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細說民國大文人:那些國學大師們

第162章 流質

梁啟超一生,時人常批評其多變,甚至有人譏其投機,梁啟超也承認自己本性“流質易變”,但絕非如別人所說的投機政治,他坦然面對自己的“善變”。 1903年,梁在《政治學大家伯論知理之學說》一文中說:“不憚以今日之我,與昔日之我挑戰。” 一次,楚中元問梁啟超:“梁先生過去保皇,後來又擁護共和,前頭擁袁,以後又反對他。一般人都以為先生前後矛盾,同學們也有懷疑,不知先生對此有何解釋?”梁沉吟了一會兒,然後以帶笑的口吻說:“這些話不僅別人批評我,我也批評我自己。我自己常說:'不惜以今日之我去反對昔日之我',政治上如此,學問上也是如此。但我是有中心思想和一貫主張的,決不是望風轉舵,隨風而靡的投機者。”

梁啟超說:“我為什麼和南海先生分開?為什麼與孫中山合作又對立?為什麼擁袁又反袁?這決不是什麼意氣之爭,或爭權奪利的問題,而是我的中心思想和一貫主張決定的。我的中心思想是什麼呢?就是愛國。我的一貫主張是什麼呢?就是救國。……知我罪我,讓天下後世評說,我梁啟超就是這樣一個人而已”。 梁啟超的朋友孫寶瑄是這麼認識梁啟超的多變的:“蓋天下有反覆之小人,亦有反覆之君子。人但知不反覆不足以為小人,庸知不反覆亦不足以為君子。蓋小人之反覆也,因風氣勢利之所歸,以為變動;君子之反覆也,因學識之層累疊進,以為變動。其反覆同,其所以反覆者不同。” 鄭振鐸在《梁任公先生》一文中對梁啟超的“善變”表示了深深的理解:“他之所以'屢變'者,無不有他的最堅固的理由,最透徹的見解,最不得已的苦衷。他如頑執不變,便早已落伍了,退化了,與一切的遺老遺少同科了;他如不變,則他對於中國的貢獻與勞績也許要等於零了。他的最偉大處,最足以表明他的光明磊落的人格處,便是他的'善變',他的'屢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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