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特斯拉自傳·被遺忘的科學巨匠

第2章 第一篇少年生活

發明是人類智慧最偉大的產物,在很大程度上推動了人類的進步。可以說,發明創造是以滿足人類需求為最終目的的,它是人類用智慧來掌控物質世界,利用自然力來滿足本能需求的過程。作為發明家,發明創造是一項艱苦的工作,他們常常得不到應有的物質回報,甚至遭受誤解。但是,他們在運用智慧進行創造與發明的過程中得到了巨大的精神安慰,獲得了滿足與快樂,並因豐富的知識而獲得了某些特權。如果沒有他們,人類在殘酷的自然環境中,或許早已消失。 這些年來,我都在享受著發明創造帶給我的無盡的快樂,並為此感到滿足。如果思考在人們看來也是一種勞動的話,那人們誇我是世上最勤奮的人,我覺得一點也不為過,因為我一天的時間幾乎都是在思考中度過的。我也可能是個遊手好閒者,當工作被定義成在特定的環境下,依照嚴格的規則完成某項特定任務的時候。每一項被強制要求完成的工作都是對生命能量的消耗。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我的智慧越來越豐富卻是得益於我不斷地思考。

儘管我有十萬個不願意,但是我還是得對我在年輕時候所受到的一些影響、所處的環境以及所有過的經歷作一番詳細的描述,這些不僅是使我在這本傳記中所描繪的人生經歷足以讓人信服的基礎,更是確立我職業生涯的關鍵。 我們最初的那些充滿活力、自由自在的活動都完全是出於本能。隨著逐日地成長,理性越來越居於主導地位,因此我們做起事來也有條不紊。我們幼年時候對某些事物的熱情,可能對我們的一生產生巨大的影響,儘管這些影響或許要在多年後才得以呈現。我一直在想,假如我對幼年時候的那些熱情有充分地理解,並且堅持這種熱情,那也許我對世人的貢獻會更大。然而,當我真正明白自己其實是一個發明家是在我成年之後。 這個過程之所以如此曲折,是因為原因不只一個。首先一個原因是,我有一個哥哥,他才華橫溢,可謂是罕見的天才,就連生物研究也很難對他的聰明與才華作出解釋。不幸的是,他卻英年早逝,這使得我的父母整日沈浸在悲痛之中。

有一個朋友曾將一匹非常通人性的珍貴的阿拉伯純種馬作為禮物送給我們。我們全家人都很寵愛它,因為它曾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挽救了我父親。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夜,由於一場緊急的法事,父親被人叫了去。當他經過狼群常出沒的深山時,被因受到驚嚇的馬重重摔到地上。當馬狂奔到家時,它已是滿身傷痕,疲憊不堪。然而,它在向我們發出求救信號之後,又立刻朝事發地點奔去。此時,父親雖已恢復意識,卻不知自己已在雪地裡躺了幾個小時。當馬馱著父親正往家趕的時候,遇到了前來搜救的人們。也就是在這時,哥哥被這匹馬弄傷了,並因此去世。雖然這已是多年之前的事,但我至今記憶猶新,因為那場慘劇當時就發生在我眼前。哥哥在我的記憶裡是那麼優秀,我所有的努力和他一比較簡直是相形見絀。

其實,我在幼年時期是極度缺乏自信的,因為我所做的每件為人稱道的事情,都不過是使他們對失去哥哥更加悲痛而已。但是,我絕不是笨小孩,這一事實可從一件我至今仍記得的事情上得到證實。有一天,當我和幾個夥伴正在大街上玩耍時,一群受人尊敬的政府官員走了過來。這群人當中年紀最大的那位官員佇立在我們面前,他送給其他孩子每人一枚銀幣。當他走到我面前時,卻用命令的口吻大聲說道:“看著我的眼睛!”我看著他的眼睛,同時不忘將手伸到他面前,準備接住那枚銀幣。遺憾的是,他卻這樣說:“已經沒有銀幣了,因為你的聰明,你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 人們常以談論我的一件趣事為樂。我有兩位姑姑,她們都是滿臉皺紋。其中的一位還長著兩顆象牙似的齙牙,當她親吻我時,我的臉總是被她那牙齒深深地刺痛著。最令我感到恐懼的莫過於這些充滿慈愛的“醜”親戚。一天,她們問正被母親抱著的我,兩位姑姑誰更美麗。我在對她們的臉仔細觀察一番之後,指著其中一個鄭重其事地說道:“這個不及那個醜。”

另一個原因是,家人自我出生起就希望我繼承父親的衣缽,做一名牧師的想法一直困擾著我。我一心想做一名工程師,而父親卻說什麼都不同意,絕不讓步。我爺爺是拿破崙時期的一名軍官,他的一個兄弟是某所大學的數學教授,他們從小就接受了軍事教育。而我的父親卻做了牧師,並獲得了極高的聲望,這真是令人費解。我父親相當博學,可謂是集自然哲學家、詩人、作家於一身。據說,他佈道時的口才堪與亞伯拉罕·阿·桑克塔·克拉拉媲美。他常常憑藉驚人的記憶力,用幾種語言背誦經典名著裡的段落。他常開玩笑地說,假如某些經典名著有天絕版了,他大可以憑藉記憶把它們一一默寫出來。受到大家讚譽的還有父親的寫作風格。他的文字簡潔明快又不失幽默和智慧,見解也十分獨到。我可以簡單舉一兩個例子來說明一下。

我們有一個眼睛斜視的僕人,他叫梅恩,在農場工作。一天,梅恩正揮動斧頭劈柴的時候,站在一旁的父親感到十分不安,於是警告梅恩:“梅恩,看在上帝的分上,千萬不要砍你所看到的東西,而要砍你想砍的東西。” 還有一回,一個朋友在父親開車外出兜風時,一不注意將自己昂貴的皮大衣蹭到了車輪上,於是父親提醒他:“當心你的皮大衣,它會弄壞我的車輪哩!” 父親有一個古怪的習慣,那就是自言自語,常常一個人用不同的語調和自己對話,生動而有趣,有時甚至和自己展開激烈的辯論。假如此時正好有人經過聽到,準會以為房間裡有幾個人正在進行激烈的辯論。 不得不承認,我的創造能力得益於母親的影響,然而,也離不開父親對我的培養。這些培養包括了各式各樣的訓練,例如:試圖掌握別人的想法、找出某種表達方式的不足之處、背誦長句子或者進行心算練習。這些旨在提高記憶力和推理能力,尤其是判斷力的一系列訓練,無疑為我今後的發明創造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我母親出生於有幾位家族成員是發明家的農村舊式家庭,她的父親和祖父曾經發明了許多可用於家庭生活、農業生產以及其他用途的工具。我母親是一位真正偉大的女性,她雖然經歷了許多的艱難困苦,但是她依舊勇敢地面對生活中的風風雨雨,這與她非凡的能力和勇敢剛毅的性格是分不開的。母親16歲時,整個地區暴發了一場駭人的瘟疫。當外祖父被叫去給將死的病人授臨終前的聖餐禮時,母親就來到已感染瘟疫、性命垂危的鄰居家幫忙。她替逝者沐浴、更衣,並按照當地風俗,用鮮花來裝飾他們的屍體。當外祖父回來時,他驚訝地發現母親已經將基督教葬禮儀式的一切都準備好了。 我母親是位非常出色的發明家。她如果能夠接觸現代生活的話,她一定會獲得更多的機會,我敢肯定,她絕對能發明出許多優秀的東西。她發明製造了各種工具和設備,用親手紡織的棉線編織出精美的圖案。不僅如此,她還親自種植植物,親手提取纖維。從早到晚,她總是忙個不停,家人的衣服和家裡的家具陳設,幾乎都是母親一手料理的。她60歲之後,手指仍然很靈活,在一根眼睫毛上打三個結也不成問題。

我遲遲未覺醒的更為重要的原因與我少年時期的特殊經歷有關。那時,我眼前常常出現一種奇特的景象,這深深折磨著我。它們出現時常還伴隨著一種破壞我視力,以致我看不清真正的物體的強光,同時還擾亂了我的思想和行動。那些在我眼前出現的奇特景象,並非我臆想出來的,而是我以前的確看到過的。假如有人和我說起一個詞,那這個詞所特指的景象就會自動在我眼前浮現,並且栩栩如生,以致我有時完全無法判斷眼前的事物是否是真實存在的。我為此感到極度的不安和恐懼。我也曾就這些奇特景象向生理學和心理學專家請教,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對此做出準確的解釋。這些奇特景像也許唯獨我能看到,但是這種想法未免武斷,據我所知,哥哥也曾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我對這些奇特景像做出的解釋是這樣的:這些景像是由於高度興奮,以致大腦對視網膜產生反射作用而形成的。它們並非由於疾病或精神痛苦而形成的幻覺,因為我其他方面都是正常的,情緒也無波動。例如,每當我看到葬禮或是其他刺激性場景時,這種痛苦便困擾著我。夜闌人靜之時,那些景象便紛紛出現在我眼前,十分逼真,我想盡了一切辦法也揮之不去。假如我的解釋是合理的,那麼將人們想像的任何事物的圖像投射到屏幕上供人們觀看,也是極有可能的。一旦這種可能得以實現,必將使人際關係發生根本性的變化。我深信,這種可能在將來必定成為現實。順便說一下,我已為此花費了大量的心血。

為了將自己從這些痛苦的景像中解救出來,我逼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看到過的其他事物上。一般情況下,這種方法可以暫時緩解我的痛苦,但是,這種緩解狀態使得我要不斷想像新的景象。過了沒多久,我發現自己已經窮盡了記憶中可供想像的圖像,因為我當時對世界的了解僅限於家里和有限範圍內的事物。當我第二次、第三次進行這種腦力活動,盡力搜尋各種記憶景象時,緩解效力卻大不如前,甚至完全失去效力。為了突破我已經了解的小世界,去發現新的景象,我本能地開始遠足。剛開始時,這些新景像模糊不清,根本無法辨認;但是,當我集中註意力看這些景象時,它們卻又突然消失了。然而,它們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最後竟將真實物體具像地呈現在我眼前。我很快便發現了使自己感到舒適的方法,那就是擴大想像的範圍,使自己不斷獲得新的景象。於是,我開始讓心靈去旅行。每天晚上(有時是白天),當我獨自一人時,我便開啟心靈之旅——遊走在新的地區、城市和國家,並且居住在那裡,和當地人成為朋友。然而,無論多麼不可思議,他們的確對我很親近,就像與現實生活中的人相處一般,而他們的行為也十分真切,和現實世界沒有兩樣。

我依靠這種方式一直到17歲,之後便全身心地投入發明創造。後來,我驚喜地發現自己可以充分利用這一奇特的能力進行想像。我在不依靠任何模型、圖紙以及實驗的情況下,就能把所有細節完美地呈現在腦海中。基於此,我認為自己已經形成了一套在我看來更快捷、更高效的全新的發明理念和思路,並與單純的試驗理論形成強烈的對比。 人們總會無法避免地把注意力放在製造的裝置的細節上,當他們用這種裝置去為某個不夠成熟的想法做試驗時。但是,隨著對裝置的不斷改進和重裝,他的注意力就會漸漸分散,並將設計的基本原理忽略掉。他們雖然能因此有所收穫,但是設計質量下降了。然而,我的設計方式完全不同於此。我在沒有設計思路時,是不會倉促進行實際工作的,而是在腦海中將它勾勒出來,然後進行修改,使之不斷完善,接著進行試驗。在腦海中運行自己的渦輪機也好,在實驗室進行試驗也罷,在我都是想像行為。我甚至可以把渦輪機出現故障的細節都想像出。不管怎樣,我的想像能使結果無異於實際情況。通過這種設計方式,我可以很快地完善並實施構想,而不需要憑藉實物。我打算把腦海中的成品付諸實踐,是在我的設計已經修改得合理且完美無瑕時。二十年來,我設計的裝置的實際運行情況與我想像中完全一樣,試驗結果也與我的設計計劃相符,無一例外。根本不可能有例外。工程、電氣以及機械的所有結果都與我的想像相符。所有一切都是可以預先在腦海中進行試驗的,不管是具有可行性的理論,還是實際數據。在我看來,人們將一個不夠成熟的想法付諸實踐,完全是在浪費時間和金錢以及精力。

然而,我也在早期的苦難中獲得了另一種補償。連續的思考和想像使我的觀察力不斷提高,以致我意識到一個極為重要的事實——我腦海中浮現的景像都是對過去某些特殊、異常的實際場景的還原,並且我每次都強迫自己對這些景象的來源加以定位。沒多久,這一努力變得就像自動行為一般,並且我很自然就能將事情的因果關係連接起來。很快我意識到我的每一個構想都來自對外部事物的印象,這使我感到驚訝。不但如此,我所有的行為都是以類似的方式進行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事實變得非常明顯——我不過是台具有運行能力的自動裝置,對感官進行刺激以做出思考,並採取相應的行動。這一事實帶給我的實際結果就是使我發現了遙控力學的藝術,雖然到目前為止,這種技術只以一種不完美的方式在進行。然而,它最終將顯現出自身巨大的發展潛力。多年來,我一直在設計自動控制機,並且相信我一定能製造出在某種程度上具有智能功能的機器,從而引發一場商業和工業的眾多領域的巨大革命。 我第一次通過自己的努力成功地將圖像從我的視線裡驅散,是在我12歲時,但是我卻一直無法控制之前提到過的閃光現象。也許這將是我生命中最為奇特和令人費解的體驗。閃光通常出現在我身處險境或痛苦之中,抑或是極其興奮時。在某些情況下,我看到周圍的空氣裡滿是熊熊燃燒著的火焰。隨著時間的流逝,閃光的強度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強,我25歲時曾一度達到極點。 1883年我在巴黎時,一位法國著名的廠商邀請我去狩獵,我欣然同意了。由於我長期生活在工廠裡,因而新鮮的空氣使我感到格外清爽。那晚在回城的路上,我真切地感覺到腦袋著火了,像是有個小太陽在裡面燃燒,以致整晚我都在冷敷自己那受盡了折磨的腦袋。最後,閃光出現的頻率降低,強度也減弱了,但花了三個多星期它們才得以完全消退。當再有人邀請我去狩獵時,我斬釘截鐵地回答“不去!” 每當我有新想法時,閃光的現象仍然不時出現,不過強度相對較弱,也不再令人興奮。每當我閉上雙眼,首先看到的總是幽深而勻稱的藍色背景,像極了清澈而無星子的夜空。幾秒鐘後,藍色背景竟開始動起來,層層閃爍的綠色向我靠近。接著,在背景的右邊出現了兩種平行排列著密集線條的美麗圖案。這兩種圖案形成以黃綠色和金色為主的直角圖形。之後,線條越來越亮,直至整個背景撒滿了閃爍的光點。這畫面在我視野裡緩緩移動,大約十秒之後,在左側消失了,留下沉悶而令人生厭的灰色背景,直到第二個片段的出現。每次入睡之前,就會有人和事物的影像在我眼前掠過。當我看到它們時,我知道自己即將入眠。如果它們一直不肯出現,這意味著接下來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我想用另一個奇特的經歷來加以說明想像對我早期生活的影響達到何種程度。和大多數的孩子一樣,我喜歡跳躍,並強烈渴望空氣中能有一種力量將自己托起來。偶爾從山上吹來一陣富含氧氣的強風,我的身體就會如軟木塞般輕,然後我將跳躍,並在空中飄浮好長一段時間。這是一種令人愉快的感覺。當我意識到這只是我的主觀臆想時,我感到極其失望。 在此期間,我養成了許多奇怪的好惡感和習慣,其中一些可以歸咎於外界的影響,而一些則無法解釋。我對女人佩戴耳環極其反感,但是其他飾品,例如手鐲,則依據設計,或多或少地使我感到愉悅。珍珠使我眩暈,但我卻又著迷於閃閃發光的水晶或帶有銳角和平面的物體。我不會去觸摸別人的頭髮,除非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一看到桃子我準發高燒;在房間的任何地方,只要有一小片樟腦丸就足以令我坐立不安。即使現在,我依然對這些東西非常敏感,依然煩躁不安。當我把碎紙片放進盛滿液體的器皿中時,我就感覺嘴裡有一種怪異的、噁心的味道。我喜歡數著腳步走路,喜歡吃飯時計算湯盆和咖啡杯的容積,以及食物的份數,不然我這頓飯一定吃得味同嚼蠟。我所重複的所有動作或行為的次數,都必須能被3整除,否則即使花上幾小時,我也要逼自己重做一遍。 8歲之前,我的性格很軟弱,且做事常常難以抉擇。我既沒有勇氣,也沒有力量去形成堅定的決心。我的情緒在兩個極端間猶如波浪般起伏。為了願望,我所耗費的精力像九頭蛇的腦袋一樣成倍增加。我對生死恐懼,對神靈懷有敬畏,不能承受生命中的痛苦。我受迷信的影響,終日生活在恐懼之中,總擔心會遇到食人魔或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邪惡怪物。後來,我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轉變,這一轉變使得我的整個人生都有所不同了。 所有東西之中,我最愛的要屬書了。父親有一個很大的書房,我總是試圖滿足自己對閱讀的熱情。然而,父親不允許我閱讀,一旦發現,就會勃然大怒。當他發現我偷偷閱讀時,就把蠟燭藏起來,因為他擔心閱讀會影響我的視力。但是我用牛油做成了燈芯,並將它們黏合好放進錫製器皿中,晚上的時候我就用東西將書房的門和鎖孔遮蔽起來,然後開始閱讀。經常一讀就是讀到黎明時分,而這時,其他人都還沉浸在睡夢中,只有母親開始了她艱苦的日常勞作。 一次,我找到了匈牙利著名作家約西卡的小說《阿奧菲》的塞爾維亞語譯本,這本小說在某種程度上喚醒了我沉睡的意志力,從此我便開始練習自我控制。剛開始時,我的決心如同四月的雪般很快就殆盡了,但不久我便克服了缺點,並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我能隨自己的意志做事情了。 經過一段時間,這種劇烈的腦力訓練成為了我的第二天性。一開始,我的願望常常得不到實現,但是,漸漸地,願望和意志一致起來。通過幾年的訓練,我完全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意誌了,並開始以玩樂的心態控制自己的一些足以毀滅意志最堅強之人的愛好。在某一時期,我曾染上賭癮,我的父母為此十分憂慮。對我而言,坐下來打牌是最快樂的事。父親過得是一種模範樣的生活,他絕不能縱容我浪費時間和金錢。那時候,我有強大的意志,可惜沒有正確的人生觀。 “我隨時都可以金盆洗手,只要我願意,但是那種快樂只有在天堂才買得到,就這樣放棄了,值得嗎?”我這樣對父親說。父親會不時地將他對我的憤怒和不滿發洩出來,而母親卻並不如此。她知道男人的個性,明白一個人要想得到救贖,只有依靠他自身的努力。我記得有一天下午,我把所有的錢都輸光了,並渴望再豪賭一場,這時母親拿著一卷鈔票來到我面前,對我說道:“去盡情享受吧!你越早把錢全部輸完越好,我知道你會醒悟的。”她是對的。我當時就戰勝了自我,而我唯一感到後悔的就是,如果我的賭癮再強烈一百倍就好了,那樣就更能體現我的自製力了。我不僅克服了賭癮,還將它從我心底徹底掃除,不存有一絲慾望。那次之後,我對各種賭博就像對剔牙一樣,都毫無興趣。 在另一個時期,我又因吸煙過度而危害到了健康。之後我的意志力又發揮了它的作用,我不僅成功戒菸,並且將所有的不良嗜好都戒掉了。很久以前我患有心髒病,後來才發現是我每天早上喝咖啡導致的,於是我果斷戒掉了這個習慣,儘管這對我而言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憑藉頑強的意志力改掉了許多陋習,抑制了慾望。或許我的這種生活方式在別人看來是極其乏味和無趣的,但我卻因此保住了性命,並從中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完成格拉茨理工學院和布拉格大學的學業之後,我的精神曾處於崩潰狀態,而在這期間,我觀察到了很多奇怪和令人難以置信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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