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成龍·還沒長大就老了

第17章 愛嘮叨

成龍·還沒長大就老了 成龙 6727 2018-03-16
我的電影裡面總是會傳達一些信息。有時候片子粗剪出來了,給投資人或發行方去看,他們也會提出這樣的意見:“能不能把那些說教的內容刪掉?”我每次都會非常禮貌地告訴大家,我會認真聽取,但是堅決不改。我拍電影幾十年,現在終於可以自己做主了,我就是要把想要傳達的信息告訴觀眾,即使你們覺得我很愛嘮叨,很愛說教,那也沒關係。 《玻璃樽》和《十二生肖》等很多電影裡,都提到要公平決鬥,不要一群人欺負一個人,這些都是講給大家聽的。我們即使要競爭要打鬥,也都是要公平的,而不是像爛仔一樣打架。我有時在網上看到有那種十個男孩打一個小男孩,一群小女孩打一個小女孩,我不懂為什麼要這樣?有本事你就一對一。 《天將雄師》首映禮那天,所有明星都在一個VIP影廳裡休息,我發現有個人怪怪的,我故意走進走出,就發現那個人一直跟著我。過了會兒,我招呼現場的保安過來,提醒他們注意一下。果然,那人不是任何主創的工作人員,而是跟著一群人混進來的,我之所以注意到他,就是因為他一直在休息室裡偷拍。最後工作人員禮貌地請他刪除了手機裡的視頻。

我把休息室的門關起來,對著滿屋子的經紀人和助理做起了培訓。 “這個房間裡這麼多工作人員,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你們一直圍在演員身邊是沒用的,房間一共就這麼大,一群人堵著,主創之間聊天交流也不方便,你們也不方便觀察周圍的情況。好的經紀人和助理應該是怎樣的?他們永遠都是站在房間的角落,找一個可以眼觀全局的角度,觀察周圍的環境有沒有問題。你們看我的團隊,他們不會一直圍在我旁邊,但眼睛一直都在我身上,只要我一個眼神,需要什麼,他們馬上就心領神會。” 說到這裡,我跟大家講起很多年前在美國的一件趣事。那是一部電影的首映禮宣傳,我跟一個女演員一起。當時的行程安排很匆忙,發布會、看片、觀眾見面、訪問等,整個過程都有一大群人跟著。終於訪問完了,一群人就跟我一起上了房車,裡面有我的團隊,也有那個女演員。整個過程裡面呢,一直就有一個女孩坐在我旁邊,穿得也很光鮮。在車上的時候,大家聊天,她也跟著一起聊,到了一個地方吃飯,她也跟我們一起吃,完了大家還一起拍照,臨走前她還過來抱著我說拜拜,還親了我一下。看她走了,我問那個女演員:“你怎麼不跟你女兒一起回去呢?”她說:“啊?她不是我女兒啊,我以為她是你的朋友!”我也愣了,“啊?不是啊!我以為她是你的朋友!”最後問了一圈,發現沒有一個人認識她。她就這樣全程跟著我,坐我的車,吃我的飯,拍我的照片,還親了我一下,最後走了。

有很多演員,合約規定每天工作8個小時,到了時間不管你拍完沒拍完,頭套一摘就走了。這個規矩以前沒有的,我曾經連續拍過15個日夜班,這是電影圈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不給吃飯,24小時工作。後來我去美國,也把美國的規矩學回來。後來很多內地和香港的演員,也自動學了美國的工作方式,每天工作8小時。這是保護藝人避免超時勞動的一種方式。 我覺得不管在美國還是中國,都應該是規矩不外人情,要諒解當時的情況。如果你不規定法定的工作時間,有些導演、有些劇組會太過分,連續拍24小時、36小時,拍通宵,所以規定時間也是保護大家的權益,但是有些藝人一到現場就先問導演幾點收工,要么是有約會要么是有其他事,這樣也不好。沒規矩的時候把演員累死,戲也演不好,拍打戲也容易受傷;有了規矩之後又容易把人慣壞,所以應該有一個合理的空間,既體諒導演和劇組,也體諒演員。

剛開始拍《新少林寺》的時候,我曾經問過陳木勝導演:“怎麼你老拍別人,都不拍我?”導演就說:“大哥,幫幫忙,他們要過鐘(拍攝時長有限制,到時間就走)。” 我一聽這個就懂了,就跟他說:“沒關係,你先拍他們,把他們拍完再拍我,而且我可以幫他們做戲,只是需要拍到我脖子或者側臉的也沒事,我來幫你們拉背,不用找替身,等他們白天拍完走了之後,你晚上再拍我。不管別的演員怎麼樣,到我的時候,你就慢慢拍,不要怕,我全天時間都給你。”陳木勝就很感動。 因為我自己做導演,知道導演的辛苦,所以我不給導演任何壓力。演員們沒做過導演的,可能就意識不到這一點。到了時間,經紀人、助理都跑來提醒了,“過鐘了,超時間了……”就把演員帶走了,要么就是去房車裡面睡覺,要么就是去趕別的工作。

後來有一天我在現場,又故意當著很多演員的面問,為什麼你都不拍我呢?導演就笑了。我就是故意當著大家的面說,沒關係,我有大把時間,人家沒時間,你先拍人家,我不趕時間。 我自己做導演也做演員,所以很清楚,其實拍攝現場導演是最累的,演員是最舒服的。晚到早退,吃最好的,坐個椅子,4個化妝,6個梳頭,8個助理,12個保鏢,一群人給你服務。現在我們的演藝圈每天都在比排場,不管是誰一出來都是跟著一大堆人,大家就在比看誰的跟班多。我出門工作永遠只有多姐一個人。 有一回我看房祖名身邊跟著4個人,就被我罵了:“你老爸才只有一個助理,你帶那麼多人幹什麼?”他現在也只帶一個助理了。 你看現在一些國內演員走出來,永遠都是七八個人圍著,都不知道那些人是乾什麼的。原來有一回,范冰冰帶著很多人出現,我曾經擠對過她一次:“哇,一看這個場面,就知道大明星范冰冰到嘍!”從那以後她只要一見到我,就會馬上朝著身邊的人揮手,“走開走開,不然大哥又要罵我了。”

其實,有什麼好比的呢?講究這些的、比較這些的,都是一些沒有信心的人。我年輕的時候也試過戴上帽子、口罩、眼鏡,但還是會被認出來,自己也覺得挺傻挺無聊的。幹什麼呢?後來我就不管到哪裡都是這樣直接出去,人家也不會把你怎麼樣。不管是到高級的場所還是艱苦的地方,我都是一樣的打扮,身邊人也都是一樣的那麼少。 現在看到身邊這些後輩,我欣賞的,覺得可以算得上朋友的,就會教他們一下,不喜歡的我就不教。我喜歡勤奮又有才華的年輕人,就會跟他們嘮叨一些事。 我曾經跟他們說:“記住,做任何一個訪問都是第一個訪問。”這也是自己的經驗,我原來曾經試過不認真對待,後來就很後悔。那時候剛到美國拍電影,好萊塢的那種工作方式,一排訪問就是幾十個,每家媒體只有5分鐘、10分鐘的時間。大的媒體他們給的時間長一點,小的就給的少一點。記者們在訪問的時候也都很有規矩,上一個在訪的時候,下一個已經在旁邊準備,時間一到,工作人員一提醒,他們就會站起來,說聲謝謝,收拾東西離開,也不會說一定要多問幾個問題,接著就是下一個記者,這就是西方的工作風格。最多的時候我一天做了79個訪問。

幾十個訪問做下來,一直在說一些重複的話,狀態就越來越差,回答問題也就越來越敷衍。 “Oh,yes……”“Nice……”尤其上一些電視節目的時候,可能前面已經說話說累了,幾個嘉賓共同坐在一起,人家主持人把問題給你,自己也不願意說,就老是幾個字帶過,請旁邊的別人去說。收工了之後就興高采烈去吃飯,結果等回頭再看那些節目回放的時候,見到自己那張無精打采的臉,就特別恨自己,整場看下來就是兩個字——無聊。人家還打趣我:“一看就知道他不習慣接受我的訪問,如果我是個漂亮點的女孩子就好了。”這句話到現在我還記得,每次想起就覺得很不好意思,知道自己錯了。 不管你是做了多少個訪問,記者都是第一次訪問你,你沒有理由不去尊重人家的工作,人家並不知道你前面已經說了多少遍,對人家來說這是第一遍,而且看你訪問的觀眾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果你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那人家憑什麼要看你呢?你就算本身再有魅力,也沒有通過訪問體現出來,所以那時候我就告訴自己,從今以後,每一個訪問都是第一個訪問。每個記者問我一個問題,只要時間允許,我都會把整個故事給人家講出來,下一次另一個記者再問同樣的問題,我還是會再講一遍。作為公眾人物,別人可以不尊重我們,但是我們不能不尊重別人。

我在美國、加拿大、德國、捷克、日本很多地方拍戲的時候,經常會在外面遇到中國的年輕人,這裡面有內地的、香港的、台灣的。這些年輕的留學生的樣子很不同。 有那麼一群人,一看就是家裡有錢的孩子,在國外根本就沒在學習。 一個香港仔,在大街上開個跑車泡個妞,看到我就是很輕佻的:“大哥,怎麼樣?”內地和台灣的也有這一種。上幾年學之後,除了玩的那些東西進步了,其他的什麼都沒進步,就連英文都沒學好。我看到太多去美國的小孩,最後“中不成英不就”。滿口廣東話,英文說個半吊子,也不太會寫,中文更是不會看也不會寫。包括房祖名在內,什麼都是學個一半半。我就想說,你們就算把一樣學得很好也行啊! 這時候,如果我看到一些留學生說我在這裡要好好學習,父母拿這麼多錢給我出來上學不容易,將來回去一定要好好回報他們,就會覺得很開心,很喜歡這樣上進的年輕人。幾年前我去哈佛講課的時候,碰到一個中國女孩,名字叫Sophia Chang,她負責幫老師一起來接待我們。我聽她那滿口的英文真的太厲害了,所有在工作上的安排也都非常專業。我問她來了美國多久,其實也不過才三年,在國內的時候英文還完全不行,但是到了美國就很努力,後來就變成哈佛的學生代表、同學會的會長。看到這樣的學生我就會覺得很佩服,也很欣慰。

國內為什麼出不來很優秀的年輕偶像?因為很多都不是從小就訓練的,大家都是先要上學,畢業之後才出來學跳舞唱歌,18歲開始學,學完也20多歲了,這個對年輕偶像來說就已經老了。日本、韓國那邊是10多歲就一邊讀書一邊練習唱歌跳舞,不行的就淘汰,最後選10個最優秀的出來重磅推出,怎麼會不紅呢? (這時嬌姐在旁邊打趣:對啊,他6歲就學功夫,所以他就出來啦,不然就來不及了。) 這方面我們應該學習一下韓國人。韓國人出門一定坐大韓航空,手機一定是三星,開的車子一定是現代、大宇。很少人開外國車。有一次我去韓國,跟他們電影界的一個製片人聊天,他帶我去看韓國當地專門賣盜版的商店,我進去一看所有的盜版電影全是外國的,沒有一部是韓國的片子。我問這是為什麼。他很自然地說,我們從來不盜版自己國家的電影。那時候我就想,我們能不能也做到這樣呢?

我在很多場合看到很多喝不完的礦泉水,最後都丟在那裡,很浪費。 我和我的工作人員,都會在瓶蓋上寫上名字,一瓶水隨身帶著,喝完為止。實在喝不完的,瓶子裡的水一定是用來澆植物,再把瓶子踩扁扔進垃圾桶。原來這些我都會自己做,後來人家說我是作秀,有時就交給身邊的同事去做。在美國拍《功夫夢》的時候,威爾史密斯的兒子也跟我學會了這一招。 我覺得很驕傲的一件事,是當初自己的幾場演唱會。前面在哈爾濱、上海的時候,我跟全場觀眾說,請大家把喝不完的水倒了澆植物,把身邊的垃圾帶走。這兩次之後,主辦單位都來跟我說,大哥,我們過去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演唱會,在結束之後,現場這麼乾淨。除了一些演唱會的票留下了,其他都沒有什麼垃圾。

接下來鳥巢的演唱會,我特意讓團隊在票面上都蓋了“成龍”的章,這樣大家就覺得票有收藏價值,也就不扔掉了。後來他們告訴我,那場演唱會的垃圾至少比別的活動減少70%。此外,我舉辦演唱會,在前期策劃的時候就會要求盡量不要紙屑、煙花等不環保的東西。 有的朋友跟我說,其實英國、美國那些國家辦完戶外活動,現場也都是一大堆垃圾的,不是只有我們國內這樣子。我跟他們說,我們不能去跟發達國家比這方面,為什麼呢?因為人家的垃圾分類做得比我們好很多,人家七成的東西都可以回收再利用,我們可能只有一兩成。如果我們可以趕上人家的水平,那也可以放鬆一點標準。 整個社會的環境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像我自己設計的手機殼,都是用米糠之類可以回收再利用的環保材料做的。 我老是跟成家班講,我知道我們很勤勞,但是到任何地方工作都要尊重人家的規則。 比如在內地拍戲,如果是我自己的片場,大家都習慣了快速反應,我說把那個台子搬開一下,成家班就會馬上沖上去做,這當然是好事,會很有效率,我也喜歡看到大家這樣的工作態度。可是到了美國或歐洲,人家講究的是各司其職,你不能去插手別人的工作,那是對人家的不尊重。在自己的片場,你們可以燈光機器一把抓,我也是一著急就會把攝影機端起來就拍,攝影指導也不會有什麼意見,但是你到了別人的地方,就還是要尊重人家。 我們剛到國外拍戲的時候,有時會跟當地的工作人員產生摩擦,因為成家班總是眼裡有很多活,我一說什麼他們的反應就很快,可是這樣會讓老外很不爽,甚至會被人家罵:“這是我的工作!” 後來我就教育他們一定要入鄉隨俗,你也不要覺得人家磨蹭或者笨,這就是人家的遊戲規則。也許人家還覺得我們那麼勤快也是一種笨呢。 拍的時候,我們是第一個在現場有茶點處的劇組。那時候也會有些工作人員趁人不注意偷裝一大堆吃的走,這是一個必經的過程,後來時間長了大家習慣了,慢慢地也就沒人去拿了。 拍的時候,我第一次在內地也做這樣的嘗試,也看到過有人把速溶咖啡一下子抓一大把拿走的,我要給大家時間去慢慢改進。等到我拍《十二生肖》《警察故事2013》《天將雄師》的時候就沒人去拿了。 所有來我《十二生肖》探過班的人都說,大哥的片場太厲害了,其他的劇組都沒辦法像他的劇組一樣。抽煙有抽煙的地方,喝茶有喝茶的地方,有小吃部,有咖啡部。我尊重人家抽煙的習慣,但在現場絕對不能抽煙,我會給你單獨的地方抽煙。吃飯時要排隊,吃完要排隊去把碗碟擺好。有些同行來探我的班,看到之後會說:“大哥,你這是軍隊。” 你剛剛開始一部戲,要這樣去做管理,第一個星期一定最辛苦。我就會站在那裡監督,擺放碗碟的時候,如果你一個人盤子擺歪,下面的就都歪了,所以我很快吃完之後就在那裡看著每一個人,他們就很自覺。 我的劇組吃的是非常好的,飯菜、水果餐、茶、咖啡、水、汽水,隨便吃喝,那麼你在這樣的環境里工作,就要遵守我的規矩。一個禮拜下來,大家都已經形成習慣了,杯盤、碗碟、筷子全部都擺得很好,大家也都會越來越方便,拍戲中間所有來的臨時演員也都跟著學習,甚至我們到拉脫維亞去拍戲,拉脫維亞的電影人也都會跟著學。他們很驚訝地說:“哇,原來你們中國拍戲都是這樣厲害的!”我說:“Yes!” 總之,我希望從自己開始,為整個業界做出一個典範,所有來過我片場的同行,他們回去也會慢慢地學習,這樣我們的產業環境就會越來越好。到目前為止,其實我已經影響了很多部戲,很開心。 有一陣子我只要一吃過飯就吐,不知道為什麼,以為自己生了多嚴重的病,趕緊去看醫生。醫生檢查完之後,跟我說,你以後不要再飯後吃水果了。我說,啊?你怎麼知道? 他說所有的肉要兩個小時才能消化,但水果幾分鐘就消化了,如果你在飯後吃水果,那你吃下去的肉在胃的下面,水果就在上面。水果很快消化之後就下不去,這樣就會開始發酵,然後就變成胃酸,所以你就吐了。人家吃東西都是慢慢咀嚼,還能消化得比較快,但我吃東西都是囫圇吞棗幾乎不嚼的,一大塊肉我是一下子就吞下去,等它下去之後在胃裡面慢慢自己消化,再把一大堆水果吃下去就埋單走人了。 (此時唐季禮導演在旁邊補充說:對,他是大白鯊,先吞了再說。)每次又都吃得特別飽,恨不得吃到嗓子眼那裡,一站起來肯定就吐了。從那之後我都改成飯前吃水果,到現在也是這樣,你們以後也要吃“飯前果”,不要吃“飯後果”。 我很受不了大家吃東西不趁熱。每次熱熱的東西端上來不吃,非要在那裡聊天,明明又不是急著走,為什麼不趁熱吃完,再叫個茶一邊喝一邊聊? 關於這個還有一件好玩的事。我在上海拍《醉拳2》的時候,身邊有個叫阿根的武行,長得特別凶神惡煞,滿身都是文身,乍一看很嚇人,但其實他人很好。有天我在片場忽然很想吃小籠包,就請他幫我打電話訂一份,拜託一定要熱熱的送過來。結果我在片場等了半個多小時,送外賣的女孩才來,我也忘了是什麼原因,總之小籠包拿到手裡的時候就已經涼了,我就很不高興,阿根就很緊張地站在旁邊。接著我打開袋子一看,裡面居然沒有醋!我崩潰了,大聲問阿根:“醋呢?我要白醋!”他一听就更緊張了,馬上轉頭去追那個小姐,嘴里大聲喊著:“操!給我操!我要白操!”這下把那個女孩給嚇得啊!原來我們講的粵語裡面,“醋”的發音很像“操”,阿根本來普通話就不好,再加上緊張,就鬧出這樣的笑話。你想像一個滿身文身、流氓模樣的人追著一個女孩這樣喊,那景象…… 說到這裡,順便再說一件阿根的糗事。也是在拍《醉拳2》的時候,我要從火車頂往下掉,阿根就在旁邊跟著我,我要指揮內地的武行們擺海綿墊,有的需要打橫,有的需要打豎,我跟阿根用廣東話講,讓大家把海綿打直了放,那個詞的粵語發音聽起來像“打洞”,他就跟所有的武行說,快點,你們把海綿都打洞!當時香港的電影人來內地拍戲是很有權威的,尤其動作指導這方面,我們算是專家,所以當時內地的工作人員收到這個指令之後,雖然都覺得很奇怪,但也還是照辦,想說打洞可能是為了穿繩子把海綿綁起來吧…… 等我走過去的時候,看到大家正在咚咚咚地給海綿打洞,我問為什麼,大家說,阿根讓我們打洞的。我簡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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