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失衡的時間

第11章 第10章警方偵探的證據

“勳爵閣下,您可以儘管暢所欲言,”昂佩爾蒂偵探說,“不瞞您說,警長也有一點傾向於你們這條思路,但不管怎樣這肯定是自殺案。如果我是一個賭徒的話,我不會介意跟您賭一把。追踪這個叫布萊特的傢伙也可行,因為如果那個剃須刀的故事已經被證實,那亞歷克西斯一定是從他這裡買的剃須刀。但我確信無疑的是,這個可憐蟲星期四離開住所的時候,根本就沒打算回來。您只需要去看看那個地方就知道了。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得很妥當,賬單也都付清了,信件紙張都在壁爐裡燒毀了——您難道可以說,他和所有的東西來一個這麼徹底的告別是正常的嗎?” “他沒有帶門鑰匙?”溫西問。 “有,但這不能說明什麼。他把鑰匙放在口袋裡,說不定沒想把它拿出來。但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得那麼妥當,您會很吃驚的,連一個信封都找不到。他一定是用火把它們燒了,很多人都會那麼做。沒有一張照片,沒有任何東西能告訴您他是誰,他從哪裡來。一掃而光。”

“在灰燼裡也找不到什麼東西?” “什麼也沒有。拉法蘭克夫人——就是他的房東——在星期四的早上已經把壁爐清理乾淨了,但她告訴我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變成黑色的碎片或灰燼了。那真是好大一堆灰燼啊。我這麼說是因為她把垃圾桶指給我看了,那裡顯然沒有任何您能用顯微鏡分辨出來的字跡。您知道,一般人不會把它們燒得這麼徹底——總是會有一些只燒一半的殘片留下來,但這個傢伙幹得一點痕跡都沒有。他一定是先把所有的東西都撕成小塊,然後丟在烈火裡燒,用燒火棍把它們都敲得粉碎。'好了,'我對拉法蘭克夫人說,'壁爐很漂亮!'也的確很漂亮。” “有沒有任何書籍,或者在書籍扉頁上寫的字?”

“只有幾本小說,上面寫著'保羅·亞歷克西斯',有的書上什麼都沒寫,還有一兩本平裝本的書上寫著中國字。” “中國字?” “看起來是的,也許是俄國字。反正不是用字母寫成的。您要想看的話隨時都可以去看看,但我覺得您也不會研究出什麼名堂來。那有一兩本歷史書,都是關於俄國的,但上面沒有字跡。” “有錢嗎?” “沒有。” “他有銀行賬戶嗎?” “有,他在勞埃德銀行有個小賬戶,只有三百英鎊多一點的儲蓄。但三個星期之前,他把這些錢都取出來了。” “是嗎?為什麼?買一把剃須刀不用花這麼多錢啊。” “不是剃須刀,要我說的話,應該是拿去付欠賬的。” “一共有三百英鎊的欠賬?”

“我沒這麼說。其實,我們所了解的欠賬還不到二十英鎊。但也許他在許多地方都欠了錢。您知道,他把所有的紙張都燒了,所以很難說他到底欠了誰的錢。我們自然會去調查,但如果這三百英鎊是花在哪個姑娘身上,我也不會覺得驚訝的。蕾拉·加蘭德——如果這姑娘曾真是他女朋友的話,那就一定是她,一個很犟的小東西。我敢說,如果她願意講的話,她可以告訴我們很多東西,但現在又不准許我們逼問任何人任何問題。如果他們不願意回答,那就不回答,一點餘地也沒有。不能逼迫他們。” “蕾拉·加蘭德,這就是他以前的女朋友?” “是的,勳爵閣下,而且據我所知她把亞歷克西斯甩了。她說他為此很受傷。她現在又有了別的男人——據我所知,是亞歷克西斯的什麼朋友,但比他要精明。一個西班牙小伙子,是冬日花園裡一個樂團的頭兒,而且還搞了一副紳士派頭。您知道那種人,穿著蛇皮鞋,裝腔作勢的那種。他對這件事很坦率,那個姑娘也是。亞歷克西斯介紹他們兩個認識,然後姑娘冒出個念頭,覺得自己跟西班牙人要比跟亞歷克西斯好一些。她說亞歷克西斯的錢越用越快了,而且似乎沒在蕾拉小姐身上花太多心思。也許他一直還有另外一個女人,所以錢才會花得這樣快。不管怎樣蕾拉小姐下了決心,把他甩了,跟西班牙人走在了一起,當然了,那是一場鬧劇,亞歷克西斯也揚言要自殺——”

“他有沒有提到割喉?” “沒有,他沒有。他說他會用毒藥。但這有什麼奇怪的?他說他要自殺,於是就自殺了。” “你在他的房間裡有沒有找到任何毒藥呢——你知道的,安眠藥或者任何這類的東西?” “沒有。”偵探先生很肯定地說。 “嗯。” “但是偵探先生,”哈麗雅特一直默默地聽著這段交談,這時她插話進來說,“如果你認為亞歷克西斯在城裡還有別的女朋友的話,蕾拉·加蘭德把他甩了的時候,又為什麼要去自殺呢?” “我不知道,小姐。也許另外一個人也把他甩了。” “他被拋棄了,感覺自卑又孤獨,似乎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對。”溫西說。 “是的,然後就是這個威爾頓夫人。我們在查其他女孩的時候把她這檔子事也查了出來。您現在看看,這些事情足不足以讓一個小伙子割喉自殺?”

“他可以一走了之。”哈麗雅特說。 “假設他欠她的錢,她翻臉不認人,威脅把他送上法庭?這樣的話呢?” “也許那三百英鎊——”溫西說。 “哦,不,不可能!”哈麗雅特憤怒地喊著,“你絕對不能這麼想,這簡直太荒唐了。為什麼?那個可憐的女人為他著了魔。他只要動一動小指頭就能把她指揮得團團轉。只要他想要的東西,她什麼都願意給。而且,她告訴過我,他不願意接受她的錢。” “哈!但假設他跟她說要分手,小姐。她有可能因此狠下心腸。” “那她會是自殺的那一個,”哈麗雅特很堅決地說,“她不會在任何情況下做出傷害他的事,可憐的女人。把他告上法庭?胡扯!” “小姐,你很清楚,”昂佩爾蒂偵探說,“《聖經》裡說——請原諒我這麼引用——沒有比女人的嫉恨更可怕的東西了。我從學生時代就一直銘記在心,我發現在處理各種事情上,這是條很有用的格言。如果威爾頓夫人——”

“蠢話!”哈麗雅特說,“她永遠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我確信她不可能。” “哈!”昂佩爾蒂偵探友好地衝溫西眨了一下眼睛,“當小姐們憑著女性直覺感到什麼事,那這件事就沒有爭辯的餘地了。讓我們這麼假設,就假設一下。” “我不會這麼假設的。”哈麗雅特反駁道。 “我們這樣爭下去似乎沒有盡頭了。”溫西說,“讓我們暫時把它放在一邊吧,偵探先生。過一會兒你可以到酒吧來跟我聊這個假設,不過我自己也覺得可能性不大。現在輪到我們來推測了,假設一隻漁船想在星期四低潮的時候來到平鐵附近——它可以做到嗎?” “很容易,勳爵閣下。有些漁船吃水只有一英寸深。您可以把船很輕鬆地開過來,只要別離磨刀礁林太近就行了,還要記得估算水流。”

“也許對一個外地人來說會有些棘手。” “有可能,但如果他是個很好的船夫,會讀海圖的話就沒什麼難的。這樣的人任何一天都可以把船開到離平鐵十二英寸的範圍內,除非海風讓水流在海灣上橫衝直撞,那他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撞到礁石上去。” “我明白了,這很有趣。我們假設這是一起謀殺案。你要知道,偵探先生,我們應該有兩手準備。我們也很高興你有不同的意見。” 昂佩爾蒂偵探面帶溫和的微笑,傾聽了對手關於漁船和藏身處的理論,然後說:“小姐,我所能說的就是,我很樂意讀一讀你的書。你的偵探手段真是太吸引人了。但關於那隻船,這的確很奇怪。我們嘗試查過那隻船,因為不管船上是誰,總有可能看見什麼動靜。那天大部分的漁船都去了雪莉角,但還有一些船我沒有查清楚,當然也有可能是從威利伍康伯或萊斯頓·霍伊來的別處的船。我們總是警告這些非專業的船夫,要離磨刀礁林遠一點,但他們聽嗎?根本不聽。他們那副不知深淺的架勢,讓你覺得他們簡直是來尋死的。但我能猜到這隻船是誰的。”

“海岸線邊的那些屋子呢?就是我去尋求幫助的地方。”哈麗雅特說,“他們應該見到了那隻船吧?我覺得住在那兒的人認識周圍所有的船。” “的確不假,”偵探先生回答說,“我們問過他們,但他們全部都默不作聲,一聲不吭。這就是為什麼我會說,我想我能猜出那些船是誰的。但不要怕,我們會想個辦法讓他們老實交代。這些波洛克家的人和摩根瑞奇家的人,在我看來,他們就不干好事。其他的漁夫都不太喜歡他們,當大家都不喜歡某個家庭的時候,肯定是這個家庭有問題。” “不管怎樣,”溫西說,“我想我們已經算出死亡的確切時間,這應該派得上用場。” “是的,”昂佩爾蒂偵探也承認,“如果您跟這位小姐算得沒錯的話,問題似乎就能解決了。儘管我更希望得到法醫的確認——這不是想要冒犯您,我覺得您說的是正確的。小姐,當時你在打瞌睡,這真太遺憾了。”他看著哈麗雅特,略有責備之情。

“但是不是也很幸運,我畢竟還在那兒。”偵探表示了贊同。 “就當時間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他繼續說,“我們現在手頭有不少信息,可以把事情理清楚些。至少,在我看來,這證明了謀殺這個推測是完全不可能實現的,就像我一直說的那樣。但如果我們證明了這點,我們就沒事了,是不是?” 這場討論發生在城郊偵探先生舒服的小別墅裡。昂佩爾蒂偵探站起來,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一大摞官方報告。 “您看,勳爵閣下,儘管從表面看自殺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別的可能性,但我們也沒有敷衍了事。我們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慮到了,簡直是用放大鏡把整個區域都仔細檢查了一番。” 在看完那些報告之後,溫西不得不承認這番自我誇獎是很公正的。警方可以說很得運氣的垂青。最近地方向市政廳發了一封申請,申請把萊斯頓·霍伊和威利伍康伯之間的沿海公路重修一次。市政廳覺得時間不合適,經濟又比較緊張,於是很禮貌地回复說,他們覺得在申請所提到的沿海公路上並沒有太多的交通,因此提議上的經費不太合理。在幾輪商討之後,市政廳雇了一些工資很低的人,來記錄那條路的車流量究竟有多少。觀察者中的一位在六月十八日星期四的一整天都在值班,就站在沿海公路和萊斯頓·霍伊到赫爾斯伯里的公路之間的交匯點。在十二英里外的地方,就是讓偵探家們感興趣的達里關卡了。就像哈麗雅特已經親眼見過的那樣,那裡的門一般都是關著的,除非看門人被特別叫出來為車輛開門。在鐵路門的另外一邊是讓步行者通行的側門,但這門很小,就連腳踏車那麼大的東西都無法通過。所以,這就很清楚了。如果這個假定的謀殺者不是走路過來的,那麼公路對面一定會有人看見,或者他是從附近的農場出來的。在過去的四天裡,警方仔細調查了這一帶路上所有的旅行者。每一輛車:摩托車,腳踏車,卡車,拖車,馬車,馬匹都花了大量精力一一查過。這裡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引起任何懷疑。路上的人都是當地的居民,警察跟他們都很熟,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給出他或者她當天的詳細時間表。這並沒有那麼值得驚奇,因為他們當中幾乎所有的人都是有時間計劃的商人,或者是在地里或附近的城鎮里幹活的農民,這些農民有證人能證明他們到達和離開的時間。只有一種人的時間不容易被證實,就是那些在趕牛或者趕羊的時候磨磨蹭蹭的人;但這些農民完全不可能用恩迪科特的剃須刀割一位先生的喉嚨,昂佩爾蒂偵探很願意以私人名義擔保所有的這些人。

“實際上,勳爵閣下,”他說,“我可以向您保證,所有我們查過的人都是沒有問題的。您可以把他們都從懷疑名單上去掉。現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您假定的那個兇手是從海上來的,或者從威利伍康伯或萊斯頓·霍伊步行過去。就像這位女士說的那樣,在這兩個方向中,威利伍康伯更有可能一些,因為任何從萊斯頓·霍伊方向來的人應該能看到她,從而會把他的犯罪行為推遲到一個'更合適的季節',就像莎士比亞說過的那樣。” “很好,”溫西說,“我們就認可這一點。那個兇手在路途中沒有用任何有輪子的交通工具,但這還是有很多可能性存在。我們把萊斯頓·霍伊方向排除在外,只說從威利伍康伯來的方向。現在至少還有三種可能。第一,兇手從威利伍康伯或達里沿公路走過來,在某處從平鐵那裡看不到的海崖爬下來到了海灘,然後沿著海水走。第二,他從漁夫住的那兩戶人家過來(波洛克和摩根瑞奇,他們的名字是叫這個吧)。你是不是想說,你能以個人的名義為他們擔保,偵探先生?” “沒有,我沒有——我只是說他們當時不在那兒,”偵探有點激動地反駁說,“摩根瑞奇和他的兩個兒子當時在威利伍康伯買東西——我親眼看到的。老波洛克乘船出了海,弗萊迪·貝恩一家人看見了,他的大兒子很有可能跟著他。我們得注意這兩個人,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說,兇手有可能從海上來。剩下的那個小波洛克只有十四歲,您不會說這件事是他幹的。” “我明白了,很好。第三,兇手是從達里或威利伍康伯順著海岸走過來的。隨便問一句,你是不是說過在達里關卡附近有人扎帳篷?” “是的,”哈麗雅特說,“一個長得很周正的男人,他說話不是很像鄉村人,倒像是個鄉間紳士。” “如果任何人路過那裡,他應該會看到的。” “是的,”偵探回答說,“但很不幸的是,雖然我們已經展開追踪,但還沒有找到這位先生的下落。他在星期五一早的時候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然後開著摩根車離開了。從星期二起,他就在亨克小路下面紮營了,說他的名字叫馬丁。” “是嗎?他在案發之後很快就消失了。這是不是有點可疑?” “一點也不可疑,”昂佩爾蒂偵探揚揚得意地說,“案發當天一點鐘的時候他在達里的三根羽毛餐廳吃的午飯,直到一點半才離開。如果您告訴我,一個人可以在半個小時內走四英里半的路,那我馬上就對馬丁先生下逮捕令。” “你真狡猾,偵探先生。好了——讓我們看看。謀殺是在兩點鐘——四英里半的路要走。這意味著那個兇手經過達里的時候最遲也不可能超過十二點五十分。他得一個小時走四英里路,而且至少要走一段海邊沙灘,這個速度可能是極限。另外一方面,他一個小時也不可能走少於三英里的路。否則他到達關卡最早的時間就是十二點半——除非在割喉之前,他坐在那兒和亞歷克西斯說了一會兒話。” “正是這樣,勳爵先生,都太牽強了。不管怎樣,馬丁先生對我們沒有太大幫助,因為他星期四早晨在威利伍康伯——至少他對三根羽毛餐廳的老闆是這麼說的。” “太可惜了!他本有可能成為很有價值的證人。我想,儘管他對我們似乎沒有太大的用處,你還是繼續去追踪他吧。有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摩根車的車牌號碼?” “有。那車是倫敦車行的,在那裡可以租到。馬丁先生上個星期四到車行去,用現金支付了押金,又在星期天的晚上把車還了回去。他說他賣了他的屋子,所以沒有固定住址,只給了一個劍橋的銀行賬號。他的駕駛證上的確用的是馬丁這個名字。保險上面也沒有疑點,因為車行支付了所有的保險,跟租賃人沒有關係。” “駕駛證上也沒有地址嗎?” “有,但那地址就是他已經賣掉的房子,所以他們也沒有關注。” “車行老闆一般都會查看租賃者的駕駛證嗎?” “我不知道。還沒有人問這個傢伙,他就主動把駕駛證拿給他們看了。” “奇怪,好像他早就預感到會有人來查一樣。那銀行呢?” “那裡沒有問題。哈維蘭德·馬丁先生在那裡存款已經有五年了,是由另外一個顧客介紹來的。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他們沒有說那個介紹人的名字,或者馬丁到底存了多少錢吧。” “沒有。銀行不會把這些信息外露。你要知道,我們又不能證明馬丁這小伙子有不對勁的地方。” “是啊,不過我還是希望能跟他談一談。就像福爾摩斯偵探有可能會說的,他身上的什麼東西似乎很有啟發性。你覺得呢,我親愛的羅伯特·坦普爾頓?” “我覺得,”哈麗雅特迅速回答,“如果我要讓兇手到達一個地方再離開,隨身還要攜帶著包和行李,並且什麼痕跡都不留下,我會把他寫得很像馬丁先生所干的那樣。他會用假名字在銀行開一個賬戶,把銀行的地址當做唯一聯繫方式給車行的主人,租一輛車,用現金付款,然後也許很快就把銀行賬戶消掉了。” “你可以這麼說,但不幸的事實是,只要我們相信三根羽毛餐廳的鐘,那馬丁先生顯然沒有殺人。我想,再做一些調查也無妨,但五年對於策劃一起謀殺案來說似乎太長了。你可以關註一下那個銀行——只是別把事情鬧大,不然會打草驚蛇的。” “就這樣辦,勳爵閣下,如果我有任何證據來證明這的確是宗謀殺案的話,那辦起事來會更有勁一點。你們也得承認,這個推論現在還站不住腳。” “的確,但有很多小細節都指向謀殺。分開來看它們都不重要,但是放在一起就很有趣了。有剃須刀,有手套,有返程票,亞歷克西斯在死前還那麼興高采烈。現在我們又有了這個神秘先生的故事,他到達達里的時間正好趕上謀殺的好戲開幕,然後徹底消失,並用這樣不可思議的防範措施模糊掉了自己的名字和住址。” 昂佩爾蒂偵探的回答被電話鈴聲打斷了。他聽了一會兒,然後說“先生,我馬上就到”,就掛了電話。 “似乎有件有趣的事情出現了。”他說,“對不起,我現在得走了;我得趕到警察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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