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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無能兇手的悲慘結局

殺人廣告 多萝西·L·塞耶斯 7267 2018-03-16
“彼得·溫姆西勳爵在家嗎?” 男傭迅速地打量了一下這位來訪者,沒有任何東西能逃出他敏銳的目光,從那人恐懼的眼神到那雙體面的中產階級的長靴。然後他微微低頭,恭敬地說:“如果您願意坐下來的話,我可以去詢問一下主人是否有空。我該如何向主人通報呢,先生?” “高男先生。” “誰呀,邦特?”溫姆西說,“高男先生?這倒有點讓人為難。他看起來怎麼樣?” “主人,如果我可以用文雅一點的詞來形容的話,彷彿是上帝的正義之犬正在追逐他,也就是說,他看來已經走投無路了,主人。” “可能你說對了。但是,如果有一條地獄的罪惡之犬正在附近逗留的話,我是不會感到驚訝的。邦特,你往窗外看看。” “是的,主人——我看不見有人,但我有一個清楚的印象,那就是當我給高男先生開門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下面的樓梯上有腳步聲。”

“很有可能。是啊,這是不可避免的。讓他進來吧。” “好的,主人。” 那個年輕人走了進來,溫姆西起身相迎。 “晚上好,高男先生。” “我來這兒,”高男剛要開口,又停了下來,“彼得勳爵——布萊登——看在上帝的分兒上,你究竟是哪一個?” “兩者都是。”溫姆西嚴肅地說,“你不想坐下來嗎?” “謝謝,我寧願……我不想……我來……” “你看起來很不舒服,我真的認為你最好還是坐下來,喝點什麼東西。” 高男的雙腿好像是屈服了,他沒再拒絕坐了下來。 “我不在的時候,”溫姆西一邊給高男倒了杯烈性威士忌一邊問道,“威福萊茨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威福萊茨?” “不說也無妨。我這樣問只是想向你表明我的確是布萊登。這樣直截了當不是更好嗎?”

“當然好。很抱歉出醜了,我來這兒找你——” “你是來試探我對你的事情知道多少嗎?” “是的——不是。我來這兒是因為再也無法忍受了。我來是要告訴你事情的全部經過。” “等一等。首先,我必須先向你說明一點。這件事情已不需要我再插手了,明白嗎?事實上,我不認為你還有多少可以告訴我的事情。遊戲已經結束了,老兄。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因為我想你的日子也一定非常艱難。但是現實是殘酷的。” 高男面無血色。他沒再謝絕又喝了一杯,然後說道:“唉,聽到你這樣說我很高興。如果不是為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哦,我的天哪!”他的臉緊緊地埋在手中。溫姆西走到窗前,瀏覽了一下夏日黃昏里皮卡迪利大街蒼白的路燈。 “我是個十足的混蛋。”高男說。

“我們中的大多數都是。”溫姆西說,“我非常抱歉,老兄。” 他走了回來,站在那裡俯視著高男。 “好啦,”他說,“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什麼都不用對我說。但是如果你想要那麼做的話,我想讓你明白即使你說了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兩樣。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想把事情說出來的話,我想對你本人而言,也不會有什麼別的影響。” “我願意告訴你,”高男說,“我想你能理解。無論如何,我明白事情已經全結束了。”他停頓了一下,“我想知道,是什麼把你引入這件事情的?” “是維克托·迪安的信。記得嗎?那封他威脅要寫給皮姆的信。我想他讓你看過那封信。” “這個卑鄙小人。是的,他讓我看了。他沒有把信銷毀嗎?” “不,他沒有銷毀。”

“我明白了。那麼,我最好從頭說起。事情發生在兩年前,當時我手頭缺錢而且又想結婚。還有,我當時一直在賭馬上輸錢,所以日子過得不太如意。一天,我在餐館裡遇到一個人。” “哪家餐館?” 高男說出了名字。 “他是個中年人,樣子長得很普通。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但是我們當時開始談這談那,還有手頭多麼的不寬裕等等,等等,而且我偶然地提到了我工作的地方。聽到這個,他好像思考了一會兒,並且問了我一大堆的問題。問我廣告是怎樣做出來的以及如何見報,等等這類的問題,還問我能否提前知道標題是什麼。我回答說當然能,我說有一些客戶我非常了解,像紐萊斯,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然後他又提到了晨星報的半雙版廣告,問我什麼時候能知道那個標題。我說星期二下午。然後他就突然問我是否想每年多掙一千英鎊。我就問:'想不想?告訴我怎麼掙。'於是他就說出了他的想法。聽起來毫無害處。依他所說,至多那隻能是個非常明顯的骯髒騙局,但不是犯罪。他說如果每週二能讓他知道本週五標題的首字母的話,我就能得到優厚的報酬。當然,我故意說洩密的嚴重後果等等之類的話,他就把報酬開到了一千二百鎊。這聽起來非常誘人,而我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那會給我帶來什麼後果。所以,我就說我願意做。於是我們約定了密碼——”

“這我都知道,”溫姆西說,“密碼別出心裁而且簡單。我認為他告訴你的那個地址只是一個臨時通信地址。” “是的。真的嗎?我去看過一次。是個煙草店。” 溫姆西點了點頭。 “我也去過那裡。按你的理解,那還不完全是一個臨時地址。對於這個特殊的要求,那個人沒告訴你是什麼原因嗎?” “是的,他告訴我了,而且還說在那之後我們就不會再有任何联系。他說他喜歡同他的朋友們為了這事兒或是那事兒打賭,而他的主意是賭每周廣告標題的首字母——” “噢,我明白了,這樣他就能隨時拿一個確定的事實去打賭。這似乎有可能,而且算不上是犯罪,而且也是一個讓你保密的充分理由。是這樣嗎?” “是的。我竟然信以為真……我當時困難極了……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我想我應該猜到那應該另有原因,但我不想去猜。此外,起初我還以為那隻是個玩笑,但是那並沒有什麼風險。於是我就寄出了頭兩封密碼信,而兩個星期後我竟真的收到了五十英鎊。我當時欠債很多,所以我就把它花了。後來——唉,我沒有勇氣停下來不干。”

“是啊,我想那肯定會很難。” “難?你不知道,布萊登——溫姆西——你不知道沒有錢花是什麼滋味。皮姆公司的報酬一點也不高,所以很多人想出去找份兒更好的工作,但他們都不敢。在皮姆公司很安穩——他們既仁慈又體面,而且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解僱你的——但你只能靠那點收入過日子,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競爭是激烈的,你要結婚,要買房子和家具,還必須還得起分期付款,而且你也沒有錢供你一兩個月什麼也不干只是去找新工作。你只能不停地做下去,這讓你痛心疾首,一蹶不振。所以我就繼續下去了。當然,我一直都希望我能攢些錢擺脫困境。但是我的妻子病啦,或這事或那事,我除了花了我的全部薪水之外還花了史密斯給我的錢。然後不知是怎麼回事,迪安這個卑鄙小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可以告訴你。”溫姆西說,然後告訴了他經過。 “我明白了。是的,他開始威逼我了。開始他要跟我五五分,後來他又變本加厲了。更可怕的是,如果他要出賣我的話,我就會失去我的工作還有史密斯的錢,而且事情變得越來越糟。我妻子快要生產了,而我還拖欠著個人所得稅,而且我想正是由於這一切好像都絕望透頂了,所以我才跟瓦瓦索爾小姐鬼混在一起。當然了,那隻能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後來有一天,我覺得無法再忍受下去,就告訴迪安說我想洗手不干了,他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而直到那時,他才告訴我真相,告訴我協助毒品走私至少要服十二年的勞役。” “卑鄙,”溫姆西說,“非常卑鄙。可是,你就從來沒有想過作為污點證人去揭發整個內幕嗎?”

“沒有,起初沒想過。當時我很害怕,根本無法正確地思考。而且即使我那樣做了的話,也會有很大的麻煩。不過,後來我的確考慮過那麼做,並且把我的想法告訴了迪安。然後他就告訴我他要先下手,並給我看了他要寄給皮姆的那封信。那會徹底毀了我,我求他推遲一兩個星期,讓我好好想想。那封信究竟怎麼樣了?” “他妹妹在他的遺物裡發現了它並把它交給了皮姆,而皮姆通過一個朋友僱用了我去調查。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誰。我原以為這裡面沒有什麼,但我還是接受了這個工作以豐富經驗。” 高男點了點頭。 “是啊,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經驗。希望你沒有像我一樣付出那麼沉重的代價。我找不到出路——” 他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溫姆西。

“或許最好由我來告訴你後來發生的事情。”溫姆西說,“你反复考慮,並且決定維克托·迪安是個卑鄙的惡棍,即使他死了對這個世界而言也算不上什麼損失。有一天,威德波恩來到辦公室,不停地哧哧笑著,因為約翰遜夫人逮住了紅毛喬在班上玩兒彈弓,她沒收了彈弓並放到了她的辦公桌裡。你很清楚無論投擲什麼,你都是一個百發百中的神投手——只有像你這樣的人才能夠從板球場地的另一端用球把三柱門打開花——於是你意識到當一個人走下那座鐵樓梯時,從天窗裡射殺他會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如果突然襲擊沒能致他於死地,那麼摔下來也能摔死的,這很值得一試。” “這麼說,你什麼都知道了?” “基本上。在午餐時間你用約翰遜夫人的鑰匙打開了抽屜並偷走了彈弓,然後你就每天練幾次射擊。你應該知道有一次你落下了一小塊河卵石。”

“我知道,在我找到它之前有人來了。” “是的,嗯。然後,要把迪安除掉的日子終於到了——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所有的天窗都開著。你先在樓里東走西逛,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在事發的關鍵時刻你在哪裡,然後你上了屋頂。順便問一下,你是如何確定迪安會在那個時刻從鐵樓梯走下去呢?呃,對了,還有那個聖甲蟲,用這個甲蟲形飾物做凶器是個絕好的主意,因為如果有人發現了,他們也會自然想到那是在他從樓梯上摔下來時從口袋裡掉出來的。” “午飯後我在迪安的辦公桌上看到了那個聖甲蟲,我知道他經常把它放在那兒。我房間裡有一份兒阿特拉斯時報。我藉口讓威德波恩到票證部那裡去取些東西,然後在辦公室給迪安打了個電話。我說我是在大會議室替漢金先生打的電話,問迪安先生能不能下來談一談克蘭斯萊廣告的事情,並順便到我辦公室把阿特拉斯時報也拿下來。當他去找時報的時候,我偷走了聖甲蟲並悄悄地上到了屋頂。我知道找時報會耽擱他一點兒時間,因為我把他藏在一堆文件的下面了,而且我知道他肯定會走鐵樓梯,因為那是從我房間到會議室最近的路線。事實上,當時事情並沒像我所預料的那樣發展,因為他根本就沒那麼走。我想肯定是在拿到時報之後他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取別的東西了,當然了,這只是猜測。不管怎樣,他還是過來了,當他走到第四個台階時我通過天窗射中了他。” “你怎麼知道應該傷在哪個部位才能致命呢?” “非常巧合的是,我有一個弟弟死於意外傷害,他是被高爾夫球擊中了那個部位。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到大英博物館查書考證了一下。很明顯迪安還摔斷了脖子,這個我沒料到。我一直躲在屋頂上直到慌亂結束,然後我悄悄地從樓梯上下來。當然,一個人也沒碰到。他們都圍著屍體尋找死因。當我知道我成功了之後,我並不擔心。我很高興,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事情沒被查出來的話,現在我也不擔心。” “對此我表示同情。”溫姆西說。 “他們還讓我捐了一先令為這個卑鄙畜牲買花圈。” 高男笑道,“實際上我願意出二十個先令,甚至是二十英鎊……後來你來了……我什麼都沒懷疑……直到你開始談論彈弓……後來我非常害怕,我就……我就……” “我們暫且不說這個,”溫姆西說,“但是當你發現你殺錯了人時你大吃一驚。我認為是你在尋找帕梅拉·迪安的信件時意識到了這一點。” “是的。我認識她的筆跡——我在迪安房間裡見過——我還認得她的信紙。我確實在打探是否你已經知道了什麼或者只是胡亂猜測——我應該這樣做,不是嗎?當我看到那封信時,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事兒。還有威利斯——他告訴我你和帕梅拉·迪安關係密切。我想那封信可能讓你知道我和迪安的事了,說實話,我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然後,當我發現自己錯了後,我非常害怕,而且不想再做了。” “我一直在等你動手,可是後來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就開始認為那根本就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那時你是否知道另一件事也是我幹的呢?” “我不知道是你,你是幾個嫌疑人之一。但在為紐萊斯事件爭吵和那五十英鎊之後——” 高男抬起頭,臉上露出靦腆而又短暫的一笑。 “知道嗎?”他說,“我這個人非常粗心,而且從始至終都表現得非常沒用。那些信——我萬不該從辦公室把它們寄出去。” “是不該,還有那把彈弓。你應該花些功夫自己做一把。一個沒有指紋的彈弓是很不正常的。” “的確如此,恐怕每一件事我都做得很糟糕,甚至連一個簡單的謀殺都做不好。溫姆西——這件事有多少會被公開?全都公開嗎?甚至包括那個女孩瓦瓦索爾?……” “這個!”溫姆西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說,“別提那個女孩瓦瓦索爾。在這件事情上我覺得自己很無賴。忘了吧,還記得我說過你不用謝我。” “你確實說過,但你的話讓我害怕極了,因為它聽起來你好像就是這個意思。那時我才知道你調查彈弓的事情並不是意外。但是直到那場可惡的板球比賽我才知道你究竟是誰。” “那時我大意了。但是那個該死的傢伙西蒙茲用球擊中了我胳膊上的麻筋,激怒了我。你當時沒有被我那轟動的逮捕場面所蒙蔽嗎?” “呃,是的,我是被騙了。我相信了那件事,並且對老天表達了我最誠摯的感謝。我以為我已經解脫了。” “那麼,今天晚上是什麼驅使你到我這裡來的?” “是米特亞迪小姐。昨晚她找到了我。她說最開始的時候她就認為你和布萊登是同一個人,但現在她不這麼認為了。她說布萊登肯定會向警方揭發我爭取減刑,所以我最好及時逃走。” “她這樣說的?這是米特亞迪小姐說的?你的意思是說她對這一切都瞭如指掌?” “但她不知道紐萊斯廣告的事情,只知道迪安的事情。” “我的天哪!”溫姆西與生俱來的傲氣此刻已蕩然無存。 “可是上帝,她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呢?” “她猜的。她說曾經有一次她看到我盯著迪安,而我並不知道她在場——顯然迪安曾向她透露過什麼。而且她一直認為迪安的死有些蹊蹺。她說她決定保持中立。但你被捕之後她認為你才是更大的騙子。她可以接受彼特·溫姆西勳爵所作的正當調查,但不能接受用告密以求自保的卑鄙小人布萊登的調查。她是個奇怪的女人。” “是很奇怪。最好我還是不再想這件事了,不是嗎?她好像對整個的事情都能泰然處之。” “是的。還有,她理解迪安。迪安曾試圖敲詐她,為了一個男人或是別的什麼。你不認為有這樣的事情,是嗎?” 高男天真地說,“她說,這也算不得什麼事兒,但是這種事情老皮姆是非常鄙視的。” “那後來呢?”溫姆西感到很有趣。 “她告訴他他想說就說,她不在乎。我多希望我當時也能那樣做。溫姆西——這件事情還要再等多久?我一直備受煎熬——我一直想去自首——我——我的妻子——為什麼在此之前我沒有被捕呢?” “他們一直在等待。”溫姆西說。他陷入了深思,他的思緒同時在追朔著兩件事。 “你看,和這個販毒集團比起來你的案子真的並不重要。一旦你被捕了,他們就會停止他們的骯髒勾當,而我們並不想讓他們停止。恐怕你就像一隻被拴住的小山羊,留下來以誘惑老虎上鉤。” 自始至終他都在等待電話鈴聲響起,那會通知他牡鹿酒吧的行動是否取得了成功。一旦逮捕了那些人,這個集團也就瓦解了,大街上那個危險的盯梢人也就不再是什麼危險了,只能自顧逃命去了,而高男也可以回家去面對正在等待他的命運。但是,如果他現在走的話…… “要等到什麼時候?”高男迫切地問道,“什麼時候?” “今晚。” “溫姆西——你一直對我不錯——告訴我——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真的,還有我的妻子和孩子,這會影響到她們的一生。我真該死!你不能給我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嗎?” “你是逃不出這個國家的。” “如果我是孤身一人的話我就去自首了。老實說,我會的。” “還有一個辦法。” “我知道,我已經考慮過了。我想那就是——”他停下來突然笑了,“那是私立學校的解決辦法。我——是的——好吧。不過,他們很難給這個寫出標題來,是嗎?'丹伯頓私立學校畢業生自殺',這不會有什麼新聞價值。媽的!有什麼關係呢。我會向他們展示丹伯頓人也和伊頓人一樣有勇氣。為什麼不呢?” “好樣的,”溫姆西說,“乾一杯。祝你好運!” 他乾了那杯酒站了起來。 “聽著!”他說,“我認為還有個辦法。雖然幫不上你什麼忙,但對你的妻子和孩子會有很大的不同。” “什麼辦法?”高男急切地問。 “對所有這一切,他們不必了解什麼。什麼都不會了解。別人也不會知道,如果你能照我說的做。” “我的上帝,溫姆西!你究竟在說什麼?快點告訴我。我什麼都做。” “但他不會救你的命。” “沒關係。快告訴我。” “現在回家。”溫姆西說,“步行回家,別走太快,而且不要回頭看。” 高男凝視著溫姆西,他面無血色,連嘴唇都白得像一張紙。 “我想,我明白……很好。” “那麼,快點吧。”溫姆西說。他伸出了手。 “晚安,祝你好運!” “謝謝,晚安。” 透過窗戶,溫姆西看著他走了出去,上了皮卡迪利大街,并快速地向海德公園走去。他看到一個身影從另一個門道裡閃了出來,並跟上了他。 “——從這裡走向死亡——願上帝寬恕你的靈魂。” 半個小時之後電話鈴響了。 “一網打盡!”帕克高興地說,“我先讓他們把貨運進了城,你知道他們是怎麼運輸的嗎?偽裝成旅行贈品——用那種帶封閉貨箱的小汽車,四周都拉上了窗簾。” “那麼,他們就是在那裡把毒品分裝成小包的。” “是的,我們看著目標走進牡鹿酒吧,隨即我們扣留了摩托艇和汽車,然後我們就盯住了酒吧,等著這幫傢伙一個一個地往我們布好的陷阱裡跳。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哦,順便提一下——他們的暗號,我們早該想到這一點的,只要是和紐萊斯有關的東西就行。有些人拿著登了紐萊斯廣告的晨星報,有些人則直接說'紐萊斯,精神食糧'。有一個人則乾脆在口袋裡裝了一瓶紐萊斯,而另外一個則把它記在了購物單上,等等。一個非常有創意的傢伙竟然提起了一些關於賽狗新賽場的事情。太簡單了,不是嗎?” “這剛好能解釋海科特·龐臣上一次的經歷。” “海科特——?噢,那個記者呀。是的。他當時身上肯定有一份晨星報。當然了,我們還抓到了卡明斯那個老傢伙。結果證明他實際上就是整個販毒集團的首要人物。一抓住他,他也就不得不說出了實情,這個陰險卑鄙的傢伙。把蒙特埃推到火車下的那名醫生也是其中的一員——我們已經掌握了他的確切信息,而且我們還掌握了蒙特埃藏錢的地方。他租了個保險箱,我想我知道在哪裡能找到鑰匙。另外,他在邁德威利還養了個女人。整個行動非常令人滿意。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你調查的兇殺案的兇手,他叫什麼名字,抓到他就錦上添花了。” “會的,”溫姆西說,聲音含著一絲的苦楚,“一定會的。” “怎麼了?聽起來你有點不高興。等我把這裡收拾一下,我們找個地方慶祝一下。” “今晚不去了,”溫姆西說,“我不太想去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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