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是從中國,我給你寫信……

第8章 1909~1912 :學徒歲月1909~1912 :學徒歲月-6

親愛的媽媽: 我年輕了四五歲,又回到我是ASFX的青年成員的時候了。邦思先生和我,自然而然地想到要給巴黎水災的受害者捐款。由於情勢緊迫,我們的所有人員都立刻調動起來。我們成立了一個三人委員會,由邦思先生、安迪科特先生和我組成。第一個人負責從中國人那裡募款;第二個負責新教教士的募款;我則負責法國教士和歐洲僑民的募款。必須說,結果非常好。安迪科特先生昨天收集了120美元;他還說要給他在國內的同事寫信。我這邊是這樣的:威金森先生那裡有50美元,里茲先生那裡有25美元,德國軍工廠有5美元,邦思先生那裡200法郎,主教給了100法郎,埃塞爾多先生給了10法郎,圖弗先生給了5法郎,馬里斯的教士給了3法郎。我糾纏那些沒給錢的人(因為他們沒看到消息!)。我還給葛布里昂先生,以及Soueifou 的主教寫信,向他們每人要100法郎。過幾天我們就知道省長和其他官員能給我們的有多少了錢了。通過這些努力,我們期待募的款項能超過1500法郎。如果所有的領事館都能給出差不多的錢,就真有不少了!

今天我才第一次收到一封談塞納河發大水的信。天哪,報紙上的消息越來越可怕了:聖多米尼克街上充滿飢餓的人們;下水系統直到聖拉薩車站,都崩潰了;郊區的居民被困在水中。奢侈品商店很長時間都關閉著,外國旅行者也很久不來巴黎了。我想,要是巴黎中心形成了一個湖,所有街道上都得有好幾個月的工程。我期待著,下個星期可以知道你在這場前所未有的災難中怎麼樣了。 中國的揚子江卻恰恰相反,不僅沒有發水,反而受到了旱災的折磨。可是,最讓民眾關注的卻不是乾旱問題,而是另一個自然現象:哈雷彗星即將來臨。中國人認為那是“掃帚星”,將會帶來騷亂。 邦思當第不愧為中國通,他“嗅”到了底層的運動將擴展到整個中國社會。 5月31日,他寫道:“自從我回到成都快一年的時間內,我有太多的時候要表達這方面的意思:我寫的所有的每月匯報,都想暗示一種對在民眾中的不安的擔憂。這種不安定所引起的麻煩或混亂不斷出現,意味著不需要什麼別的東西,就能夠引起一場可怕的大衝突”。

從表面上來看,1910年不是政治的,而是自然的。但自然出現的徵兆,和人們對它的反應,恰恰是對另一種命運的恐懼的轉移。實際上,中華帝國在1911年到來之前,度過了它最後的安寧時日。 我們回到1911年夏天,就像1910年夏天一樣,邦思當第要去西藏地區旅行。他離開幾天之後,四川省進入了半軍事暴亂的情況,在後面支持的是地方議會的成員。運動原因要回溯到幾年前義和團運動剛結束的時候。為了保持中國領土完整,好幾個省的議會議員想聯合起來買回在外國人手中的鐵路修築權。買回築路權的錢對這些地方議員來說太多了。而國家為了鐵路國有化,卻從外國銀行里借錢修路。 1911年,面臨著川漢(漢口)和粵漢鐵路國有化的問題,這幾個相關省份的議員起來反對。四川,這個有著反叛傳統,並且希望有“它自己”的鐵路,以解決它地理上的封閉問題的省份,情況變得尤其激烈。

這個圍困的第一個後果,就是信件電報交通變得十分困難,成都中斷了與世界其他地方的聯繫,被隔絕起來。儒勒這段時間寫給瑪利亞的信很少,用詞也很謹慎。但在他的述職報告中,則表現了這些事件的嚴重性。 9月12日的第一份相關報告中顯示,儒勒立刻明白了不能輕視這場運動: 大罷工和革命性暴動是在8月24日開始的,理由是通過外國借款將鐵路國有化。直到月底,運動還在持續,官府本應該能夠採取措施控制它。正在發生的事情是殘酷的,反叛者是非常有組織的。 快到9月底的時候,儒勒告訴瑪利亞,政治氣氛好轉了。北京的法國領事也急著向巴黎匯報:“成都的秩序已經完全恢復。”我們才了解這是圍困的結束,最嚴峻的時期過去了。儒勒格外平靜和自信。他的上級對他倍加讚賞,成都的法國居民們也表現出一副“生活在繼續”的態度。

成都,1911年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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