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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十三章意志的凱旋(2)

從乞丐到元首 约翰·托兰 5603 2018-03-16
街頭巷議出現了,說裡妮·萊芬斯達爾是希特勒的情婦。這個攻擊,與其它攻擊一樣,如說他與一些著名女演員諸如奧爾加·特歇紹娃、里爾·達戈維爾和波拉·納格里睡覺一樣,都是缺乏根據的。希特勒在這些嬌豔的女人身上尋找的並不是性行為,而是他的被壓抑的波希米亞天生所追求的刺激。 里德斯德爾勳爵的女兒尤妮狄·密福特剛從英國來到。她在慕尼黑學藝術,剛好碰上了新德國的激動時刻。從希特勒吻她的手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國家社會主義的全心全意的鼓吹者。她是個生性快活、放蕩不羈、滿頭金發的姑娘,有時會說出最粗魯、最令人驚奇的話來。她對生活的創見,以及活潑的幽默感(她的5個姐妹也一樣)對希特勒說來,都是個嶄新的、清鮮悅人的經歷。她常在希特勒左右。於是謠言不久後又四起——與其它謠言一樣缺乏根據——說她是他的情婦。

希特勒權力上升後,他發現越來越多的女人急於與他為伍。也許是因為他的興趣越來越廣泛,致使他的老關係貝希斯坦太太打翻了她的醋瓶。她公開批其他,對他的某些改革進行斥責。據弗里德林·瓦格納說,一般說來,她總是先問元首是否瘋了,然後破口大罵,令他無法招架。 “在兇惡的罵聲中,希特勒像行為失檢的小學生一樣,羞愧地站立著。” 希特勒眼界的不斷開闊,使愛娃·勃勞恩尤其悲愁。在他上台後幾天,他給了她一個婚戒、一個耳環和一隻鑲寶石鐲子,作為她21歲生日的禮物。但這並不表明他有意與他的情婦結婚。比諸先前,她更少與他見面了。他偶爾也會從柏林給她打來電話——一般是從公共電話間打來。為了不使她父母得知她與元首的關係密切到何種程度,她說服了父母,在她寢室內裝了一架自用電話。只要他到慕尼黑,他就會叫她到他寓所。但在貝希特斯加登,她一般都住旅館,目的是拋頭露面。

到了1934年秋,她常悶悶不樂,且時間很長。希特勒與她結婚的希望已成泡影。他告訴她,作為第三帝國的首腦,他必須把自己奉獻給國家,而不能有家庭的累贅。事實上,他像教皇。他對魏德曼上尉說的藉口更是直言不諱。一天晚上,他說,是的,他也嚮往家庭生活,但是,他一旦結婚,他便會失去許多女人的選票。 “於是”,他說,“我便在慕尼黑找3個姑娘,供我左右。”希特勒向他的秘書克里斯達·施洛德透露得更徹底。 “愛娃非常好”,他說,“但是在我的生命中,只有吉莉才能真正激起我的情慾。我永遠不想與愛娃結婚。唯一能使我將我的生命與她聯結在一起的女人是吉莉。” 希特勒與他英國的嫂子的關係也變得越來越難堪。他的同父異母的哥哥阿洛伊斯的前妻布里吉德·希特勒,因為經濟極端困難,想再次求助其大名鼎鼎的親屬。她帶著兒子威廉·帕特里克返回德國,找到了希特勒,希望他“能給她一點錢,以使她安靜”。希特勒把母子二人請到貝希特斯加登。

但是,到那里後,帕特里克大吃一驚(多年後他對戰略情報處說),因為他們被元首的姐姐安吉拉“大罵一場”,再次說希特勒“連他的舅舅都不是”(*威廉·帕特里克與其母最終移居美國,二次大戰期間在美國海軍中服役。他現住紐約郊區,已改名換姓,生有一子叫阿道夫)。 與此同時,希特勒把許多時間花在外交政策上。因為在外交領域內能否取得成功主要靠實力,希特勒便力求一夜之間重新武裝帝國。在日內瓦舉行的裁軍談判的煙幕後,他迅速地建立起了德國各級的武裝力量。在紐倫堡舉行的軍事演習中,群眾的反應令他受到鼓舞。他於是便在三星期後密令將只有10萬人的陸軍擴充兩倍。密令發出當天便有7萬人入伍。國防預算增至6.54億馬克。

即使有嚴格的保密措施,突然增設9個兵團司令部、14個步兵師和7個機械化營,也不能不引起謠傳,說這是違反凡爾賽條約的。這些謠傳,加上英德關係的惡化,實在使希特勒關切。另外,由於德國的軍事擴充,很明顯,英法兩國的軍事團結更加緊密了。另一方面,有證據表明,英國並不准備冒大的風險。 “沒有一個國家,特別是英國”,英國外交大臣的私人秘書於那年秋對馮·俾斯麥親王奧托透露說,“願意為別國的利益出國打仗的。”因為希特勒無意染指大英帝國,而他的全部外交政策又是建立在英國的容忍(不是友誼)的基礎上,他便直截了當地重新獲得他們的同情。 12月19日舉行的正式晚會就是取寵的一個步驟。在25名來賓中,4名是英國人——英德聯誼會一著名成員,羅德米爾勳爵及其公子,羅德米爾辦的最有影響的報紙《每日郵報》的編輯華爾德·普賴斯。為這一晚會,希特勒特地穿一身晚禮服,而不是黨的製服。當客人就座開始吃簡單的飯菜(烤雞)時,他說:“從蘭茨貝格出獄至今天已是10年了。”他告訴人們,獄中的幾乎全體僱員,包括典獄長在內,都變成了國家社會主義者。 “巴伐利亞政府大怒,把大部分僱員送進警察學校以示懲罰。但不到半年,那地方便成了吸收國社黨黨員的中心。他們沒法子,只好將它關閉。”

晚餐後,希特勒將不抽煙的客人請到另一房間。羅德米爾勳爵和里賓特洛甫及幾位女賓一起,與希特勒出去。在此之前,半猶太血統的斯特芬妮·馮·霍亨洛赫公爵夫人已將他介紹給了這位報紙大王。希特勒之所以會吸引羅德米爾,是因為他們同樣仇恨布爾什維主義。幾星期後,當薩爾選區(在天主教的敦促下)百分之九十選民投票贊成與德國聯合時,《每日郵報》大聲喝彩歡呼。 1935年1月下旬,希特勒又接見了兩位更加友好的英國人士:赫特伍德的艾侖勳爵,他帶來了英國首相拉姆賽·麥克唐納的問候信;另一位羅提安勳爵對希特勒和平願望的印像如此深刻,使他情不自禁向外相約翰·西蒙爵士做說服工作,證明元首是真誠的。 薩爾和平地回歸德國,連法國也如釋重負,正式向德國提交一共同建議,以解決包括軍備平等和東方羅加諾等問題。 (*10年前在羅加諾簽訂的協定的主體是一份公約。公約規定,簽字國互相保證尊重德國、法國和比利時的疆界——包括非軍事區的萊茵蘭在內)。希特勒於2月14日謹慎地回答說,他歡迎軍備談判,但要待德國與英國初步討論後再與法國進行總的談判是不是會妥當些?

約翰·西蒙爵士同意於3月初前來柏林。他之來訪的前景曾在柏林的外國人士中產生樂觀的氣氛,但在3月5日的日記中希拉寫道:“西蒙原定於後天來此與德國人談判,但是今晨牛賴特告訴英國人說,希特勒著了涼,要求西蒙推遲*?德國之行。今日下午在威廉大街略作調查發現,這是'外交著涼'。”原來,英國曾發表白皮書,公開譴責德國加速軍備。 這便惹了元首。尤其令英國人驚慌的是,希特勒到薩爾協助慶祝正式佔領這塊被角逐的土地時,當地居民竟表現出無比的熱情。 3月10日,希特勒在他的外交棋盤上又走了一步。他單獨向《每日郵報》的普賴斯透露。最近德國空軍已正式成為德國武裝力量的一個兵種。如同希特勒希望的,無論是英國或法國,官方均未正式發出譴責。相反,可能對此已有所聞的約翰·西蒙爵士,通知下院說,一旦元首感冒痊癒,他仍計劃出訪柏林。法國所作的反應也僅是由國防部提議,延長部隊的服役期。

這種弱不禁風的反應,希特勒未與其將領們磋商便將之擊敗了。 3月15日上午,他令首席副官在慕尼黑的“四季旅館”與他會面。他指示副官發布重新徵兵和擴充武裝力量的消息。當晚,國防委員會便舉行會議,討論希特勒之令他們驚慌失措的徵兵計劃。馮·勃洛姆堡將軍對各大國可能作出的反應表示關切。里賓特洛甫認為,這沒有什麼可憂慮的,把勃洛姆堡的關切不放在心上。 “您說的全是胡說八道!”勃洛姆堡生氣地反駁說。他整晚都在攻擊這一計劃,次日早晨,待他與弗立契向希特勒匯報時,他的反對意見被迫息了。 那天下午,星期六,約100名外國記者擠在宣傳部的會議室裡。誰也不明白為何突然把他們找來,所以室內空氣有點兒緊張。戈培爾進來了,“看上去既煞有介事又嚴肅”。他大聲宣讀了一份新的法令,宣布全面實行兵役,將和平時期的兵力增至30萬人。這雖然人人都猜測到了,但它仍令人震驚。羅希納和幾名記者連忙跑進大廳打電話——儘管戈培爾還在回答問題。

就在那時,法國大使正在總理府元首的書房內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弗朗斯瓦·本塞抗義說,這份通知肆無忌憚地違反了凡爾賽條約,對德國事先不與法國接觸或討論便讓法國接受既成事實表示遺憾。 希特勒莊嚴地、堅信地反駁說,他的意圖純粹是自衛性的。法國沒什麼可害怕的。他的主要敵人是共產主義,他破口大罵俄國人。這樣,大使離去時幾乎相信,希特勒無意發動反對法國或英國的戰爭——只決心毀滅蘇維埃政權。 法國對德國再次顯示武力所作的回答,是向國聯提出毫無意義的呼籲。 3月25日上午,英國的官方代表團在友好的氣氛中會見了希特勒。首次充任元首的翻譯的包爾·施密特注意到,當元首向約翰·西蒙爵士、艾登和大使埃力克·菲普斯爵士問候時,他的微笑是“特別友好的”。他們在總理府矮桌旁坐著。在場的有牛賴特和里賓特洛甫。

西蒙宣布,英國政府和人民首先需要的是和平,真誠希望德國與其它歐洲國家合作,朝這一目標前進。英國的決定性因素即英國的公眾,他說,對類似德國“退出國聯,奧地利及某些單方聲明”那樣的事件“非常不安”。英國“並不反對德國,但強烈反對任何有可能危及和平的事情。” 知道施密特是個能幹的翻譯,而自己又精通德語的艾登回憶說,“希特勒的回答特別巧妙,一方面是特意請求,另方面字裡行間又在威脅。”在第二輪會談中,元首的個性給艾登“一個很不好的印象”。 “在我看來”,他好像是“消極的,肯定是不令人佩服的”,而且,“相當善於隨機應變。”同時,艾登又佩服希特勒主持會議的方法,“毫不猶豫,又不作記錄,與一個知道自己目標的人完全適應。”

他對他的行動一一作的解釋,雖然可信卻不能令人折服。例如,他矢口否認違反了凡爾賽條約,理由是,他從未在上邊簽字。他的碧眼盯著約翰爵士補充說,他寧願死,而不願這樣做。德國也從未違反過條約——除了在滑鐵盧一役中,普魯士軍前來援助英軍時。而在那一次,威靈頓將軍也未提出抗議。 “自接觸他以來,這肯定是最能令希特勒高興的”,艾登評論道,“我認為這條提得很尖銳,提出時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在上午的會談中,希特勒鎮靜而彬彬有禮地進行辯駁,這不僅令英國人吃驚,連他的翻譯也吃驚不小。然而,在進午餐後,當牽涉到立陶宛的東方公約被提出來時,他失去了*?靜。 “我們與立陶宛毫不相干!”希特勒喊道。目前,那裡正在對德國少數民族進行陰謀審判。他眼睛裡射出怒火,聲音粗啞,連r的顫音也出來了。 “他們在梅墨爾踐踏德國少數民族。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我們決不與這樣一個國家簽訂條約!”他怒斥道。片刻後,風暴平靜了,他又成了一個彬彬有禮的談判者。這次,他是據意識形態之理進行辯駁的。 “在國家社會主義與布爾什維主義之間”,他平靜而有力地說,“任何联係都絕不可能!” 在當晚的宴會上,希特勒心情愉快,熱烈地與艾登交談起戰時各自的經歷。他們曾在奧塞河兩岸面對面廝殺。於是,兩人便在菜單後面畫起戰地地圖來。他們的談話內容有些給弗朗斯瓦·本塞偷聽到了,所以,吃完飯後他便問艾登,他是否真的與希特勒打過仗。艾登回答說好像是,法國大使便諷刺地說:“你想念他嗎?你應該槍斃他。”當晚,艾登在日記裡寫道,“結果很糟,整個調子和平衡與一年前大不相同,很明顯,重又用普魯士精神武裝起來了或正在武裝。俄國現在成了魔鬼。” 豎日上午10時,西蒙爵士建議討論裝備問題。他說,英國最近正與各大國單獨進行磋商,為召開大型的海軍會議作好準備,因為大會要修改現時的海軍條約。他邀請德國到倫敦去參加類似的非正式的磋商。希特勒當場接受了。他重又提出了先前已向菲*?斯大使提出過的問題:把德國的噸位限制在英國艦隊噸位的35%。與此同時,他看不出“有什麼天時或地利”能強其他“承認法國或意大利的艦隊優勢。” 此時,希特勒戲劇性地拿出一封電報,並憤怒地讀了*?來。令人吃驚的是,溫和的政治家頓時又變成了狂暴者。這封電報宣布了對那些被控叛國的立陶宛德國人的有罪判決。希特勒生氣地問,如果凡爾賽條約將英國的一部分土地硬割給像立陶宛那樣一個國家,英國會怎麼樣?如果英國人只因為像英國人那樣行動便遭到嚴刑拷打和監禁,他們又會怎樣? 他的怒容很快便消失了,他又恢復了溫和的常態,只要求在軍事上與英國和法國保持平衡。中午,他們是在英國使館吃點心的。這也是元首第二次步入外國大使館。午餐後,與會者又返回總理府。希特勒對俄國向西推進的企圖進行抱怨,說到這裡,他辛辣地把捷克斯洛伐克稱為“俄國人伸出來的胳膊。”他又重申,在軍備問題上,德國要求得到平等權利。西蒙和艾登都在耐心地、心平氣和地傾聽。這給施密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是在兩年前,德國代表像希特勒現在那樣把這個問題提出來,好像是天經地義似的,那末,天都會塌下來。我也不禁懷疑,比諸外交部所採用的談判方法,希特勒是否已用品造成既成事實的高招走得更遠了。” 當晚,希特勒在總理府主持宴會。他原來穿的是褐色外衣,戴紅色卍字章,現在卻改穿燕尾服。在他的翻譯看來,他是個“迷人的主人,在客人中來回穿梭,好像他是在大戶人家里長大的似的”。宴會後,希特勒對一群朋友,包括威尼弗雷德·瓦格納在內興高采烈地大談起外交成就。他像小學生似的,又是拍手,又是拍膝蓋。 “了不起的人物呀,那些英國人”,他說,“即使撒謊,他們也撒得漂亮,一點不像法國吝嗇鬼。” 會談結束後一天,希特勒把與英國海軍之比是35%一事告訴了海軍總司令,並指示他按計劃建立海軍——但“不要大肆宣傳,以免使英國對其它大國的困難處境複雜化”。希特勒決心與英國和睦合作,並繼續向對德國處境表示同情的有影響力的公民們獻媚。 4月間,他在慕尼黑寓所為奧斯瓦爾德·莫斯雷爵士舉行午餐會。莫斯雷退出了工黨,當上了“英國法西斯聯盟”的主席。他評論說,希特勒的“迷人的態度完全消失了。也許這是個不合適的話題。反正,他並未試圖施展那種效果。他很其實,整個午餐過程中,他都以溫柔得幾乎像女性的魅力待我。” 在倫敦,一位極為重要的德國事業的追隨者,正在重申起先前的同情。他就是威爾士親王。在與霍希大使進行的一次長談中,這位王位繼承人“再次對德國的地位和期望表示完全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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