主頁 類別 中國歷史 北洋往事·那些軍閥那些人

第38章 三七、總統輪流做,今年到我家

從張勛入京到復闢失敗,時間不過一個月,但北京的政局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首先是被免職的段祺瑞鹹魚翻身,捲土重來,他不但恢復內閣總理的職位,而且搖身一變,成為了“三造共和”的大功臣。段總理回京之日,廣大群眾夾道歡迎,其熱烈場景相比於一個月前的黯然出京,何止於天壤之別。 至於黎總統,這一個月來簡直就是坐過山車,不僅從愉快的峰頂跌到了絕望的谷底,也嚐到了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在逃出總統府後,黎元洪便一直躲在使館區內,直到復闢失敗也未曾露面(他倒也不怕使館區的新客人張勛張大帥找他算賬)。 段祺瑞回到京城之後,便派人去日本使館中找黎總統,並希望他能回到總統府。黎元洪此刻的心情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百味雜陳,他如何有臉再去面對段祺瑞……這個被他免職而如今又強勢翻身的段總理呢?

人非聖賢,孰能無氣?事實上,黎元洪心裡也清楚,段祺瑞不過是表面客套,心裡恐怕也未必願意他繼續在總統的這個位置上做下去,對於一個月前的解職令,老段豈能不耿耿於懷?再說了,原本可以倚仗的國會又被黎元洪自己親手解散,如今拿什麼去對抗老段呢?繼續幹下去,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罷罷罷,萬事皆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由此,黎元洪鄭重發表聲明,稱自己已經打定了辭職的主意,也就沒有再回總統府的必要了。 黎元洪還算是有自知之明,不然的話還真會自取其辱。據說,段祺瑞回到北京的當天晚上,便和身邊的人討論了今後總統的事情,當國務院秘書長張國淦提出讓黎元洪復職時,段祺瑞臉一沉,說:“怎麼?我今天還和他共事?這事決無可能!”

段祺瑞這麼一表態,他身邊的幾個武夫立刻拔出手槍威脅道:“這事還用討論?今後誰做黎元洪的說客,當軍法從事!” 但是,黎元洪畢竟還是大總統,在張勛被趕走後,他繼續呆在日本使館裡總不是個事兒。於是,段祺瑞便讓江朝宗帶人去將黎元洪接出,而黎元洪則只讓他們把他送到了自己的私宅,而堅決不肯去總統府。 7月14日,黎元洪發表通電,正式宣布辭去大總統職。在通電中,黎元洪倒還算勇於承擔責任,說自己誤信了張勛的鬼話,導致不可收拾的局面發生,這都是自己的過失,並表示自己要“杜門思過,掃地焚香”,從此後息政歸隱,不問政事。電報的最後,黎元洪對馮國璋繼任總統寄以了厚望,並希望他能重整民國江山,為黎民百姓造福。

黎元洪的辭職通電寫得情感真摯,既不諉過於人,也不貪戀高位,得到了當時輿論的普遍讚賞。然而,黎元洪的高調隱退雖然贏得了一片掌聲,但讓段祺瑞卻感到有些不快,因為黎元洪在退職之前極力推薦馮國璋作為繼任人,這卻不是段祺瑞所希望的人選。 老段最希望的人選是誰呢?徐閣老徐世昌是也。徐世昌很早就跟隨袁世凱,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還點過翰林,可謂是北洋系中最有文化的。在前清時期,徐世昌的官銜僅次於袁世凱,而且是袁世凱在被載灃踢回老家後的北洋全權代理人,因此,徐閣老在北洋中享有崇高威望非他人所能比擬。 當然,這一切都是老皇曆了,段祺瑞當時最在意的一點是……徐世昌是個文官啊。 馮國璋就不一樣。這老兄在當年的“北洋三傑”中排名靠後,年齡卻是最長,他比王士珍大2歲,比段祺瑞大6歲,與袁世凱倒是同庚……卻還要大上半歲。馮國璋,字華甫,1859年1月出生於直隸河間縣詩經村,其祖上據說為明朝開國元勳馮勝之後,而其所居的詩經村據說又是漢毛公講學處,此處倒是該出個民國大總統。

馮家數代以來,並不算發達,雖然偶有人外出做官,但總體上仍為傳統的耕讀之家。在馮國璋祖父的時候,馮家還算家道殷實,但在馮國璋出世後,家道便開始中落,耕讀傳家變成了以耕為主,以讀為輔,生計維持頗為不易。馮國璋在幼年的時候便入了私塾就讀,成績也還算優秀,在年長之後,他又去了保定最出名的蓮花書院讀書,但後來因為家計困乏而不得不放棄學業,回家務農。 1884年也就是馮國璋25歲的時候,他投入直隸提督聶士成的麾下,先從炊事兵開始乾起。在當時那些大字不識一籮筐的粗笨士兵中,馮國璋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知識分子,而多年的學習經歷也讓他顯得十分機敏聰明,鶴立雞群。於是,營管帶很快便發現馮國璋是個人才,並隨即將他提拔為自己身邊的勤務兵。

機緣巧合的是,在馮國璋入伍的第二年,李鴻章在天津創辦了北洋武備學堂,第一期學員主要從淮軍各營軍官推薦的優秀士兵中選拔。毫無疑問,在這一次推選中,馮國璋的文化水平又幫了他的忙,由此順利的進入了第一期的步科學習(王士珍和段祺瑞均為炮科)。 在就讀期間,馮國璋還對功名念念不忘,他後來還曾經回原籍應試併中了秀才,後來因為鄉試落第而重新回到學堂就讀。當然,馮國璋的行為是得到領導默許的,因為當時武人大都不重視文化學習,而馮國璋中了個秀才倒可以起到表率作用。 在武備學堂畢業後,因馮國璋的學業優秀,總辦蔭昌將他留校任教。由於當時淮軍並不重視軍校畢業生,而馮國璋急欲立下軍功升遷,後來便再次投入聶士成的部隊,並參加了甲午戰爭,其間表現甚佳。戰後,聶士成被推薦為中國駐日本大使裕庚的隨員前往日本,由此留意考察日本軍事,並著有兵書數冊,回國後獻給聶士成。可惜的是,聶士成是老粗,對近代軍事了解有限,因而馮國璋的成果並未得到重視。

在袁世凱小站練兵後,馮國璋被老校長蔭昌推薦前去擔任教習,於是馮再次獻書,這次歪打正著,卻遇上一位大大的伯樂。袁世凱見書後如獲至寶,並連連稱讚馮國璋是“軍中學子第一人”,由此馮國璋也受到了袁世凱的極大重視,並在新建陸軍擔當重任。在此期間,小站新軍的步法操典均出於馮國璋之手,馮國璋也算是找到了施展身手的好地方。 隨著袁世凱勢力的不斷膨脹,馮國璋也隨之步步升遷,先後出任各類軍事學堂的總辦、練兵處軍學司司長等職。 1903年,慈禧太后親臨保定視察新軍,馮國璋因練兵有功而由從三品晉升為正二品武官。 1905年,馮國璋與鐵良等人再度赴日考察軍事,在國內軍界的地位也日益重要。 武昌起義後,袁世凱重新出山並督軍南下,馮國璋隨即率第一軍的李純、王占元、陳光遠等部猛攻漢口,並在激戰四晝夜後加以佔領,由此馮國璋也被清廷授予了二等男爵。據說,馮國璋在得知自己封爵後,竟然感動得大哭起來,說自己一個窮小子,現在竟然封了爵,這真是天恩高厚,一定要為朝廷效力……倒也發自內心,並非笑談。

由此可見,馮國璋在袁世凱死後寫給張勛的親筆信並不是突然之舉,而張勛認為馮國璋贊成複闢,想必也是“觀其言、察其行”的結果。在攻下漢口之後,馮國璋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袁世凱請命,要求一舉攻下漢陽和武昌,建立不世功勳,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袁世凱此時的眼光已經超越了武漢的戰局,馮國璋因不了解袁世凱的用意而被調回京城,出任禁衛軍統領。 在南北談判的關鍵時候,袁世凱將馮國璋調任禁衛軍統領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原因一是馮國璋一意主戰,將影響到袁世凱的談判大局;二是馮國璋練兵多年,又曾做過貴冑學堂的總辦,當時禁衛軍的各級軍官大都是他的學生或屬下,這樣也有利於袁世凱通過馮國璋之手控制這支特殊的軍隊。 當時禁衛軍共有兩個步協(即步兵旅),每協轄有兩個步標(步兵團),另外還有炮標、馬標和工程營等。其中,除了步兵第四標是漢人士兵組成外,其他均為旗人,而原統領良弼是知名的宗社黨領袖之一,其誓死保衛大清的態度也讓袁世凱覺得非常為難,因為這支軍隊一旦不穩,很有可能讓京城陷入險境,或者中了日本人和宗社黨的計,將清帝護送出京城並成立獨立的滿洲國,這將導致中國分裂並讓東三省最終落入到日本之手……所謂“驅逐韃虜”,落腳也在此處(所以革命黨的十八星旗是不包括滿洲即東三省的)。

在馮國璋剛立下赫赫戰功的情況下,袁世凱將他調任禁衛軍統領既名正言順,又具有“一石二鳥”之功效。所幸的是,良弼被排擠出禁衛軍不久被革命黨人彭家珍給炸死,袁世凱也就通過馮國璋加強了對禁衛軍的控制。沒有了禁衛軍,宗社黨和日本人之詭計也就無從施展。 當然,當時禁衛軍之所以服從馮國璋,其中的一個主要原因還在於他們覺得馮國璋是忠於朝廷的,譬如在段祺瑞發表贊成共和的通電後,馮國璋最初的反應是不能理解也不予贊同的。據他的幕僚回憶說,馮國璋在看完電報後,非常生氣的道:“芝泉怎麼會發出這樣的電報?他本人現在保定,這個電報,是不是有人捏造,還是他的本意,我一定要問一下。”直到後來,段祺瑞派靳雲鵬親自來向馮國璋解釋,並透露這是袁世凱的意思,馮國璋這才默然許久,此事作罷。

在清帝接受優待條件並答應退位後,馮國璋便遇到一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如何去向禁衛軍的官兵解釋並加以安撫。禁衛軍大都是滿人,他們一是忠於清廷,二是擔心清帝退位後軍隊會被解散,從而影響到自己及其家人的生計。由此,要是馮國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會引發兵變,甚至影響到清帝退位的進程和京城的穩定與安全。 1912年2月初的某天,正當禁衛軍的官兵議論紛紛的時候,馮國璋來到駐地並命令吹號集合,他要親自向官兵們宣布清帝退位的優待條件和禁衛軍的安置問題。吹號後,全體官兵集合在操場,操場的前面則擺著三張大方桌,其中一張疊在上面,並在旁邊放了接腳的椅子,以臨時搭一個高台,方便馮國璋向官兵們講話。 在全鎮官兵按照步、馬、炮、工程、輜重營的順序列隊後,馮國璋便拿著一張紙捲上台了。他先掃視了一下列隊的官兵,隨後開始講話:“我今天來,是和大家說一件要緊的事。大家知道,袁總理是主張君主立憲的,我也是向來贊成君主立憲。但現在獨立的省份太多了,要打起來,兵力不敷使用,軍餉也沒有著落,外國人又不肯借給我們錢。現在隆裕皇太后下了懿旨,說要將國體問題交給國民大會公決,但現在的局勢已經是萬分危險了,就算我們禁衛軍的官兵拼著性命去打,那護衛皇宮和保衛京師的責任又交給誰?”

看到下面已經有動靜後,馮國璋趕緊拿出那張紙捲開始念:“現在,總理大臣已經和民軍商定了優待條件:皇太后和皇帝的尊號、滿族和蒙族的待遇,還有我們禁衛軍的一切,一概不動……” 當馮國璋念到“大清皇帝辭位”的時候,隊伍裡已經有了不小的騷動,一些旗兵嘴裡雖然沒有說什麼,但臉上無疑是那種又驚又愕的表情;而一些人乾脆就抹開了眼淚。隨著馮國璋越往下念,隊伍的騷動情況就越嚴重,很多官兵都已經脫離了原本整齊的隊列,開始相互議論並發表自己的意見,其中也不乏憤怒的舉動。唯獨屹然不動的,是由漢人組成的步隊第四標,他們仍舊整齊的列隊站著,絲毫不為所動,表現出無動於衷的表情。 馮國璋在念完優待條件後,見隊伍已經凌亂,便大聲宣布:“我剛才所說的事情,不論官長士兵,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說,你們大家可以推選幾個代表,請代表上前五步,由他們代大家申述意見。” 過了一會,隊列裡走出幾個代表,他們提了兩個問題,一是皇太后和皇帝的安全,馮總統(禁衛軍的統領當時稱總統)是否能夠擔保?二是禁衛軍今後歸陸軍部編制了,會不會取消?馮總統能不能對此擔負完全責任? 馮國璋聽後,立刻上台答复說:“兩宮的安全,我馮某敢以身家性命擔保!並且,我敢擔保兩宮決不離開宮禁,仍舊由我們禁衛軍照常護衛。至於我們禁衛軍,不論我今後調任什麼職務,走到什麼地方,永遠不和你們脫離關係!” 在代表們歸隊後,隊伍的騷動仍舊沒有完全平息下來。這時,馮國璋急中生智,他再次跳上高台,大聲對下面說:“我還有話跟大家說!”這時,協統姚寶來、王廷楨趕緊對自己的隊伍高喊一聲:“立正!” 在隊伍稍微安定了一點後,馮國璋便大聲道:“現在你們不管是目還是兵,趕緊推選出兩個人來,今天就發給他們每人一把手槍,並且從今天起就跟隨在我的左右,以後不論在家出外,只要發現我和革命黨有勾結的情形,准許這兩個人立刻把我打死,並且不許我的家屬報復。” 旗兵們聽了這話後,當場便推選出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是步隊裡的正目(即班長),一個叫福喜,一個叫德祿,兩個人來到馮國璋面前後,馮國璋對隨從幕僚說:“今天就到鎮司令部擬兩份命令,委派這兩個人做本處的副官,領兩支手槍,並按每月50兩銀子支餉。” 這事辦好之後,隊伍才安靜了下來,馮國璋也算是鬆了口氣。他回到鎮司令部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只“噯”的長嘆了口氣,一言不發。情勢所逼,馮國璋當時的心情,既覺得自己對不起清廷,又不得不做了袁世凱的馴服工具……袁世凱對他也是有知遇之恩的啊! 在沉默的氣氛中,馮國璋隨後便離開了鎮司令部。從此後,馮國璋的身邊便多了兩個拿手槍的旗兵,他們不但跟著馮國璋回煤渣胡同的私宅,而且真的是馮國璋去哪裡都跟著,這種情形一直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據稱,當時禁衛軍的軍心確實是不穩的,特別是在宣布優待條件的時候,旗兵們覺得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如果不是馮國璋的靈機一動,當時發生什麼事情還真不好說。 (以上記敘均來自馮國璋當時的幕僚惲寶惠親歷的回憶) 清帝退位之後,馮國璋對前朝的官服和官帽都是十分珍重的,他的官帽仍舊掛在客廳的四足帽架上,為了防止落塵,他還特意讓人做了一個帽袱子蓋在官帽上。馮國璋身後的小辮,也是1912年8月去天津上任直隸都督時才剪掉的。這也許是為了維繫禁衛軍的軍心而有意為之,但一直到馮國璋死,禁衛軍也確實沒有和馮國璋脫離過關係,這是後話。 在袁世凱時期,馮國璋先後擔當重任,並在“二次革命”的時候親自率兵南下,將革命黨鎮壓了下去。隨後,馮國璋又當上了江蘇都督,成為威震江南的一方霸主。在袁世凱復辟帝制的時候,馮國璋是反對的,但他不像段祺瑞那樣直接,而是背地裡阻撓。之所以和袁世凱抹不開臉,一來是馮國璋的性格,二來也是由於馮國璋的繼室是袁世凱家的家庭女教師週女士,馮國璋也不好跟袁世凱鬧翻臉。 在袁世凱死前的幾個月,馮國璋也曾經在南京召開會議,商討日後的政局發展,但由於受到倪嗣衝等人的干擾,最後不了了之。在黎元洪繼任總統後,馮國璋也曾為黎、段之間的“府院之爭”調停過,但黎、段最後還是愈演愈烈,結果引發了張勛復辟的事情……可笑的是,張勛還以為馮國璋也是複闢派呢。 在黎元洪堅決辭去總統職位後,當時的代理大總統馮國璋也就成為名正言順的繼任人。但最開始的時候,馮國璋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他終於可以達到人生中的最巔峰……當上民國大總統(袁世凱做得,我老馮也做得嘛!);憂的是北京那地方不是自己的勢力範圍,萬一像黎元洪那樣當一個光桿總統,處處受別人的約束,倒不如當個江蘇督軍來得逍遙自在。 在馮國璋左右為難的時候,段祺瑞給他發電報說:“四哥快來!”馮國璋在接到這個電報後,又高興又得意的指著電文對身邊的人說:“你們看,芝泉這個粗人!芝泉這個粗人!” 然而,馮國璋身邊的人當時分為兩派意見,一派認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希望老頭子立刻去北京當總統;另一派則認為“寧為雞頭,不為鳳尾”,還是作江蘇督軍的好,免得去了北京束手束腳,受別人限制。 馮國璋對此也十分苦惱,一來當總統的誘惑實在太大,二來也怕猛虎離山,虎落平陽,反而丟了自己的地盤。段祺瑞見馮國璋總不表態,而總統一職也不能總是虛懸,於是派靳雲鵬親自去南京勸說馮國璋就大總統之職。 靳雲鵬來南京後,說了這樣一段話:“北方的大局好比是一個香爐,這個香爐有三條腿,大總統好比是這個香爐的一條腿,總理和東海(徐世昌)是那兩條腿,有了這樣的三條腿,還怕香爐立不穩嗎?” 靳雲鵬的“香爐三條腿論”打動了馮國璋,他最終決定擇日北上就任總統。但是,在去之前,馮國璋提出了三個條件,那就是:一、國務院秘書長的人選,除了徐樹錚之外,任何人都可以同意;二、江蘇督軍的遺缺,由江西督軍李純調任,李的遺缺則由陳光遠繼任;三、崇文門監督和兩淮鹽運使均由馮國璋派人出任(兩個職位均係收錢收稅的肥缺,馮國璋主要是擔心做上總統後財政毫無保障)。 段祺瑞接到馮國璋的條件後,心中雖然有些不快,但還是很痛快的答應了。畢竟,更著急的是段祺瑞,他當時急需馮國璋來幫他解決這個總統缺位的政治危機。 馮國璋來到北京後,原總統黎元洪執意要離開北京(一城不容二總統嘛),但段祺瑞考慮到當時南方仍舊有“擁黎”之聲,他害怕黎元洪離開北京後會被人利用,於是一再強留,不肯將黎元洪放走。就在這時,黎元洪的東廠胡同私宅突然發生了一起離奇的命案:黎元洪的一名衛隊士兵突發瘋疾,其用刺刀連續刺死衛隊長和兩名士兵後逃出門外,最後才被其他追上的衛兵用槍擊斃。 血案發生後,黎元洪的私宅也就成了凶宅,黎的家人紛紛避居天津。而此時馮國璋已經抵京,段祺瑞這才同意黎元洪遷居天津。由此,黎元洪也就成為了息影津門的一介平民,他的故事也就暫告一段落……他還能夠再度鹹魚翻身嗎? 世事變幻,向無定數,姑且等到五年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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