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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三章

前世債 语绿 7642 2018-03-16
“是我的,怎麼,有什么不對嗎?” 紀力霖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說封雁庭心思單純,偏他有時說的話卻頗能打動他的心,撩起他一些古怪而顯得弔詭的情緒,甚至讓他遺忘他們現在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的事實,所以基本上,他們兩人根本就還是處於陌生人的階段。 “你這輛車是用分期付款還是一次繳清?”封雁庭突然上下打量起跑車內部的裝潢,雖然對車子是外行,可無論是色澤和質感,就只有尊貴兩字能夠形容。 “你問這個做什么?”紀力霖微瞇起眼,不明白他的話題為何會兜到這上頭來,是突然對他的身價產生興趣,還是對他這個人—— “你別管,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封雁庭撇撇嘴,這傢伙疑心病還挺重的嘛。 “我不回答這個問題,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輛車的車款已經付清了。”紀力霖挑了挑眉,不明白自己換了一個說法,等於還是把答案間接告訴他。

而這根本一點都不像他會做的事情,為何封雁庭竟能令他不由自主的撤下一切心防? 從他闖進車子的那一刻開始,按理說他該報警處理,而非在鄭承恩出現之後,他還乖乖的掩護他逃走——嘖,他真是不對勁。 “你車款已經付清,那就對了。”封雁庭猛地擊掌叫道,他果然就是如她所想的有錢人,而且顯然還是超級有錢的那一種。 “什么那就對了,封雁庭,現在不會換成你在繞口令了吧?”紀力霖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止給震了下,不明白他為何總是會有驚人之舉,而邪門的是——他竟被吸引住。 封雁庭臉色一正,好嚴肅、好認真的盯著紀力霖說道: “我才沒有咧,餵,紀力霖,你不覺得你很可恥嗎?” “我很可恥?請問封先生,我紀力霖哪裡可恥了?”紀力霖一怔,隨即沉下臉,感覺從未如此氣憤的怒氣,來自於他口中不堪的話語。

“你當然可恥啊,你有錢買這輛價值好幾百萬的名貴跑車,不用說你應該是個很有身價的男人,結果你這個有錢人居然跟我這個窮光蛋討好處,難不成有錢人就是這樣才有錢的嗎?”封雁庭說得理所當然,說得義正辭嚴,就好像紀力霖真是她口中所說的那種人。 “你腦袋裡到底裝些什么東西,跟你要點好處就是可恥了嗎?”紀力霖頓時苦笑不得的搖頭,他這是什么理論? “對呀,我只是個中下階級的勞工欸,哪給得起你這種有錢人好處啊?所以你想在我身上揩油是找錯對象了,因為我根本就沒錢。所以如果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我封雁庭是不會求人的。”封雁庭用力的點頭,開玩笑,這樣還不可恥,那什么才算可恥? “你是白痴嗎?誰說好處指的一定就是金錢,好處可以是別的替代品,不是嗎?”紀力霖氣極的斥道,對他滿口就是錢錢錢的,甚為不滿。

“你那么生氣做什么,我會這么誤認為也是因為你很有錢啊,所以我當然會朝這個方向想,難道不對嗎?”封雁庭被兇得好冤枉,她完全是按照常理推斷,他凶什么兇?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既然你給不起我好處,而且人又這么的有骨氣,那我們就無話好說,你想在哪裡下車,我送你過去。”紀力霖深呼吸一下,真怕自己會失去控制的吼了他。 “你把車停在路邊,我自己會想——”封雁庭沒好氣的轉過頭,當目光在看見兩邊蒼翠的樹木,猛地頓了口。 要命,這傢伙什么時候把車開上陽明山,她怎麼都沒注意到? “封雁庭,你是說我把車子停在路邊,你自己會想辦法回去嗎?”將他臉上的表情看在眼中,紀力霖調侃的暗暗偷笑。 “我、我哪是這么說,你別亂替我發言,我的意思是說你把車子停在路邊,因為我想……我想上廁所。”封雁庭瞠大眼,努力的想找個藉口搪塞過去。要知道在這荒山野嶺,光是走路到公車站牌就不曉得要走上多久。

所以與其為骨氣折騰死自己,還不如可恥的享受一下乘坐百萬名車兜風的滋味,畢竟這種機會可不是天天發生,搞不好一生就這么一百零一次,她還是趁機坐個夠本好了。 “上廁所,怎麼,你尿急啊?”紀力霖微掀眉,他算是服了他這硬拗的本事,就連這種爛藉口都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的理直氣壯,他還要戳破嗎? “是啊,怎樣,尿急不行嗎?”感覺到臉頰有些熱燙,封雁庭仰高頭,有點惱羞成怒的反問。 “你確定你真的要在這兒……嗯,就地解決嗎?”紀力霖斜睨著封雁庭仰高的下顎,對他這近乎孩子氣的行為,忍不住感到可愛而想要寵他。 “不然我尿急怎麼辦?”封雁庭硬著頭皮反問,內心真是擔心死他若把車子停下來,到時她該如何是好?

“你尿急我卻是餓急了,這樣吧,前面有個溫泉飯店,只要再兩分鐘就到了,你就忍一下吧,對了,你吃過飯了嗎?”紀力霖瞄了一眼路旁的招牌,一個念頭就這么竄上心頭,隨即對自己這莫名的想和他多相處一會的感覺百思不解。 “吃飯?我沒錢。”封雁庭一聽,立刻反射動作的聲明。 “封雁庭,既然是我提議,那當然是我付錢,你放心,我不會打你這窮光蛋的主意。”紀力霖輕喟一聲。 “你要付錢不早說,好啊,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反正你是有錢人嘛。”封雁庭鬆一口氣,隨即開心的笑了起來。 “是,反正我有的是錢。”紀力霖無奈的搖了搖頭,發現自己對他竟是無可奈何,當目光在瞟見他嘴角漾開的燦爛笑容,他的心陡地跳亂了一下,“怎麼,你好像很開心。”

“當然,前面那家溫泉飯店可是五星級的耶,而且你要請我吃飯,我等於是賺到了。”封雁庭欣喜的猛點頭。 “你還真是容易滿足啊,那我順便請你洗個溫泉好了,反正都放玲達鴿子了。”紀力霖微微一笑,他的開心讓他的心莫名跟著飛揚起來。 “你有沒有搞錯啊?大熱天洗什么溫泉,熱死人了。”迎上他含笑的目光,封雁庭不禁為他唇邊那抹溫柔而顯得寵溺的笑容,一顆心陡地跳得好快、好急。 “就是大熱天才洗溫泉,這才叫享受,你懂不懂?” “享受,那你一個人慢慢享受好了,我只要吃飯就很滿足了。”封雁庭心慌的猛搖頭,為那莫名跳亂的心,來自於他那溫柔的笑容。 “隨你囉。”紀力霖不以為意的聳肩膀,內心卻是澎湃洶湧,只因今天的他真是太奇怪了,奇怪到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就這樣,兩人皆有默契的不再開口說話,法拉利跑車就朝前方不遠處的溫泉飯店行駛而去。 ☆☆☆ 封雁庭瞪大眼睛的看著眼前這棟金碧輝煌的“唇艷”夜總會,以往她因怕被鄭承恩發現行踪,所以總是在對街偷望,那時僅是覺得這間夜總會外觀頗具規模,現在人真置身在唇艷夜總會裡,她才明白自己錯的離譜。 唇艷夜總會何止是外觀頗具規模,就連內部都裝潢的氣派非凡,簡直就是豪華的藝術廳堂,所以她除了金碧輝煌四字,還真不知該如何形容。 瞧那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磚,大廳懸掛著璀璨耀眼的水晶琉璃燈,高貴典雅的大門前,站著兩名打扮嬌媚的人妖領台,而玄關前則站著四名神色嚴謹的警衛,臉上表情活像是個中南海保鑣,名貴而柔軟的客用沙發上,鋪著價值不菲的蕾絲椅墊——

她真是看傻了眼,首次覺得自己好似紅樓夢裡的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驚嘆著這夜總會出自名家設計的擺設和裝潢,難以置信的是,一間人妖酒店竟是如此的富麗堂皇,可見幕後老闆的財勢非同小可。 而她卻穿著一身簡便的T卹牛仔褲,當然為了進來還喬扮成男生模樣,這點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只是卻深刻的感覺到自己和此處分外的格格不入,她深吸一口氣,禁不住閉上眼睛。 “雁子,抱歉,讓你久等了。” 驀然,鄭承恩優雅卻顯得柔細的男性嗓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封雁庭微笑的睜開眼睛,望著來到面前的女子,眼睛差點瞪凸出來,只因眼前這名有著凹凸身材、穿著一襲長禮服、臉上化著彩妝及頭戴著一頂假髮的他,那模樣遠比真女人還要來的嬌豔動人——

“阿、阿恩。”她結巴的叫了聲,發現自己無法神情自若的打招呼,儘管有著充足的心理建設,她還是笑不出來,因為她只要一想到,她的青梅竹馬竟變成此刻這副德性,她就好想哭,腦海甚至有個念頭,就是眼前的他絕對不能讓鄭伯母看見,否則她肯定會比她哭的還傷心。 “雁子,你在這裡得叫我玲達啦。”鄭承恩風情萬種的笑了笑,自從綠園之後,他還以為她從此不再理他。 “玲、玲達,我……我會不會打擾你上班啊?”封雁庭努力的想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可惜那笑容還是非常僵硬,她乾脆放棄不笑。 “不會啦,你不曉得我聽到櫃檯說你找我,不知道有多開心呢?對了,你怎麼會打扮成男人的樣子?”鄭承恩含笑的眼瞳在註意到封雁庭的穿著時愣了一下。

雖然她平常就愛如是打扮,可是今天她竟然裹平了已不怎麼突出的胸部,這么做不是會很不舒服嗎? “你還說,你忘記你工作的地方是女人止步嗎?所以我不女扮男裝,怎麼進來找你啊?”封雁庭瞪他一眼。 她會這樣是誰害的,如果他不跑來當人妖,她今天亦無須如此自虐。 “雁子,女賓止步是指進來消費的客人,你只是來找我,不需要打扮成男人樣子。”鄭承恩微蹙起眉頭,柔聲說明。 “好了啦,玲達,我找你不是讓你來研究我的打扮,而是我改變心意決定搬去和你一起住,怎樣?你可別告訴我你已經找到人了。”封雁庭白他一眼。 打扮不是她前來的目的,只因這幾天又跟監無效之後,她想了又想,她發現和他一起同居才是最好的辦法,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找人亦是相同的道理。 “真的嗎?雁子,你真的答應要搬來和我一起同住嗎?”鄭承恩聞言喜出望外的一把抱住封雁庭。 “嗄,你抱我幹嘛啦,這裡這么多人,能看嗎?”冷不防被他抱個正著,封雁庭嚇了一跳,伸手就將他推到旁邊去。 “對不起啦,雁子,我真的是太開心了,我還以為你從此都不會理我了,那天你是那么的生氣,所以我……我真的是太開心了。”鄭承恩說著說著人又忘形的靠上前去。 封雁庭眼尖的閃開,然後不悅的瞪著他,“還來啊你,別害我起雞皮疙瘩好不好?”因為這已超過她所能接受和忍受的界限,全拜他這副德性所賜。 “雁子,可是我們以前都是——”鄭承恩哀怨又納悶的望著封雁庭。 “欸,你別提以前,以前我當你是哥兒們、是青梅竹馬,可是你現在想當女人、是人妖,這個改變一時間讓我無法適應,所以你抱我會讓我覺得渾身不自在。”封雁庭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其實是他女人裝扮美的讓她自慚形穢。 腦海忍不住浮現另一張漂亮的男性臉龐,特別是那雙湛藍的眼瞳,如果他亦裝扮成女人,那模樣想必如同眼前的鄭承恩一般美艷絕倫—— 那畫面令她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視線不經意的揚起,當目光在看見紀力霖斜倚在櫃檯旁和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說話時,她不禁怔在原地。 怎麼會是他?他該不會也在這裡上班吧?腦海甫閃過這個念頭,他人就這么出現在眼前,讓她又驚又喜—— 她會感到驚訝是理所當然,可這歡喜的感覺究竟是從哪竄出來的咧?她真是瘋了,他不過就是請她吃了一頓大餐,不會如此輕易就把她的心給收買了吧? 雖然那頓大餐,讓她真是吃得大呼過癮,而且席間她亦發現紀力霖是個博學多聞之人,甚至還非常的幽默,幽默到令她邊吃邊毫無教養的笑到不行,而他僅是對她的笑聲不敢恭維的挑挑眉。 當然她亦回禮的講了許多笑話,只是他僅笑漾了嘴角,不過這樣的氛圍下,實在讓人無法想像他和她是第一回見面。 感覺真是奇怪呀,她並不討厭他,可是直覺就是不想太靠近他,或許是他太幽默、太討人喜歡,抑或是太有教養和多金,總之就是覺得到此為止就夠了,否則就好像會有事情發生似的,而她真的不喜歡這樣未知的感覺。 “雁子,你這么說真是太傷我的心了。”鄭承恩臉色有些黯然的說。 “你來當人妖才真是傷了我的心,好了,說這些沒有意義,那我明天就搬過去,你沒有問題吧?”封雁庭回過神來,她還是快些閃人吧。 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雖然紀力霖是有錢人,可事後她總覺得自己欠了他一份情,看來她這歡喜的感覺就是從這延伸而出,雖然這種解釋過於牽強,不過應該是這樣沒錯,反正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是對他一見鍾情吧,那就太好笑了。 “我沒有,可是你為什麼突然改變心意了呢,那天你不是還那么氣我找你掩護……”縱使滿心歡喜,鄭承恩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阿恩,你別搞錯了,我可沒有要幫你掩護的意思,我只是搬來和你一起住,這兩者是不一樣的,請你分清楚。”封雁庭有些心虛的打斷他的話。 “雁子,你肯搬來和我一起住,我爸媽就不會起疑心,這樣他們就不會逼我搬回家去,這就算是幫我掩護了,可是你突然搬出來和我住,你爸媽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不會,因為我爸媽去大陸探親,要兩個月才會回來,所以我最多也只能和你住一個多月,這樣你了解嗎?”封雁庭開始有點良心不安。 雖然是幫助鄭伯母,可是她這么做等於是欺騙了他。 “謝謝你,雁子,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我一定讓你很為難吧,我……我太感動你還願意這樣幫我,我……嗚……” 鄭承恩感動的看著封雁庭古怪的神色,完全誤會她的良心不安是因為欺騙他的雙親,讓他真是對她好生過意不去,話說到後頭竟忍不住失聲哭了起來。 “你幹嘛啊,哭什么哭?”封雁庭嚇了一跳,慌了手腳的扶住他的肩膀,想安撫他的情緒,剛剛人還好端端的,現在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有沒有搞錯? “雁子,嗚……”鄭承恩哭著偎進她的懷中,這回她沒推開他,只是不很願意的皺了皺眉。 “你別哭好不好,不然別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你咧。”封雁庭沒轍的拍拍他的背,唉,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無奈的抬起頭,視線迎上兩雙瞳色不同卻一樣高深莫測的眼眸,她不禁呆了一下,因為其中一雙赫然就是屬於紀力霖所有,她想要低下頭卻為時已晚。 紀力霖走了過來,事實上不只是他,他身旁那名高大挺拔的男子亦一道走了過來,在她來不及想好對策之前,來到她的身邊站定。 “怎麼回事?封雁庭,你怎麼把玲達給弄哭了呢?”紀力霖若有所思的說,在看見鄭承恩撲進封雁庭懷中,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在看見後者亦抱著他,狀似親暱的拍撫他的背部,他更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們兩個居然如此親密,甚至親密到公然摟抱的程度,雖說這樣的場面在此司空見慣,可不該是心有所屬的鄭承恩,亦不該是揚言絕不死心的封雁庭,而真正不該的,還是他的心竟然被這樣的情景給刺傷了—— 這是為什麼?雖說那日他們相談甚歡,至今猶令他倍感不可思議,雖然他自認是個好相處的人,可不至於好相處到頭一回見面就像個知己似的,甚至他若誠實一點,他對他的感覺一點都不像個知己,反倒像面對一個交往中的情人,極力的想讓他對自己留下好印象。 他是怎麼了?封雁庭可是個男人,結果…… “不是我,是他自己淚腺發達,怎麼能說是我弄哭的?”封雁庭趕緊撇清,然後推開鄭承恩,搞得她渾身不自在的同時,竟然還引發了誤會,真是冤枉。 “力霖,雁子,你們認識啊?啊,對了,我差點忘記你們兩個是同公——”鄭承恩驚詫的轉頭看向紀力霖,在發現他身旁站著的人,猛地頓了口。 “雁子?玲達,你都是這么稱呼他嗎?”紀力霖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努力的拉回遠揚的心思。多么親暱的名字,再加上那親密的摟抱,可見他們兩人交情真的匪淺。 腦海閃過這個念頭的同時,他不禁側首瞟了身旁面無表情的男子一眼,目光再度移回封雁庭身上,幾天不見,他的皮膚好像更黑了一點,不過穿著總算像個夏天應有的打扮。 “對呀,雁子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鄭承恩微笑的說明。 “青梅竹馬,玲達,那你們兩個的感情一定很好囉。”紀力霖語含深意的笑了笑,眼光則是有意無意的瞄向身旁仍是面無表情的男子,他還能無動於衷嗎? “是呀,從小雁子就最照顧我了,連長大後也一樣,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她。”鄭承恩感激的凝望著突然變成啞巴的封雁庭。 “阿……玲達,你說這個乾嘛,對了,時候不早,我得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好搬到你那兒去。”無法迎視紀力霖深邃的藍瞳,那會令她心悸不已,封雁庭轉過頭,鄭承恩的話說得她的良心益發不安。 “什么,他明天要搬到你那兒去住!”紀力霖震了一下,不敢相信他們的感情竟然好到同居的地步。 “是呀,明天開始雁子就要搬來和我一起住,到時還要請你多多照顧了。”鄭承恩欣喜的笑望著封雁庭,有她同住,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照顧?”紀力霖難以置信的注視著封雁庭,在感覺內心極不是滋味的情況下,胸口鬱悶的快要透不過氣來,只因他們兩個竟然要同居! “玲達,我先走了,紀先生,有機會再聊吧。”封雁庭被他赫然變得闃黯陰沉的瞳光給看的渾身不自在,那眼神甚至令她心慌意亂。 搞什么?為何他一個眼神就令她如此在意?她和他也不過是第二次見面,結果—— “介紹一下吧?”驀然,一聲低沉的嗓音響起,使得封雁庭欲邁開的腳步又硬生生的停住。 紀力霖唇邊掠過一抹深意的笑容,凝望著身旁男子的眼神亦充滿著深意,他還以為他真的是無動於衷,諷刺的是他亦無法不為所動,面對這樣的心情轉折,令他委實苦笑不得。 “咦?喔,好、好的。”鄭承恩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的說:“雁子,我給你介紹一下,他是我們唇艷夜總會的執行董事楊杰;楊董,她叫封雁庭,目前在力霖建設工地部任主任一職。” “力霖建設!”紀力霖和楊杰聞言均錯愕的叫了起來。 “有什么不對嗎?”封雁庭一震,他們兩個這是什么反應? “雁子,你不知道嗎?力霖建設的總裁就是力霖啊,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在公司認識的。”這下換鄭承恩傻眼的看著封雁庭。 “啥米!他就是我公司的總裁!”封雁庭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眼睛猛地瞠大的看著紀力霖,當後者對她微笑點頭,她差點沒暈厥過去,只是傻在原地。 因為這玩笑可開大了,天可憐見,那天她還叫他小白臉,結果他的身分竟然是她的頂頭上司,還是最大尾的那一個。 “原來封先生是力霖建設公司的工地主任啊,那個工作很辛苦的,尤其你這么年輕就能當上主任,可見定有過人的本事,既然見面就是有緣,今晚就讓我作個東道,到Bar喝個小酒,好嗎?”楊杰臉上又恢復慣有的漠然。 “不、不用了,楊董,謝謝你的好意,因為我明天要搬到阿恩家,現在得趕快回去整理行李,而且明天一大早還要上班,我怕自己喝了酒會睡過頭。”封雁庭強擠出一絲笑容猛搖手,情緒還未從先前的驚震回復過來。 “如果你只是擔心明天上班會遲到,放心,只要力霖說一聲,沒人會有意見的,力霖,你說對嗎?”楊杰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紀力霖,拋給他一個眼神。 “既然你都開口了,我能說個不字嗎?封雁庭,你就陪我們喝個酒聊聊天吧,而且現在快到夜總會的秀場時間,這裡的表演秀可是一等一的好看喔。”紀力霖笑了笑。 儘管目前情況未明,不過可想而知定是有場好戲可看,畢竟楊杰不動則已,一動定是積極的使出渾身解數,至於封雁庭,他的行動力亦很驚人,看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曉。 不過他是站在楊杰這一邊,雖然他們的交情不像他們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但勉強稱得上是患難之交,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莫名的情緒和私心。 “不了,謝謝你們兩位的好意。”封雁庭搖了搖頭,開什么玩笑,現在的她壓根無法面對紀力霖,更遑論是同桌喝酒,多怪呀。 “力霖,看來你這個總裁好像也不怎麼夠分量。”楊杰揶揄的撂下話。 “好像是呢?”紀力霖自嘲的一聳肩膀。 “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 “雁子,你就答應嘛,不過是喝個酒,而且人家還想和你多聊一會,好不好嘛?”鄭承恩拉住封雁庭的手,撒嬌的說著。 “好吧,你們都說成這樣,我再拒絕就太矯情了。”封雁庭皺起眉頭,看來她不答應是走不了人,現在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只要她能把小白臉三個字忘記,那和他們一起喝酒亦不怎麼難為。 “欸,美人出馬就是不一樣,楊杰,你說對嗎?”紀力霖調侃的朝楊杰眨眨眼,其實內心嘔得要命,若問他嘔什么,卻是嘔的莫名其妙。 真是莫名其妙嗎?還是嘔著自己不如鄭承恩在封雁庭心中的分量?可他明明不是同性戀者,為何一碰上他,感覺竟是整個變了樣? “這是自然的,來,裡面請吧。”楊杰唇邊揚起一抹笑意,笑意卻未傳達到眼裡。 就這樣一行四人,懷著不同的心思,邁步朝Piano Bar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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