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從乞丐到元首

第7章 第二章“生活就是我的學校” (2)

從乞丐到元首 约翰·托兰 2606 2018-03-16
5天后,那是個大霧瀰漫的星期天,庫斯特爾身背一個“盛滿了食物”的棕色帆布袋,來到了維斯巴諾夫。正當他站在候車室被車站的繁忙景象弄得不知所措時,他瞧見業已成為維也納市民的阿道夫向他走來。 “他身穿高級黑大衣,頭戴黑帽,手中拿著那根象牙柄手杖。看上去,他真是風度翩翩。” 阿道夫見朋友前來,高興極了,連忙親吻朋友的面頰。兩人各執口袋一耳,消失在沸騰的鬧市中。那時天色已黑,但弧光燈將車站廣場照得“如同白晝。” 他們跨進威武雄壯的斯通帕加斯29號的寬敞的大門,走過一個小小的院落,來到了一座較破舊的樓前。他們艱苦地沿著黑暗的樓梯走上二樓。房內,到處是畫稿。阿道夫在桌上鋪好一張報紙,將自己僅有的食物——牛奶、香腸和麵包——放在桌上。庫比席克將這些食品推在一旁,像魔術師似的從帆布口袋裡將烤肉、剛烤好的麵包、奶酪、果醬、咖啡等一件一件取出來。 “是呀”,據說阿道夫曾喊過,“這才叫有母親哪!”

吃完飯後,希特勒堅持要帶已經疲倦不堪的朋友出去逛市容。 “不看看馬戲場,庫比席克你怎麼能睡得著呢?”首先,阿道夫帶他參觀了輝煌的“歌劇院”——“我只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另一個行星,印象真是深刻,簡直使我傾倒”——然後去了雅緻的聖·斯特藩塔樓。之後,阿道夫又堅持讓他見識見識“特別的東西”——小巧玲瓏的聖·瑪麗亞·格斯特拉德教堂。但是,由於霧色迷茫,庫比席克看不見多少東西,巴不得早點回去,但一直到深夜過後他們才回到家。庫比席克連忙爬進房東老太太給他收拾好的地舖。 因為房間太小,住不下兩個人和放一架大鋼琴,善於言辭的阿道夫說服了查克雷斯太太,將她的大屋換給他們。他們同意增加一倍的租金,即每月20克朗。沒想到鋼琴佔地太大,而踱步又是阿道夫之必需,所以,室內的家具便又重新安排了一番,給阿道夫騰出了三步長的空地。

不到兩天,庫斯特爾便在音樂學院登記上了,還通過了入學考試。 “我沒想到我的朋友這樣聰明”,希特勒簡短地評論說。對此後幾星期內庫比席克所取得的進步他也不感興趣。 一天,庫斯特爾的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同學來訪,他竟大鬧了一通。她走後,希特勒一邊踱步,一邊大放厥詞,說:“女人求學,那是胡鬧。”庫比席克覺得,“阿道夫神經錯亂。因為一點點小事,竟大發雷霆。”無論庫比席克做什麼,總不合希特勒的口味。 “使我們很難在一起生活……他與世不合,在掙扎。在他看來,處處都存在不義、仇恨和敵對情緒。” 其實,希特勒自己的落第才是根本的原因。一天,他突然大聲痛斥美術學院。這樣,他仇世的原因便昭然若揭了。 “……都是些頭腦硬化的老頑固,官僚!都是些不通情達理的蠢貨!整個學院都該炸掉!”他臉色鐵青,雙眼(“有些兇惡”)放射著仇恨的光芒。後來,他終於洩露了真情,原來他被趕出來了,落選了。 “現在怎麼辦?”庫比席克關心地問。希特勒在桌旁坐下,開始看書。 “沒有關係”,他平靜地回答說。

儘管他侈談有決心取得成功,他仍不得不依靠羅勒教授的幫助。幾次,他手中提著皮包,前往這位名揚四海的舞台設計師的畫室,卻沒有膽量去敲門。最後,他把介紹信撕得粉碎,“省得日後再受它的引誘”。他這一舉動,可能是怕自己的作品不夠水準所致,也可能是內心之失敗感使然,或者完全是因為羅勒名望過高而不敢去求見。 在希特勒離開林嗣後約一星期,梅洛福先生得到津貼辦公室的通知,得知保拉和阿道夫·希特勒每人每年將得到300克朗,一直領到年滿24歲。津貼辦公室授權梅洛福先生全權處理每年應領的600克朗,而他則決定每月分給每個孤兒25個克朗。 這筆定期款子(相當於現時的6塊美元),毫無疑問,給希特勒帶來了新的希望。但是,假定遺產中的650個克朗仍大部歸他所有,生活仍是相當艱苦的。他的同室後來說,希特勒常常挨餓。 “一連5天,他都靠牛奶、麵包和黃油度日。”

庫比席克從不知道希特勒究竟有多少錢。他猜想,“希特勒一定為錢少而暗暗含辱。有時候,他一生氣便高聲怒喊'真是牛馬不如的生活!'” 希特勒一星期要去伯格戲院或歌劇院幾次,所需費用都是靠省吃儉用得來的——例如,褲子是放在席子底下“熨”的。 希特勒也不願與女孩子們坐在一起,因為“她們所追求的不外乎是打情罵俏”。在不准女人進去的舞場裡,他花兩克朗的高價,硬要庫比席克與他同行。較長的歌劇,他們是從未看完便離場的,因為他們必須於晚上9時45分離開,趕在斯通帕加斯9號關門前到家,否則就要給看門人小費。回房後,希特勒便強迫庫比席克將未看完的部分用鋼琴彈出來給他聽。 瓦格納的作品希特勒是百聽不厭的。即使古斯特爾要去看威爾弟(1813—1901,意大利歌劇作曲家——譯註)作品的首輪演出,希特勒也要拉他去皇家劇院看瓦格納作品的第二輪演出。瓦格納的音樂使他心曠神怡,“使他遁進他所需要的神秘世界,以忍受他那狂亂的天性所帶來的緊張。“阿道夫最喜歡的《羅安格林》,他們就在一起看了10次。 ”詩歌會”(14—16世紀時在德國主要城市興起,其成員多為勞工階層——譯註)也同樣使他入迷,他常常援引第二幕裡的幾行詩:

我仍不能成功。 感覺到了,但我不能明了, 不能留住,亦不能忘懷, 若執之,又不能衡量。 有幾次,庫比席克誘他去看了威爾第的歌劇,但希特勒只贊同“阿伊達”。他對虛假的舞台效果大加反對。 “如果沒有刀,這些意大利人該怎麼辦?”一天,他聽見街頭手風琴手在演奏《貴婦與庶民》,便喊道:“那就是你的威爾第!你想想,羅安格林的故事能用手風琴演奏嗎?” 多少個夜晚,兩個年輕人都一起參加音樂會——因為庫比席克是音樂學院的,他能搞到免費票。阿道夫居然也開始“嗜好交響樂”,這使庫比席克感到驚奇。希特勒特別喜歡浪漫主義作曲家——韋伯、舒伯特、門德爾松和舒曼。他所喜歡的作曲家還有布魯克納、貝多芬和格里格——他們的A小調鋼琴協奏曲常常使他感動。

缺乏金錢,這並未使他們的維也納的光輝變得暗淡。那時正是歌劇和音樂的黃金時代。古斯塔夫·馬勒剛退出皇家劇院,並加盟紐約市的“大都市樂團”,但留下了許多輝煌之作,其中許多是羅勒設計的。尤其著名的是他們合作的作品《黎恩濟》以及《戒指》的第一、二部分。新任導演費力克斯·文加納,由於刪去了馬勒的某部作品裡的某些情節,招來了某些憤怒。但他仍在完成他的前任未完成的《戒指》,由羅勒重新進行舞台設計。順便提一句,兩位導演都是猶太人。在維也納文學藝術界有成就的人物中,許多都是猶太人,例如,雨果、馮·霍夫曼斯達爾、阿瑟·施尼茨勒、理查德·比爾·霍夫曼,以及赫爾曼·巴爾都是猶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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