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中國歷史 中國抗日戰爭全記錄(1931-1945)

第34章 救國會“七君子”

就像在北京的學生反日運動中總可以看到東北人活躍的身影一樣,上海的市民抹不去對“一·二八”淞滬抗戰的回憶。 1936年1月28日,適逢淞滬抗戰四周年紀念日。上海農、工、商、學、婦等各界民眾在市商會集會紀念,800多名與會者公推沈鈞儒、何香凝、馬相伯、章乃器、史良、沈茲九、歐陽予倩、李公樸、王曉籟等19人為主席團。由沈鈞儒任執行主席。矮小瘦弱卻激情洋溢的沈鈞儒頌揚了第十九路軍將士對國家的忠誠,期待國人改變平日的醉生夢死的安樂生活,他呼籲要牢記三個教訓:第一,軍人應捍衛國家,以盡軍人之責;第二,民眾團結力量前進;第三,保持和平是夢想,永遠不能實現,亦等於坐以待斃。活躍人物章乃器、王造時、李公樸、史良等登台演說。王造時的演說詞特別打動人心,當他著重強調講到“我們到今天損失的土地,有現任行政院長蔣介石先生的老家浙江28個省大”這句話時,全場聽眾為之震動,激憤之情難以抑制,與會代表一致決定反日組織大聯合,成立上海各界救國聯合會。

散會後,全體與會代表800餘人列隊由主席率領出發,步行至廟行鎮公祭無名英雄墓。沈鈞儒走在最前面。由上海市商會所在地天后官到廟行鎮,全程有四五十里,沈鈞儒以六旬的高齡,和代表們一道,精神振奮,步履穩健,毫無倦容。章乃器後來回憶說:“會畢出發遊行的時候,沈老由於過度興奮,從主席台上一躍而下,跌了一跤。我們趕過去攙他時,他已經起來奔向隊伍了。遊行隊伍前面兩個壯漢舉著兩面國旗,這是抵禦警察特務的一種武器,他們怕指摘為侮辱國旗,沈老和我們都走在前頭。” 從此以後,上海各界救國聯合會組織的群眾愛國遊行,走在最前頭的總是這位光頭、身材矮小、胸前飄灑著美髯、步履沉著堅定的長者。反日的民眾痛責政府軟弱無能,南京政府責難救國會的領袖幼稚冒進。國民黨人有一個論點,即中國抗戰需要準備,而且須在政府統一號令下準備。但它的準備並不為人所知,這一方面是顧忌到日本的強烈反應,另外一方面也是蔣介石的個性與這個政權的獨裁性質決定的。在南京政府的眼裡,任何其他主張抗日的人不是左傾幼稚病,就是沽名釣譽,或者別有企圖,有政治野心,或者是共產黨的附庸,或者乾脆就是共產黨。他們這種自大與狹隘的心理招來了各種魔鬼的幻影。

1936年11月23日凌晨兩點半,上海市警察局派出8個小組,會同公共、法國兩租界巡捕房的中西警察,逮捕了李公樸、沈鈞儒、章乃器、史良、鄒韜奮、王造時、沙千里,理由是涉嫌鼓動工潮。陶行知因已經出國沒有被捕。上午7點,沈鈞儒等被解送到江蘇高等法院第二分院,鄒韜奮、史良、章乃器被送往第三分院提審。當日,警察局在法庭上既拿不出證據,又無拘票,兩個法院裁決交付律師保釋。第三分庭更裁定為無犯罪行為,不予起訴。 但沈鈞儒等剛剛出來幾小時,在上海市警察局的請求下,法院再次發出傳票,於當日深夜再次將沈鈞儒等逮捕。 救國會領導人的鋃鐺入獄,招致了抗日人士的普遍憤怒。張學良向蔣介石進言,要求釋放沈鈞儒等人,並請纓支持綏遠抗戰。但蔣介石充耳不聞。在多次苦諫蔣介石“聯共抗日”毫無結果後,氣憤的張學良批評蔣介石過於專制,與以前的袁世凱、張宗昌沒有什麼兩樣。蔣介石專橫地回答說:“我就是政府,反對我,就是反對革命。”不久,對蔣介石的固執無法忍受的張學良把天捅了個大窟窿,和楊虎城聯手將蔣介石以及隨同強行扣壓在西安。

經過這一連串事變的相互激盪,全國抗日言行已經無可遏制,政府和民間的隔閡也逐步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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