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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二章一人二角功夫皇帝打自己

李連杰傳 廖小东 7576 2018-03-16
2001年,新世紀的第一年,對李連杰來說也是充滿希望的一年,他接拍了《Theone》(中譯《救世主》)一片。該片投資巨大,僅李連杰的片酬也近千萬,開始進入好萊塢一線演員的行列。 提起《救世主》的導演(James Wong)和編劇黃藝瑜,在美國娛樂界可謂是聲名赫赫,他們兩人被娛樂界稱之為“鑽石搭擋”。家喻戶曉的系列科幻電視劇《X檔案》就是出自他們兩人之手。他們的編劇手法新奇而獨特,極富想像力,而且很注重對懸疑氣氛的烘托和渲染,頗有懸念大師希區柯克之風。 劇本編好了,投資方也找好了之後,詹姆斯·王找到李連杰,希望他出演劇中的主角。李連杰看完劇本,決定接下這部戲。利智說:“你為什麼接下這部戲?這部電影什麼地方最吸引了你?”

李連杰說:“這部影片吸引我的原因有三個,一是'壞我'與'好我'的對打交鋒;二是,它是一部科幻片,我從來沒有拍過科幻片;最後,我可以在這部電影中一人分飾正、反派共計125個角色。這太神奇了。” 利智看著得意的李連杰,說:“臭美,你演得過來吧?” 李連杰說:“以前看人家一人拍兩個角色覺得挺過癮,其實好多看起來簡單的東西做起來挺複雜,而看起來挺複雜的做起來又比較簡單,你別看這部電影有125個角色,演起來並不難。打個比方,我在'好我'與'壞我'的對打中,拍一套'好我'的動作,再拍一套'壞我'的動作,然後分切鏡頭,也有的是通過電腦將一個'好我'或'壞我'的臉換到另一個人身上,也有使用替身的。可以說這部片子傳統與新穎的手法都會用到,這對我的演技也大有提高。”

“這次找誰當你的動作指導呢?” 李連杰想了想,說:“找老搭擋元奎吧。《救世主》有他加盟便成功了一半。我們兩個'武精'走在一起,電影中又會出現精彩的武打場面。” 利智說:“我聽說這部電影的主角最早不是你,可有此事?” 李連杰呵呵一笑,說:“電影公司最早的計劃,曾想讓在《盜墓迷城2》中飾演蝎子王的職業摔跤手'岩石'約翰遜演主角,但約翰遜不知哪根筋犯了毛病突然退出,劇組馬上找到我,並為我重新修改了劇本。我在片中的角色從性格到裝扮都充滿了中華文化的特色,像個東方俠客。” 《救世主》是李連杰從影幾十年以來的第一部科幻電影,他很看重他的每個第一次,更覺得這部片子有個比較好的故事。

影片的劇情是,在遙遠的未來世界,人類所生活的宇宙是多維的,在宇宙的某個地方,居住著同人類一模一樣的複製品,他們有相同的相貌、身體,甚至連交的朋友也是一樣的。這些人可以不受干擾地在各個星系裡生活。不過,那時的科技已發達到可以讓人在各個空間任意穿行,就像從中國可以到美國,所以相應的管理機構MAV也就產生了,它類似於現今的國際警察。尤蘭是一名MAV的干警,但居民都奉公守法,他的工作無非是例行公事的巡邏調查等,下班後,家裡有美麗溫柔的妻子迎接他,小日子過得安定舒適。 但在一天早上醒來,他不知為什麼擁有了超能力,一腳可踢倒一根金屬電線桿,跑起來可以追過汽車。並且這種超能力還在不停地增長。原來,是來自另外一個平行空間的複制體“壞尤蘭”惹的禍,他已殺死了其他空間的複制體,他每殺掉一個複制體,其他復制體的功力就會增長。整個宇宙現在只剩下兩個尤蘭了,壞尤蘭要殺掉好尤蘭,使自己成為獨一無二的人,兩人鬥智斗勇,最終在一間廠房裡一決生死。

影片在洛杉磯開拍,一共投資七八千萬,這在好萊塢也屬於較大的投資了。劇組租了個大攝影棚,將影棚改裝成未來時空的模樣。李連杰裝扮成警察模樣,開始投入到緊張的拍攝之中。 《救世主》最難拍的地方有兩場,一是時空轉換的一場,二是最後決鬥的一場。在時空轉換的拍攝中,拍壞尤蘭被抓的一幕,因為一旁的電腦數位影像特效專家也要做同步視覺特效,相當費時費力。李連杰在地上重複地做著痛苦的表情,而導演每見到要銬走李連杰的小兵總是銬不好手銬,就忍不住低聲罵這廝笨蛋,整個過程導演罵了一上午,李連杰的表情也做得生硬了,僵化成一張苦瓜臉。拍決鬥一場時,元奎為了讓觀眾能區別好壞尤蘭,讓好的李連杰打防守性的八卦拳,而壞李連杰則打攻擊性的,不顧別人生死的形意拳。拍這場戲時好壞都是一人演,李連杰一天換衣服就達18次之多,而最後一場戲則拍了4個禮拜。此外,為了讓增加能量的尤蘭動作看起來比其他對手來得更為快速有力,導演還特別在拍攝速度上動腦筋。李連杰的每秒24格,其他人的96格。而且,當李連杰打李連杰時,與李連杰對打的替身要戴一個電腦3D的面具,拍完後李連杰再看拍攝帶,重拍一次面部表情來顯現另一個李連杰。

影片5月份拍完後,元奎就回香港去了,影片也進入後期製作階段,定於感恩節時推出。 《救世主》一片推出的時候,強調了兩個賣點,一是本片想像力豐富。編劇設定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百二十五個小宇宙,同樣一個人在不同的小宇宙裡就有不同的身份。而在這一百二十五個小宇宙裡,李連杰就有一百二十五種身份、一百二十五個造型。難得的是,向來正經八百的李連杰,為了演出“救世主”完全不計形象,以各種造型出現,或長發、金發、或痞子模樣、或書呆子狀……多變的造型,讓觀眾開足了眼界。 除了李連杰造型變化多端之外,“救世主”的另一個賣點則是兩個李連杰的銀幕對決,一正一反的李連杰在片中正邪對立,同樣使著中國功夫卻耍著不同拳法。邪惡的李連杰以快速筆直、只進不退的“形意拳”出招,正派的李連杰則以圓緩的“八卦拳”接招,還好李連杰底子深厚,雖然交叉拍攝,兩套拳法依然打得虎虎生風,絲毫無任何錯亂。

影片推出後,由於劇中充滿著血腥的爭鬥,因此被評定為保護級,限制兒童觀看。但是,劇中的打斗場面真正顯示了李連杰的神功,老外看電影時的驚訝與尖叫聲,愈到後面越激動。 媒體對於這部電影也給了很高的評價,稱這部電影是科技與真功夫的完美結合,尤其是最後的打鬥可圈可點。最後,他們說:“在這部影片中,李連杰終於奠定其功夫皇帝的位置,在好萊塢接下了李小龍的旗幟,成為了新功夫皇帝。” 《救世主》在北美洲首映後一周,以2000萬美元票房榮登北美票房亞軍,創下他進軍好萊塢的個人新記錄。但是與七八千萬的投資相比,2000萬的收入顯然太少了點。對於這個結果,李連杰很清楚將意味著什麼?他說: 其實我曾經有機會往A級別衝,就是《救世主》,有了七八千萬的投資,但是很可惜票房沒有成功,那你就沒有機會再拍這個級別的了,除非你的下一部電影又成功了,別人可能考慮再給你一次機會。

雖然影片沒有取得滿意的成績,但李連杰的影響是打出來了。 《救世主》上映後不久,好萊塢娛樂網站“Eonline”為慶祝以各項選舉為主題的“排行榜”頻道上線,特以“娛樂圈最性感男士”選舉打頭炮,共有數千萬影迷參與選舉。結果出來後,李連杰名列第24名,可見他在國際影壇的號召力。 結果出來後,在一次新聞招待會上,有記者問李連杰:“你前不久剛被美國的權威雜誌評為'年度最性感男士'。你自己對此有什麼看法?” 李連杰呵呵一笑,對著發問的記者說:“你覺得我性感嗎?” 發問的記者笑了起來,說:“以前不覺得,現在看起來有點性感。” 眾人大笑起來,李連杰也笑著說:“至於我性感不性感,我沒有想法。對人家如何評論我,說喜歡我也好,不喜歡也罷,我都沒有想法。因為,每一個民族看待問題的角度總是不一樣的。而且,大人、小孩、成年人的看法又不一樣了。就比如,我在東南亞的時候,人們認為李連杰是最老土的一個。因為,也不包裝自己,整天都穿著一樣的東西見記者。記者照完了都不知道應該放哪個封面。記者會說:'呀?穿的衣服怎麼跟兩年前穿的都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大家看待問題的角度是不一樣的。 到了美國你可能就是一個很傳統的中國人。再說,我是我行我素的那種。我只要努力做我的電影。你喜歡我就繼續拍,如果不喜歡我就拍屁股走人,也不會遺憾些什麼。因為,每一次做的時候我都是努力了。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性格會有些與眾不同吧!而且,可能這樣的性格對於美國一些女孩子。她們覺得:哎,這個我喜歡!說實話,獲得最性感男士,我也不知道怎麼來的。”

那記者馬上說:“你覺得你是傳統的中國人嗎?'傳統的中國人'有什麼涵義呢?” 李連杰說:“我理解的傳統應該是說,你做人的方法,你思維的方式充滿著東方式的哲理、東方式的哲學,也就是中國的哲學。我的思維的方法美國人一直不接受。而當我在香港的時候,其實也有很多人不接受。舉一個例子,我對人皆一視同仁,在拍電影的時候,我會對錶演不認真的演員,不顧面子罵上幾句。但有兩類人,我是絕對不會罵的,一是導演,二是片中女主角。為什麼呢?導演是領導,一般來說也是長輩,我不會犯上作亂。女演員是女人,中國人的觀點認為,打罵女人的男人是沒有本事的。其次,我不像西方的演員,以賺錢與享樂為重,我以事業與家庭為重,常在片場忙到人都散盡才回家,在家裡還忙著各項事務。跟大家說一句心裡話,我希望過《救世主》裡尤蘭原來的生活,工作是例行公事的巡邏調查,下班後,家裡有美麗溫柔的妻子迎接他,把小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

見李連杰主動談到了生活中的事,記者便問:“中國內地和港台演藝圈對你的一致評價是樸素、嚴格、勤奮、聰明。你是怎麼看待這四點的?” 李連杰一邊笑一邊說道:“前面二個勉強算得上,後面兩個可能算不上。我自幼出身苦寒,現在雖然有了錢但仍保持儉樸的生活,衣服樸素,不講名牌,每到一處,一般不住高級賓館,我愛吃北京的炸醬麵和炒土豆絲,海鮮魚翅一般不沾,如果約朋友出去吃飯,叫我點菜你別想著我會點山珍海味出來。” 繼評為“性感男士”後,美國《娛樂周刊》列舉101名當今娛樂界最有權力的人士,結果李連杰、成龍、李安皆榜上有名。 但是,也有報導向李連杰潑冷水,美國的一家媒體指出,《救世主》大量模仿《黑客帝國》,抄襲其中的場面。李連杰飾演的尤蘭遭到另一個時空的追殺時,壞尤蘭力量超凡,跑得比跑車還快。他一手折斷來福槍,躲避過以“慢動作”飛過的子彈,而且也有“360度迴轉拍攝的打斗場面”,這些情節在《黑客帝國》中都有。

其次,《救世主》模仿了《第六日》。李連杰扮演的主人公要逃避另一個自己的追殺,並與宇宙刑警組織聯手抗敵。如此似曾相識的情節令人很容易就聯想到阿諾德·施瓦辛格的新作《第六日》。 不但美國的媒體對他的影片進行了批評,亞洲的一些影視界人員也對他的《救世主》有所抨擊。編導英寧說:“我是李連杰的影迷,我對他有種私人情結,但是我認為李連杰在這部片子中的表演是失敗的。他原來的神采都不見了,觀眾要的是一個演員,不是一個武打道具。我覺得有語言的問題,是美國人沒用好李連杰。” 北京電影製片廠的一位導演說:“我覺得這部片子給我們一個提醒,就是電影也可以這樣拍。一個演員可以在一部片子裡演100多張面孔。拓寬了中國導演的思路。影片從創意和故事的設置來講,近乎荒誕、玩鬧,甚至於有些弱智,可畫面卻讓觀眾信以為真,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面對指責,有美國記者問李連杰說:“你一直走得比較順,對失敗有所準備嗎?” 李連杰談了他對電影的認識,他說:“生活就像在爬一座高山,你要攀上頂峰,就要有下來的時候。人生又像一部長長的電影,這幾年全世界都愛看美國製造的香港風味的功夫片,但幾年以後,觀眾又會愛上法國風味的電影,沒有人可以在頂峰上停留20年,更別想永遠走紅,世事是輪迴的,在過去的20年裡有起有落。我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不管我是在山頂還是山谷,都不要介意。人每天都要學習新東西,你最大的敵人是你自己,你要鞭策自己。現在觀眾受教育的程度高,他們每年看了各種各樣的電影,要求看新鮮的東西,而你作為電影製作者就必須要滿足他們這些東西,因此我經常到影院裡與他們一起看電影,好壞都看,我想看觀眾對電影的反應,了解他們為什麼喝彩,為什麼厭惡,所以我對成敗並不感到太高興或者太難過。” 不久,這部片子被中國引進,在大陸公映,得知這個消息後,李連杰很高興,說:“影片能在祖國放映,這對於影人來說是一件大好事呀。” 為了在大陸推廣該部影片,李連杰回到北京進行一些宣傳,他下榻在國際東方君悅大酒店,隨後,他在酒店裡接受了記者的訪問,面對著記者,李連杰侃侃而談。 有記者問:“《The One》感覺這是一部很典型的好萊塢式電影,你對這部片子在中國或說乃至在全亞洲的票房有所預期嗎? 李連杰說:“我不大理會這些東西的。因為,我做事的習慣就是,在做的時候會很努力的去做,去付出自己全部的精力,去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那麼,拍完之後就不會去考慮那麼多。因為,像這種電影是比較大陸的一類商業性影片。那麼,不同層次的人對它的喜歡程度也是不一樣的。理因為基本像這種電影是一些大陸的商業電影,商業科幻,很商業的電影,不同層次的人當然他的喜歡程度也不一樣。” 又有記者問:“這裡是你的祖國,你希望影片在自己的故鄉有較好的票房嗎?” 李連杰:“沒有特別的希望怎樣。因為,希望越大,也就意味著失望越多。比如說:我們在開始的時候,假設一個1000萬的標準。那麼,到了1000萬。你就會說:哎呀!其實還可以做的更好一點,1200萬就好了。然後,如果當你到了2000萬的時候,你就該期望說3000萬了。但是,萬一反過來的一種情況,結果是800萬。你當然就會很失望。其實就是這樣,慾望就會無止境的膨脹。所以,對我來說,就不會考慮那麼多,都是無所謂的。只要你是真的努力過了,自己問心無愧也就好了。觀眾如果喜歡當然好,觀眾如果不喜歡你話,OK我也沒有辦法。” 有記者在下面嘀咕,說李連杰真是學佛學到了一定的境界了,什麼事情都可以看得很淡然,那他對什麼感興趣呢。 他的話剛落,李連杰就接著說:“除了對電影感興趣外,我對上網也挺感興趣的,還是一個網民呢。” 李連杰一句話就調動了在坐記者的積極性,記者馬上問:“那您對網絡有什麼看法?能給我們談一談您在生活中和網絡的一些接觸情況嗎? 李連杰笑意盈盈地說:“我現在經常會上網玩玩,幾年前我自己有一個網站。是剛去美國的時候,一些年輕人幫我做的,英文的。我現在有德文的,日文的,就是中文這一塊還欠缺一些。因為,我想做網站基本上是義務性的,是影迷自己建的。中國有一些,像深圳的孩子或杭州的孩子都說願意幫我建立中文的站點。但是由於我對他們並不足夠了解,所以也不能放手讓他們去做。以後我會讓他們去做的。 《救世主》的成功,讓李連杰如日上中天,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2001年6月,他又獲得了米拉馬克斯公司主席的青睞,他看了李連杰的電影后,認為李連杰從《轟天炮4》到《救世主》,已經有了足夠的票房號召力,決定重用李連杰,與李連杰簽署合約,拍一部全新的。李連杰除主演外還兼任監製,片酬可達l000萬美元,可見米拉馬克斯公司主席是真的賞識他。 這部動作喜劇片採用了李連杰的構思,講一個去紐約旅行的西藏喇嘛,認識了一個美國家庭,從而鬧出了不少笑話。李連杰試圖擺脫硬梆梆的嚴肅打斗形象,改走成龍的動作搞笑戲路。李連杰很重視這部作品。他說,這部作品將是我職業生涯最重要的一齣戲,希望能帶給觀眾一個驚喜。 一時間,李連杰的星途一片燦爛。 可是,這部電影最終也因為各種原因中途擱淺,李連杰也因此停頓了下來。暫時休息下來的李連杰想,自己有必要思考一下,對自己的武術電影生涯與在好萊塢這幾年的經歷進行一番總結。 李連杰躲在房間裡想,到目前為止,自己共出演了近30部電影,無一例外的是,飾演的全部都是擅長打鬥的角色。從《少林寺》中的覺圓打到《救世主》的尤蘭,從北京打到好萊塢,我究竟想通過打鬥來表現什麼呢?在觀眾的眼裡,在西方人的眼裡,武術是什麼?是不是中國功夫只是中國武術,中國功夫只是打,除了打以外沒有別的東西,李小龍三十年前來也打,成龍來了也打,李連杰來了還是打,見到中國人就會打,除了打以外還有什麼?武術在電影裡還能表達什麼? 經過分析,李連杰發現,西方人認為武術就是一種搏鬥,一種運動,一種競賽,一種爭強,一種以暴制暴的極限的表達方法。通過自己的電影,西方觀眾只看到了暴力的一面,除暴力以外看不到任何東西。 那麼,武術除了打還有什麼呢?李連杰進一步思考武術的實質。 李連杰想,如果一個人的武功到了頂級的時候,他可以隨時打倒十個人、十五個人,但是如果他內心不懂得責任、友情、親情、愛情、家庭,如果不懂得人性的一面,即使他的武功再高,也跟動物沒有區別,他只是被人指使的一種攻擊和防守的工具。人和動物的區別就是人有感情,人有愛,人有親情,人可以控制這種技術,不是為了這個技術而活著。有兩種結果,一種結果是你站在這兒,我要用我的技能打倒你來證明我的強大。另外一種,只要我強大,坐在這裡,你不敢輕易打我,這也是我練武的目的。因為我制止了你打我的心理壓力,你不敢輕易打我,因為我強壯。從國家的角度看,一百年前中國就是一盤散沙,八個國家可以把中國打得亂七八糟,因為中國自己不夠強大。一百年後的中國,因為自身強大,還是沒有打外國,但是他站在那裡,誰要再去打中國的時候都要考慮考慮再琢磨琢磨,決定有沒有必要有這個動作,並不用武功去證明這個東西,只要自己強大就行。從個人角度看也是這樣。練武功並不一定要拿冠軍,只在於自我超越,自我強大就可以了。 李連杰又進一步從漢字的結構上分析了武術的意義,武是一個止字加一個戈字拼成的,止是製止,戈是爭鬥、格鬥,也可以代表一切暴力的形式。所以武字的本義該為止戈。 既然是止戈,那練武的真正目的是修心,通過練武,自我超越自己。 經過一番思考,李連杰對於武術有了更深的理解,他回過頭去看自己以前拍的電影,以及電影史上的一些武俠名作,發現絕大部分電影都把武術當作以暴制暴的方法。 李連杰覺得有必要拍一部講述武術思想精髓的電影,將新的精神灌注於自己的武俠電影之中。 為此,他打電話與元奎談論這個問題。 李連杰談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對元奎說:“放眼看去,中國武俠世界的電影永遠都是這樣,仇恨,雖然在每個電影的結尾我們看到好人成功了,但是想像一下後面,壞人的孩子又長大了,壞人的孩子又來報仇,那怎麼辦呢? 元奎呵呵地笑了起來,說:“那就是冤冤相報。” “對,我們的電影基本上都停在這個格局裡,但是我想表達更大一種武術思想,表達出一種胸懷。” 元奎說:“你想表達一種什麼樣的胸懷呢?” 李連杰,說:“我不想拍充滿仇恨的武術電影了。我曾看到全世界很多練武術的人以及不同的武術,日本武術、西方武術、中國武術,他們的身體不斷強大,但是因為他們對於自己生命中的喜怒悲哀、權力、慾望並沒有看透,所以活得很痛苦。其實,人活著追求的目的就是幸福、快樂,每一個人都是。其實武術到最後的境界,追求的也是這個。太極是陰陽,有攻有守,有高有矮,有男有女,從這兩個相對的世界,矛盾的世界,匯到最後無極的世界,無極就是平等的世界,統一的世界,大家開心的一個狀況,也是武術最高的境界。” 李連杰的一番話,說得元奎連聲叫好。 整理好了思想之後,李連杰開始挑選適合自己武術思想的劇本。這時,從千里之遙的故鄉北京送來了一個劇本,題目叫,導演為張藝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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