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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Part7 嶄新的開始

命中註定我愛你 梁蕴如 6489 2018-03-16
老師不要叫到我。 有人陪我當值日生。 有人記得我生日。 玩捉迷藏時會找到我再回家,不要每次都忘了我…… 下雨了。 欣怡抬頭看從天空飄落的細細雨絲,眼神很迷惘、很無奈。 下雨了,有點兒冷,如果這時候能待在屋裡,喝一杯熱熱的茶,或者吃某人做的其實不太好吃的三明治,那該有多幸福! 可她,卻一個人孤單地在寂靜的街道上走著,視線茫茫,前途也茫茫。 幸福總是離她很遙遠,愛情於她,好似只是夢中的童話。 “遇見一個愛我的人,我也很愛他。” 什麼時候,這樣的願望才能實現?或者,她永遠只能在夢中追逐,追逐那個永遠不會為她停留的王子。 “我選擇安娜,她才是我真正愛的人。” 當然是安娜,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她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嗎?安娜才是他的公主,她只是……一個麻煩,一個他不得不接下的燙手山芋。

他沒有恨她,已經不錯了,她不該奢求太多。 只是……她只是希望夢能做得長一些,醒得晚一些。她只要求這幾個月,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難道我真的不值得有人愛?”她喃喃地問,問天空,問細雨,問蒼涼夜色。 難道不可以嗎?她只想有人疼,有人寵,有人會記得找到她,不要丟下她。她只想當她很用心地愛一個人時,那個人也能愛她。 這樣的願望,很過分嗎? 她淒然瑟縮在樓下,用雙臂緊緊環抱自己。夜很沉、很冷,卻不及她的心沉,不及她的心冷。 “存希,你在做什麼呢?是不是正和安娜開心地跳舞……” 他正在找她。 送安娜回家後,紀存希開著車,大街小巷地繞,夜越深,他找得越狂。 “笨欣怡,你躲哪裡去了?”他懊惱地自言自語,很生氣她不說一聲就跑到外頭去,手機不開,不跟他聯絡,“你知不知道,奶奶很擔心?”

他其實也擔心,但他不願對自己承認。他告訴自己,他是不忍讓奶奶牽掛,才發狂地找她。 他不是她口中那種溫柔的男人,對不相干的人,他很冷漠,也可以很無情。 他只是對她,不小心好了一些些,她卻感激地拿他當什麼大善人,真可笑! 難道姜母島專出這種單純的蠢蛋?他懊惱地抿唇,想起自己這樣開著車漫無邊際地找,好像也很蠢。 “Shit!”他低咒一聲,握拳用力敲了下方向盤,發洩滿腔鬱悶。 路口忽然躥出另一輛車,他心神不定,差點兒來不及踩剎車,幸好最後還是化險為夷。 對方下車開罵,他不耐煩地皺眉,沒注意到路旁一縷幽魂般的影子晃過,正是欣怡。 他隨手丟給對方一張名片,“車子有問題再找我!”撂下話後,他繼續開車。

這夜,他其實與欣怡錯過了好幾次,但兩人都不知曉。直到天濛濛亮,雨也停了,他才在紀家附近一座小公園裡發現她。 她正蹲在一塊沙地邊,捏著濕濕的泥土,做泥娃娃,一個男,一個女,一對甜蜜夫妻。 還要一個可愛的寶寶,她想,又挖起泥土。沒有寶寶,他們就做不成夫妻。 “我終於找到你了!”紀存希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愕然回眸,不敢相信。 他找到她了!她以為不會有人找到她…… 他一把拉起她,氣急敗壞,“你以為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跑出來,手機也不開?你知不知道我……奶奶很擔心你。” 是他嗎?真的是他來找她嗎?他真的找到她了? “存希……”她沙啞地呼喚,伸手顫顫地摸他的臂膀,彷彿要確定他是真的存在。

“你身子好冷!你淋雨了?”紀存希猛然握住她冰涼的小手,“為什麼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你忘了肚子裡還有寶寶嗎?” 她一震,半晌,眼神一黯,柔順地道歉:“對不起。”她不該沒顧好寶寶。 “別跟我說對不起!”他斥責,想再罵她,見她眼中泛著淚光,忽然不忍,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去對面便利店買杯熱飲給你喝。” “嗯。”她乖乖點頭,跟他走到公園口,在街邊站著等。 他不應該放開她的,也許那時候他不鬆手,不留下她單獨一個人,悲劇就不會發生。 但他不知道,所以放開了,所以當他從便利店走出來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輛轎車疾駛而來,意外地撞上精神恍惚的她。 “欣怡——”他狂吼,驚駭地看她身子滾到一旁,絳色的血不停地在她身下氾濫……

接下來的一切像一場夢。 救護車帶走欣怡,紀存希焦急地在手術室外等候。醫生告訴他寶寶流掉了,而她身受重傷。他顧不得寶寶,只希望欣怡平安無恙。幾個小時後,手術結束,她被送進加護病房。 他在她病床旁守了一天一夜,她終於醒來,知道自己流產,她整個人如失了魂,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見她嚇呆了,知道她一定很傷心,急忙安慰:“你別難過,寶寶沒有了又怎樣?沒關係啊,只要你……” “你說什麼?寶寶沒有了沒關係?”她顫聲打斷他,看著他的眼睛滿是幽怨。 他一愣,“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寶寶本來就是個麻煩,如果不是他,你就不用被逼著跟我結婚,我也不能纏著你不放,對不對?” “欣怡,我不是這……”

“你不要說了!”她歇斯底里地喊,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她的心太痛了,痛到像失去一塊肉,不停地流血。她失去寶寶了,而他竟然說沒關係,他一點兒都不在乎,在乎的人只有她,永遠只是她! “不要再說了,你出去,出去啊!” “欣怡……” “我拜託你出去!不要管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她掩面哭泣。 他看著她,完全不知所措,只好默默地走出病房,卻不敢離開,依然守在病房外,就怕她有個萬一。 安娜聽說他為了照顧欣怡,不去公司也不回家,便趕來醫院,見他神情憔悴,失魂落魄,一顆心直往下沉。 她勸他回家休息,他不肯,堅持留在醫院陪欣怡。 他變了!現在的他,似乎已不是把她放在第一位了,他的心裡,進駐了另一個女人。

安娜很慌,也很氣,“你為什麼只想到她呢?為什麼不替我想想?我看著你這樣,心裡有多難受,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令我擔心,你……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上陳欣怡了?” 紀存希一震,“我沒有!”他直覺否認。 “那你說,她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麼?” “她……”紀存希恍惚,許久,才沙啞地回應,“她像便利貼。” “便利貼?”安娜不懂。 當你需要的時候,她永遠都在,你對她的存在漫不經心。但有一天失去她時,你才發現,她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紀存希自嘲地嘆息,正想解釋,安娜卻忽地瞥見病房門微微開啟,她心念一動,刻意笑盈盈地挽起他的胳膊,“我懂你的意思了,陳欣怡就像便利貼,一點兒也不重要,對吧?哎,你早說嘛,那人家也不會誤會你了。嗯,你肚子一定餓了吧?至少跟我一起去吃晚餐,好嗎?”

紀存希拗不過她,只好隨她拉著自己往電梯的方向走,他沒注意到,欣怡正躲在門後默默目送著他們,淚水安靜地滑過她的臉頰。 隔天,當紀存希匆忙結束一場會議趕到醫院時,欣怡已經悄然離開了,只留下離婚協議書和一枚婚戒。 紀存希顫然拾起婚戒,呆站著,他彷彿能聽見欣怡在他耳畔輕輕地說著—— 祝你幸福! 怕惹父母擔憂,欣怡不敢回姜母島,可一時又無處可去,只好提著行李,來到“聖若望之家”。 她悵然站在門口,想著該如何說服神父讓她在這裡住一陣子,想清楚自己該何去何從。 “欣怡,你怎麼來了?”戴倫爽朗的聲音拂過她耳畔,“你來看孩子們嗎?還是……”他驀地停住了,望向她腳下的行李,皺起眉頭,“發生什麼事了?”

她憂傷地回眸,“我離開紀家了。” “你離開了?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沒有理由再留在那裡了。”欣怡簡單地將安娜回來以及自己流產的前因後果告訴了戴倫。 他愣住,“我從來不曉得還有個安娜。” “她一直都在。”欣怡嗓音苦澀,“其實我跟存希一開始就簽好了協議,等寶寶一生下來我們就離婚。” 戴倫無語,良久,才啞聲問:“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她淒然搖頭,“我想,我可能會去南部,找一份工作……” “要不要去上海?”他忽地打斷她。 她訝然。 “我打算在上海開一間藝廊,過幾天就要飛過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跟你去上海?”她不可思議。上海,聽起來像另一個遙遠的世界。

“中山大師也在那裡,我上回寄給他你作品的照片,他很欣賞,也許你可以拜他為師,學陶藝。” 她?拜中山龍為師?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都還沒試過,怎麼知道他不會收你為徒?” “可是……”她遲疑。 “這是你展開新生活的機會,你不想蛻變嗎?”戴倫極力遊說她,“欣怡,不想試試看自己是不是有另一種可能?” 她可以嗎?欣怡動搖。總是不起眼的她,真能有蛻變的一天? “存希!” 呼喚聲從遙遠的世界另一端傳來,紀存希動也不動,置若罔聞。 “存希!”那人又喚了一聲。 他這才回神,收回盯在手機屏幕上的視線,合上手機蓋,慢慢轉身,“安娜,你來啦。” 安娜蹙眉,盈盈走到他面前,見他手上緊緊握著手機,眼神一黯,“這陣子你怎麼老是魂不守舍的?”她放柔嗓音,“陳欣怡走了,對你影響有這麼大嗎?” 紀存希一凜,努力維持面無表情,“我沒什麼,安娜,你別多心。” 安娜並不相信,只是她聰明地不再追問,目光流轉在角落的一張咖啡桌上,發現了一條圍巾。 “這是什麼?”她好奇地拿起來瞧,圍巾鉤織的技巧並不高明,她搖搖頭,“存希,這是你買的?” “這條圍巾你不知道?”他愕然。 “我不知道啊。”她也驚訝。 紀存希一把搶過圍巾,深思地望著她,“這不是你送的嗎?” “我送的?”安娜迷惑,“我沒有啊!” 紀存希蹙眉。如果這條圍巾不是安娜送的,那為什麼傭人拿給他時,會說是安娜請快遞送來的?難道……他一震,迅速打開書桌抽屜,翻出那張生日小卡,跟欣怡在協議書上簽名的字跡對照,這才驚覺是同一個人寫的。 為什麼欣怡要假冒安娜的名字送禮物?是怕他因為安娜忘了自己的生日會難過嗎?為了安慰他,她寧可踐踏自己的心意? 這傻瓜!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紀存希驚惶,眼角又瞥見協議書上某處有塗改液的痕跡,他仔細一瞧,這才發現欣怡把金額的部分塗掉了。 這份協議書,是兩人結婚當天他要她簽下的,協議上寫明兩人在寶寶生下之後就離婚。他會給她一筆錢,每個月還固定匯入贍養費,但顯然她什麼都不要。 她不要錢,不求他的愛,她怎麼……那麼傻! “這陣子事情太多,我一直忘記要送你生日禮物。”安娜忽然搭住他肩膀,嬌柔地問,“親愛的,你想要什麼?” 他惘然望向安娜甜美的笑顏,看到的,卻是欣怡得知自己流產時絕望的神情。 “我什麼都不想要。”他只想要欣怡,想找她回來…… 見他表情呆愣,安娜心裡有數,抬眸定定地凝視他,“存希,你是不是後悔了?” 他怔住,“你說什麼?” “你後悔那天晚上選擇了我,而不是她嗎?” “我……”紀存希啞然無語,他應該否認的,不是嗎?為何說不出口? 他的沉默令安娜更受傷,“是不是你跟我幾年來的感情,比不上與她的短短幾個月?你曾經說過要娶我的,你忘了嗎?” 紀存希胸口揪緊,“我沒忘。” “那就別再想她了,好嗎?”她捧起他的臉頰,神情甜美,又帶著幾分俏皮,“從今以後,你只能想著我。存希,我才是你真正愛的女人!” 她才是他真正愛的女人,是這樣嗎? 紀存希無助地望著安娜,她目光一閃,忽地搶過他的手機,快速按了幾個鍵。 “你做什麼?”他搶回手機,一檢查,臉色大變,“你把照片刪掉了?!” “別生氣嘛!”她搖晃著他的臂膀,撒嬌,“既然你決定跟我在一起,就應該忘了陳欣怡,對吧?你不需要再留著她的相片。” 紀存希不語,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安娜知道他真的生氣了,深吸一口氣,“存希,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她可憐兮兮地瞅著他,“你不要丟下我,除了你,我什麼都沒了。” “什麼意思?”他表情凝重,“難道你不回紐約跳舞了嗎?” “我不能回去了。”她黯然低語,“我已經沒法再跳舞,我的腳踝受傷了,其實我是回來做康復治療的,我不知道能不能好……” “你怎麼不早說?”他焦急,“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因為我有我的驕傲啊!”她喊,眼眸含淚,“存希,我不想你以為我在爭取你的同情,我……我希望……” “我知道,你不用再說了。”他怎會不知道呢?失去舞台的安娜會有多徬徨、多驚慌。他溫柔地凝視著她,“放心,你一定能再跳舞的,我會陪著你。” “存希!”安娜激動地投入他的懷抱。 他擁住她,憐惜地拍她的背脊,神色卻黯淡。 他不能背棄安娜,只好辜負欣怡,既然生日那晚他已經作了選擇,便沒有後悔的餘地。 沒有了…… 在戴倫的協助下,欣怡在上海租了一間小公寓住下來。起先有段時間,她仍陷在悲痛裡,整日心神恍惚。戴倫也不逼她,有空時便常過來陪她,帶她四處走走,探訪上海的大街小巷。 漸漸地,欣怡的精神振作起來,覺得很不好意思,主動要求到戴倫新開張的藝廊幫忙。戴倫除了交給她一些行政雜務,也趁機介紹她給中山龍認識。 中山大師故意考她,“你看這個作品,看見了什麼?” “我不知道,因為這不是我做的,你如果教我做我才告訴你。”欣怡無意間的妙答令他大悅,加上戴倫強力推薦,竟決定收她為徒。 欣怡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機會拜在名師門下,她戰戰兢兢,認真學習,但大師要求嚴格,幾次挫敗之後,她興起逃走的念頭。 她悄悄收拾行李,正想逃回台灣,戴倫及時現身阻止。 “你想去哪兒?”他質問。 欣怡愧疚地低頭,不想說話。 “你想逃回台灣嗎?你不是說,成為陶藝家是你的夢想嗎?只不過幾次失敗,就想放棄了?” “我覺得……我做不到。”她怯怯地低語。從小到大,她沒有一件事真正做得好的,她總是令周遭的人失望。 “你根本沒努力過,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戴倫嚴厲地責備,“不錯,你現在是很不起眼,就像這陶土一樣,什麼都不是,但經過一番巧手塑造後,可以變成任何美麗的作品。當然,這過程會很艱辛,就像燒陶一樣,得經過烈火試煉,會很痛很痛,可是每一件閃亮的作品、每一個成功的人,都經歷過這種痛。你以為安娜是怎麼成為一個成功的芭蕾舞者的?” 安娜!提起這個紀存希最愛的女人,欣怡的身子強烈一震。 “她能夠在舞台上舞得那麼漂亮,私底下不知摔過幾百次,熬過多少痛苦。你以為自己可以不必受這種折磨,就從毛毛蟲蛻變成蝴蝶嗎?” “我……” “你想輸給安娜嗎?你不僅愛情輸給她,連鬥志也要輸給她嗎?” 欣怡怔忡,想起紀存希曾對自己說過的話——人生就像賭局,不可能把把都贏,但只要籌碼在手上,就永遠有希望。 他說,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要她以後不要再看不起自己。 “我不想輸!”欣怡忽然激動地喊,凝望著戴倫的眼睛難得地閃耀著堅決的光芒,“我想試試看,我會努力,我要證明自己……不只是這樣。” 她不想輸給紀存希愛的女人,她要證明給他看,她不是“便利貼女孩”,她也可以很閃耀,走出屬於自己的一條路。 下定決心後,欣怡馬上進工作室裡捏陶、燒陶,徹夜不眠,總算突破瓶頸。 但她知道,這只是第一個難關,未來還有更多個難關等著她,她一定得鼓起最大的勇氣,一個個衝破。 後來某天,當她在住處專心地畫新作品的設計圖時,戴倫提著一盒比薩來看她。 “你該不會到現在還沒吃飯吧?”他笑問,“我帶了比薩,一起吃吧。” “謝謝。”欣怡停下筆,為客人與自己煮了一壺咖啡,兩人一面吃飯,一面聊天。 戴倫告訴她,他打算將未來事業的重心放在上海,以後不會像從前那樣在全世界飛來飛去了。 “你要安定下來了?”欣怡驚訝,“我記得你不是說過,你喜歡流浪的感覺,不喜歡停在同一個地方太久嗎?” 戴倫從小父母雙亡,在孤兒院長大,靠著自己的雙手打出一片天,成為知名的藝術品經紀人,為各地收藏家收購、鑑定各項寶物,興之所至,還會到亞馬遜叢林探險,是個活得很率性的男人。 沒想到這樣的男人,竟動念要在上海定居。 “現在想想,停下來也不錯。”戴倫若有所思地瞧了欣怡一眼,“而且我覺得上海挺有趣的。” “是嗎?”欣怡沒看出他眼神中深刻的意味,隨口戲謔道,“該不會是想結婚了吧?” “如果有人肯嫁給我,結婚也不錯啊!” “只要你肯求婚,哪個女人不點頭?” “那你願意嗎?” “我?”欣怡愣住了,“你在開玩笑吧?” “如果我不是呢?”戴倫似笑非笑。 欣怡搖頭,“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她徑自下結論,“而且我不適合你,現在也完全不想結婚。” “你該不會是怕了吧?”戴倫有意無意地問。 欣怡悵惘,不說話。 戴倫注視她片刻,“我上次回台灣的時候,聽說安娜開了一間舞蹈教室。” “是嗎?安娜留在台灣了嗎?”她頓了頓,淡淡地笑了,“那他們一定就快結婚了,真好,存希一定很開心。” 戴倫蹙眉,“欣怡……” “沒關係的。”欣怡明白戴倫在為自己擔憂,比了個要他安心的手勢,“我早想開了,而且我也希望他幸福。他有他的幸福,我也應該尋找自己的幸福。” “沒錯!”戴倫很高興她能這麼想,“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掌握,不要依賴任何人來給。” 以前她就是一直期待有個白馬王子來拯救自己,才老被男人耍得團團轉。欣怡苦笑著搖頭,她不會再那麼傻了,從今以後,陳欣怡不會再是以前那個不受人尊重的“便利貼女孩”。 “Dylan,我剛設計了一個新圖樣,你來給我一點兒意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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