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中國歷史 鬼子兵的獸行

第12章 第十二章細菌人體實驗

鬼子兵的獸行 丁春生 11082 2018-03-16
從睡眠著的少年的體內,腸子、脾臟、腎臟和胃等各種內臟,被有條不紊地取出來了,一個個分別拆開,噗咚噗咚地扔進了水桶。 由於高手K僱員酌“執刀”,少年的下半身幾乎成了空洞。取出來的內臟,在福爾馬林溶液中,還在不斷地顴動。 取下胃,切除了肺之後,中國少年只剩下了腦袋。那腦袋小得像帶殼的栗子。湊班的一個人,把少年的腦袋固定在台上,橫著從耳朵向鼻子下了刀子。 切掉頭皮之後,用鋸子把頭蓋骨鋸成三角形剝離下來。在露出腦子的時候,隊員向著柔軟的保護膜伸進手去,取出少年的腦子,手腳麻利地放進了福爾馬林容器中。台上只剩下少年的四肢和已成為空洞的身體的殘骸。 日寇是瘋狂的殺人惡魔,在罪惡的侵華戰爭中,置國際公約和人類文明於不顧,在戰場上、村莊里遍施細菌戰術,在波及中國大江南北的土地上,肆意殘害我抗日軍民和無辜百姓,留下一筆筆永遠無法償還的血債。而731部隊和100部隊正是細菌戰的劊子手,他們像毒蛇一樣到處侵蝕我百姓軀體,造成淪陷區瘟疫成災、霍亂、傷風等受害者遍地皆是。

侵華日軍細菌戰究竟屠殺了多少中國人,誰也不能夠統計出一個確切的數字,鬼子兵們屠殺中國人就像踩死螞蟻一樣,在其戰敗投降後,還把殺人的細菌撤在中國土地上。 “關東軍防疫給水部”的郵政信箱代號是“滿洲第731部隊”,這是根據天皇命令設立的細菌部隊。它盤據在哈爾濱市東南20公里當時叫平房的一個小鎮。 731部隊留給老百姓的是鼠疫。 100部隊留下的是霍亂。 從1946年開始,連續7年,吉林省的榆樹、永吉等縣,都發生了爆發性的流行霍亂。 1947年,齊齊哈爾、肇東、肇源、洮安、大賚、安廣、鎮賚、泰來、開通、瞻榆、洮南等地,霍亂患者達9萬餘人,死亡7500餘人。 1945年至1946年,洮南、洮安、開通等縣鼠疫患者達4300餘人,死亡1400餘人。

日本鬼子細菌戰的目的是殺害人民。為了達到這一罪惡的目的,他們還研究了散佈細菌的手段,即用飛機、砲彈和人工散佈三種方法。首先他們研製了特殊投擲細菌的炸彈、砲彈和飛機噴霧器。日本統治者培植出一批能滿足帝國主義侵略需要的“科學家”。當時在軍醫學校任“軍陣防疫學”教官的石井四郎軍醫少佐,就是這種“科學家”的代表。 據石井供認,他們“已經發明和實驗了9種用於飛機投擲的炸彈,其中包括為污染地面和產生傳染雲而設計的炸彈,還有破壞人的皮膚,利用傷口進行感染的炸彈”。 日軍細菌部隊廣泛使用的炸彈,即所謂“石井式粘土製細菌炸彈”,它的特點既不會損傷細菌,也不會留下罪行物證。石井曾向盟軍司令部供認:731製造的細菌炸彈總數,6年共有2470枚各種型號炸彈。有一種“50型宇治式”炸彈總重量約25公斤,容量為10公升。而“100型宇治式”炸彈則更大,裝載容量約25公升。

日本鬼子實施細菌戰,也必然會染及自身。為了自身的安全,731部隊還研製出疫苗血清和多種藥品,以達到預防和診斷治療的目的。這些藥品和醫術被當時醫學界稱為“精華”,被日軍讚為“天才”的發現。他們成功研製出傷寒、霍亂、破傷風、鼠疫等類血清,特別是防治鼠疫的血清為世界首創。 在南京設立的日軍細菌部隊“中支軍防疫給水部”,番號為1644部隊,下設12個支隊,共有官兵1500餘人,也擁有生產細菌武器的設備,每一生產週期中,能夠製造10公斤細菌。 在北京東單設立的“北支軍防疫給水部”,對外稱1855部隊,規模比南京的還要龐大,曾經大量生產各種烈性的細菌武器。 在廣州也有同樣的部隊。在新加坡的這個部隊叫“南方軍防疫給水部”。據岡村寧次戰後回憶錄中說:“石井親自對我透露說,獲得專利權的項目就有200種之多。”然而,他們研製的血清,是強迫成百上千活人飲用或註射活菌進行感染和發病的實驗而獲得的。

在這座擁有眾多博士、教授、專家、研究人員的細菌研究中心和細菌的工廠裡,還特地管理著一座巨大的特殊監獄。監獄裡經常關押著200至300人的“囚犯”,有時高達400人,有中國、蘇聯、朝鮮、蒙古人,據說還有美英澳等國的戰俘,有男有女,不可理解的還有兒童、嬰兒。大部分“囚犯”是中國人,不僅有被俘中國軍人,還有教師、學生、工人、農民、市民。所謂“特殊監獄”,是說這裡的“囚犯”與普通監獄的“囚犯”待遇不同,對有的“囚犯”而言可以說是“豐衣足食”,一日三餐營養豐富,還可以經常到澡堂洗澡,被“供養”的很健康。然而奇怪的是,只見“囚犯”進監獄,從不見囚犯活著出來。 這個奇特監獄之謎終於被揭開了。原來石井等人把活人視同動物,用作進行細菌武器活體實驗,其殘酷之情令人髮指。受試驗的“囚犯”如一旦不能再用,或被殺、被活埋、被火化。給“囚犯”好的伙食,只不過是為細菌研究需要健康的活人而已。

日軍從不把這裡的“囚犯”稱做俘虜,而是稱為“原木”、“特殊材料”和“馬路大”。在他們的記錄中,對“囚犯”從來不記名字,只有編號,從101開始,到1500號為止。 據731隊員證實,編號已進行兩輪,每兩天消費三人,有時七八人。這種“材料”從不會缺乏,因為他們可以源源不斷地得到補充。據蘇聯軍事法庭和731隊員證實,這個部隊直接用於細菌實驗被害的人達3000多人,所有“囚犯”無一生還。 石井等人在活人身上進行細菌試驗的方法很多,最普通的方法是,把最危險的傳染病,如鼠疫、炭疽熱、鼻疽、各種傷寒及其他各種烈性病菌,注射到受實驗者身上,察看細菌在健康人身上的反映、症候、傳染效果等,以及什麼時候死亡,按編號記錄在案,不能再試驗時,就活活殺掉火化。這種試驗一直進行了七八年。

有一次,石井等人進行傷寒病菌試驗。由哈爾濱特務機關送來50名中國愛國分子。把準備的一公升投有傷寒菌的甜水,加水沖淡,分給這50人喝了,其中4人是事先經過預防傷寒病的疫苗注射的,結果其餘46人全部死亡。 這個部隊除在實驗室內用活人進行試驗外,同時也要在野外條件下用話人進行細菌武器實戰試驗。這種實驗通常是在安達打靶藝建行的,每次受這種實驗的有10人至20人不等。有時用飛機投擲,有時藉電流爆炸。 有一次,他們把活人綁在彼此相隔5公尺的鐵柱上,然後在距離鐵柱約20公尺遠的地方,把內部裝有鼠疫的炸彈借電流爆炸,受實驗者被這種炸彈炸傷後,一個星期就痛苦死去。 川島少將還供認了這樣的實驗:從監獄送來15名被實驗者,把他們綁在柱子上,一架飛機擲下一枚細菌炸彈,使其在離地面100至200米高空爆炸,裝在炸彈裡的鼠疫菌跳蚤在附近蔓延開來,跳蚤爬上了“原木”的身體,吸吮其血液達四、五小時之久,然後把實驗者消毒後拉回監獄,觀察他們是否感染了鼠疫。

731部隊裡有一位博士病理學家,名叫石川太刀丸。 1940年秋,在吉林省農安地區發生的他們撒佈的鼠疫的時候,石川就立即從許多鼠疫患者中解剖了57個人。石川博士無恥吹噓道:“就解剖的人數來說,我創造了世界紀錄!” 這個罪惡的細菌工廠,還進行其他各類的殺人試驗,如冷凍試驗、毒瓦斯試驗、斷水飢餓實驗、熱水實驗、觸電實驗等等研究,不知害死多少中國人。 731部隊還進行活人毒瓦斯實驗50多次。石井中將曾親自視察該項實驗。從單身牢房送來健康的中國人,被稱為“上等原木”,把毒瓦斯閘門打開,一分鐘、二分鐘、五分鐘過去了,受驗者的手腕上的繩索深深地勒進肉裡,很快被噴出的氰酸鉀瓦斯悶死。 然後石井命令工作人員脫掉死屍的襯褲。 “原木”的陰部和大腿上粘滿了白色液體。石井說:“這是精液。吸人氰酸鉀瓦斯的人都要流出精液,哼,'原木'在射精時死掉。”

最殘酷的要算兩次集體毒瓦斯殺人事件: 一次是1945年6月的一天,一位蘇聯“囚犯”撿到萬能鑰匙,打開各單人牢房的鐵門,催促大家逃跑,但是在這座戒備森嚴的牢籠中,越獄又談何容易?那位蘇聯人被打死,其他人亦被趕回牢房。一小時後,經過特設的通氣管,輸進毒瓦斯,把監牢裡的人犯全部毒死,大約近30名。 第二次毒瓦斯屠殺發生在731部隊撤退前夕,日本鬼子把監獄牢房的毒瓦斯閥門打開,毒瓦斯立即充滿各個牢房。不久,屍體被拉出後堆成山,然後倒上石油焚毀。這種慘絕人寰的屠殺,只有法西斯強盜才能幹得出來。 飢餓實驗,不給“囚犯”食物,光給水喝,實驗人能夠活幾天;斷水實驗正相反,只給“囚犯”吃麵包,一滴水也不給,以斷定人生存的限度。據731隊員說:“飢餓實驗和斷水實驗,是在哈爾濱市內濱江火車站附近的南棟地下室關押處進行的,負責這項實驗的是江口中校領導的江口班。在只供水的情況下,'馬路大'平均能活60到70天。如果光給麵包,不供水,到實驗的第五天,'馬路大'無一例外地口吐鮮血而死。”

“乾燥實驗,是把俘虜綁在椅子上,活著送進高溫乾燥室,俘虜全身不停地出汗,被熱風不停地吹乾,直到身體上的水分被榨乾。經過15個小時,俘虜的體內已經滲不出一滴水,成為人造'木乃伊'。用秤一稱,只有生前體重的22%。以此實驗確定了人體內有78%的水分。” 被日軍稱為“天才”發現的石井鼠疫血清,究竟是怎樣研製出來的呢?石井等人給被關押的囚犯身上註射鼠疫菌,然後採用已經發病的“囚犯”的血液,或者利用他們的內臟制取血清。原731部隊的一位護士長S女士說過這樣一件事: 1943年3月18日一位文職人員因細菌感染患了肺鼠疫,肺鼠疫發病就意味著死亡。診療部部長永山命令護理人員每週注射一次血清。患者住院第二天,總部送來一支鼠疫血清,一周後又送來第二支。

護士長問:“為什麼不把血清貯藏在這裡?……何必每週從總部送來?”永山說:“那种血清一周只能生產一支,所以才這樣做的。”患者住院四周後,竟病癒出院。護士長驚嘆不已。 為了製造這种血清,不知又殺害了多少中國人! 以石井為首的731部隊,為了屠殺中國人,什麼喪天害理的壞事都乾得出來。石井曾經派遣大批細菌專家到北京、南京、上海、武漢各地集中營去,把注射有傷寒菌和副傷寒菌的大餅,分給關在集中營的人們吃。 據說吃過這種大餅的人,共有3000多人。石井命令各集中營負責人,把凡是吃過大餅的人,全部釋放出去,讓他們去引起傷寒和副傷寒的流行。這難道不是真正的惡魔瘟神嗎? 731部隊只是日軍細菌戰部隊的一部分,北京、濟南、南京、廣州日本鬼子的細菌部隊,至今還是一個謎,估計被殺害的中國人也是不會少的。請看日本鬼子在濟南細菌部隊的一名中尉軍醫的供詞。 這個濟南防疫給水部中尉軍醫竹內豐(劉寶森)說: 於1943年在濟南防疫給水部工作時,為了進行細茵戰,用特殊設備製造出大量的腸傷寒,副傷寒茵,供飛機撒播使用。為了實地試驗他親制細茵的效力,曾向濟南憲兵隊先後要來我軍俘虜(指中國抗戰將士)共11名,進行了活體解剖實驗。 用腸傷寒、副傷寒約1CC至2CC注射到俘虜的鎖骨與乳房之間的皮下,在其發病後用繩綁在解剖台上,施行全身麻醉,進行解剖,看腸的潰瘍期與結痂期來研究茵力。此後又用電話向憲兵隊聯絡,即開來汽車將屍體裝在汽車上拉到郊外。 他還供認用特殊設備製造的腸傷寒、副傷寒菌由濟南運往北京。他說:“在1943年8月間,由北京北支那方面軍參謀部先後派飛機到濟南載運三次。從機場到防疫給水部是用汽車搬運,三次共運去玻璃制的圓桶15桶(直徑40cm×50cm)。” 用細菌作戰是日本鬼子者慣用的惡毒手段。 細菌武器,又標生物武器,是一種大規模殺傷破壞性武器,從後果看,它是進行戰爭最殘酷的手段之一。德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曾利用馬鼻疽、炭疽病菌襲擊協約國的人員和馬匹,開了使用細菌武器的先河。日本法西斯最早進行的細菌戰,是1939年在“諾門坎事件”中,由石井部隊派部攜帶傷寒菌、霍亂菌、發疹傷寒菌,用野炮發射出去,殺害蘇聯人和蒙古人。 1940年10月23日,石井四郎親自率領一支細菌部隊用飛機在中國寧波上空低飛,撒下了70公斤傷寒菌和50公斤霍亂菌、5公斤染有鼠疫菌的麥子、粟子、跳蚤。 11月份又在金華、義烏、蘭溪、衙縣等地用飛機撤下鼠疫,鄞縣流行鼠疫34天,染疫者99人,97人死亡。東陽縣染疫者94人,死亡92人,義烏縣染鼠疫者308人。死257人。蘭溪縣染鼠疫者36人,死亡12人。 據當時參加治療工作現任華美醫院院長的丁立成醫師披露說:“1940年以前寧波不曾有過鼠疫病患者,1940年日機在本市開明街永耀電力公司附近散下麥子以後,該地就發生了鼠疫,共有99人染患,其中2人被治愈。” 浙江省政府主席黃紹(竤)、第三戰區司令官顧祝同紛紛向蔣介石報告日本鬼子進行細菌戰的情況: 1941年11月4日早晨5時許,日軍一架飛機在常德市區投下帶有鼠疫桿茵的棉絮、谷麥等顆粒狀物體,很快鼠疫便在市區蔓延並流行到桃源、豐縣等地,許多居民全家死亡,僅石橋鎮就有80多人。 來自“戰時防疫聯合辦事處”的疫情旬報指出: 1942年3月中旬,綏遠省政府函稱:綏省於元月初發現鼠疫。據軍政部第6防疫大隊隊長成正田3月12日電告,五臨一帶已死亡205人,河西死82人,磴口第五鄉死21人…… 陝西省谷縣、榆林均發生鼠疫,並有多人死亡。 3月28日,谷縣縣長高克恭電告,20天內已死亡69人。 從1940年到1942年之間,日軍向浙江、湖南、河南、湖北等省的11個縣撒佈鼠疫桿菌,引起了這些地區鼠疫流行,死亡人數無法統計。 731部隊的細菌實驗都是在活人身上實驗,而人體實驗也都是採用活體解剖。 731這支惡魔部隊進行的活人解剖,大體上可分兩個目的。 第一是為採集標本。人類得了傳染病的時候,心臟是怎麼肥大的?是不是不肥大?肝臟的變色怎麼樣?感染的各個階段變化如何?在活人身上捕捉各個器官的變化,活人解剖是最“理想”的方法。 不光是為了採集感染疾病的標本,“原木”(所謂“原木”,就是被關東軍憲兵隊、該隊特務機關及其下屬的哈爾濱保護院所捕獲的俄國人、中國人、蒙古人俘虜)服下一種藥物之後,對於摸清時間經過和內臟的各種變化之間的各類問題,也是活人解剖的功績。 為此。凡是人所能想像得到的各種物質,都給“原木”注入過。往“原木”的靜脈注入空氣,看身體的各個器官經過什麼樣的過程才導致窒息?儘管知道注射空氣會招致死亡,但鬼子們對更為詳細的經過抱有興趣。 還有,當把“原木”倒吊起來的時候,看需要幾小時多少分致死,身體各個部分有什麼變化,都作了實驗。把“原木”裝入極大的離心分離器中,作高速旋轉的實驗,在“原木”死以前,反復進行。這也是為解剖用。 把尿和馬的血液注入腎臟,看人身體會有什麼反應? 進行了猴子、馬和人血的交換實驗。實驗從一個“原木”身上能抽取多少血液。曾使用泵進行過多次抽取血液的實驗。那真是一種名副其實的榨取。 把煙大量送入肺中時會怎樣?或者以毒氣取代又會怎樣?把糜爛性的東西、毒氣送入胃中,將出現什麼變化? 一會兒進行這種藥物的實驗,一會兒又想看看那種物質將會怎麼樣? ……平常連“想一想”都覺得是邪道加以避忌的東西,可是,在這個731部隊裡,卻處之泰然。 X光射線的長時間照射,也是活人實驗之一。 “活人解剖的執刀,主要是研究班的助手級(僱員)來幹的,……採集標本的設想是由班長級人員提出的。各班班長是當時名噪一時的學者或醫生,但是他們除了特別感興趣的'原木'外,通常是怕污染自己的手,而讓部下去幹。他們一絲一毫也沒有解剖活人的罪惡感。毋寧說各班都對能採集什麼樣的標本感興趣。”原隊員的證詞說。 全身被麻醉或局部被麻醉的“原木”,在大約一小時以後,就變成了頂好的活人標本…… 把活生生的人解剖掉,在本人不知不覺當中,五臟被分了類變成標本佔每當談到活人解剖的場面時,原隊員們就不願開口了。 有個隊員說:“一個星期就解剖掉一個活'原木'。”另一個隊員卻說:“從速度來看,應該更多一些。” “原木”的活人解剖的目的之二在於各種“實驗”。通過秘密地道送到解剖室來的“原木”,被剝得精光,施行麻醉。麻醉有時是全身,有時是局部。全身麻醉,是讓“原木”自身失掉意識睡過去。在這期間進行全身解剖。與之相比,局部麻醉時,“原木”的意識是清楚的。 731隊員們,把倒臥在手術台上的意識清楚的“原木”當做實驗的好材料。不,麻醉本身就是一種實驗。 對下半身施加強麻醉之後,哪怕是把腹部切開,“原木”也不會感到那麼痛苦。 “把手術刀對準咽喉部,從腹部一直切到陰部,黃色的脂肪下面,露出了胃、腸、肝臟時……向左右兩邊扒開,這裡一下,那裡一下地擺弄,一邊切,一邊觀察'原木'的反應……一會兒切斷動脈和神經,一會兒又接上。一個個地剝離內臟,把左臂和右臂互相換接,把小腸和食道直接連在一起來觀察,真是為所欲為。”這是原隊員的證詞。真可謂手術的任意舞刀。 作為軍屬派到部隊的醫學家、研究人員,他們最關心的是“原木”的腦子。當時腦外科的研究,剛剛有點頭緒,對人腦的內部尚有許多不明之處。 用麻醉使“原木”入睡,從他的耳朵這側到另一耳朵的那一側,剛好在額部髮際橫著切上一字形一刀。施行止血,在刀口處伸進指尖,向頭頂方向用力一拽頭皮,頭皮就會咕嚕一下翻轉,像揭開碗盞一樣,頭蓋骨裸露出來。然後用準備好了的小弓鋸鋸頭蓋骨。 “把這樣露出來的活'原木'的腦子用特殊的裝置固定住,對各個部位,給予各種刺激。每刺激一次,就觀察睡著了的'願木'的反應……”一個隊員的證詞如是說。 切開頭蓋骨露出的粉紅色的活“原木”腦子,在各個研究班——特別是岡本、石川(都是負責病理研究的)兩個研究班是最受歡迎的東西。 據原隊員的話說,在這樣的活人解剖“實驗”中,還有來自哈爾濱醫科大學的日本教授和當時滿洲國首都新京(現在的長春)大學的“研究委託”。 根據研究專題,雖然極為罕見,也有大學教授到731來的。這時,一下車就要原地被嚴密地蒙住眼睛,這是一種嚴重警戒方式,進了屋子才能取下蒙眼布。 有一次,出遊哈爾濱的皇族突然來到第731部隊。石井四郎部隊長打著“沒有關東軍司令部的許可,任何人也不准進入”的這塊牌子,讓皇族在門前等得十分狼狽。在大擺其架子之後,才領著他們看了看設施。這個插曲,在有關人員中是頗為有名的。 石井四郎部隊長(軍醫中將)把活人解剖的這種有魅力的實驗,當做引誘感興趣的日本醫學家入隊的釣餌。身為731隊員,同時又在當時的哈爾濱醫科大學等講壇上講課的教授,也為數不少。 “戰後在日本的醫學界中,做過無數個難手術而博得大名的某有名國立大學教授,從政府獲得了勳章……這位先生的外科手術技術,何以那麼精良?那麼難的手術,倘若失敗了,哪得了。但是,只有那位先生是決不會失敗的。他先前有過幾十次手術失敗的經驗……他是在哪兒積累了這麼些經驗?都是在731!” 在關西的一個原隊員,說這個人以“原木”為對手,曾做過不少難手術的“實驗”。 “原木”——是人,又不是人。 “原木”都是以號碼代替姓名,有編號的管理卡片,一個“原木”被“消費”之後,那個號碼,會由新進來的“原木”代替。 但是,第731部隊進行了活人解剖的,不光是那些“反日分子”。在這裡寫一個原隊員當時目睹的實例。 1943年的一天,解剖室裡領來了一個中國少年。據鬼子們說,這個少年不是“原木”,大概是從哪裡拐騙來的,確切的情況不得而知。 在解剖室的一角,少年就像聽天由命似的呆呆地蹲著。 在解剖台的周圍,站著身穿白色衣服擼著兩隻消過毒的胳臂的幾十名鬼子。一個鬼子用短促的話催著少年上了手術台。 中國少年按照命令脫光上衣,躺上了手術台。 往仰臥的少年的嘴和鼻子放上浸了三氯甲烷的脫脂棉,施用了麻醉。中國少年不明白從現在起在自己身上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脫掉他的下衣一看,少年的生殖器周圍幾乎還沒有長陰毛。一般說來,中國東北部的人們體毛是較為稀薄的,但從生殖器的形狀和從它的周圍來看,少年的年齡,可以推測出只有十二三歲。 對全身實施了麻醉之後,把中國少年的身體用酒精擦拭乾淨。 從圍繞著手術台的田部班中,K僱員握著手術刀向少年走近了一步。沿著胸廓,用刀切成丫字形。用輕便鉗子止了血的皮膚上,血珠噗吱噗吱地冒出來,露出了白色的脂肪。活人解剖開始了。 “少年不是'原木'……因為還是個孩子,也不會參加什麼抗日運動。後來才知道,所以要解剖他,是因為想弄到一個健康的少年男孩的內臟。少年就是因此而被活活地肢解掉的……”這是一位後來回想起這次解剖情形的原731隊員說的原話。 從睡眠著的少年的體內,腸子、脾臟、腎臟和胃等各種內臟,有條不紊地取出來了,一個個分別拆開,噗咚噗咚地扔進了水桶。扔進水桶的內臟,很快又轉移到早巳準備好了的裝著福爾馬林溶液的大玻璃瓶內,益上了蓋子。 沾著少年血液的手術刀還在閃閃發光。在冒著噴出的血泡當中,由於高手K僱員的“執刀”,少年的下半身幾乎成了空洞。取出來的內臟,在福爾馬林溶液中,還在不斷地顫動。 “餵,這不還活著嗎?”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這是活著“大卸八塊”。 取下胃,切除了肺之後,中國少年只剩下了腦袋。那腦袋小得像帶殼的栗子。湊班的一個人,把少年的腦袋固定在台上,橫著從耳朵向鼻子下了刀子。 切掉頭皮之後,用鋸子把頭蓋骨鋸成三角形剝離下來。在露出腦子的時候,鬼子向著柔軟的保護膜伸進手去,取出少年的腦子,手腳麻利地放進了福爾馬林容器中。台上只剩下少年的四肢和已成為空洞的身體的殘骸。 到此解剖便告結束。 “拿走!” 等待著的另外一些鬼子,把裝著少年內臟的福爾馬林容器一件一件地拿走了。對於強加給少年的死,連一點傷感之情也沒有。這連處刑都不是。不過是供惡魔食膳的一種肉! 鬼子們在走廊中行走的時候,兩隻手裡的玻璃容器搖擺著發出了噗噗的內臟收縮聲。為了使這相當重的容器不至於掉下來隊員們用全身力氣捧著慢慢地往前走去…一 恐怕這個中國少年還剛剛活到青春期的門口,和許多“原木”一樣,至今誰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少年對於自己活著被解剖的事,是無從知道的。少年在被強制的短短的假寐之中,一切便都結束了。 對於這個突然不知去向,終於不再回來的少年,中國的雙親該是多麼痛苦啊! 這位少年沒有姐妹嗎?他應該有他擔任的工作,在他的嘴裡應該有他哼哼的歌子呀! 如果他活下去,他將來會有不少遭際,不知道會開出什麼樣的花朵。在打盹當中,被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的少年的腦子在收縮的時候,不知夢見了什麼? ! 據原隊員們的回憶,在第731部隊裡,有時還送來來歷不明的“俘虜”。被解剖了的少年,不過是其中的一例而已。 此外,隊員之間風傳著:在特設監獄裡有一個“歐洲籍外國人”。 第731部隊在計劃對蘇作戰的同時,也有對美國實行細菌戰的計劃。因此,有人推測,這個外國人是美國人。不,也有人說這是日本鬼子在上海俘虜的英國人。還有人說這是在太平洋戰爭過程中,在東南亞抓到的荷蘭人。 生產出來的鼠疫、跳蚤,對那些“洋鬼子”是不是也有效,這一實驗在等待著這個外國人。 ——這份資料是在清理階級隊伍期間,對日本侵略軍和國民黨的有關資料進行徹底清查時發現的。偽滿洲醫科大學微生物教研室曾有個叫北野政次的主任教授。至今仍然是個受美國保護的逍遙法外的細菌戰犯。他於1939年2月以“關於斑疹傷寒預防接種的研究——用自製的斑疹傷寒疫苗在人體上的實驗”為題發表了一篇論文。這是用我愛國同胞進行的一次人體細菌實驗。 北野政次在這篇論文中,毫不掩飾地記述了他自己親手慘殺我愛國同胞的殘暴罪行。 北野政次在他的這篇“論文”裡是這樣寫的: “實驗時使用的人體,全是從32歲到74歲之間挑選出來的既未得斑疹傷寒,也沒患過急性腸傷寒的健康男子。其中有商人和工人各一名,除此之外全是農民,而且又全是在五年甚或30年前從山東來到關外的” 那時,實驗是在被捕的13名中國人的身上直接進行的。他們慘無人道地給一個姓宋的,已是74歲的老人注射了斑疹傷寒病毒,在第八天的頭上,這個姓宋的老人發了病,此後又過了六天,正是在發疹期,這個老人就被北野政次給活活地解剖了。後經病理檢驗證明,死者確屬得上了斑疹傷寒。 還有一個中國人姓費,當時66歲,北野政次給他注射過病毒之後,雖然發了病,但是由於他的身體特別健康,完全抑制住了病毒的發作,病情發作到第七天,體溫便恢復了正常(37度左右),不過就在這一天,北野政次卻親自動手把他殺害了。其餘的11名同胞,北野政次也給他們接種了不同數量和不同次數的斑疹傷寒疫苗,這樣經過一個月之後,北野政次又給他們再次接種了斑疹傷寒的病原體——立克次氏體。 未過幾天,其中有五名同胞相繼發病了,北野政次為了認定這五個人是否真得了斑疹傷寒,從其中挑出一個同胞,在所謂抽樣檢查的名目下,也把他活活地殺害了。北野政次根據利用我國同胞進行人體實驗的結果,得出瞭如下的結論,即把他自製的疫苗用2毫升注入人體內,經過一個月之後便可變成免疫體。 北野政次搞這種實驗的目的是什麼呢?關於這個問題,他在論文中是這樣說的:“當部隊或其他集團軍要進入傷寒病流行區域時,如果能在一個月以前註射這種疫苗,定會收到良好效果。” 單從這一句話裡,我們就足以看穿他純屬為日本帝國主義推行的侵略戰爭和細菌戰爭效勞的真面目。 至於這篇論文的具體內容和它的去向問題。本多勝一先生在他所撰寫的《中國之行》(朝日新聞社)一文裡已經有過報導,這裡就姑且從略了。 北野政次的實驗室裡: 在另一張工作台上,擺著一根骨骼標本。這骨骼很像一根枯乾的樹枝,“樹枝”的中段已被折斷!仍用鐵絲綁著。骨骼的旁邊放著一張文字說明。 屍體號1706號9/24 (大腿骨1168號) 滿洲醫科大學解捌教研室 全部曬骨病理解剖通知書 昭和年8月10日 病理學教室 原籍地瀋陽縣東25裡雙樹子村 現住所瀋陽縣東25裡雙樹子村 娃名佟報功 宣銃2年1月18日生 男27歲 一職業農民 二、臨床診斷肺結核 三、死亡年月日昭和11年8月8日午前9時0分 四、解剖後處置系統解剖 五、解剖類教學用 右記事項謹此通知 關於這根骨骼,在中國調查書裡有如下的記述: ——這根骨骼標本,是偽滿醫科大學遺留的。其中兩隻大腿的長度不同,左腿比右腿短三公分。右大腿骨的中段纏有鐵絲,隨著瘡結的形成,鐵絲深深地吃進骨頭,從這種狀況上看。鐵絲纏在腿骨上至少已有一年多了。這根鐵絲是用鉗子擰緊在大腿骨上的,掐斷的鐵絲頭朝外著,終日刺扎筋肉和神經,可以想像這種痛苦確實無法忍受。骨頭上有個窟窿,可以看出這是由於怠性骨髓炎變成慢性骨髓炎。以致整年淌濃流水穿透的。 那麼,這根腿骨究竟是誰的呢?經我們翻查屍體登記簿發現,原來是我們的同胞佟報功的。他在遭受日本帝國主義殘酷迫害時,年僅27歲。他的遺體是從小南門監獄送到偽滿醫科大學解剖學教研室的,遺體登記簿上註明的是嚴重肺結核。明明寫的是得了嚴重肺結核病,可那骨頭卻怎麼搞成這種地步了呢? 根據遺體登記簿上的記載。有關人員去到他的原籍作了調查。他的原籍已經寫得很明白,是在離瀋陽市25里地的郊區雙樹子村,即現今瀋陽市東陵區深井子人民公社雙樹子第六生產隊。我們訪問了當地的老貧農,並找到了佟報功的妻子,時年57的吳淑珍。她悲憤地流著淚水控訴7日本帝國主義殺害她丈夫的經過。這位婦女的丈夫當時在村里是趕馬車的,剛剛25歲。 有一天,從瀋陽來了幾個穿便衣的特務,抓住她丈夫就綁在一棵大樹上,用棍棒打得他死去活來。他白右腿當場就被打斷了,隨後又被送進小南門監獄。他在獄裡被用鐵絲把斷腿“照原樣纏到一起”。 這種用鐵絲進行接骨的手術,恐怕在世界任何地方也不會有的。由於纏骨頭的鐵絲已經勒進了骨頭,結果受了細菌感染變成骨髓炎,成年累月地往外淌濃流水,那種痛苦可想而知,該是多麼淒慘的了。 我們韻同胞佟報功枉被捕以後,吳淑珍懷抱兩歲的孩子,曾兩次由監獄去探望丈夫。第一次去探監的時候,帶著鄰居給的雞蛋,又加了點她自己買的食物,可是這些東西全被看守沒收了。 當她同佟報功會面的時候,她丈夫只說了句“孩子就全託付給你吧!”當她第二次去會見丈夫的時候,看見他只能把臉緊貼著地面趴著,連勉強支起身子的力氣也沒有了。又過了不久,她便聽說丈夫已經去世了。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