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細說民國大文人:那些思想大師們

第93章 接引

弘一法師弘法之際,接引眾生。知交楊白民在他的引導下學佛。後他又造訪袁希濂,普一見面,他仔細打量袁後,笑道:“希濂居士,你前生也是個和尚呢。”袁希濂在弘一的引導下,也開始虔心向佛。 弘一法師在衢州的小店買豆沙餅,見包裝紙上所寫的店號餅名,工整秀麗,頓生惜才之心,便向店主打聽,得知是浙江省立第八師範學校的青年教師毛世根所寫,即與約見。二人晤談時,法師對這位21歲的青年連連嘉許,其後又多次指點他書印之藝。在法師的循循善誘之下,毛開始向佛,法師為他取法名“慈根”。 弘一法師在紹興普慶庵掛單時,將居室命名為“千佛名室”,在半個月內寫下300張佛號,交給3個學生,囑咐他們分贈有緣人。 豐子愷虛齡30生日時,禮弘一為皈依師,在他的居室“緣緣堂”中舉行了皈依三寶的儀式,由法師賜名“嬰行”。

在廈門時,弘一法師在南安小雪峰寺遇到十九歲的陳海量,陳問弘一,世上果真有鬼神嗎?法師並不回答,只勸他去讀些佛典,並贈他10餘種佛書。至此,陳開始學禪,弘一常給予指點。兩年後,弘一再度到閩時,去看望當時寄居慧泉梅山寺的陳海量,陳苦惱地對法師說,自學佛以來,於佛法尊重之心日深,可對現實中的佛門出家人卻總覺得難生信重,因為自己所接觸的僧人大都濁俗,且又很少戒行,不知怎樣才能加以對治。法師嚴肅而慈祥地告誡一番:“論人過失,殊非學佛者所宜。出家僧眾,凡聖參差,既學佛未久,道力未足,無從深知其究竟,怎可隨便議論?他人是否如法是他人的事,自己生起驕慢卻是自己的過失,況且依佛法教義,一切眾生,皆是過去父母、未來諸佛。若能作如是觀,於一切眾生恭敬還怕來不及,何敢怠慢於僧寶?”陳海量深感悅服。送法師下山時,兩人於路上遇到一個平常的僧人,看上去頗為魯拙無知,弘一卻上前向他伏地禮拜,態度非常恭敬。陳看後大感慚愧,知道這是法師有意以身示教,從此對於出家僧眾再不敢心懷不敬了。

1931年5月,陳海量到五磊寺拜見弘一法師,陳問法師,何以自己初見法師就會生起莫名的歡喜。法師告訴他,這是宿緣所至,並說陳海量過去某世曾為天台山國清寺僧,兩人前世曾是師生關係,今生是再續前緣。 1935年12月,弘一法師第二次到惠安弘法,住在當地信眾家中。在近半個月的時間裡,法師作了幾次講演,為40餘人證受皈依,30餘人證授五戒。他寫下《惠安弘法日記》。 一次,弘一法師在豐子愷家中的書架上看到一冊由基督教徒謝頌羔寫的《理想中人》,就說:“他這書很好!很有益的書!這位謝居士住在上海嗎?”豐子愷便預備邀謝頌羔來聚談,可是他說:“請他來很對人不起。”於是,他寫了一張橫額“慈良清直”四字,讓豐子愷送去,又由豐的鄰人陶載良備了素齋,把謝請來晤面。

弘一大師在福建時,一天,一位基督教徒、小學校長莊連福想听弘一大師說法,但在半道上卻被弘一大師的弟子傳貫攔下,理由是基督徒不宜來聽佛教高僧的演講。弘一大師得知後,即批評了傳貫,並要求他向莊校長道歉。次日上午,傳貫來到莊的小學校,跪在莊上課的教室門口請罪。莊連福請他到宿舍喝茶,傳貫硬是不肯,謝罪道:“我是受師父之命,特地來向你們賠罪的,萬萬不可受你們的招待!”說著,他又從懷裡取出弘一法師手書的單條四幅及一本《華嚴經》,送給莊校長。莊連福深受感動。此後他常與其他教友前往淨峰寺聽大師講經。莊連福說,弘一大師“給我們很深的啟迪。因此,我們連續上寺聽弘一大師講經,每次都增加了不少基督教徒聽眾。” 少年黃福海到泉州承天寺拜見弘一大師,問過他的姓名和來意後,法師請他到禪房中坐坐。黃見法師面帶微笑,正襟而坐,既慈祥又威嚴,就像是尊活菩薩,他噤得不敢作一聲,又捨不得就此離開,便如同木偶人似的坐在那裡,默默地望著法師。法師見他尷尬,便親切地問道:“我會寫字,要不要寫幾個字給你?”黃福海自是求之不得。第二天一大早,黃買了4條一般大的凳子送過去。他小心把凳子送進禪房,弘一法師見了,用長者的口氣說:“你還買凳子請我啊。”臨別時,弘一將早已寫好的字送給他,黃因太興奮,竟忘了向法師致謝。幾日後,黃福海提出想和法師合影留念,二人朝照相館走去。走了一會兒,弘一法忽然放慢了腳步。黃抬頭一看,原來前面遠處走著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和尚,弘一指了指和尚的背影說,那位長者是承天寺的大和尚,是佛門中的前輩,所以要走慢點,不能走到他的前頭去。黃極為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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