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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六章

前世債 语绿 4071 2018-03-16
紀力霖微蹙眉的站在窗櫺旁,冷眼望著桌几上點燃的大紅蠟燭,以及睡榻上的鴛鴦枕被,打從午時過後,這些東西就陸陸續續被搬進這間囚禁他的屋子裡,直到夕陽西下,整間屋子已佈置的喜氣洋洋。 然後在夜風寨弟兄的監視下,他被迫吃下他們送來的膳食,被迫沐浴淨身,被迫換上一襲大紅新衣,顯然待會亦無疑將被迫迎娶那所謂夜風寨的二當家——一個賊婆娘。 等待是磨人的,而他的體內亦開始竄起一股熱流,從心頭向四肢百骸蔓延,最終凝聚在胯間,使得感覺逐漸變得昏沉而躁鬱,也讓他突然口乾舌燥、呼吸急促起來。 就在此時,驀然吱呀一聲,樓門被推開來,就見楊恩抱著一個渾身裹著棉被的女子,走了進來。 紀力霖微瞇起眼,不解的注視著這副景象。

楊恩走到睡榻,將身上裹著棉被的女子放置其上,這才轉頭看著紀力霖,在發現他眼中強壓抑住的狂熱,不禁揚起嘴角。 “狀元郎,你不用這樣看我,因為我答應雁子不勉強你娶她,可是如果是你碰了她,那就另當別論;當然,若你能夠忍住,明日一早我就放你走。” “明日一早?在你餵我吃了春藥之後,又送個裸女進來,楊恩,你說得真是簡單。”紀力霖譏諷道。 在他感覺全身像著了火般,在視覺和感官被藥劑催化之下,此刻就算是個無鹽女,恐怕都會被他看成是九天仙女。 “那是你的事。”楊恩不負責任的聳肩膀,邁步行過紀力霖身旁,深意而曖昧的拋下話,“對了,洞房花燭是春宵苦短,我就不打擾你們辦好事。” “你——”紀力霖近乎是咬牙切齒的瞪著楊恩。

楊恩走到房門時,突然停下步來,微側首的說道: “狀元郎,別瞪我,誰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過我可是先警告你,如果你和雁子燕好之時,故意殘暴的對待她,那就休怪我對你的家人採取報復手段。” “楊恩,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紀力霖心頭一震。 “狀元郎,你聰明絕頂,應該明白我在意指什么,好了,我真的該走了。”楊恩臉色一正,完全不復先前的戲謔之色,注視著紀力霖好一會,這才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隨手帶上門。 “大當家。”守在樓門外的弟兄一見楊恩出來,即恭敬的喚道。 “嗯。”楊恩微點頭,大步走出樓外,心知封雁庭明日定會為自己迷昏她一事深表不滿,不過那時她和紀力霖已生米炊成熟飯,一切成了定局。

雖然她可能會氣上一些時日,不過她的終身幸福有了著落,他心中一塊大石亦可落地,還算值得。 紀力霖難以置信的瞪著緊閉的樓門,來自於楊恩的威脅,讓他無法拋諸腦後置之不理,因為他們是山賊,搶劫殺人對他們來說是賴以為生的勾當,所以他怎能視家人之安危於不顧—— 他不能! 緩緩轉過頭,挫敗的目光望向躺在睡榻上的女子。胸前平穩的起伏,顯示她正處於深沉的睡眠中,他邁步走了過去,端詳著她的五官。 雖然不如公主的絕色姿顏,她那清秀的臉孔,實在讓人想像不到她是一個山賊。 令人費解的是,她既然看上他,那為何竟是沉睡的被楊恩給送進門來,全身還緊裹著一條棉被,而棉被下又隱藏著何種春光美景—— 停! 他不能再這樣猜測下去,天曉得光是想像,他全身血液就興奮的在體內奔騰竄流,腦海甚至有股巨大的聲音,不住的吶喊引誘著他,掀開棉被,掀開棉被……

不行! 一旦他掀開了棉被,他近乎蕩然無存的理智和自製就會整個潰決,然後就稱了楊恩的意,他不能這樣任他擺佈,偏—— 他的眼睛完全離不開床上這名女子,感覺她變得愈來愈美,那樣吸引住他的視線…… 一切變得不再重要,此刻的他,眼中只有榻上這名美若天仙的女子,再也裝載不下任何東西。 渴望佔有的衝動終於凌駕理智之上,他掀開了棉被—— ☆☆☆ 慾望暫時得以紓解,紀力霖思緒亦稍微清明一些,他抿著嘴,緩緩直起身子,面無表情的打量著身下緊皺眉頭的女子。 “你還好吧?” 瞟見她有些慘白的臉色,明白自己在佔有的過程仍是無法控制的弄傷了她,這讓他憶起了楊恩的警告。 但,無法否認的是雲雨的過程,滋味真是前所未有的銷魂。

“還死不了,你可以扶我起來一下嗎?”封雁庭苦笑的聳動肩膀。 “怎麼?你起不來嗎?” “是呀,我被下了迷藥,整個身子都軟綿綿的使不上力。”封雁庭試著撐起身子,不過還是徒勞無功的癱回榻上去。 “是嗎?不過我看你還是這樣躺著吧,畢竟不到天明,他們是不會放我們出樓一步。” “不會的,我可是夜風寨的二當家,誰敢不聽我的話?”封雁庭怔了一下。 “楊恩,他可是夜風寨的大當家,不是嗎?”紀力霖諷刺的提醒她。 “大哥,噢,我的天,他若想做的事情,我該知道沒人能阻止他。”封雁庭反應過來的叫道。 “好了,這不正是你的目的嗎?犯得著在我眼前作戲,總之我是被你們給擄了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紀力霖沉下臉。

“我知道再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不過你放心,只要大哥出現,我一定會讓他放你走。” “放我走?二當家,你的清白都教我給毀了,你以為楊恩會如此簡單的放我走嗎?你放心,雖然你們這樣對待我,不過既然你已是我的人,我會讓你進我紀家之門,不過我必須告訴你,皇上招我為駙馬,所以你進門亦只能當我的小妾,畢竟公主貴為金枝玉葉,而你不過是個山賊——” “紀力霖,我想你完全誤會了,我並沒有要進你紀家門的意思。”封雁庭微蹙眉的打斷紀力霖的話。 姑且不論他這番話是否傷到她的心,她沒想到他竟是如此驕矜自滿。 “是嗎?那為何楊恩說你看上了我?”紀力霖完全不信的挑了挑眉。 “大哥說的!怎麼可能?我又沒見過你,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咦?等等,該不會是那日我玩笑的隨口說上一句,大哥當真了吧!”封雁庭震了一下,隨即了悟的瞠大眼睛。

若真是如此,她的清白喪失的可真是冤枉,不過相對的紀力霖亦是無辜的受害者,就因為她的一句玩笑話。 “玩笑?等等,你的意思是說,就為了你一句戲言,那個目無王法的楊恩就當真將我給擄了來!該死,你可知道我母親身染重病,我會抄這峽谷快捷方式是為了盡快趕回家中,結果卻因為你一句戲言——”紀力霖說到後頭,已氣得說不出話來。 “什么!你母親生病了!”封雁庭怔在原地。 “不錯。”紀力霖冷聲說道。 “我這就叫大哥放你回去,他真是太胡來了。”封雁庭心急的慾坐起身,無奈軟若棉絮的身子就是不聽使喚,她不禁看向他,納悶的道:“餵,你還不快點扶我起身,你不是想快點趕回家去嗎?” 紀力霖沒好氣的瞟她一眼,她說的倒輕鬆,她僅是被下了迷藥,而他卻是被下了春藥,而現下藥效又要發作了。

“你在幹什么?摩摩蹭蹭的,想回去就快點扶我起身,大男人還這么拖拖拉拉的——呀,該不會你這書生狀元真的手無縛雞之力吧?”封雁庭攏起眉心,隨即恍然大悟的叫了起來。 “你在胡說什么?誰說我們書生就真的手無縛雞之力。”紀力霖臉色乍青乍白,有些惱怒的斥道。 瞧她那是什么眼神?彷彿真當他是那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書生似的,要知道他紀力霖並非真如她所言那樣不濟事。 “既然如此,那你就扶我起來啊。”封雁庭斜眼瞄他。 “扶你起來有何問題,不過得先把我的問題解決。”紀力霖挑高左眉,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 “你的問題,你又有什么問題?”封雁庭好奇的仰望著他,發現他真的是她生平僅見最俊美的男子,特別是他那雙深邃的墨瞳,像黑夜的星空,那樣黝黑卻又不可思議的耀眼奪目。

“我也不想這么做,不過眼前只有你可以解決我的問題。”紀力霖俯下身子,伸手撫上她。 “什么——嗄!你、你在做什么?”封雁庭嚇了一跳,錯愕的迭聲叫道,但對他輕薄的行為,她卻無力抗拒。 “你說呢?”望著她赫然變得驚慌失措的眼瞳,紀力霖真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 “問我?可是那手長在你身上,怎麼會問我?”封雁庭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你說話很有意思,不過現下不是說話的時候。”紀力霖拉起她的手,邪惡的引領著她去觸摸他。 “嗄!” “別這么驚訝,我會這樣全都出自於你大哥的傑作。”紀力霖不帶一絲情感的聲明。 儘管這是事實,可當他看見封雁庭為此而呆怔的模樣,他竟覺得自己有些殘忍,隨即他馬上甩脫內心這不必要的婦人之仁,眼前這一切說不定僅是他們聯手作戲給他看,為的是想要他心甘情願迎她進他紀家門。

封雁庭傻了、愣了,可亦明白一切,無法怨懟紀力霖此刻言語的不滿,心卻莫名的刺痛了一下。 “這、這樣啊,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你放心,既然碰了你,我還是會負起責任。”紀力霖面無表情的說,他才是無辜的受害者,為何他卻覺得自己傷害了她? 不,她是殺人搶劫的山賊,他不該會有良心不安的感覺,就算真是傷害她,那亦是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他的。 “不、不用了,你還是先解決你現下的問題,畢竟吃了那種藥,身體應該很不舒服吧?”封雁庭搖了搖頭。 責任!她需要的不是責任或義務,而是夫君的真心情意,所以就算她真進了他紀家門,她會有何幸福可言?強摘的瓜不甜,而他們的身分背景更是懸殊。唉,大哥的一番好意真是害慘她了。 “你不用挖苦我,我是吃了藥沒錯,不過這回我會讓你嚐到雲雨之歡的快感,好好享受吧。”紀力霖撇撇嘴,沒再說話的開始挑弄她。 讓感官的歡愉主導一切情緒,忘記周遭事物—— ☆☆☆ 封雁庭強忍著酸痛,小心翼翼的翻過數度雲雨之後累極睡去的紀力霖,腿軟無力的走下睡榻。 一切總算是結束了,可她心知這一切將會成為她日後永難抹滅的記憶。 拾起地上華麗昂貴的錦衣儒服,清楚的提醒她和他之間的天差地遠,儘管歡愛時的熱情狂野,卻是來自於春藥的催化,而非他真心的擁抱,這一切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迅速的穿上衣物,她忍著酸痛,一步步的朝樓房大門走去,因為她必須盡快讓紀力霖趕回家中,思及此,她忍不住回頭凝望躺在睡榻上的他,沉睡的容顏依然俊美無比,相對的更讓她自慚形穢。 “對不住,我會跟大哥說的,讓你為我的一句戲言給拖下水,我會想辦法將這錯誤給彌補過來,真的很……對不住。” 封雁庭禁不住輕嘆出聲,對著榻上的男子,感覺自己失落了一顆心,可笑的是這顆心將永遠找不回來。 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她不再停留的打開樓門走了出去,因為她必須立刻找到楊恩。 當封雁庭前腳一邁出樓門,榻上沉睡的紀力霖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先前他僅是假寐歇息,孰知竟聽見封雁庭那一番話,打亂了他腦海所有思緒,心知這一切的錯誤將永遠難以彌補。 畢竟已然發生的事如何重來,就像她失去的童貞,儘管是個山賊,可仍是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只是他已被皇上招為駙馬,即使納她進門做小,公主貴為金枝玉葉之身,可有此雅量容得下她? 唉,事情怎會演變成這種局面? 這種進退維谷,陷入兩難的情況,令紀力霖頓時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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