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曾國藩的正面與側面·公務員版

第39章 第二節精通相面,粗通算卦

關於曾國藩與相面術,有兩種不同的說法。 一種認為曾國藩相術精絕,可憑一面定人榮辱甚至生死。史載:江忠源任俠自喜,曾國藩一見,即嘆為奇士。江氏告辭出京之時,曾國藩看著他的背影,對朋友說:“此人必立功名於天下,然當以節義死。”當時天下太平,誰都不相信曾國藩的話。後來太平軍興,江忠源果然在安徽廬州(今合肥)城破時自殺(一說被殺),這成為後人證明曾國藩相術之準的最佳證據。 曾國藩善相之名流傳如此之廣,乃至有人將一書託於曾國藩名下,結果風行海內,至今仍然暢銷不絕。 另一種以為曾國藩既為不世之純儒或者說醇儒,於相術必未用心。比如:葛虛存就否認曾國藩以術相人: 蓋生平之際,物色人才,危急之秋,激昂忠義。精神所感,誠至明生。文正儒臣,豈有相人術哉?

我們先撇開這兩種結論,釐定一些簡單的事實。 曾國藩的識人本領確實高人一籌。 曾國藩以“識人之明”聞於史冊。郭嵩燾所作墓誌銘中說他: 以知人名天下,一見能辨其才之高下,與其人賢否。 清政府對他蓋棺定論,有“尤得以人事君之義”一句。曾國藩發現人才之多,影響之大,史上確實無人可與匹敵。左宗棠、胡林翼、李鴻章、郭嵩燾、沈葆禎、丁日昌、楊岳斌、彭玉麟等晚清風雲人物,都得到過曾國藩的薦拔。出身曾氏幕府位至巡撫、總督者多達三十餘人,這種盛況在中國歷史上十分罕見。 曾國藩確曾以“相術”相人。 晚年曾國藩每接見生人,有一個特殊的習慣:先不說話,而是盯著客人,從上到下看上幾分鐘。 《清史稿·曾國藩傳》載:

國藩為人威重,美鬚髯,目三角有棱。每對客,注視移時不語,見者悚然。 這種相人方式當然不免使許多被接見者十分不舒服,曾國藩卻在這幾分鐘內對這個人形成了自己的基本判斷。據說:“退則記其優劣,無或爽者。” 1863年9月,中國第一個留美學生容閎到安慶拜見曾國藩,商討洋務事宜。在自己的回憶錄中,容閎這樣回憶他與曾國藩首次見面的情形: 這天,當我的名片遞進去以後,我在接待室只稍停留片刻,就被引到這位中國的大人物面前。依照慣例,總督向我表示了歡迎,然後他便請我坐在他的正對面。他默默地坐著,一直對我微笑著,這樣長達幾分鐘,看樣子見到我使他非常愉快。但同時他又以銳利的目光從頭到腳地審視著我,似乎從我的外表能夠發現什麼奇異之處。最後,他目不轉睛地註視著我的雙目,好像我的眼睛特別吸引他的注意。我必須承認,在這期間我雖然沒有羞怯感,但我的確感到不安得很。接著,他開始向我提問。

相過面後,曾國藩問容閎是否願意在他麾下當一個軍官,並且說:“我從你的相貌可判斷出,你能成為一名優秀的軍人,因為我從你的眼睛可以看出你是一個勇敢且具有指揮才能的人。” 但容閎並不想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他回答說,他也許有軍人需要的勇敢,但缺乏軍事訓練,通過這種方式謝絕了曾國藩的好意。 這是文字中記載曾國藩相人實踐最生動詳細的一篇。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文字材料證明曾國藩精研相人之術。 《湘鄉曾氏文獻》中有《同官冊》一冊,內容是曾國藩接見屬員後寫下的評語。從這些評語我們可以看出曾國藩的相學素養。有一些人的身形面相為他所肯定,比如“唇薄而定,鼻正而長”,“面如條瓜”,“腰勁挺”。在這些人名後面,他畫0,這類面相說明這些人“心術正”、“可造就”、“可用”。另一些人名下面則記有“目有濁氣”、“橫紋入口”、“視下,言閃爍”、“鼻削下銳,面乾瘦非福相”等從相法角度來說是惡相的描述,這些人的名字被畫了,後面評以“心術或壞”、“庸俗”甚至“壞種”等詞。很顯然,許多下屬僅憑這一面之緣,或者說,僅僅因為自己鼻子和眼睛的形狀,就被曾國藩決定了政治前途的窮與通。

除了這本《同官冊》,曾國藩研究運用相術的記載還大量見於其日記之中。 咸豐八、九兩年,曾國藩日記中大量記載了他接見部下時的相面結果,隨手舉出幾例: 陳青雲……眼圓而動,不甚可靠。 劉湘南……眼黃有神光,鼻樑平沓,口圓有童心,腰挺拔,面英氣可愛。 廖世霖……充哨長。鼻樑直,腰身正。在家小貿營生。頭髮、眉毛有濁氣。 熊登武……目有精光,三道分明。鼻準勾而梁方,口有神而紋俗……三年入羅營,從救江西。 周惠堂……充水營口官。顴骨好,方口好,面有昏濁氣,色浮。不甚可靠。 傅裕昆……鼻歪,不可恃,色亦不正。 …… 曾國藩之精通相術,與他的識人之明之間,是否有直接的因果關係,這自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多數人認為二者是有必然聯繫的。清末著名學者俞樾就這樣說:

湘鄉(指曾氏)出入將相,手定東南,勳業之盛,一時無兩。尤善相士,其所識拔者,名臣名將,指不勝屈。 相面術在中國源遠流長。春秋之時,在中國貴族之中已經十分流行。 《左傳·文公元年》載:王使內史叔服來會葬。公孫敖聞其能相人也,見其二子焉。叔服曰:“谷也食子,難也收子。谷也豐下,必有後於魯國。” 也就是說,週天子派遣內史叔服前來魯國參加葬禮,公孫敖聽說內史叔服會看相,便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出來相見。叔服對公孫敖說:“谷可以祭祀供養你,難可以安葬你。谷的下頷豐滿,其後代必定興於魯國。” 而范蠡說“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尉繚講秦始皇“蜂準(鼻子高),長目,鷙鳥膺(胸部挺起),豺聲,少恩而虎狼心”,這是在歷史上更廣為人知的相面實例。

春秋以降,相術大興,歷代著名的相人專家層出不窮,比如,漢朝時的許負、王充、王符,唐朝時的袁天罡,宋朝時的陳摶,明朝時的袁珙、袁忠徹。各類相書更是汗牛充棟,像《麻衣相書》、《五行相書》、《柳莊神相全篇》、《平鏡寶庫》、《骨相法》……不一而足。及至明清,相麵攤遍及城鄉,相面術成為影響中國人生活的一種重要方術。在晚清政治高層人物中,以相術擇人甚至成為一種風氣。 胡林翼在向曾國藩竭力推薦李鴻章時,理由之一就是李氏的相貌顯示他肯定會飛黃騰達: 少荃可治淮上之師,並帶去營哨官也……少荃如評骨法,必大闊,才力又宏遠,擇福將而使之,亦大勳之助也。大局安危只看丈之放手放膽耳! 胡林翼還給曾國藩的另一位幕友馮卓懷相過面,結果評價很低,說他“唇不掩齒,非期頤之難致,即讒謗之易集”。馮卓懷就是曾國藩早年日記中常提到的好友馮樹堂,此人與曾國藩定交多年,關係深密,最後還是因種種原因終生未得大用。

而更有意思的是,曾國藩身邊的人,也經常給曾相面。王運相面的結論是:其相法當刑死,而竟封侯,亦以此心耿耿可對君父也。 而薛福成給曾國藩相面後得出另一種結論: 曾公器宇凝重而面如月滿,發髯奇偉,殆韓子所云,如高山深林,鉅谷龍虎,變化不測者。當代鉅公,無與匹也。惟鬃眉稍低,生平勞多逸少。 除了曾國藩的湘軍集團,晚清另一些重臣也對相術很有研究,比如榮祿,在《夢蕉亭雜記》中,陳夔龍記載過榮祿和他的一次談話,內容是談論肅順的相貌。榮祿說: 以相法言,肅順長身玉立,鳶肩,火色,頭部長銳下豐,全系火形。五行火形最少,亦最貴。但忌聲嘶。肅順豺聲,是以不克善終。 曾國藩就是在這樣的文化背景下研習相人之術的。閱讀相關資料,我們發現,他的相術知識主要來源於歷代相術名著。

《湘鄉曾氏文獻》中有四頁紙,是他的相學“札記”,記載了一系列相人原則。比如,面“色黃黑而潤澤者吉,啞白而枯澀者兇”;“口唇太薄而顫動者靠不住”;“頭如山者貴重”(謂頭不亂動);“腰長過人者貴重”;“視上者傲,視下者,側頭旁視者則姦”;“隆準而圓美如珠者貴,準削而歪者人心不正”;“指甲堅者心計定”;“行路穩重者貴”。 對照《玉管照神局》、《太清神鑑》等著名相書,“札記”所云,大體相合。這說明這本札記是曾國藩的學習筆記,他的相術確實“學有本源”。 《月波洞中記》卷上說:“眼中有神者,貴;無神者,不貴。”《照膽經》卷上則說:“凡瞻視無力者,不可與立事。” 曾國藩日記中記人相貌,重點也在觀察眼睛有無“精光”或“神光”,如:“目有精光,三道分明”;“眼黃有神光”;“目有精光數道”;“眼有清光”;“眼無神光”。

《照膽經》卷上說:“睛屢轉動者,多詐。”曾國藩也通過眼睛判斷一個人在關鍵時刻能不能靠得住。他的評語中常見這樣的結論:“目不妄動,為可靠”;“眼圓而動,不甚可靠”;“目精光而動……不甚可靠”。 傳統相書次重鼻子,認為“鼻為中岳,五行屬土……須要端正聳直”;“鼻樑不正,中年受困”;“鼻頭斜曲,壽命亦促”。 (《相理衡真》卷四)至於嘴則以方者為貴:“若口不方者不貴。”(《月波洞中記》卷上)“口如一撮,孤獨貧苦。”(《玉管照神局》卷中)曾國藩對這些論斷也奉為圭臬,日記中屢見“鼻樑直”、“鼻準勾而梁方,口有神而紋俗”、“鼻歪,不可待”、“口方鼻正”、“方口好”、“口小,不可恃”、“鼻正眉疏”等記載。

除此之外,曾國藩還注意觀察對象的腰身及身段,如:“腰身正”,“腰挺拔”,“身段穩稱”。這也依據傳統相術對人物腰身的判斷標準:“腰者為腹之山……直而厚者富貴,細而薄者貧苦。”(《太清神鑑》卷五)“男兒腰細,難主福財。”(《神相全編》卷六) 容貌與性格的關係,歷來是人們爭論不已的話題。由表及里,是人類觀察世界的本能方式。挑選蘋果時,我們總會先看看蘋果個頭大不大,顏色好不好:有經驗的人能從外表看出這個蘋果好不好吃。同樣,在日常生活中,我們也都會自覺不自覺地為初識者“相面”:一般來說,我們會認為嘴唇薄的人能言善辯,嘴唇太厚的人愚笨遲鈍。方下巴者性格剛毅,滿臉橫肉通常表明這個人性格蠻橫……然而事實上,這些我們通常認為比較有效的經驗之談,很少得到科學方法的支持。 西方骨相學曾經風行一時,甚至被警察當成識別壞人的依據。這種“學說”將高顴骨、窄鼻樑、招風耳、頭髮濃而汗毛淡的面相界定為“罪犯型”。然而後來科學家在美國測定了一萬三千名罪犯的骨相特徵,否定了骨相學的說法。也有人把不同的面相特徵(高額、濃眉、薄唇等)與不同的性格特徵(聰明、敦厚、奸詐等)相配,共配成二百多個項目;然後隨機抽取大量調查對象,逐一測定,結果發現其相關係數很低。 雖然,中國相法被傳得神乎其神,但相面技術之中有無科學成分實在令人懷疑。在世相人心的複雜莫測面前,歷代相術大師苦心揣摩的相法許多時候看起來過於簡單明了。我們翻閱傳統相書,其中荒唐可笑、機械僵化、穿鑿附會之處比比皆是。比如,袁天罡的稱骨測命法,將人的出生年、月、日、時換算成骨頭重量,求其和,說據此就可以查出一個人的命運,其荒謬當然不值一提。 但是,傳統相術確有部分合理內容。因為除了相五官外,它還有“相精神”的傳統。相書說:“有心無相,相隨心生,有相無心,相隨心滅。”劉劭在《人物誌》中把人的舉止概括為“神、精、筋、骨、氣、色、儀、容、言”九項內容,稱為“九徵”,並說一個人的內心決定了他的外在氣質神態: 故心質亮直,其儀勁固;心質休決,其儀進猛;心質平理,其儀安閒。夫儀動成容,各有態度:直容之動,矯矯行行;休容之動,業業蹌蹌;德容之動,甬甬昂昂。夫容之動作,發乎心氣;心氣之徵,則聲變是也。夫氣合成聲,聲應律呂:有和平之聲,有清暢之聲,有回衍之聲。夫聲暢於氣,則實存貌色,故:誠仁,必有溫柔之色;誠勇,必有矜奮之色;誠智,必有明達之色。 除了對“相五官”做過研究外,曾國藩對於“相精神”、“相氣質”、“相行動”更是非常注重的。 他在日記中這樣寫道: 是日,意城為我抄陳希夷《心相篇》,因熟玩數過。 《心相篇》是宋初術士陳摶的名作。它也是主張從人的行動細節中去推測其性格的: 心者貌之根,審心而善惡自見;行者心之發,觀行而禍福可知。出納不公平,難得兒孫長育;語言多反复,應知心腹無依。消沮閉藏,必是好貪之輩;披肝露膽,決為英傑之人。心和氣平,可卜孫榮兼子貴;才偏性執,不遭大禍必奇窮。轉眼無情,貧寒夭促;時談念舊,富貴期頤。重富欺貧,焉可托妻寄子;敬老慈幼,必能裕後光前。輕口出違言,壽元短折;忘恩思小怨,科第難成…… 這裡面既有“因果報應”的老生談常,也有大量日常生活積累的寶貴經驗,曾國藩自己,也有一些相似的結論。比如,咸豐八年他再出之前,曾經在日記中這樣寫道: 端莊厚重是貴相,謙卑含容是貴相。事有歸著是富相,心存濟物是富相。 這與《心相篇》可謂異曲同工,精神相通。 在日記中,曾國藩還結合自己多年相人之經驗,總結出一套獨特的看相方法:“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功名看器宇”、“事業看精神”、“壽夭看指爪”、“風波看腳跟”、“若要看條理,盡在語言中”……這都是曾國藩注重從精神氣質角度去相人的明證。 咸豐九年三月八日的日記中,他又一次總結相人經驗: 夜思相人之法,定十二字,六美六惡。美者曰長,黃,昂,緊,穩,稱。惡者曰村,昏,屯,動,忿,遁。 “長”是體格魁梧;“黃”是指膚色健康;“昂”是精神奕奕器宇軒昂;“穩”是立得穩,走得穩,坐得穩;“緊”是指其人精神集中,顧慮周到;“稱”是均衡性好,為人處世,分寸感好,這六項是“六美”。而村頭村腦,昏沉庸暗,懶惰粘滯,是謂“村、昏、屯”;“動”是指心無主宰,浮躁好動;“忿”是不問是非,動輒發怒;“遁”是逃避責任,委過他人,是所謂“六惡”。這又一次說明曾國藩識人,重點不止形狀,更在神情。 因此,我們也許可以推斷,曾國藩相術的有效性,主要來自於對精神氣概的判斷而非具體的五官相貌。 除了風水、相面外,曾國藩另一項頻繁進行的“迷信”活動是算卦。 曾國藩請人算過卦。 咸豐八年十一月,因為深陷戰爭的九弟曾國荃“久無來信”,曾國藩“不勝懸懸”,於十一月十四日,“請李笏生佔牙牌數,似尚平安”。 另一次記載是關於軍事決策: 請陳雪樓筮卦,筮浙江可保否。得《艮》之彖辭。筮餘軍是否南渡,得《解》之《師》。筮次青之應否赴浙,得《兌》之复。 他自己也會算卦。 每當軍事進退兩難之際,他常用算卦來推測吉凶。是否派兵,是否移營,全局利鈍,都是他卜測的範圍。 進退兩難,寸心終日紛擾。屢次占卦,亦智略不足,故不能審定全局確有定計。 早起鬱鬱,若無主者,又佔二卦。 自佔一卦,問江北有兵來南岸否。遇“坎”之“觀”,見者以為佳。 夜占卦問左軍利鈍,卦像不吉,焦灼之至。 因卦像不吉而焦灼之至,可見他對算卦確實是十分相信的。我們這些崇拜曾國藩的後人,可能很少想到,在曾國藩的軍事策略背後,居然隱約晃動著“封建迷信”的影子。事實上,曾國藩幕府中,一度專門養著些占卜之士,以至於在他剛剛升任總督,徵求朋友幕僚如何施政之建議時,汪梅村建議他“屏術數星卜之士”。 從文字記載來看,曾國藩算卦,純用周易之理。比如,與太平軍作戰正緊張的時候,他在日記中說:“念金陵、寧國兩處危急,焦灼不可言狀。因佔二卦:金陵卦,遇否之渙;寧國卦,遇屯之益。”周易占卦的方式是先占得一卦,再求得一相關的變卦。前者稱“遇卦”(即本卦),後者稱“之卦”(即變卦)。曾國藩為金陵局面佔的卦“遇否之渙”,就是先占得否卦(遇卦),再得渙卦(之卦)。 曾國藩算卦,是他讀《易》的副產品。 讀易本是理學家的本行。理學的宇宙理論,就建立在易經的基礎之上。世界的本源問題,是任何一個哲學理論都無法迴避的,然而孔子的平實言談並沒有給企圖建立世界模式的程朱等人太多的啟示,好在孔子十分推崇的給了他們以充分發揮想像力的機會。程子和朱子等理學大家通過注《易》,建立起了理學的宇宙原理,即“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萬物”,因此《易》可以說是理學體系的奠基石。 作為一個理學家,曾國藩一生對易經十分重視,用力至勤。考,曾氏一生,至少五次通讀。由此可見曾國藩對《易》的喜愛,終其一生,至老彌篤。他從這部古老的經典中不但讀出了辯證法,讀出了大量為人處世的道理,也學會了算卦。 曾國藩的卦算得準不准,日記中沒有詳細記載。但從他樂此不疲的事實判斷,他對此中消息確有吟味。 應該說,易經占卦,並非是百分之百的迷信,其中也有一點哲學啟示在。認為,宇宙是個相互感應的大系統,系統內的每一事物都與全體相通。世相雖然繁雜,但多不礙感應,體不礙互通。因此認為,世事並非由神明前定,而是有規律地發展的(就是“道”)。這一規律,雖然混沌難明,但人竭盡全力,還是能探討得一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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