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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秦知有朋友

幸福的蘋果控 老草吃嫩牛 5535 2018-03-16
秦知的價值 陳律師慢慢坐下,衝著章南正和朗凝溫和的笑下客氣到:“章總經理,朗總經理你們好。” 章南正嗆了一下:“我說老陳,大家多年朋友,你瘋了。” 依舊是那樣溫和的語調:“我和您們只是業務上的關係,我跟秦知才是朋友。叫您們名字那多失禮。” 朗凝放下空杯子,招手又叫了一杯,小服務員挺機靈的給他們加了個屏風。 陳律師從身邊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張支票緩緩的推到這兩人的面前說:“這是秦知先生的託我轉交的三十萬,你收好後給我打個收條,我們的手續就算正式辦完了。” 朗凝放下杯子,伸手不耐煩的扒拉了一下那頭自然漂亮的捲發,她盯著陳律師看了一會說:“你知道,我只是需要跟他好好談談,他躲起來也不是個事兒,我們認識的時間比你久,我清楚他不是沒信用的人,我舅媽雖說,話是的確不好聽。但是他沒鬼也就不會被我家里人抓住小辮子。現在我父親,還有幾位伯父都要見他,陳律師,我知道你必然知道他在那裡。他們到底什麼事情隱瞞了我,現在整個郎氏都在找他。我要跟全家族有個交代。做人,做事,都要有頭有尾的好,你說對嗎?陳律師?”

“當然,作為他的朋友。我的確知道他在哪。” “在哪?” “抱歉,不能告訴您。” 章南正一聽便火了,他拍了下桌子:“陳律師,你別忘了,這麼多年,看秦知的面子我們給了你多少案子,無論是我的公司,還是那秦知那邊的案子都便宜你了,做人不能沒良心。” 陳律師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封解約書放到桌子上推了過去:“這是我的良心。” 他說完,又拿出幾張表格鄭重其事的推到這兩人的面前:“我從成為兩公司的法律法務之後,六年來,先後辦理各種訴訟,處理法律相關工作共計三百五十件,雖然不是業內最好,但是總算也對得起那份酬勞,這些案子的勝率基本做到了百分之八十。在這裡有些事情我想我們有必要溝通一下,那就是我的律師行跟貴公司從四年前起,就是合作關係了,你們跟我並不存在上下級的管理關係,所以今天,根據當初的協議,我交這份解約書。我是看錢幹工作,但是,那也要挑個舒心的環境。最近律師行業務繁忙,怕是無法再跟貴公司合作了。”

朗凝將那份文書推了回去,笑了下:“陳律師,相處幾年,我從未有過不尊重,甚至有時候我還叫您一聲陳大哥,你剛到我們那裡做一般法務的時候,只是個小律師,但是我依舊信任您,您看,我們一向合作愉快。解約就太意氣用事了。” 陳律師也笑了下,他端起一杯剛叫的白水喝了一口,想了下說出了一番這兩個人都意想不到的話:“沒錯,幾年前,我只是一個到貴公司打工的小法務,那些年真的很倒霉,妻子得了白血病,孩子剛兩歲。上海有好一點的工作我都不敢接。後來……進了貴公司,歸秦知先生輔管,我記得妻子去世那天,我家親戚朋友就像說好了一般,一起到家裡來要賬,我不恨他們,因為誰家都要生活。但是我的確又沒錢還,我家房子不大,就是四五十個平方米,但是賣了房子,依舊不夠。我想了,房子沒了後,我就跟孩子搬到郊區農村租房子。說實話,當時很絕望,這個時候秦知敲開我家門,帶來了有零有整的六萬三千四百塊錢。真的,我個大老爺們說這些話真的肉麻,秦知是我恩人,做人不能沒良心。”

端起杯子轉了幾圈,陳律師聲音慢慢放緩:“秦知當時對我說,不急還,他不等錢用。還完債,秦知在郊區公司的舊宿舍給我找了一間房,不要錢的那種。我說我一輩子報答不完他,他說了,我是公司員工,為我解決生活上的困難這是應該的,我的工作做得好,公司離不開,公司為我做這些也是應該的。不必懷著那樣報恩的心情,付出勞動,踏踏實實工作才是他最需要的。拿了錢欠條要打好,親也兄弟明算賬。 大家都說我們是朋友。其實這麼多年來,他跟每位員工都走得很遠,保持了一種絕對的距離。他就是按照一位合格的經理人的工作法則在做,他尊重且貼心的為我們排憂解難。後來,事業慢慢做大,經濟上逐漸緩過來。我有了自己的律師行。又從新跟貴公司簽了合作協議。

這些年所有的法律代理案件我都按照標的一半給貴公司半價作為報答。貴公司的法律中心的工作也從不敢掉以輕心,每件都自信做到了全力以赴。貴公司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給了我一間舊宿舍。我還貴公司六年人情。但是,秦知的,我要怎麼還?面對傷害他的……” 朗凝大眼睛一挑:“陳律師,你這是為秦知叫屈了?從沒人傷害過秦知,我認識他到現在,哪一件事我不是順著他。哪一件事不是我在頂,我是個女人。面對那麼多的流言蜚語。我還不是護著他。我扛了多大壓力,你們誰能知道?他秦知知道嗎?他那個脾氣能活活迫死我,他連半句好聽話都吝嗇說!” 朗凝激動的渾身發抖,大眼睛終於憋不住的掉出了眼淚,一條一條的落。看上去真的算是楚楚動人,引人憐憫。章南正心疼的摟住她安慰。

陳律師上下打量著朗凝終於很遺憾的聳下肩膀:“我一直認為您是個有福氣的……算了,就這麼告辭吧。今後還是祝愿兩位大展宏圖,生意更上一層樓。這是我公司的名片,這還是第一次給你們呢,有案子多多照顧我的小律師行,當然,請相信,我們一向是業內最好的,不過,今後……收費上今後就不照顧了。您看這收據,您還是打了的好。不要叫我難做。相信郎經理是個做事有原則的人,對吧?” 朗凝一怒之下,拿起餐桌子上的筆簽了收條,接著氣哼哼的死盯著陳律師。 陳律師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想站起來離開,朗凝叫住他:“我說,這個世界誰離開誰都能過,陳律師前程似錦我們也不能礙著你,但是秦知,他有沒交代完的事情。最起碼這三十萬他必須跟我父親交代清楚!”

陳律師笑笑說:“我被授權全權代理此案,我的當事人秦知先生拒絕跟你們單方接觸,如果貴公司真的要對峙公堂,那麼我們就一起拿出證據來踏踏實實打一場官司。最後請法官來評判秦知的行為算不算是勾上貪污。現在怕是我們願意打這場官司,朗氏未必敢接。 就你們認定的事情只是單方面的,我相信秦知作為一個公司的副決策者,他擁有動用一些資金不必報備的權利,而且,那筆錢到底去了哪裡,朗經理為什麼不回去問你的父親呢,相信這就是他著急找秦知的真正原因吧。您問我,還真的是問錯人了。其實,您父親到現在都不相信您,真是替你感到遺憾,秦知到底做了什麼,我們都沒權利說,慢慢的您就知道了,對了,結婚喜帖就不要寄給我了。我們不是朋友,現在不是,將來更加不會是。 ”

章南正坐在那裡半句話沒插,原則上他不能對此事添什麼話,未婚妻的前男朋友,他倒是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見秦知,可是,面子上他又要做的漂亮。人在江湖漂總要落個仁義的名聲好。他自認該做的都做到了。 所以,章正南他自己認為自己也是委屈的,也在強迫自己做自己不舒服的事情。現在挺好的,秦知交代完了事情,最好一輩子別回來,他看著陳律師出去後,他摟下朗凝的肩膀柔聲安慰著:“凝凝,這事就算了,給我個面子,別再追究了。好歹我們從大學到現在,都說我們是朋友,現在我跟你在一起,迫的急了,秦知狗急跳牆。外面該說,我搶了你,還把別人逼得失了業沒活路。這話不好聽。” 朗凝沒理他,她疲憊的靠著窗戶想了一會給自己的父親電話:“爸,陳律師……”她詳細的說完剛才的事情,並且交代了已追回三十萬元公款的事情。話音未落,她爸爸在那邊卻一聲怒吼。

“誰叫你打收條的,你腦袋驢踢了?我再三告訴你,我要見秦知,見秦知!” 朗凝拿起電話伸手丟到地面上,那電話落地後分成兩半,電池掉了出來,女歌手看著這邊一臉驚訝。店裡的人更是鴉雀無聲的看著這位憤怒的漂亮女人。章正南更是一臉尷尬的結了帳,硬拖了委屈的要爆炸的朗凝離去了。 現在,秦知的小日子很悠閒,在得知跟朗氏正式交接清楚之後,他就更加舒坦了。 下午六點多,他躺在家門口看攤子,手裡拿著電腦筆記本複習老本行。院子那邊的樹蔭下,芳鄰的父母正在悠閒的找樂子。一個下象棋,一個聚攏了成群的婦女理直氣壯的說三道四。 關淑怡的爸爸手裡拿著一個大茶缸子一邊稀溜溜,咕嚕嚕的喝茶葉水,一邊面無表情的大殺四方,這老爺子下象棋全小區無敵手,每當他喝完,他就大大的咳嗽一聲,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有威嚴。這個時候關淑怡的媽就會丟開自己的小社會團體唰的一下跑到丈夫身邊接過空的茶葉缸子顛顛的跑上樓給他倒滿捧下來,兩個小時倒了三次了,一點都不帶生氣的。

老爺子的臉那是更加的展刷刷的有面子,看上去就像個退居二線的,了不得的鄉鎮幹部。 六點多鐘的時候關淑怡提著塑料袋子,蹦蹦跳跳的下班回院子,一進院子先奔著秦奶奶家的水果攤子走,她媽媽在後面嘮叨了幾句,大概說她就知道吃。關淑怡從塑料袋裡拿出成把的鉛筆遞給她媽,她媽媽開始滿院子的有面子的發了一些,在大家客氣的恭維聲中嘮叨聲沒了。 “呦,栓柱柱同志,看不出來還懂電腦呢。也對,你大學畢業了呢。”關淑怡自說自話的進屋取了蘋果轉身離開,路過秦知身邊的時候,她見秦知不理她,對著秦知的後腦勺啪的就是一巴掌:“別跟姐玩深沉。” 秦知被打的一愣,從來沒人敢打他的後腦勺,他被打得有些發蒙。對面卻再次傳來“啪!”的一聲。

關媽媽對著自己家男人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一下看不住就當老娘死了,誰叫你抽煙了,你那個肺都成黑的了。”說完抓起簡易象棋台子上的香煙狠狠掰折了丟進一邊的垃圾桶,然後,瞪著兩隻大眼睛珠子盯著關爸爸看。關爸爸若無其事的遞給她空茶杯,關媽媽端起來轉身蹬蹬的上樓倒水。 關淑怡換了個長身大裙子,塔拉著沒跟的涼拖鞋顛顛的下樓,秦知關了電腦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面的象棋攤子。 “你輪椅呢?”關淑怡在屋子外轉了幾圈。 秦知指下屋子裡回答:“家呢。” 關淑怡進屋子把輪椅推出來說:“秦奶奶說,你每天悶在屋子裡,叫我帶你出去。我下班的時候小區那邊發花展票。我拿了兩張,不要錢呢,不看白不看。”關淑怡一邊說,一邊把輪椅固定好,還順手拿起一邊的抹布將輪椅里里外外擦的干乾淨淨,那塊抹布一會秦奶奶會拿來擦水果。 扶著秦知坐上去後她辯解了一句說:“現在你歸我管了,不能說不出去啊,秦奶奶說了,帶你出去玩,蘋果隨便吃。” 又是蘋果,秦知無奈的搖頭,這個世界也就這傢伙能做到為了蘋果萬死不辭,不怕辛勞的地步了。 秦奶奶跟關媽媽說著閒話,見關淑怡推著秦知出去,她們見狀也沒什麼反應。 這小區的住戶原本一半人口是一個村子的,以前是世代一起生存、生活。現在雖然是拿紫紅戶口本的城里人,一些老習慣還是留了下來。但凡誰家大人工作忙,孩子們就會滿院子跑的打攪別人,這裡的人都覺得很正常。 也許這裡就是城市跟莊戶人的根本區別。就像這小區的另外一半人,他們也從不跟這些剛脫了土的原根系農民打交道,他們甚至是看不起的。不過小區的原根系根本不在意,他們依舊我行我素的在花池種菜,在一樓陽台沿子下養狗,放大蔥,塞雜物。 “你知道嗎,我成了鬼子了。”關淑怡推著秦知一邊走一邊胡說八道。 “鬼子?”認識快一個月了,秦知依舊跟不上關淑怡的思維節奏。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二姨給我介紹了個對象。” “恩,那個會計,你媽說很有錢的那種。” “我媽思維不正常,會計的錢是別人的,會計是最倒霉的職業。每天面對那麼多錢還不能花,這是一種強大的心理折磨,能干會計的都是非人類,就像魏琴,魏琴就不是人。” 這些日子,秦知在關淑怡的嘴巴里認識了她全家,她全社會的關係,拜卓越的記憶力所致,他將她的社會關係全部弄清楚了,那位魏琴的確是非人類,她跟關淑怡每天結黨乾混蛋事,給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關淑怡跟她在一天值班夜,兩人將會計師的保險櫃內的幾十萬元錢拿出來鋪滿一床鋪並躺在上面照相留念。 那張照片她給秦知看了,兩個並不是太漂亮的女人將自己堆在錢堆裡,做出各種秦知覺得很愚蠢的樣兒。雖然表面上秦知努力的維持平靜,但是可憐的胃都糾結疼了。 這樣的女人,秦知還是理解的,她們對錢有一種毫不遮掩的誇張的盼望。但是……她們又很認命的工作,很認命的生活,唯一能令她們對生活有一絲盼望的,可以為她們帶來改變的,就是找個條件優越的老公嫁了。可惜好男人都想要更好的女人,而好女人看的山更高。就像……朗凝。 秦知仰頭看下推輪椅的關淑怡:“你拒絕他了?” 關淑怡翻個白眼,一臉厭惡:“對啊,雖然什麼條件都合適,但是我不能忍受口臭,你口臭就算了,還喜歡不停的支著腦袋過來說話。我又不是聾子!我當時想像過跟那張嘴巴打奔儿的感覺。呃。當時就吐了。” 秦知也打個寒戰。關淑怡還在那裡嘮叨:“我當天就說清楚了。可是他總是發短信,你發短信就發吧。問題是你還總是發著別人前年就發過的舊短信。還老問我,有趣吧?可笑吧?我沒理他。結果今天早上他竟然發條短信問我……皇軍,您看行不行啊,要是不行!皇軍也給句話啊。媽的,老娘活到……年齡這個問題,還是算了說吧。” 秦知捏著花展票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老娘活到現在一直是純種大華夏民族,描紅根正的有紫紅戶口本的中國人,怎麼就變成鬼子了呢……” 關淑怡嘮叨著,推著輪椅走著。 他們一起來到街邊的一個胡同口,在小吃攤檔那邊停下。食物的香氣混著街邊的汽車尾氣味道蔓延著。成群的下班人在那里扎堆,他們,站著,坐著,蹲著享受著一天工作下來的愜意美味,至於衛生部衛生的,似乎沒納入這些人的考慮範圍。 關淑怡停了車子,鬼鬼祟祟的看下左右,她走到輪椅前迅速撩起自己的裙子快速的從長筒襪下面拽出一卷錢。 秦知無語的看著她離開,這個女人太不講究了,不過,嗯……腿型還是不錯看的。 不久,關淑怡提著一整袋的小紅薯回到他面前:“吃這個,可甜了。給我剝皮。” 秦知只好接了紅色的塑料袋,取出一個熱乎乎,聞著味道就甜絲絲的不大的小紅薯幫她剝皮,剝好後,他回頭想遞給她。關淑怡卻探下頭張著關氏大嘴說:“放我嘴裡,我手太髒了。” 秦知只好將小紅薯放進她的嘴巴里。 夕陽緩緩的傾斜滑落,慢慢的掉入天的那一邊,這兩個人就推輪椅,剝紅薯皮的各行其事,看上去倒也不寂寞。 “我最喜歡紫紅色皮子的紅薯了,又面又甜。明兒咱還來吃,好不好啊,栓柱柱。”關淑怡嘮叨著。 秦知的手握著一個據說是紫紅皮的紅薯,他一口一口的咬著,斯文的咀嚼著。熱度騰騰的手感緩緩的從秦知的手指肚傳入他的心裡,他想…… 紫紅色,這是一種溫暖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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