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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十三章意志的凱旋(4)

從乞丐到元首 约翰·托兰 4335 2018-03-16
隨著阿道夫·希特勒的政治生活的擴展,他的私生活也擴展了。在他周圍形成了兩個內層——一個是由像戈培爾、戈林、赫斯(及他們的夫人)等組成;另一個則更具有私人性:司機、秘書、僕人、及其他親近者。最內層包括一名建築師施佩爾,一名飛機駕駛員波爾。同時也包括一些較年輕的軍事副官,例如海軍中尉馮·普特卡默,陸軍代表尼古拉斯·馮·貝羅等水平不同的人們。有些是屬於兩個圈子的。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馬丁·鮑曼。此人早年就追隨赫斯,現在是赫斯駐柏林代表。由於這個緣故,波曼便有機會接近元首,為元首的日常需要孜孜不倦地工作。雖然他不為大多數德國人所知,不知疲倦的波曼卻與希特勒形影不離,把元首的片言只語都記錄在袖口或筆記本里。

希特勒本人則在這兩個圈子間來回穿梭,也在眾多的高級文武官員中出沒。他無法做到的是,他不能一本正經地去完成高級辦公室的事務。他是個夜貓子,通常要在中午前幾分鐘才到辦公桌旁。一坐下他便把奧托·狄迪里希收集的各報的主要內容瀏覽一遍,然後匆匆去進午餐。回來後,他便集中精力處理那些他感興趣的公務。而把令他厭煩的事務往後拖延至下班後處理。他常與施佩爾和傑斯勒討論柏林、慕尼黑和林嗣等城市重建工作,一討論就是幾小時,而他從興登堡手裡沿用下來的國務秘書漢斯·拉姆斯和奧托·梅斯納則在一旁不耐煩地等候著只有國家元首才能作出的決定。 他的工作方法常常使魏德曼上尉非常關切。在作出重要決定前,他的私人副官很難讓他坐下來看文件。 “他認為”,魏德曼寫道,“許多事情,只要你不去惹它們,自然會辦好的。這點,他是很少錯的。問題僅僅是,這些事情應如何辦。在選擇來訪者方面,他也是狂妄不羈的。有些官員需要在客廳裡等上數天才能見他。但是,若某個舊日老友來訪,他便立刻叫他去進午餐,讓他在餐桌上把問題提出來。問題常常就在餐桌旁解決。”

希特勒的工作時間表本來就很不規律,但繁忙的國際事務常常又將它打得更亂。這樣,他便幾乎抽不開身去看他的情婦。阿道夫·希特勒的愛已變成愛娃·勃勞恩的整個生命,即使他曾明確向她表示,只要他還是帝國元首,他就無法與她結婚。 “就我而言,結婚可能會成為我的災難”,7年後他對內層人士說,“夫婦之間,必然會有誤解的時候;當做丈夫的不能把妻子認為自己有權得到的時間全部給她時,誤解便會產生。”女人只為自己的丈夫而活著,而她也希望他能那樣。男人是她的思想奴隸,受責任左右。 “我會享受不到婚後的快樂,只能看到被忽視的妻子的怒容,否則我就得對工作馬馬虎虎……婚姻之壞處在於它創造出權利。這樣,找個情婦比娶妻要好得多。這可減輕負擔,可將一切都建立在贈予的權利水平上。“當他發現他的兩名中年處女祕書約翰娜·烏爾夫和克里斯達·施洛德,把臉孔耷拉下來時,他連忙改口說:“我剛才說的當然只適用於較高級的人物!”

愛娃原是悶悶不樂,但難得前來的情人那怕只來一次,也能暫時減輕她的痛苦。 “昨天,沒想到他來了”,她在2月18日的日記中寫道,“晚上過得很愉快……他如此愛我,真令我幸福無窮。希望永遠如此。”兩星期後她又寫道:“我又痛苦死了。我沒法給他寫信。這本日記不得不成為我難言苦衷的貯藏所。”他星期六來了,但與她度過“幾小時美妙的時刻”後,他又走了,沒說何時再來。 “我如坐針氈,覺得他時刻都可能前來。” 一星期後,她又寫了日記,但寫得雜亂無章,好像是匆匆忙忙寫的,或是有極大的感情壓力: “八天沒聽到他的消息了,我真希望生病才好。為什麼我身上就不發生點兒事情,為什麼我要忍受這些。真希望不曾見過他才好呢。我絕望了。現在,我要買安眠藥了,至少,我能昏昏沉沉,不再去想這麼多了……他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不把這筆風月債一筆勾銷。”

幾天后,她又為他找藉口:他的“政治事務太多”。但當他請她到“四季旅館”去,她的“耐心等待”的決心便煙消雲散了。 “我在他身旁坐了3個小時,卻連一句話也不能說。分別時,與先前一樣,他遞給我一個裝著錢的信封。他要能在裡邊寫上一句問候語或一兩個好聽的字眼,那該多美呀,它會使我高興的。但這些事兒他就是想不到。” 到月底,當聽到閒言閒語說希特勒已另外找了一個外號叫瓦爾庫莉的女人時,她的孤獨便成了極度的嫉妒。 “……我覺得,他不告訴我,這是不公平的。他應該了解我,如果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已屬別人時,我是不會礙手礙腳的。” 5月底,在絕望之餘,她給他寫了一封像是哀求的信,之後便在日記中寫道:

“……如果到今晚10時還得不到答复,我就吞25粒藥丸,輕輕地睡到另一個世界去。 “3個月不給我寫一句安慰的話,難道這就是他常向我表白的偉大的愛情嗎? “就算這些日子來他腦子裡裝滿了政治問題,總能找到一點時間輕鬆一下吧!去年怎樣呢?羅姆和意大利不也給他許多事做嗎?但他還有時間給我…… “恐怕後邊還有點兒別的什麼。 “不應我負責。當然不。 “也許是另外一個女人——但不是瓦爾庫莉姑娘,那不像是真的;不過,還有許多別的姑娘呀。 “還有什麼別的理由呢?找不到。” 幾小時後,她在日記中最後寫了哀憐的幾行: “親愛的上帝,真怕他今天不理我。要有人能幫助我就好了,一切都絕望得可怕。也許我的信到得不是時候。也許我壓根兒就不該寫。

“不管怎樣,與其要這樣捉摸不定,還不如立刻死了好。 “親愛的上帝,幫助我吧!讓我今天能與他說話吧!明天就太晚了。” 愛娃·勃勞恩有所不知的是,希特勒收到她的絕望信時,他正在接受手術。幾個月來,他一直喉嚨發痛。由於講演多,且又長得沒有盡頭,他的嗓子沙啞了,而且還發現喉頭長有東西。他舊日的恐懼又復活了。據施佩爾說,數月來,他老在談論菲特烈皇帝三世——死於喉癌。喉嚨痛不算,又兼胃痛——也許與青年時*?在維也納患的相類似。他一直在服新巴勒斯妥。很明顯,他是服藥過度,因為這藥含有粘合油。一次,他因此中了毒,驚慌不已,連忙把格拉威茨醫生叫來。他訴說頭痛、眩暈、耳鳴和重視。 5月23日,即元首發表重要外交演說後兩天,柏林大學耳鼻喉科主任卡爾·馮·埃肯教授從元首的聲帶上切除了一塊一厘米大小的息肉。這是個小手術(是在總理府進行的)只用了小量嗎啡作鎮靜劑。即使如此,希特勒卻甜睡了14個小時。 “我那時很擔心”,埃肯後來透露說。手術後,埃肯教授勸他在數天內不要大聲說話,將來也不要衝動,“不要大聲喊叫……”他承認,曾有人這樣對他說過,但一演講又全忘了(*引自1938年11月14日的《時代》。該報曾報導說,希特勒曾請世界著名的耳鼻喉專家、維也納的海因里希·馮·紐曼教授檢查他的喉頭。紐曼是個正統的猶太人,他於是遭拒)。

埃肯向他的病人保證,他切除的是一塊“簡單的息肉”,就是說,是一塊良性生長物。但希特勒仍在犯愁,生怕像他母要那樣會長癌。他之所以未給愛娃回信或指示其副官打個電話安慰她幾句,大概是因為他思想集中在懷疑自己有病上的緣故。 在感到絕望和被拋其後,愛娃於5月29日凌晨吞下了20粒“瓦諾風”(安眠藥)。是她妹妹伊爾塞發現她昏迷不醒的。伊爾塞在一名外科醫生手下當接待員,學了一點急救知識。在給姐姐急救後,連忙打電話給她的雇主馬丁·馬克思醫生——她信任他。愛娃的日記是在醫生給她治病時被伊爾塞發現的。她決心為姐姐的第二次自殺保守秘密,便把最緊要的幾頁撕了下來,以免連累馬克思醫生——他是猶太人。伊爾塞也怕父親會作出強烈反應,也怕元首會詢問他的情人的精神狀態是否穩定。所以,她說,姐姐的自殺,部分是演戲。畢竟,愛娃只吞服了藥性比佛羅拿要輕的安眠藥——她明白,姐妹們回家後,總有一個會向她道晚安的。

馬克思醫生熱心地把病因說成是疲勞過度,是吞服安眠藥過量的結果。希特勒接受了這種解釋(但伊爾塞·勃勞恩至今仍堅信,元首猜出了真情)。不管是何種情形,這個“偶然事件”也達到了語言未能達到的目的。 那年夏天,她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1935年8月19日,她與妹妹格里特爾遷進了3間一套的公寓房。該公寓房座落在環境安靜的波根豪森住宅區,離元首在慕尼黑的寓所只有一箭之遙。房租是由他通過霍夫曼間接付的。他還買了家具,把房子佈置了一番。 希特勒平時很少在那裡。他若是來,也是在鄰居們入睡以後。即使如此,他與愛娃的約會也很難保密,因為秘密警察在大樓內外暗中保護。另外,由於喉嚨依舊在折磨他,他不得不大聲清嗓子。在愛娃遷進新居的前夕,他在貝希特斯加登找了個醫生,說喉嚨裡還有東西。他說,有人曾給他送來一束鮮花,接花時指甲裡進了刺,他是用牙去咬的。他怕咬刺時不慎將它吞了下去。醫生沒發現什麼,只用2.5%的硝鹽銀溶液給他洗喉。但希特勒又向馮·埃肯教授表示,他怕裡邊長癌。醫生只好將一系列的標本送給系裡的一名同事(埃肯教授稱他的病人為阿道夫·米勒)。 8月21日,結論下來了:“阿道夫·米勒”沒什麼可擔憂的,那塊息肉是良性的。

希特勒的不安輕些了——至少是在目前——但還是抽不出多少時間去看愛娃,因為他又在為1935年在紐倫堡慶祝黨的生日作準備。另外,他之深夜私訪愛娃又引出不少謠言,有可能在政治上給他帶來麻煩。愛娃新近得到的自由也帶來另外一個問題。她父親為此曖昧關係,即使是與德國的國家元首,而感到丟臉。 9月7日,弗里茨·勃勞恩鼓足勇氣致函希特勒,要求他讓愛娃回到“家庭的懷抱”。勃勞恩很謹慎,叫霍夫曼將信親自交給元首。但這位攝影師更加謹慎:他把信交給了愛娃。她撕毀了信,但有意給父親這個印象:元首讀過這封信,但不屑於回答。勃勞恩太太瞞著丈夫,也寫過一封類似的信,直接寄給了希特勒。這封信壓根兒就未獲答复。 希特勒在紐倫堡的主要演說是在9月11日作的。它原是呼籲要發展文化,卻發展成對猶太人的另一次攻擊。他攻擊說,猶太人從未產生過,也永遠不會產生一種有自己特點的藝術。但攻擊是如此之溫和,以致使外國觀察家懷疑,他的反猶綱領,如同他對各大國保證的那樣,是否真的有所改變。恰恰相反,西方越來越激烈的抵制德貨運動使他深信,將幾乎剛好16年前他宣布要採取的某些法律措施付諸實施的時刻已經到了。 9月13日,他下令在24小時內擬就一項法律,叫《保護德國血統和榮譽法。 》

被分配承擔這一任務的人們剛草就一份禁止猶太人與有“日耳曼或有關血統”的公民結婚或婚外性交的法令,希特勒又派人送來了新的命令,要他們起草《帝國公民法》。苦惱的作者們很快便把紙用完了,只好將就著使用舊的菜單。直到9月15日凌晨2時30分,眾人才一致同意,只有具有“日耳曼或有關血統。”的人才能當公民。 其它條款未發生爭執。於是,次日上午9時,希特勒便在紐倫堡舉行的特別會議上發表了講話。他說,這些法律的通過,實際上是對猶太人有利。這可能“為德國人與猶太人建立可容忍的關係鋪平道路”這些溫和的言辭後邊立刻出現了威脅性的語言:“如果這個願望得不到實現,猶太人在國內外的煽風點火得以繼續,那麼,我們的這種立場就得重新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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