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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最親密的朋友

林徽因 张清平 1097 2018-03-16
陳鍾英、陳宇在林徽因詩文集編好之後,拿去請金岳霖過目,金岳霖摩挲著,愛不釋手。陳鍾英想請他寫篇關於林徽因的文字附於書中,然而金岳霖卻遲遲地不開口。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陳鍾英寫道,“我無法講清當時他的表情,只能感覺到,半個世紀的情感風雲在他的臉上急劇蒸騰翻滾。終於,他一字一頓,毫不含糊地告訴我們:'我所有的話,都應該同她自己說,我不能說。'他停了一下,顯得更加神聖與莊重,'我沒有機會同她自己說的話,我不願意說,也不願意有這種話!'他說完,閉上眼,垂下了頭,沉默了。” 金岳霖在80年代中期,寫了一些憶舊隨筆,其中有一篇是《梁思成林徽因是我最親密的朋友》。

他寫道: 梁思成、林徽因是我最親密的朋友。從1932年到1937年夏,我們住在北總布胡同。他們住前院,大院;我住後院,小院。前後院都單門獨戶。三十年代,一些朋友每個星期六有集會,這些集會都是在我的小院裡進行的,因為我是單身漢。我那時吃洋菜,除了請了一個拉洋車的外,還請了一個西式廚師。 “星期六碰頭會”喝的是咖啡冰淇淋,咖啡都是我的廚師按我要求的濃度做出來的。除早飯在我自己家吃外,我的中飯晚飯大都搬到前院和梁家一起吃。這樣的生活維持到“七七事變”為止。抗戰以後,一有機會,我就住在他們家。他們在四川時,我去他們家不止一次。有一次我的休息年是在他們李莊的家過的。抗戰勝利後,他們住在新林院時,我仍然同住,後來他們搬到勝因院,我才分開。我現在的家庭仍然是梁金同居。只不過我雖仍無後,而從誡已失先這一情況而已。

我同梁從誡現在住在一起,也就是北總布胡同的繼續。 金岳霖寫這篇隨筆時,已年近九旬,生活起居皆已不能自理。梁思成、林徽因與他情感延續到下一代,伴隨著他走完了自己的人生。 1932年的陽春3月,梁思成的《清代營造則例》和《營造算例》脫稿了,林徽因《論中國建築的幾個特徵》也在《中國營造學社彙刊》上發表。這是林徽因第一篇建築學研究的論文,也是她對中國建築藝術綱領性的總結。 寫作這篇論文時,妊娠反應使她常常臉色蒼白地離開寫字台和繪圖板。可整篇文章的思路、包括其中許多圖例的繪製,卻完成得十分順利和流暢。 直到今天,當我們閱讀這篇專業性很強的論文時,仍不能不嘆服林徽因高屋建瓴、一氣呵成地駕馭材料的能力。這樣酣暢的筆墨僅僅用才華和靈氣來解釋是不夠的,那實在是長期耕耘、了然於心的結果。

這是一項前無古人的事業,因為中國從來沒有人寫過自己的建築史,自然也就沒有古代建築物的目錄,在這樣的前提下外出考察,就像是“盲人騎瞎馬”,幾乎完全是憑感覺,碰運氣。 初次經歷這一切的梁思成沒有想到,在以後幾年的外出考察中,他和徽因會對這樣的“旅行”習以為常,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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