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李真秘密檔案·李真與六個女人

第11章 第七章情陷桑乾河

1981年8月的一個早晨,天氣格外晴朗。李真騎著一輛破舊的飛鴿牌自行車,隻身一人趕往數百里外桑乾河畔的涿鹿果樹場。自行車後放著一個包袱,裡面不多的衣物是李真的全部家當。難道十多年的寒窗苦讀,到頭來卻只能在基層生產第一線做一名普通員工。想到自己的前途,李真倍感茫然。 涿鹿,歷史源遠流長。五千多年前,炎黃二帝聯合在這裡打敗了南方的蚩尤部落,實現了華夏民族的統一。千里桑幹惟富涿鹿。桑乾河由西向東橫貫涿鹿全境,如同一條玉帶,把涿鹿裝扮得分外妖嬈。同時,也使這片土地極其肥沃,成為遠近聞名的糧果之鄉。 著名作家丁玲的就是以涿鹿縣溫泉屯為素材寫成的。 果樹場安排李真到學校工作。他教初一、初三兩個班的物理課,同時兼任這兩個班的班主任,每月工資四十一元,在那個年代,那個落後的地區,這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學生們為這名來自城市、文質彬彬的新老師舉辦了熱烈的歡迎會。他們的熱情,誠摯,對知識的渴求,令李真備受感動。他對班上的同學們嚴肅地說:我宣誓,為了教育的光榮和自己的榮譽,我將以真正的教育精神參加工作,並尊重和遵守學校的各項規定,做一個稱職的人民教師。教室裡響起熱烈的掌聲。 這時,一個身材苗條的女生走上講台,對李真說:李老師,我是班長方夢,我代表班上的同學們,對您表示歡迎和感謝。希望在您的幫助下,我們的成績能有新的提高。 李真打量著方夢,她純樸而天生麗質,蘋果般紅撲撲的面龐格外秀氣,水葡萄似的眼睛清澈明亮。兩彎淡淡的柳葉眉,如同剪刀裁過一般,一頭青絲,自然地垂到腰際。好清純的女孩子,李真當時就對她產生了好感。

新月如鉤,繁星閃爍。李真一人躑躅在校園中,借吟詩排遣心頭的孤寂。然而,這種孤寂卻愈加強烈。李真對自己說:我要重新開始了。我相信,我的未來不是夢。 臨睡前,他在日記中寫道:告別柴師校,農場來報到。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西山楓葉凋,北國秋來早。人生多離別,一去相逢少。農場像寺廟,遠離城市了。桃源成一體,不沾人問草。起舞弄風騷,我像自由鳥。果實收穫時,我在叢中笑。極目遠山眺,晨曦無限好。未來人生路,匆匆向前跑。 次日清晨,李真起了個大早,在宿舍中為學生備課。不一會兒,他聽到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李真打開門,方夢提著一個籃子走了進來。她溫情地說:“李老師,早上好。” 方夢之所以來到李真宿舍,是因為她從家中帶來一些水果,想叫李真嚐嚐鮮。此外,她想向李真反映一下班裡的情況。畢竟,李真才剛來,對這裡的一切還都不了解。

兩個人親切地交談著。李真發現,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女孩子雖然生在農村,卻談吐不凡。他愉快地傾聽著,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方夢發現了,便低下頭去,避開李真熾熱的目光,臉也倏地紅了。 在學校,李真和孩子們相處得十分融洽。李真的魅力,不僅僅在於他的帥氣,他天生就有女人緣。他也經常和男孩子們一起玩耍。因此,孩子們不僅把他當作老師,更當作一位摯友。 校園裡經常迴盪著他悅耳的歌聲。 後來,李真宿舍中搬來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小伙子小趙。他;也是到果樹場學校來教學的,擔任初二班的語文課。小趙開朗、帥氣,和李真也十分談得來。李真曾說小趙是他生命中不多的幾個好友之一。 一天晚上,夜闌人靜,李真推醒昏昏欲睡的小趙,神秘兮兮地說,在桑乾河畔,我遇到了一個“仙女”。

做春夢了吧你。小趙嘲笑他說。 不是的。李真很嚴肅地說。那簡直是一個絕代佳人。她的眼睛,比泉水還要清澈,她的嘴唇,如櫻桃一般可愛。她每天都會到桑乾河頭挑水的。哦,我的夢中伊人。 怪不得你小子天天起那麼早去跑步呢,原來是別有用心啊。李真不再說話。他坐了起來,深情地凝視著前方,彷彿那個挑水的美人,就在他的面前。 方夢作為班長,經常來李真的宿舍。不知怎麼的,李真發現,她每次看自己的時候,目光總是脈脈含情,莫非——李真不敢想,他也不清楚,自己當初對方夢那種朦朧的好感究竟是不是愛。但他知道,他的心已經屬於桑乾河畔那個“仙女”了。對於方夢,他不敢說什麼,也不能說什麼,只是在今後的學習生活中,格外關愛她。

又一天晚上,李真和小趙說,我每天經過桑乾河上的金橋時,都會和那個“仙女”凝視片刻。每當看到她那清泉般的眼睛,即使嘩嘩的流水聲也不能蓋住我猛烈的心跳。而且我想,她也喜歡上我了。 那你還不快點採取行動。小趙說。 我們都想和對方談話啊。可就是找不到談話的理由。 呵呵,我給你出個點子吧——小趙把嘴湊近了他的耳朵邊。第二天,李真又跑步來到桑乾河畔,他站在離“仙女”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琅琅念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仙女”轉過頭來,給他一個甜甜的微笑。他走過金橋,故意在“仙女”面前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掉了一本。 “仙女”拾到書,殷勤地追了上來,說:你的書掉了。就在她把書遞給李真的時候,李真抓住的不是那本,而是她那纖纖的細手——

夜,已經拉下帷幕,鳥雀也歸巢了。桑乾河畔,兩個青年男女緊緊地偎依在一起,久久不肯離去…… “仙女”告訴李真,她叫雪凝,是文革前中央某高幹的女兒,她們姊妹兩個,姐姐現在美國留學,父母被隔離審查後出國,她還在下鄉。由於受家庭政治歷史問題和叔叔的牽連,她被下放到涿鹿果樹場插隊。剛來的時候,還有男朋友陪伴她。後來男友通過關係被推薦上了京華大學,成為一名工農兵學員。迫於家庭的強大壓力,男友拋棄了她,踏上了東去的列車。 真,不要離開我好嗎。從我見你第一面開始,我的靈魂就被你帶走了。雪凝緊緊地摟著李真。 雪凝,聽我說,你雖然不是我第一次愛的人,卻是我的最愛。現在是,將來是,永遠都是。我發誓,我會用這一生來愛你,呵護你——李真吻著她,深情地說。雪凝倒在李真的懷裡。

真,你的身體好溫暖,我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溫暖了。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在做夢。 是真的。李真突然在她的胸部輕輕捏了一下,說,疼不疼啊?你好壞。雪凝嬌嗔道。悶熱的天氣,躁動的心。一隻色彩鮮豔的百靈鳥無聊地在低空徘徊。就在這時,它發現不遠處的草叢裡有一個漆黑的小洞,一隻鮮紅的蟲子在裡面不停地蠕動著。 宵夜。百靈鳥來了興致,箭一般地飛過去。 可是,當百靈鳥後悔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那分明是一條斑紋蛇正張開大嘴,搖動著血紅的芯子,勾引這些飢渴而又愚蠢的小東西。 斑紋蛇一咬住了百靈鳥。但是百靈鳥身體太大,它吞不下去。更何況百靈鳥一息尚存,它怎麼甘心成為別人的美食?斑紋蛇使勁把百靈鳥往嘴裡吞。百靈鳥則竭盡全力把斑紋蛇的頭部越撐越大,同時,它那被斑紋蛇拉長了的身體不停地抽動著,抽動著——

斑紋蛇仍舊咬著百靈鳥,一點兒也不放鬆。它們在草叢間劇烈地滾動著。螢火蟲被驚得飛了起來,欣賞著這場罕見的惡戰。雙方僵持了半個多小時,都已筋疲力盡。斑紋蛇自知無法享受這頓美餐,只得將百靈鳥吐了出來,同時還吐出了大量乳白色的消化液,悻悻離去。 天邊,新月依舊高掛,冷冷清輝,似漠然的目光,打量著浮華的塵世。世間的所有生靈都做著百靈鳥與斑紋蛇的遊戲。 雪凝幫李真係好最後一顆鈕扣,說:到我宿舍休息一下吧,天亮還早呢。 第二天,李真拖著疲憊的身體,衣冠不整地回到學校宿舍。你怎麼一夜沒回來,擔心死我了。聽說桑乾河裡有水鬼,淹死過好幾個知青呢。 謝謝。沒什麼,小趙,我想搬出去住。你自己多保重。你——

李真搬到雪凝的宿舍中,他們同居了。在這個破舊的小屋中,他們度過了一個個纏綿而又銷魂的夜晚。 有一天上課的時候,李真發現班上一直表現不好的男生王軍在課桌下偷偷地讀小說,便悄悄走到他身邊,趁其不備,將書搶了過來。封面上四個醒目的字寫著:新婚之夜。 李真點名批評了王軍。不想,王軍同他公開頂撞了起來:你算什麼東西,嘴裡講著仁義道德,背地裡卻搶我女朋友。告訴你說,老子是果樹場的小霸王,你要是得罪了我,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李真笑笑說,好,我奉陪到底。 李真知道,王軍所說的女朋友就是方夢,他曾對方夢展開過長達兩年的愛情攻勢,卻一直沒得到她的芳心。得知方夢對李真的暖昧之情后,他便耿耿於懷,於是便發生了剛才的一幕。李真很想找方夢談談,卻不知從何談起。放秋假前的一天,李真佈置完假期作業,將方夢口宿舍中,問道:你假期怎麼安排的。李老師,我回家後想先到外婆家看看,聽說她最近身體不太好。我從小在外婆家長大,最近兩年卻一直沒去看望她老人家。初三功課緊,我去幾天就回來學習。

好,祝你一路順風。李真滿意地說。 方夢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把一個小飾品丟在李真的桌子上,說送給你李老師,便匆匆離開了。李真看到,那是一個用草珠子結成的手鍊,這可是當地情人之間互送的信物啊。李真怦然心動了。 沒想到,這卻是兩個人最後一次見面。 假期回來後,同學們告訴李真,方夢失踪了。 李真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得知,方夢9月30 日就離開了外婆家,可家中卻未見人。 10月6日,有人在村外發現一具無名女屍,據推測可能是失踪的女生方夢。 李真心急如焚,匆匆趕往案發現場。公安機關迅速展開偵察。案件很快就破了:死者正是方夢,係被人姦污後殺害,兇手便是王軍! 為了警示後人,避免悲劇再次發生,李真寫了一篇新聞報導: 少女失踪以後—— 1981年10月6日上午10時,在河北省涿鹿縣柳堡村的一條鄉間小路上,出工的青年農民徐某發現自己的責任田玉米大片倒地。他覺得很奇怪:這是咋弄的?往裡查看,發現一具無名女屍,只見女屍全身赤裸,一絲未掛,屍體已腐爛。徐某立即上報公安機關。 死者是誰呢?縣公安局一面上報,一面火速趕往現場,經過附近老鄉辨認後確定:死者,方夢,柳堡人,女,18歲,身高1.67米,係被強姦後致死。 但兇手是誰?在哪裡? 刑警隊迅速投入了緊張的偵破中。她失踪了——話還得從頭說起,1981年9月30日,方夢利用放秋假時間告別了父母,高興地去大堡鄉看望外婆,她愉快地走在鄉間小道上——你看她:歲的少女,正是充滿夢幻的荳蔻年華。這個正值春心萌動,青春妙齡的姑娘,豐滿的體態,紅潤、秀氣的面龐,挺著微微向上凸起的胸部,一雙明亮而又大膽的眼睛,彎彎的柳葉眉,滿頭秀發,自然擺動的全身上下,鼻子又高又挺,配著桃紅的嘴,顯示出少女特有的氣質,她對未來充滿了幸福的向然而,她竟失踪了——兇手是誰? 涿鹿縣公安局組成的偵破組,在附近村里開始了調查和追踪,對可疑者進行排查,但都一一解除了。繼續擴大範圍,發現該鄉中學初三學生王某行跡可疑。遂檢查,證實兇手就是他。王某,男,17歲,家離學校三公里,王被依法拘傳,一起無頭案在短短幾天中就被公安局很快偵破了。但是王為何殺她?再說方夢在外婆家住了八天,於10月7日上午就要返回家去了,要開學了,“我又將看到我特帥的李真老師了”,她的心是多麼的激動,中午時她到達了離家不足二公里的鄉間小路上,這時方夢與王相遇,王見方夢健美的體態,漂亮的打扮,誘人的嬌媚,不覺怦然心動,“我為什麼不把她弄到手呢!”他立即尾追上去,向方夢調情,當即遭到了方夢的抗議和拒絕,王很惱火,遂生邪念,將方夢抱住,兩人當即在路邊的玉米地裡展開了搏鬥。但終因少女纖弱,方夢被拖入玉米地裡按倒在地,王死死卡住方夢的脖子,又將她的嘴堵上,方夢被卡昏後,王將她強姦。之後,王某一下慌了手腳,他臉上被方夢抓傷多處,他想,如她甦醒過來告發我,後果將不堪設想。為了滅口,王用方夢的褲帶將她勒死,將她的衣服全部脫光,埋在另一塊地裡,隨即破壞現場,爾後逃離。就這樣,王斷送了方夢的性命,也毀滅了自己一生。在看守所,王軍交代了自己的作案動機與經過,他因為一直追不到方夢,對她和李老師都懷恨在心。他想,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能讓別人得到。加上自己平時讀了太多的黃色書籍,身心受害頗深。那天與方夢見面,調情未遂,就發生了上面的一幕。 方夢的死對李真觸動很大,他甚至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她。一個夜晚,他靜靜地坐在桑乾河畔,望著潺潺的流水發呆。雪凝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說,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吧。 李真突然轉過頭來,憤怒地說,你自然高興。 是的,我高興。我把我所有的希冀,我生活下去的勇氣,甚至我的一切都寄託在你的身上,你卻腳踏兩隻船,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雪凝丟下這幾句話跑了,李真追了上去。 李真和雪凝還是和好了。經歷失去的痛苦,使他對現在更加珍惜。雪凝也原諒了他。她畢竟是個女人,具有女人固有的弱點,經不起男人幾句花言巧語的哄騙的。 李真一直追問雪凝,她為什麼對男人那麼有成見呢。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雪凝向李真傾訴了她的不幸遭遇: 1978年,她和姐姐一樣考取了京華大學。來到學校之後,她突然發現,系裡的一崙助教竟然是當年拋棄她的男友。這時他已成家立業,可癡情的雪凝卻仍然對他抱有一絲希冀。但沒想到,她的美麗和性感引起了學校一些年輕男教師的興趣。一天,下晚自習後,一名輔導員在教室裡將她強奸了。懷上身孕的她,為了學業和自己的聲譽,只好偷偷做了人工流產。不想,同宿舍的一個同學揭發了她。她被退回生源地,那個輔導員也被處分李真聽完後,使勁敲打著牆壁,失聲痛哭。 ,真,不要為我悲傷。只要你今後對我好,就足夠了。雪凝安慰他說。 哼,怪不得你那麼輕易就把一切都給了我。失去貞操的女人,怎麼會珍惜自己的感情? !李真說。 真,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發誓我是愛你的。 愛我?你今天說愛我,明天完全可以上另一個男人的床,然後說愛他。李真說完,匆匆穿好衣服,憤然離去了。 真,不要離開我。真—— 李真知道雪凝的經歷後為她黯然心碎,他認為:已失去貞潔的女人,對自己的感情是不會那麼珍惜的,她會把愛情隨意地拋給人,難怪她那麼輕鬆地把一切都獻給了我。 不久,雪凝不辭而別,人們都認為她跳進桑乾河自殺了。李真找遍涿鹿縣,也一無所獲,每每想起那個曾和他朝夕相處美麗多情的姑娘,他十分思戀,他一次次呼喚:雪凝,你在哪裡?桑乾河的水依舊流著。河水不會忘記,李真曾與兩個少女那哀婉動人的故事。方夢已長眠於九泉之下,雪凝,卻又在何方?有人說,雪凝已經去世了,在附近的一個村落,立有她的墓碑。 死,就解脫了嗎?有些人甚麼都不想是因為什麼都想過了,而有些人甚麼都不想是因為它什麼都想不到。什麼都想過的人才可能做大事,李真這時候還處於什麼都想的階段。 塞外的果樹林裡,秋天是最美的時光,蘋果、梨、葡萄、柿子掛滿樹梢。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起來,鳥兒能得到的食物漸漸地少了,燕子和雁群陸續向南飛去,只有烏鴉、喜鵲還留在本地過冬。不久就飄起了大雪,河水也開始結冰,田野都變成了一片白色。 元旦到了,李真和同學們一起聯歡。他表演了一首配樂詩朗誦——《再別康橋》: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詩未讀完,教室裡已經響起了啜泣聲。李真動情地說:同學們,我會教你們到畢業的—— 1983年,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李真接到果樹場人事科的通知,要他5月4日以前到張家口電子研究所報到工作。於是,李真揮別了同學、老鄉,離開了他工作近兩年的果樹場,奔赴新的崗位。 1993年,李真隨省領導來山城調研,曾專程開車回到這裡,試圖找回一些塵封的記憶。這一年恰好是他離開涿鹿十年,他即興賦詩一首:小別十年故地遊,兩年時間浮心頭。憶昔涿鹿初戲水,今朝官場任我溜…… 1995年春天,李真來涿鹿檢查工作時,又來到果樹場中學。這時的他,在河北省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第一秘書了。只可惜世事變遷,果樹場中學已與其他學校合併。昔日的校園,已經變成了養雞廠。這個中學已經合併到一個條件優越的地方了,農場僅剩下了小學。但他的情結,他最美好的一段青春韶華卻被永遠地鎖在了被遺棄的農場中學偏僻的角落裡,這裡成了他心目中漂泊的港灣,農場那段往事,讓已而立之年的他久久難忘。他寫道:在茫茫的人海中,老師一直是我人生長河裡的一座航標,在漫漫的長夜裡,老師閃著溫情、寬厚慈祥之光,使我總是在人生的旅程中,得到一縷愛的思緒。遇到難處,一想起我做過老師,心裡就掠過一股暖流,使我那顆敏感而易於受傷的心得到安慰,我在心田裡吹過一絲春風,一樣充滿無比的溫馨。 教育不僅僅為了知識,愛才是果實。知識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李真帶著滿腔的留戀,離開了他工作生活近兩年的桑乾河畔,開始了他人生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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