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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附錄一蘇曼殊詩選

愛如禪你如佛 白落梅 2344 2018-03-16




一 一




白雲深處擁雷峰, 【注】雷峰:又名夕照峰,為南屏山的支脈,突出於西湖南岸。曼殊善畫,這首詩在深厚的內蘊中所體現的詩情畫意,正可見出其才華之一斑,例如一個“落”字寫得亦真亦幻,亦虛亦實,靜中有動,動中有靜。
相逢天女贈天書, 【注】素娥:嫦娥,此借指女子。空和色都是佛教名詞。無殊:沒有區別。
江頭青放柳千條, 【注】花朝:即花朝節,俗稱“花神節”、“百花生日”、“花神生日”、“挑菜節”。漢族傳統節日。流行於東北、華北、華東、中南等地。農曆二月初二舉行,也有二月十二、二月十五花朝節的。


海天空闊九皋深, 【注】這首詩寫得閒適飄逸,有超塵絕世的神仙之概。詩人以隨風飄的白云自喻,不再拘泥於物我之分,達到了“忘我”、“無心”的最高禪境。
行人遙指鄭公石, 【注】平戶:日本島名。延平:鄭成功。鄭公石:即“兒誕石”,相傳鄭成功誕生於石上,故得名。 “極目”句:嘆革命起義屢次失敗,黨人也多犧牲。
柳陰深處馬蹄驕, 【注】這首詩寫於1909夏秋作者旅居日本期間。詩中畫面是動態的,清麗雋永。蒲田:日本本州地名。冰旗:茅店裡挑出來賣冰的標誌。
孤燈引夢記朦朧, 【注】若松町:日本市名,在九州北部。本詩表現一種思鄉念遠的感情。
契闊死生君莫問, 【注】曼殊和尚此詩寫他為僧,孑然一身到處流浪不定,有如行雲流水般的漂泊身世,極為哀痛悲涼。仲兄:即陳獨秀。


小樓春盡雨絲絲, 【注】柯子:未詳,從詩意看,似是一日本女子。簡:本指信,這裡作動詞用,猶言“寄”。少侯:孫毓筠,字少侯,同盟會成員,曼殊在東京認識的朋友。
孤村隱隱起微煙, 【注】遠道:此處有雙關義,即也指實現政治目標的道路。吟鞭:作者走馬吟詩,故稱馬鞭為“吟鞭”。
誰贈師梨一曲歌? 【注】師梨:今天譯作雪萊,英國傑出的浪漫主義詩人。
落日滄波絕島濱, 【注】北海吞氈:西漢蘇武出使匈奴,匈奴欲隆之,武不屈,被幽大窖中。斷飲食,武囓雪,與氈毛併吞之。後徙北海,杖節牧羊十九年。及還,鬚髮盡白。作者在這裡借用此典用以抒發對家鄉的強烈思念。
忽聞鄰女艷陽歌,

【注】艷陽歌:在明媚的春光中歌唱。數行:此處指信札。
斜插蓮蓬美且鬈, 【注】“情事難忘”、“人生如夢”的感慨在詩中表露無遺。
劉三舊是多情種, 【注】多情種:喻指感情豐富的人。浪跡:流浪飄泊。詩腸:指寫詩的興致心情。饒幾許:有多麼豐富。
束裝歸省,道出泗上,會故友張君雲雷亦歸漢土,感成此絕。 【注】束裝:收拾行裝。歸省:回(國)去省視。泗上:指泗水,爪哇地名。漢土:指中國。蘇曼殊以僧人的身份雲遊四方,無所謂“家”,雖然歸國,亦只能繼續飄泊。
來醉金莖露, 【注】金莖露:指美酒,語出李商隱的詩句“侍臣最有相如渴,不賜金莖露一杯”。胭脂:中國畫顏料中有“胭脂”一色。


何處停儂油壁車?西泠終古即天涯。 【注】搗蓮煮麝春情斷,一作拗蓮搗麝歡情斷。怕向,一作獨向。
日暮有佳人, 【注】瀟湘浦:瀟指瀟水,湘指湘水,浦指水岸。亡國苦:指因辛亥革命失敗和袁世凱竊國所引起的悲憤。
萬物逢搖落, 【注】搖落:凋殘零落。姮娥:即嫦娥,因西漢時為避漢文帝劉恆的諱而改稱嫦娥。九秋:秋季三個月九十天左右,故稱九秋,亦叫三秋。
一曲凌波去, 【注】前兩句描寫歌聲。凌波去:指歌聲彷彿在水面上飄蕩。禮:謂蓮花搖擺,紅白蓮互相為禮。
江城如畫一傾杯, 【注】1913年夏,蘇曼殊離開安慶赴上海,歲末赴日本治病,東渡之前詩贈陳獨秀。江城:指上海。傾杯:指飲酒。乍合仍離:剛剛相聚,又要分離。


狂歌走馬遍天涯, 【注】憩:歇息。玄玄:田桐,字梓琴,別號玄玄,湖北人,中國國民黨黨員,隨孫中山流亡日本。曼殊詩,感傷其落葉哀蟬般身世。去掉悲涼,又有些流浪者的豪情與瀟灑。
汽車中隔座女郎言:“其妹懷仁仗義,年僅十三,乘摩多車,冒風而歿。”餘憐而慰之,並示湘痕、阿可。 【注】摩多車:摩托車。歿:死亡。花草:喻女郎之妹。春未殊時花已空:喻正處青春年少之時卻走上死亡之路。小謫:短暫的貶謫。
芳草天涯人是夢, 【注】芳草天涯:以芳草比喻女子。人是夢:人彷彿處在夢境中。玉鈿:用玉鑲嵌的裝飾物。
白妙輕羅薄幾重, 【注】芙蕖:即蓮花,古代稱法。蘇曼殊以“出家人”為由婉拒百助,但其內心極度矛盾痛苦。離別本苦,卻不直白,明言笑指芙蕖,卻又以寂莫紅點睛,其悲愈烈。


收將鳳紙寫相思, 【注】“人言愁,我始欲愁”,此人不言愁,我自生愁,個中滋味,實難令淺情人知也。
東來與慈親相會,忽感劉三、天梅去我萬里,不知涕泗之橫流也。 【注】九年:這裡指多年。面壁:佛家坐禪之異名。歸來:這裡指回到出生地日本。
好花零落雨綿綿, 【注】詩人在文中感嘆時光如梭,看著春雨裡塤落的片片花瓣,心中感悟生命的可貴。
雲樹高低迷古墟, 【注】詩人沒有因為友人未至而心生遺憾,在他看來友人或漁郎的來訪並無差別,兩者的陰差陽錯是冥冥之中機緣注定的。全詩設想有趣,在雅淡中透出幾許禪機。
清涼如美人, 【注】莫愁湖:自古有“江南第一名湖”、“金陵第一名勝”之稱。本詩為描寫莫愁湖的著名之作。


十日櫻花作意開,繞花豈惜日千迴? 【注】詩寫作者賞櫻花時的所見所感。淒美的櫻花勾起了作者對自己傷心往事的回憶。全詩由賞花的興致,櫻花的飄落,寫到自己內心淒涼的感受,很能打動人心。
寒禽衰草伴愁顏, 【注】羅浮:指位於廣東東江北岸的羅浮山。二兄:指蘇維翰,曼殊叔父德生之次子。晦聞:黃節,字晦聞,近代學者、詩人。哲夫:蔡守,字哲夫,國學保存會及南社的成員。鄧秋枚:鄧實,字秋枚。
西班牙雪鴻女詩人過存病榻,親持玉照一幅、《拜倫遺集》一卷、曼陀羅花共含羞草一束見貽,且殷殷勗以歸計。嗟夫,予早歲披剃,學道無成,思維身世有難言之痛!爰扶病書二十八字於拜倫卷首,此意惟雪鴻大家能知之耳!

【注】見貽:見贈。勗以歸計:勸我作回歸的打算。吊:憑弔,追慕。飄蓬:比喻人生飄泊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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