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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我的另一面 西德尼·谢尔顿 6703 2018-03-16
當上製片人之後,各種文學素材——戲劇劇本、電影劇本、原創故事——開始源源湧入我的辦公室,但卻沒有一個能讓我心動的。我已經打定主意,第一部影片必須是能夠讓我引以為豪的傑作。在我成為製片人三個星期後,多爾·沙裡的秘書打電話給我:“沙裡先生請您到他辦公室來一趟。” “請轉告他我馬上到。” 幾分鐘之後,我坐在了多爾的對面。 他遲疑片刻,然後說道:“哈里·科恩來了電話。” “哦?” “他請我允許他跟你簽約,請你去當哥倫比亞公司的製片主任。”我驚呆了,“我沒想到他……” “我跟梅耶先生談過了,我們的決定是拒絕他。有兩個原因,首先,我們對你在本公司的表現非常滿意;其次,我們認為哈里·科恩會把你毀掉。他是個非常難打交道的人。我已經給科恩回了電話,說了我們的決定。”隨後,他用期待的眼光看著我。 “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你自己手裡。”

要考慮的因素很多。管理一家大電影公司是好萊塢最受尊敬的工作,不過話說回來,沙裡和梅耶對於我跟科恩共事的推測也許是對的。我想起了在科恩辦公室目睹的那一幕。哈里,多娜·里德也在線上。托尼的劇組要被派到海外去了,多娜想在他走之前,去舊金山陪他。 她不能去。 我會願意整天替這樣一個人辦事嗎?想到這裡,我拿定了主意,於是說道:“我在這裡過得很開心,多爾。” 他笑了,“很好。我們也不想失去你。”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我發現好萊塢頂級經紀公司MCA事務所的經紀人哈里斯·卡托曼正在等我,“我聽說哈里·科思想讓你去掌管哥倫比亞。” 我想,消息傳得可真夠快的。 “是的,多爾剛剛跟我說了。” “我們公司很樂意做你的代理,西德尼。我們可以幫你談下一個於你非常有利的合約……”

我搖搖頭,“非常感謝,哈里斯,不過我已經決定了,不接受他的邀請。” 他一臉困惑,“我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會拒絕掌管一家電影公司的大好機會。” “現在你聽說了。” 他站在那裡,努力想要找點話來說說,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我心裡還是有些好奇,如果接受了哈里·科恩的邀請,今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呢?我想起了哥倫比亞公司的門衛。 我想成為一名編劇,我應該去見誰? 你有預約嗎? 沒有,不過…… 那你誰也別想見著。 哈里·科恩想讓你去掌管哥倫比亞。
跟多爾談話之後不久,我去公司食堂吃午餐。我看到莎莎·嘉寶就在離我不遠的一張飯桌上,跟她一起的是一位非常可愛的黑髮女郎。幾個月前我見過莎莎·嘉寶,覺得她很有趣。她和她的姐妹伊娃和瑪格達早已是好萊塢的傳奇人物,聲名遠播。想當年,她們從匈牙利來到好萊塢,很快便依靠自己的才能和特立獨行站穩了腳跟。不過現在,引起我興趣的是莎莎身邊的那位女伴。吃完飯以後,我走到了莎莎的桌子旁邊。

“親愛的——”她跟誰都是這麼打招呼,包括陌生人。 “嗨,莎莎。”我們彼此致以好萊塢式的飛吻。 她轉向身邊那位年輕女郎,“這位是喬亞·科特萊特,一個很棒的演員。這位是西德尼·謝爾頓。” 喬亞點了點頭,“你好。” “坐吧,親愛的。” 我依言坐下,對喬亞說道:“既然你是演員,那你演過什麼片子呢?” 她心不在焉地說道:“什麼片子都有。” 她的反應令我很是吃驚。女演員通常都會迫不及待地跟製片人炫耀自己的業績。 我仔細地打量著她,她身上有種東西很吸引我。她是個古典美人,有著聰慧、堅定的褐色眼睛,嘶啞的嗓音聽起來很特別。 “你們倆吃完飯後上我辦公室坐坐吧。”我提議道。 “樂意之至,親愛的。”

喬亞一言未發。 回辦公室的時候,我順道去看了看傑里·戴維斯,我的一位編劇好友。 “傑里,我剛剛見到了我未來的妻子。” “是誰?我要見她。” “哦,不行,現在還不行。我可不想有人來跟我競爭。” 十五分鐘後,莎莎和喬亞來到了我的辦公室。 我說:“請坐。” 我們東拉西扯地聊了幾分鐘。最後,我對喬亞說:“哪天晚上你有空的時候,我們一起吃個飯行嗎?”我拿起一支筆,“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恐怕我沒有什麼空。”喬亞說。 莎莎驚恐萬狀地看著喬亞,“別傻了,親愛的。西德尼可是個製片人啊。” 喬亞說:“我沒興趣……” 莎莎大聲打斷了她,然後把喬亞的電話給了我。喬亞怒沖沖地瞪著她,顯然很不高興。

“就是吃頓飯而已,”我對喬亞說,“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喬亞站起身來,“很高興認識你,謝爾頓先生。” 我感到屋裡升起了一股寒意。我一邊目送她倆離去,一邊想,這事兒可沒那麼容易。 我去查了查喬亞·科特萊特的作品,結果令人讚嘆。她演過電視劇和電影,也演過百老匯音樂劇。這陣子她正在百老匯熱劇《慾望號街車》中扮演史黛拉,巡演剛剛開始,她的表現堪稱顛倒眾生。 《紐約時報》的評論是:“喬亞·科特萊特演繹的史黛拉有著無限的活力。她對於角色有著精準的判斷,身上閃耀著溫暖、同情和理解的光輝。” 她在影片《汽笛鎮》中的表現也獲得瞭如潮的好評。此外,她還演過十多部重要的電視劇。 第二天早上,我給喬亞打電話,約她共進晚餐。她說:“抱歉,我沒空。”

接下來的四天裡,我每天都給她打電話,每次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答。 第五天,我又打電話給她:“週五晚上我要舉辦一次宴會,會有很多著名製片人和導演到場。我想,跟他們認識會對你的事業有所幫助。” 長久的沉默之後,她說:“好吧。” 我有種感覺,她之所以接受邀請,是因為上天注定我倆會攜手相伴。 現在,我得開始想辦法邀請我所說的著名製片人和導演了。 我想方設法地辦成了這個宴會。有幾位製片人和導演曾經看過喬亞的表演,對她贊不絕口。 晚宴結束後,我問喬亞:“今晚開心嗎?” “很開心,謝謝你。” “我送你回家吧。” 她搖了搖頭,“我自己開車來的。謝謝你,這是個美好的夜晚。”她開始往門口走去。

“等等,”我說,“改天一起吃飯如何?” 她想了想,“好吧。”她的回答裡沒有什麼熱情。 第二天上午,我打電話給她:“你今晚有空嗎?” 第一次她的回答這麼痛快:“有空。” “我七點半來接你。” 故事就此拉開序幕。
我們去了蔡斯餐廳。根據我以往的經驗,當你跟一位女演員交談時,談話的內容不外乎就是“於是我跟導演說……”、“我跟攝影師說……”、“男主角……”之類的東西。跟一位女演員吃飯,聊的通常也都是演藝圈的事情。可是,跟喬亞在一起的時候,演藝圈壓根兒就不會出現在談話裡。她談的是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她來自阿肯色州的米納小鎮,身上還帶著家鄉小鎮的氣息。她跟我以前認識的女演員全都不一樣。

晚餐接近尾聲的時候,我說:“喬亞,你為什麼那麼不願意接受我的邀請呢?” 她遲疑地說道:“你想听坦白的回答嗎?” “當然啦。” “據說你跟很多女人約會。我不願意在你的約會名單裡湊數。” 我說:“你不僅僅是湊數。給我一次機會吧。” 她認真地看了看我,“好吧,我們走著瞧吧。” 那以後,我每晚都跟喬亞見面。見面次數越多,我就越發地感覺自己已經墜入愛河。她很幽默、很淘氣,我們在一起時常常開懷大笑。我們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了。 三個月後的某一天,我張開雙臂擁住喬亞,說:“我們結婚吧。” 第二天,我們就直奔拉斯維加斯。 我安排納塔莉和馬丁來好萊塢見喬亞,他們相處得非常好。納塔莉問了喬亞無數個問題,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她跟我是絕配。

我計劃去歐洲度蜜月,還在比弗利山冷水穀買了棟小房子。 奧托和妻子安就住在洛杉磯,我跟奧託說了我結婚的事情,他拍拍我的肩膀,“太好了。我告訴你我的打算吧。我要給你們的房子裝上牆板,拿這當我的結婚禮物。” 奧托最近做的是牆板生意,專門給人家的房子外牆安裝鋁製牆板。這可是份厚禮,因為牆板的價格非常昂貴。 “太好了,謝謝!” 我跟肯尼斯·麥凱恩請了三個月的假,然後和喬亞一起坐船去了歐洲。這個蜜月真是如夢幻一般美妙,我們去了倫敦、巴黎、羅馬和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地方——威尼斯。我開心得不能再開心了,烏雲已經被我拋諸腦後。 回家的那一刻終於來了。我們回到洛杉磯,奧托正在等我們。我們驅車回家的時候,他說:“我想你們肯定會喜歡的。”

他說得沒錯。裝上亮閃閃的鋁製牆板之後,房子漂亮極了。 “……我告訴你我的打算吧,”奧託大度地說,“我要把這個按成本價算給你們。”
喬亞不停地拍電視劇,她的身影接二連三地出現在多部最受歡迎的劇集當中。 有一天晚上,喬亞做了個夢,夢見一群人要用私刑處死一個人。為了阻止他們。她當眾發表了激情洋溢的演說。夢做到一半她醒了。直直地坐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的演說非常精彩,雖然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卻還是接著把它給講完了。
回到米高梅後,1952年春末,我終於找到了合意的素材。那就是阿爾弗雷德·列維特的短篇小說《夢幻嬌妻》,內容跟兩性之間的戰爭有關。一名單身漢跟一位美麗的國務院官員訂婚了,未婚妻卻因為忙於處理中東的一次石油危機而無暇同他成婚。單身漢忍無可忍,決定跟他在中東結識的一位年輕、美麗的公主結婚。隨著世界石油危機的加劇,劇情也變得錯綜複雜起來。 我安排一位很有潛力的年輕編劇赫伯特·貝克跟我一起創作劇本。劇本寫得很順利。我設想的男主角是加里·格蘭特,不過也知道他的日程排得非常滿。 專心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我會變得非常地投入,對時間無知無覺。有天晚上,我在公司裡加班到很晚,忽然間有了一個場景的構思,自己很是得意,於是拎起話筒,給赫伯特·貝克打了電話。 “馬上過來,”我說,“我想到了一個創意,你肯定會喜歡的。”然後我掛上電話,繼續幹活。 一個小時過去了,赫伯特·貝克還沒有到。我決定再給他打個電話。伸手拿話筒時,我瞟了一眼手錶。 凌晨四點。 《夢幻嬌妻》的劇本終於搞定,我開始了選角工作。 選角部門的同事問我:“你想讓誰來演呢?” 我不假思索,“我心目中的組合是加里·格蘭特和狄波拉·科爾。” “我們盡量安排。” 劇本送到了加里手裡。五天之後,我得到了回复,“加里很喜歡這個劇本,他願意出演。” 我興奮得渾身發抖。 “他把他願意合作的導演開了份名單,我馬上就去逐一確認。” 第二天來了個壞消息,“加里中意的那些導演都在導別的片子。您何不找他談談呢?” 我約了加里共進午餐。 “加里,有一個問題。你想要合作的那些導演都沒有時間。你希望我們怎麼做呢?” 他想了想,“我知道應該找誰來導了。” 我鬆了口氣,“誰?” “你。” 我?我搖了搖頭,“加里,我從來沒有做過導演。” “我知道你有什麼樣的頭腦。我希望你能來導這部片子。” 今年肯定是我的大運年。電梯還能升多高呢? 我去見多爾·沙裡。 “加里想讓我來做《夢幻嬌妻》的導演。” 多爾·沙裡點了點頭,“他給我打過電話,如果他希望這樣,可以啊。你來做導演好了。” 這真是一個奇蹟。就在短短幾年之前,我還是電影院的一個引座員,在影院裡看著這些魅力四射、無法企及的明星。而現在,我給他們寫劇本,當製片,當導演,影響他們的生活,就跟他們當年影響我的生活一樣。 我不由得心花怒放。跟加里合作過的天才導演可以列出一張長長的名單: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深閨疑雲》和)、喬治·丘克(《休假日》和《費城故事》)、萊奧·麥凱里(《春閨風月》和《蜜月往事》),還有霍華德·霍克斯(《育嬰奇譚》和《女友禮拜五》)。如今,我也要榮登這張名單了。 我起身打算離開。 “等等,西德尼,”多爾說,“這部片子,你又是編劇,又是導演和製片人。你其實不需要那麼多頭銜的。” 我轉頭看著他,“那你有何高見?” “製片人署我的名字吧。”他說。 我覺得這事無關痛癢,於是點了點頭,“沒有問題。” 這個決定幾乎毀了我的事業。
我們開始選其他角色,很快便籤來了沃爾特·皮金,不過那位中東公主找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有人推薦了貝塔·聖約翰,她當時正在倫敦拍攝《南太平洋》。 我飛到倫敦,約她試鏡。她非常適合這個角色,我跟她簽了合約。回到公司後,我發現電話裡有條留言,哈里·科恩給我打過電話。我馬上給他回了電話。 “謝爾頓,我聽說你要導一部加里·格蘭特的片子。” “是的。” “那你得謹慎一點。” “什麼意思?” “加里·格蘭特是個禍害精,他控制欲很強。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選你來導這部片子嗎?” “因為他認為我……” “你著了他的道了。他的如意算盤是,找一個沒有經驗的導演來做墊背,到時候有了問題也不會算在他頭上。牢記這一點,謝爾頓。一部影片只能有一位導演。跟他說明白這一點。” 我可不打算跟他說這個,“謝謝你,哈里。” 第二天,加里來我家吃午餐。我琢磨了一下該跟他說些什麼。 謝謝你,你真夠朋友……謝謝你相信我……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希望你能盡力幫助我。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出醜的……我們的合作一定會非常愉快…… 加里微笑著走了進來。 他說:“聽說你在倫敦找到了我們的公主。” “是的。她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加里坐了下來,我聽見自己在說:“我得跟你談談,加里。一部影片只能有一位導演。我想在開拍之前把這一點講清楚。好嗎?” 其實,我根本沒有打算要跟全世界最偉大的一位大明星、也是我的好朋友說這樣的話。有些時候,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你會言行失控。只要十秒鐘的時間,加里就可以把我趕出這部片子。 他坐在那兒,一言不發地看著我。過了一會兒,他開了口,回答卻令我大吃一驚,“好的。” 大錯特錯。 我們還沒開拍,麻煩就開始了。 有天早上,加里走進攝影棚,在一處佈景前停了下來。 他大搖其頭,“早知道是這個樣子,我就不該接拍這部片子。” 我刪去了三句不必要的台詞,加里說:“早知道你要刪掉這幾句詞,我就不會接拍這部片子。” 看到自己的服裝之後,他又說:“早知道他們要我穿這種東西,我就不會接拍這部片子。” 開拍前的那個晚上,狄波拉·科爾給我打電話。 “西德尼,我就是想告訴你,加里說我們倆應該聯合起來對抗你。我說我不會那麼做的。” “謝謝你,狄波拉。” 我這是給自己找的什麼事呀! 影片在第二天早上開拍,加里把自己的第一個場景完全演砸了。 我說:“停——”加里轉身對著我。 “我演到一半的時候不要喊'停'。” 攝影棚裡的每個人都聽到了他的話。這以後,類似的尷尬事情不斷發生。傍晚的時候,我跟助理導演說:“這是最後一場了,我不干了。” “你不能不干啊。再試試吧。加里會安分下來的。” 加里確實安分下來了,可他每天都還是會拿這樣那樣的小事情來考驗我。 有一場戲是加里和狄波拉合拍的,狄波拉向他解釋,自己沒法跟他共進晚餐,因為她得去中東處理國務院的一些事務。狄波拉開始對著加里說台詞,突然間卻大笑起來。 “停。”我說。 “我們再試一次。” 攝影機又轉了起來。 “抱歉我不能跟你共進晚餐。”狄波拉說。 “我得去……”然後她又大笑了起來。 “停。” 我走到他倆身邊,“怎麼啦?” 加里一臉無辜,“沒有問題啊。” “那好。”我說。 “讓我來演一遍。” 我們開始演了起來。我說:“抱歉我不能跟你共進晚餐,——” 加里用無比專注的眼神直直地瞪著我,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加里,”我說,“不要這樣,我們趕緊拍完。” 他點點頭,“好的。” 然後,這個場景就拍得很順利了。 當天的拍攝結束了,結果我很滿意。狄波拉太有才華了,她和加里真是絕配。
加里當時的妻子是年輕演員貝斯蒂·德雷克,他們合拍過一部片子。每天晚上拍攝結束,我和加里離開攝影棚的時候,喬亞和貝斯蒂都會在外面等我們。加里會挽起喬亞的胳膊,開始抱怨我當天的表現,我則拉過貝斯蒂的胳膊,投訴加里的種種惡行。
有一天,在跟沃爾特·皮金拍對手戲時,加里的眉毛上下飛舞,樣子活像格勞喬·馬克斯。 “停!加里,你在幹嗎?” 他一臉無辜樣,“我在拍戲啊。” “不要動眉毛。” “遵命。” 重新開拍,他的眉毛還是在動。這樣的場面實在是太可笑,連我都忍俊不禁了。當時我站在攝像機後面,為了不搞砸這一場戲,我咬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拍到一半的時候,背對著我的加里卻突然轉過身來說:“西德尼,你還這麼笑的話,我可拍不下去了。” 我和加里達成了某種和解。事實是,我們倆太喜歡對方了,沒辦法記對方的仇。
有一天,埃爾維斯·普雷斯利來片場探班。當時他事業如日中天,我想像不出他的來訪會是什麼情景。可他卻出乎意料地謙遜有禮,跟我們說話都是“謝爾頓先生”、“好的,先生”、“不是的,先生”。人人都被他迷住了。 他此後的人生際遇卻很糟糕。他吸毒、嗓子毀掉了,人也變得很胖,魅力不再。 他去世的時候,有個刻薄鬼這麼說:“這是他職業生涯的一次突破。”
片子拍完後,我和加里共進午餐。 加里說:“西德尼,你想再當我的導演,隨時跟我說。我連劇本都不用看的。” 他可是所有電影公司都在爭取的一位大明星啊,這樣的話對我來說真是莫大的恭維。 多爾和其他主管看了片子,全都驚喜不已。 多爾說:“有一個大好消息。無線電城音樂廳打算放映這部片子。” 我欣喜若狂。每個導演都夢想自己的片子能在聲名赫赫的無線電城音樂廳上映,而我憑自己的處女作便做到了這一點。 “我為你自豪。”多爾說。 “你的表現太出色了。” 埃迪·曼尼克斯大聲宣布:“先生們,我們又有一部熱賣大片了。” 公關部主任霍華德·斯特里科林表示同意:“應該搞次大規模的公關活動。” 多爾笑了,“那就開始吧。” 電梯已經升到頂層,不會再出什麼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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