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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74節

艾米 4365 2018-03-16
陳靄見滕教授就像瓊瑤電視劇裡那些磨唧男人一樣,口口聲聲“不得已”“不得已”,但又總沒說出為什麼“不得已”,不由得煩了起來:“到底有什麼不得已?難道你不跟她做那事,她會——殺了你?” “如果她殺了我,反倒好了——” 還在磨嘰!她乾脆替他說了:“又是你那什麼怕誰向學校告狀,學校判你一個利用職權霸占下屬的罪名?” 他點點頭:“就這一條就可以讓學校撤我的職,開除我。如果我被C大開除,就沒有哪個學校會要我,那我在美國就真的呆不下去了——” “在美國呆不下去,不可以回中國嗎?” 他咕嚕說:“你在美國——我——回中國干什麼?” 她見他考慮未來還是圍繞她轉的,心裡有點感動:“我不可以回中國?”

“你才拿了綠卡,還不是公民,你不能在中國——久待——” “那你跟她——這樣——就能解決問題?” “她在這裡只有半年時間,等她走了——” “她走了就不可以告你了?” “她走了就不會告我了。她有丈夫,有女兒,她的丈夫很愛她,而她知道我——不愛她,她並不想跟我做長久夫妻,她只想在美國來呆段時間,開開眼界,在出國期間有人——侍候她就行——她是個——慾望很強的人——例假期間都不——放過我——” 她差點吐出來:“我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女人?” 他無奈地說:“我以前也不相信,只有遇上了才知道世界上什麼人都有——” “我不明白,她那次是怎麼——占到你便宜的?你到底是喝醉了,還是沒喝醉?”

“我喝醉了——” “喝醉了還能——干那事?” “我也不知道——我乾了那事沒有——” 她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說:“你不知道你——乾了那事沒有,那你怕個什麼?” 他急忙打手勢讓她小聲點,然後壓低聲音說:“但是有人——拍了照——” “誰拍照?她丈夫?” “不是,她丈夫怎麼會幹這種事?” “那到底是誰?” “是——她家的保姆——和她的——未婚夫——我是說——她保姆的未婚夫——” “她家的保姆——怎麼會——幹這種事?” “還不是為了幾個錢——聽說現在很多保姆——都是靠這個–賺錢——” “這明明是訛詐,你不會報警?” 他無奈地搖搖頭:“照片在人家手裡,報警有什麼用?國內那種地方,你還不知道?如果遇上一個無法無天的公安,你報警?你報警他就把你抓進去,打一頓,關起來,還是問你要錢,你到哪裡去伸冤?”

“但是她家的保姆怎麼會拍到你們兩個人的——照片呢?如果你們兩個根本就——沒在一起,保姆能拍到照片嗎?那說明你們還是做了——那事的!” 他用兩手頂著兩邊的太陽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只知道他們兩口子邀請我去吃飯,很多人都來敬我酒,我見是在他們家裡吃飯,不是在飯店,以為喝醉了不要緊,就多喝了一點,後面的我就記不太清楚了,隱隱約約記得好像是做過——那事,但不是跟她——是跟你——,醒來之後也——的確有做過那事——的感覺——我開始以為只是一個夢——我做過——很多這樣的夢——都是跟你——” “你醒來的時候——她——在你床上嗎?” “不在,那天很多人都醉得沒回家,客廳裡——地板上——到處都睡著人——”

“那她——自己承認你們——做了——那事嗎?” “她也不知道,她說——那晚肯定做過——但她以為是跟她丈夫——” 她氣哼哼地說:“這肯定是她一手策劃的——” “也許是,也許不是,我不知道——” “你還不知道?如果不是她一手策劃的,她幹嘛拿這個來威脅你?” 他猶疑地說:“她並沒有——直接威脅我,是我自己——怕她——告發我——” “那你幹嘛把她辦到孔子學院來呢?這種禍害,不是離得越遠越好嗎?” “她來孔子學院——也不是我的意思,她認識漢辦的頭,漢辦的頭建議——我——把她弄來,我有什麼辦法?再說——我那時也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我那時很感謝她,因為她幫我把——她家的保姆——那幫人擺平了——”

“她幫你擺平?怎麼擺平?” “她付了他們一筆錢,把照片拿了回來,把保姆辭退了——” “怎麼要她付錢?” “那時我講課的錢還沒拿到手,沒錢——付給那些人——” 她已經聽糊塗了,不知道究竟該責備誰,幹坐在那裡發楞。 他蹲得太久,可能把腿蹲麻了,索性坐到地上,仰臉望著她:“陳靄,你一定要原諒我,我也是沒辦法,我沒想到她一到美國就會纏上我——” “是你自己看上她了吧?她一個女人,怎麼纏上你?” “她給我打電話,說她每天一睜眼就想著我,她還給我發email,說沒有我就她活不下去——我可以把她的email給你看——” 他說著就走到寫字桌邊,打開email,挑了幾個讓她看。

她看愣了,世界上真有這樣的女人?寫得那麼肉麻麻的,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她告誡他:“快把這些email刪了吧!讓人看見夠你喝一壺的。” “不能刪,我要留著做證據——” “證明什麼?” “證明是她——” “是她勾引你?但你也沒受住勾引,能好到哪裡去?” 他垂頭喪氣地關了email,懇求說:“陳靄,你一定要原諒我,我不喜歡她,也不想被她當成一個工具使用,但我——怕她——會告訴你——我怕你知道了會——唾棄我——我只希望這半年趕快過去,一切都恢復到以前,我們——” “發生了這樣的事,怎麼還可能恢復到以前?”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你就——就當她是我的趙亮,你不也是為了今後——在默默地忍受趙亮嗎?那你就當她是我——早就不愛了的老婆——我跟你一樣——只是在——應付她——在等著解放的那一天——”

她斷然說:“我們不同!我忍受他,是真正的忍受——我一點也不快樂——但是你——你跟她——那樣的時候——難道不是——很銷魂的嗎?你如果不想跟她——那樣,你會——那樣得成嗎?” “你不懂——你不懂——男人的感受——我不得不跟她——那樣——我也是很——痛苦的——可能比女人更痛苦——你們女人可以安慰自己——我力氣小——打不過他——但是我呢?我的自尊——我的身體——都在受著摧殘——我對她沒有興趣,心裡厭惡她,厭惡我自己,我根本——進入不了狀態——很多次——都是靠——藥物——我已經——快廢掉了——我一點也不銷魂——我恨不得把我的靈魂——抓出來扔掉——哪怕是暫時的——” 他把一隻手的幾根手指輕輕搭在她手上,見她沒反對,便握住她兩根手指,熱切地說:“陳靄,我——的——人雖然是躺在她——身邊,但我——心裡想的都是你——我——跟她做——從來都是閉著眼睛——想像我——摟著的是——你——我才能——做得下去——”

她抽回手:“別噁心我了!你跟她做那事,還把我牽連進去?” 他很失望地問:“難道你每次跟趙亮——做的時候——不是在——想著——我?” “我誰都沒想——” 他嘟囔說:“那可能你們女的能做到,但我——做不到——怎麼可能誰——都沒——想呢?我以為——你一直——都是想——著——我的呢——” 她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心又軟了,安慰說:“他——那麼——噁心——我怎麼可能——把他——想像成你?” 他氣色大大好轉,又大膽地把幾個手指搭在她手上:“陳靄,你原諒我了?” “我已經說了,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我又不是你的老婆,又不是你的情人,你跟誰——做那事,幹嘛要我原諒?” 他又洩了氣:“你這樣說,就是不肯原諒我——,那你不如——殺死我吧——”

“你瞎說些什麼呀!我殺死你幹什麼?” “但是你——不肯原諒我——我真的——覺得活著——沒意思——” “你別逼著我現在就說原諒你,我腦子裡亂得很,你讓我冷靜冷靜,好好想一想,如果能原諒你,我會原諒你,如果不能——” “我希望你能原諒我,我們熬過——這半年,一切都會好起來–” “哼,她這樣的人,你就別指望她半年後回國就放過你了,她永遠都可以用這個來要挾你,讓你俯首帖耳聽她擺佈——” 他充滿希望地說:“但是她回了國,就不能——讓我侍候她了,她不放過我,又有什麼用呢?” “她不會威脅你,要你替她延長?” “這個她知道的,B大那邊說過,如果她半年之後不回去,B大就不要她了——”

“如果B大不要她,她不是更要纏著你嗎?讓你娶她,把她辦到美國來,那你怎麼辦?” 他傻了,目瞪口呆地發了一陣愣,決絕地說:“如果她把我逼到那個地步,那就是不想讓我活了,我就買把槍,打死她,再打死自己——” “盡說些辦不到的話。” “沒什麼是辦不到的,既然她已經把我害到了——被你唾棄——的地步,我也沒什麼好怕的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她慌忙阻止:“算了,算了,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了,我沒說我唾棄你,現在還是先想辦法擺脫她的糾纏吧——” 兩個人討論了一上午,搞得她班都沒上,也沒討論出什麼切實可行的解決辦法來,但她心裡已經好過多了,說不上原諒不原諒,因為她也不是他什麼人,既不是老婆,也不是情人,頂多是個紅顏知己,所以這件事在她心目中已經從感情問題變成了技術問題,她作為他的紅顏知己,關心的不是他的心究竟在何處,他的人乾淨不干淨,而是如何才能幫助他擺脫糾纏。 那天她困極了,乾脆一天都沒去上班,打了個電話到實驗室告假,中午在滕教授家吃了點剩飯,下午就在他家補瞌睡,他高興得像個孩子,一下來給她掖掖被子,一下又坐在床邊看她睡覺,被她呵斥了,就乖乖地到客廳沙發上去補瞌睡。她一直睡到做晚飯的時間,起來做飯,吃飯,然後回家,洗了個澡,倒頭又睡。 但剛睡下,趙亮就把她弄醒了,她見趙亮半裸體地往她床上爬,不快地問:“幹什麼?幹什麼?剛睡著就被你搞醒了——” “這麼早就睡覺?昨晚沒睡好吧?” “爺爺病了——” “我知道爺爺病了。滕非昨晚一夜沒回家吧?” 她卡殼了,不知道該撒個謊還是該說實話,如果承認滕教授一夜沒回家,趙亮肯定認為滕教授是跟龍曉慶在一起,又會拿到孔子學院去傳,那就麻煩了;如果她撒謊說滕教授昨晚回家了,趙亮又可能認為她跟滕教授有什麼,如果他一氣之下跑到學校去告狀,滕教授的前途也會泡湯。 正在為難,就听趙亮說:“嘿嘿,我知道他昨晚沒回家——” “你怎麼知道?” “如果他回家了,你還用得著守在那裡?” 她太感動了,沒想到趙亮這麼信任她。但趙亮跟著說出來的一句話,又差點把她嚇死:“我知道他昨晚到哪裡去了——” “他到哪裡去了?” “還能到哪裡去?當然是到龍曉慶那裡去了——” “你——可別瞎說——這種事——可不是——小事——” 趙亮不在乎地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要龍曉慶的老公不知道,誰管這些閒事——” 她放心了一些,但不好表露出來,只淡淡地說:“最好是別管這些閒事——” “誰管他們的閒事?我才懶得管呢,我是想看看我的老婆跟他有沒有——鬼——” 她一直以為趙亮對她的行踪不感興趣呢,沒想到他也在忙著捉姦,真叫人驚出一身冷汗。她裝作不在意地問:“他昨晚真的是到——龍教授那裡去了嗎?” “不是真的,難道還是假的?我昨晚專門去過龍曉慶那裡,看見他的車停在她門口——” 她又嚇出一身冷汗,強作鎮定地說:“車停在她門口也不能說明——” “半夜三更的,他不是跟她干那事,怎麼會把車停在她門口?” 半夜三更!她嚇出第三身冷汗,這可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昨晚她只想著捉滕教授,沒想到趙亮在後面捉她。這日子過得,真叫驚險! 趙亮說著話,就壓過來了,她沒怎麼抵抗,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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