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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附錄二蘇曼殊年譜

愛如禪你如佛 白落梅 7015 2018-03-16
九月二十八日(陰曆八月初十日),出生於日本橫濱。原名戩,字子谷,後改名玄瑛,又名湜,出家後法號曼殊。 父親蘇杰生,在日本經商,當時任橫濱萬隆茶行買辦。其原籍為廣東省香山縣(今中山縣)恭常都瀝溪鄉白瀝港村。 生母河合若(若子),日本江戶人,與蘇杰生非正式同居,生下曼殊後,不到三個月便離去。曼殊歸河合仙撫養。 義母河合仙,日本江戶人,為蘇杰生之大妾。一八七七年養一子蘇焯,一八七七年攜蘇焯來中國,在瀝溪住約三年,因不堪蘇氏家族的歧視,於一八七九年返回橫濱,留下蘇焯在瀝溪。 嫡母黃氏,這時居住原籍。 庶母陳氏,蘇杰生之次妾,這時隨居橫濱。
隨義母河合仙,母愛甚篤。
嫡母黃氏由瀝溪來橫濱,與蘇杰生同居,曼殊始見嫡母。

是年,庶母陳氏生妹祝齡。
曼殊喜好圖畫,如《潮音跋》所記:“四歲,伏地繪獅子頻伸狀,栩栩欲活。”
受母教,開始識字。 庶母陳氏生二妹祝年。
隨嫡母黃氏歸瀝溪鄉白瀝港村,始見祖父母。
入瀝溪鄉鄉塾,開始讀書。 庶母陳氏生三妹惠芳。
仍在鄉塾就讀。 庶母小陳氏(蘇杰生之第三妾),從廣東來橫濱歸蘇杰生。
橫濱萬隆茶行營業失敗,十二月間,蘇杰生偕妾大小陳氏回瀝溪白瀝港村。河合仙獨留日本,直至一九二三年死於地震,再也沒有來中國。
曼殊仍就讀鄉塾;性近美術,好作畫。 蘇杰生偕大陳氏及所生諸女赴上海;同時遣長子蘇焯往橫濱,隨表叔林北泉(祖母之侄)習商。 庶母大陳氏生四妹齊生,不久夭亡。


隨姑母蘇彩屏到上海,與父及庶母同居;然頗受庶母虐待。這時開始學英文。
在上海繼續學習英文和中文。得識西班牙人莊湘博士,在其教導下,學習大有進步。 四月,祖父蘇瑞文病重,父親遄歸侍疾。十一月十四日(陰曆十月二十日),祖父病故,庶母大陳氏攜女回瀝溪。曼殊仍就留上海就讀。 十一月,庶母小陳氏病卒。
春初,隨表兄林紫垣(祖母侄孫)赴日本。在橫濱,入華僑主辦的大同學校學習,為通學生,食宿於林紫垣家。同學有馮懋龍(號自由)、鄭貫一、張文渭,及從兄蘇維翰(號墨齋,叔父蘇德生之次子)。 與兄蘇焯在橫濱相遇。
在大同學校繼續學習,學業進步甚速。
春,升入大同學校甲級,兼習英文。大同學校分甲乙二級,甲級所授為中英二科,乙級所授為中文一科,曼殊原讀乙級。


仍讀大同學校。課餘,間作畫,下筆瀟灑挺秀,已顯露出繪畫才能。 蘇焯歸國,返瀝溪。
在大同學校畢業,與蘇維翰、張文渭籌議升學,往東京同考高等師範學校,僅蘇維翰考取;繼而曼殊與張文渭又投考早稻田大學高等預科,方同被錄取。其時,表兄林紫垣每月補助十元,僅敷下宿屋膳宿費用,生活十分艱苦,曼殊卻能刻苦自勵。 是年冬,中國留學生葉瀾、秦毓鎏、張繼等(多屬早稻田大學學生),發起組織“青年會”,宣言以實行民族主義為宗旨。馮自由介紹曼殊加入“青年會”。 蘇焯從瀝溪來日本,在神戶經商。 庶母大陳氏生幼妹惠珊。
經僑商保送,轉入成城學校(此為日本陸軍的預備學校),學習陸軍,易名蘇湜,與同學劉三(號季平)相識。

三四月間,俄軍侵略我東三省,中國留日學生聞訊極為憤慨,葉瀾、秦毓鎏等發起組織留學生“拒俄義勇隊”;被日本政府解散後,又組織“軍國民教育會”。曼殊均參加組織活動。林紫垣卻極力反對,幾次勸告不聽,竟中斷接濟,迫使曼殊不得不輟學。 九月,曼殊乘博愛九回國。蘇維翰、張文渭冒雨至船埠送別。在輪船上,曼殊草遺書致林紫垣,假稱已投海自殺,用以脫離林紫垣的干預。 九月上旬,抵達上海,會晤陳獨秀。旋即赴蘇州,任吳中公學教習;同事中交好者有包天笑、祝心淵。後又往上海,任《國民日日報》翻譯,與陳獨秀(仲甫)、何靡旋(梅士)、章行嚴(士釗)共事。 其間,翻譯囂俄(現譯雨果)的小說《慘世界》(現譯名),撰寫《女傑郭耳縵》、《鳴呼廣東人》二文,及《以詩並畫留別湯國頓》二首,在《國民日日報》上發表。

十一月,《國民日日報》被查封,《慘世界》刊登至第十一回之半,亦中輟。曼殊與陳獨秀、何靡施、章行嚴另租屋同住。一日,曼殊忽思南行,趁陳章外出,邀何靡施觀劇,至劇場前,卻稱忘記帶錢,獨返寓所,於章行嚴行篋中取三十元,留下字條而遁。 曼殊離開上海,經過湖南,“入衡山,登祝融峰,俯視汀流明天”(據曼殊《畫跋》所記);然後往香港。 抵香港後,持馮自由在日本所寫的介紹信,往訪陳少白。這時陳少白任《中國日報》社長,遂下榻於該社。住未久,曼殊因感身世有難言之恫,衷懷抑鬱,決意出家為僧。陳少白知其性僻,無可挽留,贈送數十金為行資。曼殊遂往惠州投一破寺受戒,取法名為“曼殊”。
二月,因破寺只住持一老僧,並臼躬操,且無隔宿之糧,唯恃化緣為活,曼殊不堪如此困苦生活,乃離惠州,再返香港。據陸丹林《記蘇曼殊出家及欲槍殺康有為事》一文所記:“一日,(曼殊)乘其師他地,遂竊其已故師兄之度牒,及其師僅存之二角以逃。步行至省城,乘輪抵香港,銀洋二角僅足以充船費,路上不食已二日矣。”師兄法名博經,其俗家原為南雄州始興縣趙姓子。此後,曼殊有時也以“博經”為自己的法名。

在香港期間,偶然被鄉人簡世錩碰見,並探長其住址。簡返瀝溪,即將情況告知其父蘇杰生。這時蘇杰生已病重,托簡再至香港促曼殊歸鄉。曼殊託辭不歸。三月十五日(陰曆正月二十九日),蘇杰生病故,曼殊也未奔喪。實因蘇杰生絕緣河合仙,曼殊深為抱恨。 三月下旬,至上海,訪“青年會”舊友葉瀾於“國學會”。此時曼殊決心南游,得莊湘博士助旅費,春未啟程,遊歷邏羅、錫籣。至邏羅時,從喬悉磨長老習梵文,研究佛典;並至佛誕生處,瞻阿輸迦王表彰佛誕生處碑。 七月,返國,到長沙,訪留日舊友秦毓鎏。這時,秦任湖南實業學堂教務監督,並兼明德、經正兩學堂歷史教習。因此,曼殊亦受聘為實業學堂教習。 九月,“華興會”謀在長沙起義失敗。曼殊雖未參與,但與會中主要人物黃克強、楊性恂、楊篤生、秦毓鎏、張溥泉等交往密切,因黃克強等都是實業學堂的同事。


上半年仍在長沙實業學堂任教。暑假中至上海,重晤秦毓鎏(去年,因“華興會”起義失敗逃來上海)。秋後,至杭州遊西湖,作畫寄陳獨秀。 下半年,在南京,任教於陸軍小學,授英文,與劉三共事。此時,並與趙聲(伯先)相識。據曼殊《燕子龕隨筆》記述:“餘教習江南陸軍小學時,伯先為新軍第三標標統,始與相識,餘嘆為將才也。每次過從,必命兵士攜壺購板鴨黃酒。伯先豪於飲,餘亦雄於食,既醉,則按劍高歌於風吹細柳之下,咸相與馳騁於龍盤虎踞之間,至樂也。”亦常與劉三出遊作畫,在曼殊《畫跋》中有記載:“乙巳羈秣陵,偕季平登雞鳴寺,觀台城後湖,百感交集,畫示季平。”又記:“乙巳與季平行腳秣陵,金鳳出素絹索畫,未成而金鳳他適。及後,渡湘水,作此寄之,寧使殷洪喬投向石頭城下耳。”於此可以窺見,曼殊亦嘗涉足花叢。


元月二十五日(陰曆元旦),與劉師培(申叔)經南京下關,作畫一幅(《畫跋》記:“丙午元旦,與申叔過馬關作。”按“馬關”,非日本之“馬關”,其時曼殊尚在南京,可能指南京之下關)。 同年,印度友人缽羅罕回國,繪《江乾蕭寺圖》贈別(據丙午《畫跋》記)。 春初,再至長沙,執教於明德學堂,教授圖畫;僦居永福寺。 夏,應劉師培邀約,至蕪湖,執教於皖江中學,與鄧純侯同事。 暑假中,偕陳獨秀東渡,至日本尋義母河合仙,不遇。 (據河合氏次年所作《曼殊畫譜序》記:“(吾兒)去夏始得卷單來東省餘,適餘居鄉,緣慳不遇。”)暑假結束,從日本回國,仍赴蕪湖皖江中學任教。但因學校鬧風潮,於陰曆八月下旬,與陶煥卿、龔薇生離蕪湖,至上海,擬入留雲寺為僧。陰曆九月初四,又往杭州,遊西湖。初九日,返上海,住愛國女學,偶於故紙堆中得英人祖梨手繪露伊斯美索爾像。陰曆十月,遷居八仙橋鼎吉里四號夏寓。此處實為中華同盟會江蘇分部。陰曆十一月二十三日,離上海,往遊溫州。不久,返回上海。 (以上行踪見曼殊丙午年《與劉三書》)


二月十三日(陰曆元旦),與劉師培、何震夫婦東渡赴日本。自正月至五月,在東京牛區新小川町《民報》社,與章太炎同住。期間,除為《民報》寫文章外,埋頭於梵文著述,成《梵文典》八卷,自為序,章太炎亦為題序。此外,還不時留居於義母河合仙家,借敘天倫之樂,因曼殊始終認為河合仙是他的生母。 曼殊在《民報》增刊《天討》上還發表其繪畫:《獵狐圖》、《岳鄂王遊池州翠微亭圖》、《徐中山王莫愁湖泛舟圖》、《陳元孝題奇石壁圖》。 是年春,魯迅至日本籌辦《新生》雜誌,曼殊應邀為籌辦人之一。但《新生》未得同人積極支持,尚未問世即告夭折。 六月,曼殊遷往小石川區久堅町《天義報》社,與劉師培、何震夫婦同住。先後發表其繪畫《女媧像》、《孤山圖》、《鄧太妙自治州秋思圖》、《江乾蕭寺圖》、《清秋弦月圖》等幅於《天義報》附刊。

此時,女弟子何震輯《曼殊畫譜》,河合氏為其題序,章太炎為其題跋,原擬與《梵文典》同時付印,未果。 曼殊在《天義報》還先後發表所撰《海哥美爾氏名畫贊》、《秋瑾遺詩序》、《畫譜自序》、《露伊斯美索爾遺像贊》等文。 九月,歸國,至上海,與陳去病同寓於愛而近路之“國學保存會”藏書樓。以童年時攝影贈陳去病,陳為題七絕一首:“正朔南天奉盛明,孤忠唯有鄭延平。百年更見田中嫗,一樣寧馨裹錦繃。” 十二月十日(陰曆十一月初六),復東渡,訪舊友張文渭於東京神田區之某下宿屋中。 是年出版《文學因緣》,由東渡博文館印刷,齊民社發行。
二月,寓橫濱神田區猿樂町清壽館;因患肝跳症,旋入橫濱醫院靜養。為高天梅繪就《萬梅圖》。寄贈相片與柳亞子。 三月,欲進真宗大學修習梵文,未果。每日讀拜倫詩以消遣。 五月,因章太炎、劉師培交惡,劉師培夫婦遷怒於曼殊,曼殊移居另一友人處。撰《嶺海幽光錄》於《民報》第二十號。 祖母林氏病卒於瀝溪鄉。 六月,譯成《娑羅海濱遁跡記》,發表於七八月《民報》第二十二、二十三號。 九月,回國,上海,寓虹口西華德路田中旅館。中旬至杭州,寓西湖雷峰塔下白雲庵。旋寓韜光庵,夜深聞鵑聲,作《聽鵑圖》並詩一首寄劉三。詩云:“劉三舊是多情種,浪跡煙波又一年,近日詩腸饒幾許,何妨伴我聽啼鵑。”月底,返上海。 十月七日(陰曆九月十三日),應楊仁山居士之約,至南京,任教於楊仁山為培養僧侶、研習佛學而開辦的“垣精舍”,主講梵文。主講佛經者為楊仁山,主講漢文者為李曉暾。 “垣精舍”向鎮江、揚州諸大剎招收僧侶,教以梵文,學習二、三年後,再派往日本、印度留學,進一步研習梵章。曼殊對楊仁山是舉至為欽佩,認為:“今日謹保我佛余光,如崦嵫落日者,惟仁老一人而已。”(戊申九月十七日《與劉三書》)印度法護等者達摩波羅致楊仁山書二通,受託翻譯為華文。 其間,白零大學教授法蘭居士來訪,談翻譯之事,並囑購《法苑珠林》,以版久蠧蝕,無以應求。 (見曼殊《拜倫詩選自序》。但文末誤記為“光緒三十二年”,此時尚未開辦“垣精舍”。) 十一月,往返於上海南京之間。適劉師培夫婦返國至上海,仍與交往。 十二月十日(陰曆十一月十七日),病臥於“垣精舍”,楊仁山居士為說秦淮馬湘蘭證果事。
元月二日(陰曆戊申年十二月十一日),東渡日本,至東京,與張卓身、沈兼士、羅黑芷同寓小石川,顏所居之門曰“智度寺”,以譯拜倫詩為樂事。 四月,繪《文姬圖》,托章太炎轉寄劉三。 五月,任日本梵學會譯師。患腦病,仍每日午前赴梵學會為印度婆羅門僧傳譯二時半。與印度梵文師彌君交遊,原有共同翻譯印度詩聖迦梨達奢之長篇敘事詩《雲使》之擬,因腦病擱置。 譯拜倫詩脫稿,並得陳獨秀校正。 六月,侍義母河合仙居逗子海濱。 九月,回國,抵上海,晤蔡哲夫,識英領事佛萊蔗。佛萊蔗為曼殊題畫冊。旋赴杭州西湖視劉三,再寓白雲庵。適劉師培變節,革命黨人有疑曼殊囿於感情而合污者,投函警告。曼殊立即離杭州赴滬,以示清白。劉三作詩慰之:“干卿緣底事,翻笑黠成癡。” 十月,刊行《拜倫詩選》。用英文撰寫《潮音自序》弁於《拜倫詩選》之端。 十一月,再度南游,至星嘉坡,遇莊湘博士及其女雪鴻,獲贈西詩數冊。 (見曼殊庚戊五月《與高天梅書》)嗣赴爪哇,應班中華會館之聘,任英文教師,授男女學生數十人。
繼續留任班中華會館教師。原擬去印度,卻因“咯血之疾復發,羈旅六月,已費去七百餘金,故未能赴印。”(庚戊五月《與高天梅、柳亞子書》) 六月,舊病新瘥,收到《南社初集》,日夕誦讀,如與諸故人相對,甚感快慰。 (庚戊五月《與高天梅書》)
夏季,一度離班回國,經廣州,去上海,小住十日。據《天荒雜誌記曼殊上人》所記:“辛亥夏,從南溟萬里航海,訪蔡寒瓊於廣州,須長大盈尺,寒瓊竟莫能識。及聆其聲,始識之。信宿忽又北去,浹洵在滬瀆,以與馬小進攝影郵寄,又一翩翩少年也。” 八月,重渡爪哇,仍主講英文於班中華會館。曼殊於是年七月十八日《答瑪德利莊湘處士書》中說及:“破夏至爪哇,昔法顯亦經此,即《佛國記》所云'耶婆堤'。”譯《燕子箋》為英文;譯畢,莊湘博士為之題辭。 十月十日(陰曆八月十九日),革命黨人於武昌起義,推翻清王朝統治。曼殊於病中聞訊,極為興奮,認為此乃“振大漢之天聲”,遂準備歸國。 十一月間,為籌措歸國旅費,決心典當燕尾烏衣,賣掉書籍。這時用英文翻譯的《潮音》已出版,由日本東京神田印刷所印行。
二月,回國。至香港,與從兄蘇維翰會晤,從兄贈銀五百元,並共同攝影為紀念而別。 三月,至上海,應《太平洋報》聘請,任該報主筆。 在《太平洋報》上,曼殊先後發表所作雜文有《南洋話》、《馮春航談》、《華洋義賑會觀》,所作小說有(後因該報停辦,稿未刊完)。 其間,繪《荒城飲馬圖》一幅,托穆弟帶給香港蕭公,請代焚於趙聲墓前。因曼殊過去與趙聲同寓南京時,曾許趙聲作此畫,未竟;此次曼殊歸國,聞趙聲因黃花崗之役失敗,已憂憤嘔血而死,為踐前諾,並悼亡友,故有《荒城飲馬圖》之作。但他在《答蕭公書》中表示:“此畫而後,不忍下筆矣。” 四月十四日,東渡日本,省視義母。 五月二十七日,返回上海。 讀林紓翻譯的《茶花女軼事》,認為“支離割裂,舛謬綦夥”,擬重譯;但因故未能譯成。 從兄蘇維春自青島來訪晤,相與盤桓數日。六月中旬,偕馬小進訪劉三、陸靈素夫婦於華涇,為繪《黃葉樓圖》一幅。 六月十九日,再次江渡日本省義母。 十月三十日,起航返國,至上海。 十二月十三日,至安慶,任教於安徽高等學校,與鄭桐蓀、沈燕謀、張溥泉等同事。原擬去香港、星嘉坡等地漫遊,後因故未能成行。 歲暮,作客於吳江盛澤鄭蓀家。
元月,至上海,與沈燕謀、朱貢山同住南京路第一行台旅館,嬉遊度歲。 二月,偕張悼身、李一民遊杭州,寓西湖圖書館。旋返上海。 三月至五月,來往於安慶上海間。據曼殊癸丑四月十四日《與鄭桐蓀書》雲:“居滬半月,已費去數百金。” 六月十六日(陰曆五月初二日),至盛澤。 七月七日(陰曆五月二十二日),至蘇州,寓烏鵲橋滾繡坊鄭宅(鄭桐蓀之兄鄭詠春家),與鄭桐蓀、沈燕謀同編《漢英辭典》、《英漢辭典》。秋冬間,在上海,仍住第一行台。閒時常至北里,開筵召花,肆為嬉遊,然並未一破禪定。發表所作《燕子龕隨筆》於上海出版的《生活日報》附張《生活藝府》,共六十三則。 撰文《燕影劇談》,發表於《生活日報》。 十二月,患腸疾,遵醫囑赴日本養病。
元、二月間,於日本西京琵琶湖遊次,病復發;繼至大久保,又患瘧疾,擬赴千葉就醫。 三月,病稍愈,自橫濱至羽田,至妙見島,至千葉海邊。曼殊自謂:“隨緣消歲月,生計老袈裟。”(甲寅二月《與柳亞子書》)繼至南京,專攻“三論宗”。住十日,又赴西京。 五月,發表小說《天涯紅淚記》於東京出版的《國民雜誌》第一年第一號;然刊登至第二章未完而止。同期《國民雜誌》重新發表修訂的《燕子龕隨筆》。 七月七日,為章士釗所作《雙秤記》作序。 八月,出版《漢英三昧集》,由日本三秀堂印刷,東壁發行。
在日本,為馮自由所撰《三次革命軍》題辭。 七月,發表小說《絳紗記》於章士釗主編的《甲寅雜誌》第一卷第七號。 八月,撰成小說《焚劍記》,發表於《甲寅雜誌》第一卷第八號。
年初從日本回國。 袁世凱準備稱帝,居正在山東成立護國軍,討伐袁世凱。曼殊聞訊,春間前往青島會晤居正,盤桓數日。偕周南陔遊勞山。 從青島返上海,住環龍路孫中山寓所。 十月,至西湖,住新新旅館。往來於杭州上海間。 十一月、十二月間,發表小說《碎簪記》於陳獨秀主編的《新青年》雜誌第二卷第三、四號。 十二月,撰小說《人鬼記》。據曼殊丙辰十一月在西湖《與劉半農書》雲:“近日病少除,書《人鬼記》已得千餘字。”但後來未見刊布,大約沒有完成。 曼殊在西湖時,先住秋社,繼住陶社,後住巢居閣。
二月,在西湖。 三月,返上海,遇鄧家彥、邵元沖,撰《送鄧邵二君序》贈之。 三月下旬(陰曆閏二月),懷念義母,赴日本省視。居月餘,腸胃病劇,復返上海。寓霞飛路寶康里,與柳亞子等往還;並識名伶楊月樓、小如意,相識過從,徵逐歌舞。 夏初,撰成小說《非夢記》,應包天笑之約,刊佈於包所編的《小說大觀》(上海文明書局印要)第十二輯。此為曼殊最後的作品。 入秋,腸胃病劇,住霞飛路某醫院。繼而移住新民裡十一號。 冬,病重,入海寧醫院就醫,日瀉五六次,狀甚危。
周南陔往醫院慰問二次,曼殊握其手含淚說:“身畔無時計,日夜昏昏,不知命盡何時?”週即解身上所佩表贈之。 二月,由海寧醫院轉至金神父路廣慈醫院醫治。居正時亦養病於此,與曼殊隔壁。周南陔來視疾,故意對居正說,佛在雲中宣言,曼殊當速愈,用以安慰。曼殊聞而大樂,於榻上頂禮佛天。 五月二日(陰曆三月二十二日),曼殊彌留之際,其最後囑咐,但言懷念東島老母,一切有情,都無掛礙。至午後四時,溘然圓寂。問疾眾友好,檢視其遺篋,唯餘脂盒香囊而已。 五月四日,移厝廣肇山莊。 一九二四年六月安葬杭州西湖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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