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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集體婚前煩惱期

幸福的蘋果控 老草吃嫩牛 5906 2018-03-16
秦知不緊不慢的的回复著朗凝的留言,回复的語氣很生硬,這個時候他也不喜歡朗凝來。他短暫的回復了一句客套話,猶豫再三還是發了出去。 “感謝各位同學能來參加我的婚禮,現在我正在陪未婚妻送請柬,晚上回去一定請各位同學吃飯。” 朗凝的到來令他意外,但是……秦知也清楚,朗凝絕對不是那種會道歉,吃回頭草的那種人,她只是遭遇打擊,無人傾訴而已。她習慣的找自己,就像以前一般,她少個可以抱怨的人,她太虛榮,或者說她過於好強極其好臉面。這些年秦知一直就是一個默默無語的樹洞。隨時隨地的要接受朗凝同學的吐槽。現在想起來,他們的愛情,也許就是建立在樹洞跟吐槽人這層基礎關係上的。 到底要怎麼跟她交流呢? 章南正不是一直很喜歡做她的樹洞嗎?

竇建業不知道從那裡找出一個眼罩帶在眼睛上,沒片刻便打起了呼嚕,昨晚他帶著遊戲中的公會的會員下副本。一晚血戰,精神疲憊到頂點,說起來,昨晚他又在遊戲裡結婚了,就是那個一直帶給大家麻煩的牧師妹妹,那丫頭操作垃圾至極,只會給怪加血,害的他一晚上來回奔忙在復活點跟副本之間。對此,竇建業不生氣,也不慌張,在遊戲中幫了誰,做了什麼好歹是有收穫的,哪怕只是一聲謝謝。這是他無法割捨那個虛幻世界的原因。 竇建業很偏執的在網絡上尋找著確定感,一日復一日的尋找,周而復始,樂此不疲的尋找現實沒有的東西。 秦知打開車門,站在馬路上等關淑怡,他有些慌亂,對待女人,他一向沒天分,朗凝的到來令他有些無所適從,七年感情,一下子切斷後卻沒流血,這血總要放出來,不然他跟朗凝都會捂著那個傷痕,等待那塊傷流膿感染。

秦知一直有一種憋到的情感無法發洩出來的煩悶感。他需要跟朗凝好好談談,但是,現在這個時候,還真不合適,這萬一出一些事情,果果真的誤會了?要怎麼收場?這雪越來越大,秦知站在哪裡,任由雪花積攢在自己肩膀上,他呆滯了三十多分鐘,依舊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他不擅長處理這樣的問題,要是擅長,朗凝也不會和他分開了。 秦知默默等待著關淑怡,冰冷刺骨的空氣令他有些明悟。 兩個女人,一個令他慌亂,一個給他依靠,別人的愛情便是別人的愛情。關於他跟關淑怡的,他想,他懂了,這裡面的基礎成分,便是依賴吧。 緩慢的,秦知的腳步向前邁動了一步,他幻想著他跟關淑怡的距離越來越近。這種接近令他有了安全感,不在惶恐,不再煩躁,他依賴關淑怡,從感情到生活。在沒有安全感的時候,他需要見到她,接近她。這樣便會舒暢很多。

關淑怡跟烏紅玉她們說著閒話嘻嘻哈哈的的公司大樓走出來,得到了成堆的誇獎,捎帶有幾分羨慕,關淑怡心情好到不行。女人啊,不是得到名牌化妝品才能得到滿足的,女人很簡單,只要你適當的羨慕,那麼這就是一種完美的討好,關淑怡得到了充分的討好,她被女伴們簇擁著出來,從心向外開著幸福花。出得公司,她迎面的就看到秦知站在公司樓下的雪地裡仰臉看著她,一見到她好似鬆了一口氣,確定了什麼一般的開始微笑。 就像個孩子一般。 大雪淹沒了馬路,他們中間的距離微妙的拉近,秦知衝著關淑怡笑了一下。他確定他安心了,他彷若從一種微妙的情緒裡掙脫出來一般,他想擁抱她,深深的擁抱。他想跟她道歉,為自己半小時前在內心裡將這個美好的女人跟朗凝做對比而道歉。

風雪中,秦知站在那裡,肩膀上都是雪花,這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的頭頂,肩膀上已經有很厚的一層積雪。遠遠地,秦知看著關淑怡,張開嘴無聲的笑著,一些白色的哈氣流淌在空氣中。 “那是?”烏紅玉站住,樣子有些痴,秦知這樣的,正是她最最欣賞的那一型,這男人,周身籠罩著一股子強大的缺乏母愛的氣息,他的臉色蒼白,眼神無辜,摸樣俊俏,他淡淡的微笑引人憐憫。天生就是一個引發強大女人母性的小動物。 秦知抬腳慢慢走向樓梯,他對快步跑過來的關淑怡伸出手說:“果果,你慢點跑,路滑,會摔倒。” 關淑怡快步跑下樓梯,一副幸福依人的樣兒把手放到他的臂彎裡,她將手插進他的口袋想顯示下親暱,但是秦知冰冷的手令她打個寒戰。這人站在這裡多久了?關淑怡連忙解了圍巾掏出他的手裹了上去,里外纏了幾圈之後,她捧著他的手一副眾人面前頗柔情的樣兒,仰著頭微笑著溫聲說:“你腦袋驢踢過了?!還是那裡面塞滿了爛掉的香蕉泥?!要么,你就是不想娶我故意找個由頭想住院?”

對於關淑怡氣急敗壞的抱怨,秦知很無語,他扭頭衝台階上那些看熱鬧的女人禮貌的笑笑之後對關淑怡說:“沒……站多一會。” 關淑怡大大咧咧的挎著秦知的一隻胳膊,仰臉跟女伴們介紹自己男人。 “這是秦知……我老公。” 從前的怨氣從她體內變成細線流出,再順著潔白的雪花徐徐緩緩的轉入對面那些未嫁女的身上。烏紅玉想轉身走開。沒錯,以前她是對關淑怡說豬才娶她。但是這個女人從那裡抓來的一隻賣相不錯的豬?她咋就沒這個命呢?她慢慢走下樓梯,伸出手笑笑說:“你好,我是烏紅玉,關淑怡沒少跟你說我的壞話吧?” “我沒有!”關淑怡嘟囔了一句,她是真的沒有說話烏紅玉的壞話,她跟秦知在一起的時候,根本沒時間提別人。互相看的時間都覺得不夠,就恨不得一輩子黏在一起,光看著就幸福死了。說別人,那是浪費時間。

烏紅玉笑笑,指指天空,她操著一口本地普通話,語氣帶著一股子故意為之的矜持勁兒:“拜託,雨夜送雨傘,小雪遞溫飲,這是電影裡瞎歪歪的情調,這麼大的雪,傻乎乎的站在這裡,倒是真的和你很搭。神叨叨的……好了,別不服氣,這樣的人還是看好點,無論如何……無論如何……祝福你,真的,咱班這些女同學裡,我以為……我怎麼也會比你嫁的早。沒想到卻會是你先嫁掉,……挺好的,真的,真的挺好的,好好珍惜,結婚我一定去的……你這個該死的好運的傢伙!” 關淑怡放開秦知的胳膊,走過去伸出手輕輕摟住烏紅玉,魏琴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對宿敵在雪中喜感的擁抱,她翻翻白眼,嘀咕了一句:“太噁心了。” 然後……烏紅玉放開關淑怡像電視劇女主一般的瀟灑的上了樓。如果不是在門口滑了一個踉蹌的話,從背後看上去姿態到是真的很不錯看的。

秦知拉起關淑怡的手,把圍巾幫她圍回去,他想了下,還是實話實說:“朗凝來了。”說完,他徹底放鬆了下來。 關淑怡驚訝的睜大眼睛看著他,她呆看了半響無奈的說:“她沒完了啊!?咱都要結婚了!她來拐帶你私奔嗎?” 秦知無奈的點點頭:“沒有,你想那裡了,她跟我大學的同學來家裡了。而且,我覺得朗凝不是來找我想做什麼的,也許……她只是心情不好。想找個人說說,她其實沒什麼朋友。” 關淑怡在心底微微嘆息了一下,她扭頭揮手跟那些舊友道別,大聲說了幾句再見後,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惱怒問秦知:“所以你就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就站在這裡等我了?根本不是什麼擔心我才來的對嗎?” 秦誠實的點點頭,緊張的看著關淑怡,關淑怡笑了,她伸出手搓搓秦知冰涼的臉,拉扯著他向回走,一邊走一邊數落:“豬啊,老同學大老遠來了,先安排賓館,還有晚飯。不能叫人看了笑話去,咱雖然是小城兒,這地兒還是有很多地方不錯的。吳嘉陽那邊的家具也要到了,既然是來幫忙,來祝福的。那麼……明天,男的干活,女的打掃衛生,這才是老同學的關心方式對吧?別看我啊……我說笑的,你看,這雪是連續好多天的,高速路有可能會封,你最好問問那些同學,如果怕耽誤事的話,最好現在上禮,然後利馬就訂返程的火車票,早早的回去,不然就只能在這個小城呆到春節後了……說好了,咱只管三天食宿啊!還有啊,那個,朗凝那邊……你自己處理,不過,不許給她好臉……你把事情說明白了,別留尾巴,你要敢留尾巴,看我怎麼治你,你信不信我敢叫你穿花衣服結婚?”

秦知笑了一會,點點頭:“恩,就按你說的做,都聽你的,以後家裡的事情都聽你的,其實……那些同學我跟他們不熟。以前,他們也只愛跟著朗凝轉。” 關淑怡放開他的臉,拉著他的手向車那邊跑,一邊跑一遍抱怨:“咱是小門小戶,可也不能丟了面子,安排他們去市委招待所吧,好歹那是市委字頭的地兒呢。排場的很,再說那邊環境挺好,還離家近……最重要的是我大姨夫的弟弟在那邊當個小領導,團體的話會便宜很多?……熟不熟的到是無所謂,對了……你以前給他們上過禮嗎?!” “恩,結過婚的全部都上過。”秦知老實的回答。 “那就對了,人情往來啊,人家上門就是客,你不許擺你那種死人臉,明兒我爸爸去訂回禮的購物卡,給你也捎上吧?可別叫人說咱沒禮數怠慢了人家。上一千的還五百塊購物卡,不愛在本地買東西的,你還他們先進,上五百的還二百,按照一半錢的還禮,知道嗎?這是規矩!”

“他們沒事……我是說朗凝……我怕她來,你誤會。”秦知一邊答應著一邊小心的拉扯著關淑怡,生怕她跌倒,他的腳步輕鬆了很多,第一次默認了自己的家庭地位,這個家,今後,今後的今後,都聽關蘋果的吧。 “我誤會她幹啥,我就是拿著機關槍防著,你要走我能攔得住嗎?”關淑怡覺得秦知的大腦是切分著用的,一半做生意,一半談戀愛,戀愛那邊分的少了,至多三毫米體積,再不能想的寬裕了。 朗凝跟大學的同學帶著各自豐厚的禮物一起來到秦知家,給這幫不速之客帶路的正是“叛徒”吳嘉陽。他這人對權力,金錢,有一股子原始的屈從性。有時候吳嘉陽也唾棄自己,為什麼他明明不欠朗凝什麼,他怎麼就這麼怕她?根性如此,他自己也毫無辦法。等到發現自己全招了之後,吳嘉陽反手給了自己一耳光暗罵自己先天少了半截脊椎。

可是,他就是沒膽量跟朗凝對抗,他也知道自己贏不了。 發起這次小聚會的朗凝自己。她搞不清自己為什麼會帶著大家來這個小城。秦知和關淑怡結婚的日子,是今年黃曆上的最後的一個好日子。也是她原定結婚的日子。原本她以為自己不在乎,可是,當那個日子來臨,她才發現自己越來越怯懦,打擊往往能令人更加清楚的認識自己,自己的膽子並不大,不過如此。 她害怕面對各種言論,害怕接受同情,長這麼大,第一次回過頭,卻發現只有她一個人。她想找秦知說說啥,隨便什麼都好,她告訴自己,她不是來破壞的,真的不是,我就是想找人說說話。她告訴自己,一會子見到秦知就馬上解釋,她祝福他,希望他幸福。即使分了手,大家也是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嗎? 就這樣,朗凝有些慌亂的站在小區門口,等著秦知跟關淑怡。她希望可以早早解釋清楚,這樣她就安心了。 大雪中,鄉土氣息的八音會開了鑼,嗩吶的聲音震天的響了起來、,一位來自都市的老同學被嚇了一跳一口香煙無法順暢的吐出去,硬生生的嗆了一口,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在那些老同學的眼睛裡,秦知這場婚禮,簡直村的不能再村。土的不能再土,但是有味道的很,這裡沒有大都市的奢華排場,有的是一院子全心全意籌辦婚禮的小城親人。這些人現在在社會各個階層頗有建樹,能來這裡,大多他們是看了朗凝的面子。 當然,秦知最近是風生水起步入豪門,社會是互相依託的,這些外地來的貴客,天知道他們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關媽媽小心的指揮著那些自告奮勇幫忙的人們搬家具,抬東西。這些人看上去體面地很的外地客,都是新女婿的舊友,還有老同學,人說,穿衣吃飯晾家當的。他們說說笑笑間,關媽媽得到了一個信息,自己那個一隻覺得不如意的,眼神不太好的女婿,好像,非常非常不簡單,這個消息令關媽媽有些高興卻也開始不安起來,如果情況確實屬實,那麼自己那個女婿,還真是一句大實話也沒跟自己跟老伴說。 關媽媽決定找個人測定一下,好好為女兒從新打算才是正經。 秦奶奶接過一個羊毛被想搬上樓,關媽媽連忙迎接了過去,陪著笑臉說:“大姨啊!哎呀!您就在屋子里呆著唄,這些幹活費力的事情就交給我,您在家裡暖活活的呆著。這萬一摔倒了,可怎麼好哎!” 老太太硬是不吃她這一套,她揪過被子,白了她一眼:“看你說的,這都是筐筐賺錢買的,少了可怎麼辦,你家裡親戚那麼多,人多手雜的……”這老太太說話一貫的坦誠,一貫的不中聽,她抱著被子上了樓,關媽媽氣的想給自己一巴掌,這不是賤的嗎?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她那張不吃虧的嘴要按照以前早就還回去了,那吃過這樣的虧啊?今兒這是怎麼了? 汽車那邊不知道誰滑了一下手,一個大盒子被人失手丟了下來,有年輕人在那邊起哄,關媽媽扭頭大叫:“哎呀,哎呀……小心點啊,這可是千里迢迢的北京買回來的!摔壞可咋辦?!可貴了……好些錢呢……”還嘴的心思頓時沒有了,關媽媽挽起袖子,點著單子上的數字,扭頭招呼著自己家親戚過來搬東西。用自己人這才穩妥,別人那裡知道珍惜啊? 空下手的吳嘉陽他們蹲在大院的大棚下看八音會,現在城市裡早就看不到這種傳統的婚禮形式,他們都挺稀罕的。吳嘉陽並不理解為什麼自己家老闆會願意用如此老土的方式去結婚,在他看來。自己家老大應該在最好的酒店里切蛋糕,拿著香檳倒香檳塔才符合身份。 關媽媽拿著一盒煙從角落裡笑瞇瞇的過來給三人組一人給發了一支。關爸爸也走過來幫他們點上,兩位老人家串謀好了硬拉著這三人去樓上。 馬柏東和赫逸元互相看了一眼拒絕了關家夫婦的好意,只有吳嘉陽依舊是一副沒大腦的樣子,覺得倍有面子的跟著人家上了樓。 “你就看著他在闖禍嗎?”赫逸元看下馬柏東說。 “蝨子多了不咬,你管他!關蘋果加老媽也是,拉他幹什麼?”馬柏東眼睛看著八音會說。 “瞅那蝨子看著就難受,真搞不清楚老大為什麼用他,每天擺在那裡不是闖禍就是搞笑。”赫逸元看著吳嘉陽得意洋洋的背影說,他沒有跟馬柏東一起去評判老大家的老丈人。 “嗯……誰知道呢。”馬柏東抿了煙頭,接過別人好心遞來的一杯茶水,卻喝不下去。對於剛才的失言他很後悔。他看著那個水杯,這樣的杯子好幾年沒用過了,以前好像經常用這樣的,飯店裡用剩下的白酒口杯,那杯子透明的邊緣有幾個豁口,一不小心就會出現將嘴巴劃破這樣的慘禍。以前秦知沒帶他們的時候,這樣的生活他們都有過。每天累死累活,晚上下工,找個路邊攤吃碗混沌,要一口杯雜糧酒。 雪越來越大,朗凝站在小區門口等著。她這樣的女人,即使不仔細收拾,身上也是一派講究,來回走過的小區人民,好奇的窺視著她。朗凝越來越彆扭,當衝動過去,她終於被凍得清醒了一些,她不喜歡這裡,被人這樣猜測,觀察,窺視。 她惱怒的低著頭,踢踢路面的雪花,硬是踢得原本白色的雪花鋪面的腳下,翻滾出原有的遮蓋住的黑泥,接著,她又踩著進口小牛皮靴子去跺爛那些泥。心情是越來越煩躁,退路卻是沒有了。 竇建業將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他已經困得不成,這樣的天氣開車出去,簡直和找死沒兩樣。回來的時候,好幾次差點出了車禍。才剛到小區,他的剎車便有些失靈,一腳踩下去,車子沒停打著滑的差一點撞到了小區門口站在那裡發呆的一位穿著歐式長大衣的女人。 朗凝被驚得被滑到,滾了兩下躲開,停下的車子距離她不到半尺。 關淑怡跟魏琴她們也實實在在的嚇了一跳,秦知連忙下了車子,走過去伸出手扶起朗凝連聲問:“你沒事吧?” 朗凝張張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眼淚硬是憋不住的流了下來。關淑怡跳下車走過來幫她拍去身上的泥巴,那些被她的腳翻出來的泥塊全部粘到了她那件純白色的羊絨大衣上。現在的朗凝看上去,就像一隻受驚的黑白花斑奶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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