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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椒房金屋寵新流

盛世唐朝之唐宮外傳 紫百合 6139 2018-03-16
我走進飛霜殿中,只覺一陣和煦溫暖的氣息撲面而至。外面正當大雪紛飛,天寒地凍,此處如此溫暖,應是有取火之地籠。殿中陳設一應皆是清雅別緻、簇新整潔,卻是以青碧之色為主:正殿之中設有御座,此處應是皇帝曾經居住之所。 往偏殿而行,見正房內層層淺碧紗幔掛繞,設有寬大寢床、起居之榻、雕花描金壁櫥:窗下妝台邊上,設有一面落地銅鏡,明亮光潔。側面一間房內,琴棋書畫之類無不齊備:廊下竹簾外掛著的箍金鳥籠內,一對紅嘴相思鳥交頸而鳴,煞是可愛。 我回頭向李齊運道:“這裡很好,不必再換什麼了。” 李齊運甚是高興,又忙道:“除奴才外還有八名侍女,為首一人名喚藍箋,娘娘可還記得她?” 此時一隊侍女身著粉紅宮衣魚貫而入,站在隊首的果然正是藍箋。她與眾侍女齊齊跪倒叩首,拜道:“奴婢恭迎貴妃娘娘回宮,娘娘幹歲!”

我與她本是親厚,此時又待有許多話相敘,遂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些乏了,一個人在此歇歇,留藍箋在此服侍我沐浴更衣即可。” 李齊運忙隨眾侍女退出,又替我在另一側房中準備沐浴諸物,方才掩門而出。 我將衣服盡數脫下,泡入那寬大的浴盆之中,任那漂浮花瓣的溫水漫過全身。藍箋呆呆地看著我,眼中似有驚豔之色。 我微覺羞澀,說道:“你莫要再那樣看著我了,是不認識姐姐了麼?” 藍箋似是突然清醒過來,走近我道:“奴婢只是覺得,兩年不見姐姐,姐姐竟似是天上謫降的仙子,美麗不可方物。” 我見她如此誇我,故意逗她好玩地佯嗔道:“看來兩年前我就是東施無鹽了?” 她笑道:“非也,姐姐兩年前雖則是美,但猶帶一絲稚氣,美在嬌俏可人:如今卻是全身上下,風姿卓然,且有超然世外之清逸氣度,令人心馳神往,說是國色天香,亦不為過。皇上若是見了姐姐,對姐姐的寵愛應當更勝從前。”

我見她不住誇我美貌,想起皇帝登基後,定會自民間選新的妃嬪,她原本是東宮侍女,對皇帝之事應是清楚,遂問她道:“皇上登基以來,身邊就沒有美人相伴麼?”見她躊躇,笑道,“你不必擔心我會因此不快,直言便是。” 她輕輕洗沐我的長發,說道:“有。只是……姐姐應知這后宮之中,表面平靜,實則決無片刻安寧,綠綺姐姐她……” 我驚覺有異,在水中轉身,看著她說道:“正是,為何沒有看見綠綺?” 她眼中淚珠己在打轉,說道:“皇上登基不久,封綠綺姐姐為才人,未及兩月,綠綺姐姐突然薨逝了。” 綠綺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我心中痛意襲過,問道:“她是為何如此?” 藍箋忙拭淚道:“姐姐今日進宮,乃是大喜,我本不該提及此事,日後再詳細告知姐姐。前些時日,姐姐未進宮之前,皇上最寵的應是麗嬪和郭美人。”

我全然不料竟聽到兩個如此陌生的名字,既非王嬪,亦非韋氏張氏,加上綠綺之事,只覺腦子裡亂成一團。雖然早知他身為天子,三宮六院本就極多,卻不料超出我想像之外又多出這麼些人來。我定下心神,輕輕問她道:“你告訴姐姐,麗嬪是誰?郭美人又是誰?” 藍箋嘆道:“麗嬪是裴丞相的女兒,獨孤丞相已不在其位了。郭美人姐姐應是知道,就是異平公主家郭駙馬的九妹,名喚郭盈,奴婢聞聽昔日明月樓中她曾與姐姐都獻過舞的。” 我聞聽此言更覺驚訝:郭盈不是由公主安排要嫁給盧杞的麼?她怎會入了宮做了皇帝的后妃?想到盧杞,心中不禁又是一陣悵惘。 我問藍箋道:“那麗嬪跟郭美人,誰更美一些?” 藍箋本是有些哀傷之態,此刻卻眼神發亮,甚是篤定地道:“奴婢在宮中數年,經常往各宮里送些花草,亦見過諸多美人,先帝嬪妃也好,如今宮中娘娘也好,均無越過姐姐之人。姐姐身為貴妃,地位遠在她們之上。皇上對姐姐真心愛戀,眾人皆知。姐姐將來定能寵冠六宮,母儀天下。”

我聞聽此言,想起昔日在上陽宮與東宮內的種種情形,只覺萬般無可奈何,淚水止不住滑落,心道:“他的寵愛?我要的是他的寵愛麼?他迫我入宮為妃,就是對我的寵愛麼?綠綺之逝定有蹊蹺,宮中人心難測,他對我的寵愛或許更會讓我成為眾矢之的,反而遠遠不及崑崙山中清淨自在。” 藍箋隱約察覺到我心緒不佳,忙勸道:“宮中耳目眾多,姐姐不可如此!” 晚間我在飛霜殿中躺下,心中忐忑不安。宮中情形複雜,事實已不容我再去想盧杞:我既然已入宮廷,首先須得保證自己安全,以免被人暗中謀算,重蹈綠綺覆轍。 思來想去,我淚濕繡枕,將近半夜無眠。 次日清晨,藍箋和另外幾名侍女幫我按品級整妝,那些貴妃的闕飾極是煩瑣,半日方整理完畢。

我仔細端詳鏡中之人,只見華服溢彩流光,鳳冠瓔珞低垂。我輕輕以手分開那些遮擋面容的珠子,只覺那已不再是昔日的我,脂粉花鈿縱然讓我更加美麗,但這非我本意。今日己成皇帝的他要在大殿冊妃,我看得見所有的人,但那些臣子們卻看不見我。他們能看見的,只是一個被皇家氣象所圍繞的影子,一個與他們遠隔九重宮闕的皇妃。 我目視銅鏡出神,心中想道:“盧杞,你還記得兩年前的茉兒麼?如今這個貴妃娘娘,在你心中,應該只是一個陌路之人了吧?” 藍箋見我怔怔對鏡,沉默不語,忙道:“皇上已在外殿等候多時,請姐姐快些。” 我回過神來,急忙穿行而至正殿。 皇帝端坐在御座之上,身穿一套華貴皇袍,頭戴懸垂琉璃的金色冠冕。皇袍上所繡的出水蛟龍氣勢恢弘、威嚴勇猛,令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強烈的王者之氣。

他微服至崑崙絕頂接我回宮時,我並未過多注意他的樣貌,此時卻不由暗嘆他之變化。雖然心中早知自己此番迴轉京都進入宮廷本是自投羅網,卻不料這張網如此嚴密、如此強勢。這張網早在我尚未完全明白將要發生何事之時,己將我困於其中了。 皇帝見我行來,拉我在他身旁坐下,拂起我面上珠簾,凝視我道:“朕的貴妃果然是天姿國色,今日若非有這珠簾遮擋,朕定然不捨得將你顯露於群臣面前。” 我心道:“你所忌諱的並非群臣,恐僅是那一人而已。” 一起進過早膳後,他攜我之手登上四周有紗鬲的龍輿,將我擁入懷中,我的全身幾乎都遮擋在他寬大的龍袍衣袖下。 他似乎發覺我心情有異,問道:“茉兒,昨晚睡得不好麼?是宮人侍候不周麼?”

我雖有無限心事,不願說話,恐他起疑,就搖搖頭道:“沒有。”為了掩飾情緒,又轉而問他道:“皇上如此冊妃,不知是第幾次了?” 我想淑妃賢妃均是受過冊封之人,才會如此相問,卻不料他淡淡說道:“朕現有淑妃王氏、賢妃韋氏,你是知道她們的。朕在太極殿冊妃,尚是第一次。” 太極殿乃是歷代大唐皇帝行大禮及日常起居之所,如非封後,本不該在此冊妃。我直覺他此舉殊為不妥,不似是在冊封貴妃,倒似是在立皇后,忙道:“茉兒並非皇后,皇上此舉恐是……” 他本是目視前方而坐,此刻卻轉頭看著我道:“何時該賜你何等名分,朕心中自有打算,你不必理會這些。” 我不解他此話何意,如再多言,倒讓他誤會我是不滿意貴妃之位,遂向他懷中靠近了一些,低聲道:“皇上為茉兒如此耗費心思,茉兒豈會不知?只是擔心那些朝臣諫官會因此有異議,反為皇上增加負擔。”

他的臉上笑容浮現,擁緊我說道:“你終於肯主動親近朕了……小茉兒能處處為朕設想,朕深感欣慰。不過朝中諸事朕如今還管得過來,你無須擔憂。” 太極殿前的場面蔚為壯觀,群臣各循序而立,儀仗各司其位,后宮諸嬪妃亦是依序而立。 我舉目一顧,見那些嬪妃看我之眼神,已知自己陷入亂局——以后宮中時日只怕未必如我所願,而是難得清靜了。 淑妃此時依然美麗如昔,但臉上表情莫測。她與皇帝年紀相仿,系昔日東宮正妃,如今在六宮之中地位最高,她所生皇長子應是未來儲君,皇后之位本應非她莫屬,可偏偏皇帝不冊立她,只賜予淑妃名號:今日皇帝又在從未冊封過嬪妃的太極殿中冊封我,她心中之怨可想而知。但此刻她不敢會怨皇帝,只會怨我。

我自知遲早是這般結果,早在我養傷於太子寢宮之時,太子如何待我,她己全部知情。如今本已是世外之人的我又突然回返宮中,對她的威脅,不可謂不大。 淑妃之旁站立一人,與淑妃及我之裝束相似,我猜測此人便應是韋賢妃。昔日她為孺人之時,我並未與她謀面,如今見她年約二十開外,容貌端莊,溫文嫻雅,身上自有一種凜然正氣,不似淑妃那般陰柔。我暗忖皇帝既然賜她一“賢”字,那她應是有過人之處。 目光所及,卻見一位明眸皓齒的美人竟是不顧禮儀,向我直望而來。她的五官極是精緻,與我跟淑妃都有幾分相似,我一望便知她亦應是皇帝心中寵愛的美人。除了丞相裴延齡之女麗嬪,絕不會是旁人。她的年紀似是比我略大一些,但眼中神色卻並無掩飾,心中對我亦應是深為顧忌。

我想到郭盈,料她此時應亦在隊列之中,目光便四處尋找,想看她如今是何等模樣。皇帝此時卻攜我之手,與我同坐在龍椅上,對我說道:“你不是想見你父親麼?為何只顧著看她們?” 我忙收回目光,眼看前方,不敢再有差池,恐有失禮儀。 他的目光掃過群臣,緩緩說道:“朕今日在此,冊立尚書楊炎之女為朕貴妃,眾位卿家可向貴妃行君臣之禮。” 話音一落,群臣早已列席而出,紛紛跪拜。到父親序列之時,他亦跪行而前,奏道:“臣下戶部尚書楊炎,恭賀貴妃娘娘冊封之喜。願娘娘早誕皇嗣,福運鴻昌。”便向我叩首。 兩載不見,父親官帽之外隱隱露出幾絲白髮,容貌亦蒼老了些。我思及自己離家兩載有餘,未能盡孝於父母身邊,今日反要他如此跪拜於我,心中愧疚,便欲下階扶他起來,似先前在家中一般,投入他懷中喚一聲“爹爹”。 皇帝握住我的手卻緊了些力度,神情依然是那樣冷漠,唇邊輕輕吐出幾個字道:“愛妃不可。” 他此時稱我“愛妃”,並不叫“茉兒”,我心中明白他是在提醒我須得遵循現下身份,便忍淚道:“楊大人免禮平身。本宮多謝楊大人吉言。望大人為國操勞之暇時,亦多加珍重。” 此關雖過,我的心跳卻迅速加快。想到盧杞與父親同為一品官員,即刻便要上前參賀,那最讓我無法面對的時刻即將到來,不禁抬頭遠眺。 父親謝恩退下之後,又有幾名品階相同的官員上前參拜。他們雖是俯身跪拜,並未見到面目,但我已一眼認出西側的一人那熟悉的身影。心中驀然驚覺,這身影,原來早已在我心底里沉澱了兩年之久! 為何?盧杞,為何這兩年來你將我拋於崑崙山中,卻連只言片語也無?為何你會放手放得如此輕鬆,竟是毫無半點眷戀之意?我今日如他所願回到他身邊來,你又有怎樣的感受? 心中兩年來凝結的痛楚此時如排山倒海而至,我幾乎就要下階而去,看著他的眼睛,問他一句:“你真的已經將我遺忘了麼?” 只聽他那淡定如水的聲音傳來:“臣下盧杞,恭賀貴妃娘娘冊封之喜。” “臣下盧杞”四字入我耳中,我頓時驚覺自己方才的心神游離。如今大殿中所有知情之人,包括我身側之人,恐是早己緊盯著我。只要我有半點不慎,必然招致他之疑心。 我眸光輕移,本是直視前方的皇帝,此時目光已微微側向我這邊。我一隻手被他握於掌心之內,此時竟全然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我心下豁然明朗:他今日要等的,本就是這樣一個時刻。他並未能完全消除心中的芥蒂與疑惑,因此要藉此機會,讓我從此與盧杞徹徹底底了斷,然後對他付出全心全意的真情。 他並沒有錯。 他是我未來的夫婿,無論我為何而下崑崙,事實便是如此。既然我己作出抉擇,又豈能再如此猶豫不決?盧杞與我緣分早盡,既是己決意了斷,有何必追問他放手的原因?我再執著,除了自苦,又有何用? 此時此刻,我已別無選擇。 我凝視他們,嫣然一笑。這笑容並非是對盧杞的,此刻盧杞離我數步之遙,不可能看得清我的面貌。這笑容,是給我身邊之人的,縱使隔著面上珠簾,我相信他此時絕對連我的一個眼神都不會放過。 我坦然微笑,輕聲開口:“眾位大人請平身,本宮謝過。” 握住我的那隻手似乎瞬間又恢復了溫度,皇帝那冷峻的臉上,此時終於掠過一抹欣慰的神色。 行完那一整套宮廷冊妃的繁文縟節之後,我早己疲累不堪。 皇帝見狀,微微示意司儀監宣文武百官退朝。眾人齊口乎“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幹歲幹歲千千歲”後,他帶著我離開了太極殿。 來到太極殿後的偏殿內,我急忙將鳳冠取下。他微笑著道:“怎麼了?可是累了麼?” 我說道:“皇上給我這頂鳳冠著實太重了些,茉兒恐是承受不起。” 李進忠和幾名侍女將茶點送了進來。皇帝隨手拈起一塊,送至我唇邊。我本來毫無胃口,但不好拂他之意,只得輕輕咬了一小口。他將剩下的一大半自己吃下,笑道:“你今日恐是被那場面所累,日後自然就習慣了。” 我聞聽他如此說,遂問道:“皇上剛剛登基之時,是否亦曾如此感覺?” 他若有所思地道:“當時父皇駕崩,朕初登大寶,恰逢幾樁不順之事,倒是惶惑過。現下朕改元建中,國中諸事漸漸順遂,卻仍是有幾個大患至今未能根除,日夜憂心。” 我想他那些政事紛爭必是複雜無比,並不想去理會,但他擢拔重用我父親,倒似不全是因我之故,於是忍不住問道:“皇上如此重用我父親,不知是何緣故?” 他道:“你父親本就精通理財之事,去年國庫增收他居功甚偉,朕擢升重用他,竟是用對了。況且朕的貴妃若無高貴門第,又如何隨侍在朕的身旁?” 他話中之意,現下對父親是頗為首肯。父親本非政客,如今當朝理戶部事宜,雖是有些功績,但他又司掌國庫,一旦有所閃失導致國庫虧空,即便萬死亦難辭其咎。朝堂之上,派系紛爭更是凶險,稍有差池,便是滿門傾覆,數官連誅。 我倒寧願父親仍是一平常商賈,豐衣足食,安然度過餘生。但我自己之命運,楊家朝中親族之命運,卻是掌握在此刻擁我入懷之人的手中。此時我只能往前走,再無退路可言,亦只有牢牢抓住他之寵愛,方可保全自己,保全家人。 但是,皇帝的寵愛,仰望得到之人實在是太多。今日在大典之上,那眾妃嬪視我之眼神,若能致命於無形,我此時早己死過乾次萬次。他對我之愛,又可以延續多久?若是有一天他對我亦如對淑妃一般,有恩而無愛,我該如何自處?這六宮之中,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分走他的愛意之人,我又該如何? 遙想崑崙山中,雖是痛苦,卻也勝似如今。如今既然已入后宮,無論以後有多艱難困苦,也只能全部承受了。 我暗自下定決心,從此時開始若是六宮之中有人對我沒有善意,我決不可束手待斃。茉兒不會去害人,但若是有人觸犯我之利益,我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我心思轉動,對他說道:“茉兒須得回家一趟。取件東西,懇請皇上恩准。” 他緊握我手,說道:“有什麼東西,朕命人去取便是。你若思念家人,隨時可宣他們進宮來。只是朕絕不再放你出宮了,朕不敢想像若是再失去你,朕將如何度過此生。” 我輕輕說道:“皇上還記得昔日那面東宮令牌麼?如今皇上地位尊崇,只怕昔日皇上為太子時對茉兒之言,亦世易時移。” 他聞言低頭,在我耳邊輕吻,低聲道:“那是朕與你的定情之物,朕怎會不記得?朕曾經對你說過,東宮之門可隨時為你而開,如今朕既為天子,自然應該給你更貴重之物。”我心中頓時釋然:等的正是你這一句話。 我向他微微一笑,說道:“不知皇上又要賜茉兒何物,且能勝那東宮之鑰?” 他將身上所繫一物輕輕取下握於掌中,對我鄭重言道:“有此金牌,如朕親臨。你在宮中盡可隨時使用,有事自行決斷,不必問朕。昔日朕給你的東宮令牌尚有幾面,此金牌卻是絕無僅有,不知可勝那往日之物?朕對你之愛意,兩年來有增無減,你心中擔憂何事,朕亦深知:你現下對朕之疑,朕亦不想過多解釋,你日後自明。” 我接過金牌,見它比昔日的東宮令牌略大,正面鐫刻著騰飛之龍形,心中頓時安定了許多。此物便是我在皇宮之內的一道護身符,從此六宮諸人,都會有所忌憚。 我將頭靠入他的懷中,聞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淡淡龍涎香,昔日與他在東宮相處的情景一一浮現在眼前。他的懷抱無限溫暖,待我之誠似是並無改變。 他把我擁得更緊了一些,溫熱的雙唇輕吻我額頭,對我說道:“茉兒,無論你對朕是何目的,只要你肯用心,便是有情。朕為你做任何事亦是甘心情願。今晚是我們新婚之夜,朕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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