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女人等不及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我去白莎在夏威夷皇家的房間,正想要敲門。 從門里傳來絕不會弄錯的夏威夷旋律的音樂,使我暫時停下手來。 是令人著迷的最流行、最典型的草裙舞曲調:︽大家來跳呼啦︾。 我在門上敲敲。 音樂立即停止。我聽到白莎的聲音:“什麼人?” “唐諾。” “等一下。”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改變主意,一下把門打開。 我走進房間去,白莎穿著她的夏威夷裝。 一隻手提電唱機在白莎的航海箱上,她把唱機在我敲門後關掉。紅紅的臉向我說明她正在練習草裙舞。 我只當不知道,但白莎知道我只是圓滑不說而已。 “這狗屎島上一定有什麼東西會鑽進人血裡去。”白莎說。 “可能吧,”我告訴她,“氣候,友誼,好客,種族的寬容。也許是這些的混合作用。”

“不論是什麼東西,”白莎說:“我從來這裡開始就像個笨蛋。” “為什麼?” 白莎指指鏡子和電唱機:“你要告我的密,向畢帝聞提起,我就把你心挖出來。” “不要擔心,”我說:“畢先生也受著這裡氣候的影響。再在這裡留兩個禮拜,保證他像動畫片中的人猿泰山一樣在樹林裡盪來蕩去,還會用兩隻手拍著胸部大吼呢。目前,把你的音樂器材和夏威夷戲裝收起來,因為你要去工作了。” 白莎冒火地看著我。 我說:“這件事一定要女人去做。要個有頭腦、敏感,有技巧的女人去幹,男人去做別人會笑的。” “是什麼工作?” “而且要小心,在我們把證據拿到手之前,不能讓警方知道才行。” “講。”白莎說。 我說:“一條運兵船進港,船上新兵今天早晨全部離船下岸。其中一大批來到威基基海灘,他們無目的地亂竄。拿了照相機在照相,同時眼睛吃點冰淇淋。”

“又如何?” 我說:“木蜜蕾說她早上躺在沙灘上,手足伸展著曬日光浴。” 她看著我說:“嗯!也許她是。也許,她在小屋裡謀殺巴吉祿。” “都有可能的。”我承認。 “這樣好一點。”白莎說。 “什麼好一點?” “會騙人的雙面驕娃一直在向你擠眉弄眼的,就希望你能給她造個假的時間證人出來。她一定是先把你催眠了,讓你認為她不可能是兇手。這樣你才會死命地替他去辦事。” “有什麼不對嗎?”我問她。 “當然沒什麼不對。” “好,我決定對這件事沒有偏見。不說她無罪,也不說她有罪。”我說。 “你也許說保持中立,但我敢用五十元打賭你五元,那女人已經找機會向你調過情了。” 我說:“你要不要聽聽我想對你說的……”

“五十元打賭五元,”白莎說:“用的是柯白莎的錢……私人的,不是辦案經費的錢,我不喜歡輸錢,除非絕對有把握,我不會和人這樣賭的。” “我知道你不會。” “你賭不賭?” “我正在談公事。” 白莎嗤笑說:“這本來不能算什麼賭。即使她不向你調情,你也會向她調情的。相反的,要是她向你調情,說不定你還會假正經談公事呢。好,就談公事。你要我幹什麼?” 我說:“我要你去運兵船找位年輕有權的軍官。這些人都很寂寞,他們感受性很強,很肯討好女性。你可以……” “你認為他們會來討好我?”白莎嗤笑說。 “那是當然的。” 白莎說:“我只是聽听就算。我不笑出來已經不錯了。不過我只是忍耐著暫時不罵你。”

我說:“找到個軍官,請他在這些阿兵哥裡面問一問。必要時請他再找兩個軍官幫忙。” “問什麼?” “我要他們問這船上每一位在威基基海灘照過相的阿兵哥。他們相片一沖洗出來,我們都要看。每個人可在照相背後籤上名。我特別要看照海灘上人物的照片。” “你認為會照出木蜜蕾在海灘上?” “假如她在海灘上,他們會照到她的。她說她伸手伸腳的睡在那裡,像她這種線條,穿的是泳裝,即使不是躺著,只要在海灘走走,這些帶著照相機,初來這裡,沒有特別東西好照的阿兵哥,至少應該有半打以上的人會獵取她這個鏡頭。想想看,那一帶今天有幾百個阿兵哥。” 白莎想想說:“沒有錯。假如鏡頭里根本沒有木蜜蕾呢?”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必須在警察想到這個特別情況之前,偷偷先查清楚的原因。而且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在想什麼。”

白莎嘆氣說:“好,明天一早我就去忙這件事。” 我向他笑笑。 “又有什麼地方不對啦?” “明天太晚了。” “老天,你不會要我今天晚上就開始吧?” 我點點頭。 白莎真的長長地嘆了口氣:“人生真是奇怪。總有人愛搗蛋,讓別人過不了好日子。你要說不出理由我就叫你滾到一邊去。假如我們在照片中找到有她。又如何?” “那我們就找到照這張相片的人,請他回憶他在海灘上照這張照相的時間。” “這會十分困難,”白莎說:“而且也不見得能說服警方呀。” 我說:“你不會是去問這問題的人。” “什麼人去問?” “蜜蕾。假如她還是自由之身,就由她去問。” 她問:“為什麼不干脆把蜜蕾送到兵船去,問這些阿兵哥,什麼人記得她?會得到九十八%的陽性反應。每個阿兵哥會願意發誓……”

“這就是我要避免的事,”我說:“我要先拿到證據,先看到照片。” “聽你說起來很合道理,”白莎懶懶地說:“好,我再把我的頭伸出去一次。” “畢先生過得還好嗎?” “可以,他倒真的肯為小蕾做隨便什麼事。你知道他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他到我房裡來告訴我,假如要他自己掏腰包拿十萬元出來,只要沒人去找蜜蕾麻煩,他都肯幹。他正準備找律師。而且正式告訴我們從現在起我們按自己方式工作,費用無限制。” “那很好呀!”我說。 “奶奶的!唐諾,”白莎說:“我真希望你不是那麼注意曲線美。” “我沒有呀。” 白莎說:“沒有?我注意到蜜蕾每動一動,你眼珠就瞪得快掉下來了。老天,那女人走起路來就像只求偶的沙蚤在沙上跳舞。”

我對白莎笑笑,走出去。讓她自己去想用什麼措辭去形容女人和易感受的男人比較適當吧。 我開車來到水子前一夜晚上停車的那個地方。走上幾級門口的石級,我按門鈴。 一個夏威夷日本青年來開門。 “水子。”我說。 他看著我,沒有表情。 我把手握住上衣的翻領,翻開一點點,又把它放下。 “是的,警官。” 過不多久,水子來到門口。她看到是我,退回屋去,好像我會打她一樣。 我跟她進了屋子。 那夏威夷日本青年疑問地看著她。她用日本話和他談了幾句。我找把椅子坐下。 那日本青年指著門對我說:“出去!” 我坐在那裡。 他用鬥雞的樣子向我走過來,我用右手伸進上衣的左側衣襟裡面,對他敵視地看著。

他不喜歡我看他的樣子,但我把他唬住了。 他把雙肩垂下問:“你來幹什麼?” 我轉向水子:“什麼人付錢給你,叫你換錄音機帶子的?” 她的臉像木雕做成的。我認為她是不會回答的了。然而她用低低的聲音回答:“巴吉祿。” “還有別人嗎?” “沒有別人。” “你認識薛西乃嗎?” “薛西乃。”她跟了我的聲音念這個名字,還蠻像唱歌的聲音。 “薛西乃。”我再強調。 “不認識。”她說。 我說:“昨天晚上,你去過巴吉祿家裡?” 她眼皮眨了兩下。也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站著看我。 “那時房子裡還有別人嗎?” “女人?” “可能是女人,也可能是男人,任何人。” 她又不說話。

“你沒有看到什麼人嗎?”我問。 她深色的眼睛很穩定地看著我,眼珠黑得像塗了層黑漆,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人正在巴家做客?”我問。 她還是保持沉默。 我說:“薛西乃昨天晚上也在巴家,再不然他是今天早上和你聯絡的。他大概三十歲,相當高,藍眼珠,寬肩膀。我要知道他叫你做什麼事。” 她仍是穩定地看著我,全身一動不動。兩隻眼睛冷靜,完全不能測出她在想什麼? 是那年輕日本人給我了信息。他不自覺地動了一下身體。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 我一轉身。 薛西乃站在門口,眼睛又冷又硬,一把藍鋼左輪直指著我。 他說:“你這個多事的狗雜種。佐藤,把他槍拿下!” 那年輕日本人向我走來,他現在在笑,一種勝利的笑容。他看起來像隻貓。

“不要逼我開槍。”西乃警告我說。 我看看佐藤說:“你不要試,年輕人。你會送死的,再出現一個屍體西乃就無法解釋了。我不在乎。” 佐藤遲疑著。 “去拿呀,”西乃說:“他在唬你。我們來對付他。以後我來解釋。” 是水子打破了僵局。她用日語說了些什麼,佐藤突然對我像貓一樣,伸出抓人的爪子。 我向邊上移一步,摔出我的拳頭。 這正是佐藤等著的。他用鋼鉗一樣的手指扭轉我的腕部。我只感到身體撞上他故意突出的臀部,我看到房間在打轉,轉著一個病態的圈子。桌子在我頭上,天花扳在我腳底的方向。我又整個翻了一個轉,一頭撞在牆腳上。 佐藤一下壓住我上身。他是隻貓,我是老鼠。 我全身發抖,胃裡冒酸直想嘔吐。我還是伸出了手臂,要給他來個鎖喉動作。他把我扭轉,使我像個大麻花,我聽到水子沙灘鞋走過來的聲音,她不動聲色地站定在我身邊,把一卷紗布繃帶給交佐藤。 佐藤換手用一隻手扭住我,抽出一隻手伸進我左側上衣內,想從我脅下槍套裡下我的槍。沒有槍,也沒有槍套!他再摸我其它部位。 西乃說:“搞什麼?先拿槍!” 佐藤充滿自責地說:“沒有槍。” 西乃把頭向後一仰,聲震全室地哈哈大笑。 我瞥了佐藤一眼,我想佐藤對他這種笑法不很滿意。 西乃笑完了,把槍放進口袋說:“好吧!看看他身上有什麼?” 他們把我外套和襯衣釦子解開,把褲子褪下,把我汗衫卷上去。他們把我全裸地放在地上。西乃搜衣服,佐藤及水子搜我身上。真搜,不是假的。 搜查完了。薛西乃把從我口袋中拿出來的東西,一件件都排在桌子上。 “說吧,聰明人,”他說:“東西在哪裡?” 我的頭像有人用槌子敲我一樣。每次心跳,腦子裡就脈動地大痛著。 “什麼東西在哪裡?”我輕聲地問,試著不使他們知道我的痛苦。 他笑著,走向我。用腳猛踢我屁股。 我退避著。 佐藤大笑,日本式神經質的笑。 西乃說:“唐諾,我們知道是你拿到了。我們查過你房間,我們查過你車子,我們查過你接觸過的任何地方,我們沒有找到。我現在承認你能幹。我不能再玩捉迷藏了,我沒時間玩了。我要那玩意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告訴他。 我看到他臉色變黑。 我說:“我不知道你要怎樣對待這裡的佐藤和水子。你想隱瞞他們,也沒有辦法可以防止你。欺騙合伙的人反正是你的習慣了。你殺死巴吉祿,因為你想到能獨吞何必對分呢?我不知道你和佐藤及水子怎麼說妥的。但是……” 他又踢了我幾腳。 這幾腳非常痛。雖踢在我脊背上,但牽動了疼痛的頭腦。我知道我唯一的希望是使佐藤和水子對他失去信心,但我忍不住這種肉體的痛苦。我知道他再要踢我,我胃裡的不舒服又要發作了。 我勉力把精力集中,以便再施以心戰。 “講,”西乃說:“放在哪裡?” 他又踢了我一腳,這一下我沒有心理準備。 我真的不舒服了。 “給他把衣服穿上。”西乃說。 水子半跪著替我把衣服穿上。她幫我把褲子拉上,扣上襯衫鈕子,甚至因為我雙手被反綁,上衣已被拉起褪到前臂上,她也把我上衣拉回原來樣子。她把我褲子拉上去後,謹慎地立即把我足踝綁起。 西乃拉過一隻椅子坐在我身旁。他說:“不要以為沒有事了。我喜歡在你身上練足球,非常有趣。你自己想多受點痛苦我無所謂。你還有得受了。我會帶你到一個地方,到時你可以決定要怎麼辦。” 我勉強忍住痛苦說:“你完全弄錯了。你要是有虐待狂,我沒有辦法。但是我不知道的東西,你怎能逼得出來?” 他又粗聲粗氣,難聽地笑了。 “這東西怎麼會到那裡面去的,我始終弄不明白。”他說:“但是你把那電影攝影機從信箱裡拿出來的手法是很高明的。我們找到一個證人正好親眼見到。那個時候他沒太注意。我老實告訴你這電影攝影機對我還是個諷刺,老巴藏那裡真把我騙過了。有一點你要弄清楚,我並沒有殺他。但是你藏起來的那東西,我十分重視。如此而已。” 我知道,這下他是逮住我了。再也沒有理由裝聾作啞,讓皮肉受苦。我想他會打死我,而且他會樂意這樣的。 西乃又把腳抽回。 “我說,我說。”我趕快叫道。 他暫時不踢出來,但是並沒有收回野蠻的個性。 “在哪裡?”他狠狠地說。 “唯一你沒有看的地方。”我說。 “我每個地方都看了。”他說。 “那你該找到了。” 他一時腦袋轉不過彎來。又想了一想說:“好,哪一個我沒有找過的地方?” “活動百葉窗。” 他說:“少給我胡扯了。” “不是在條板上,而是在上面裝飾用的窗簾箱裡面。” “在裡面?” 我說:“我用膠帶把那東西貼在裡面。除非你把活動百葉窗拉上一半,把頭伸出窗外,再向上看才會看到它。” “你這狗雜種。”西乃罵道。語調裡還有相當敬佩之意。 我躺在那裡不出聲,雙目閉著。 我聽得薛西乃站在那裡,在深思。 突然,他說:“還是要給你點顏色看。早叫你說,你不肯。”一腳踢向我。 然後他用腳尖瘋狂猛踢我的胃部。 我把自己腰部彎曲起來保護自己,佐藤把他拖過一邊。那日本人說:“以後再修理他,要緊的是趕在警察之前。” 不管薛西乃殘忍的個性想如何修理我,他也不能忽視警方隨時可能先他而找到他要的東西。 佐藤扶住他雙肩,把他推向門口:“快去。”他說。 西乃說:“你們給我看住這傢伙等我回來,就讓他這樣躺著。不要聽他向你們亂說什麼話。” 西乃快步出門。一會兒之後我聽到引擎發動,一輛車自路旁開出的聲音。 我把眼睛睜開。 佐藤高高站在我身旁。手裡有支點了火的香煙,在沉思著。 “哈囉。二百五。” “什麼二百五?” “我在說你二百五……容易受騙,做人爪牙,代人受過。” “想讓我也踢你兩下?” “我只想告訴你事實。”我說。 “西乃回來後他會給你更多苦頭,說不定我會幫他忙。” 我說:“這就是你二百五的地方。你想西乃會回來?” 佐藤看著我,眼皮低垂,眼睛半閉,猛勁吸煙。 我說:“你想西乃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會回到這裡窮泡等著你來分他的錢。再說你想他會留在島上,讓島上警方搜他行李,問他話?別傻了。” “他會做什麼?”佐藤慢慢地問。好像不願追隨我的意思玩我導演的遊戲。但是又忍不住好奇心要問一問。 我說:“我要是他我會飛回本土去。據我知道他有一張今晚的機票。也有明晚的預定。” “飛本土?” “當然。” “他已經訂位?” “訂了位,而且有機票。” 他的眼睛現在只剩一條縫了。 水子很快地用日話向他說了一些話。 “你不一定要相信我的話,”我不在乎地說:“打個電話給航空公司問問。” 又是一堆日本話,然後我聽到水子穿了沙灘鞋拖著後跟走路的聲音。 我聽到撥電話的聲音,然後水子有禮貌地說:“請問有位薛西乃先生今晚飛不飛本土……他有沒有訂位……喔,有機票……謝謝你,非常謝謝。” 她掛上電話。 兩個人用日本話匆匆交換著意見,那聲音像西班牙舞的響板。一會兒水子快步跑向我,彎下腰,一大塊膠布封上了我的嘴巴。 又有更多的日本話,更多的腳步聲。我聽到門被碰上的聲音,又是一輛車引擎發動聲。一輛車又自路邊開走。 我試著扭動手腕。繩結是用熟練的技巧打成的。想想日本幾代人的海上生活,綁個結,不是隨便掙得掉的。 現在剩下的希望只有發出響動,讓人來救助。 窗口前有一隻小木桌。桌上有隻日本式花瓶和一個雕像。我把兩隻腳伸進木桌下面的橫檔,用力上舉晃動。 木桌撞到玻璃,花瓶自破玻璃中衝出,在走廊上滾動,破碎。 我用腳舉起放下那木桌多次,更多的破玻璃跳出窗去。 我等看。 等了好像整整一個世紀。我在想,要是能將整個小木桌翻出窗戶去該會多好,可是我再也沒有力氣了。 終於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和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怕怕的問:“裡面沒有出什麼事呀?” 那聲音告訴我:只要裡面有什麼危險的事,他會第一個先逃。 我從喉中弄出聲音,我又把桌子弄得乒乒乒乒響。 我看到一張臉,自窗口向內張望,然後這男人轉身就逃。我聽到他逃下走廊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腳步聲又試探性地向這邊走回來。又一次他向室內窺視。過了一下他試著轉動門球,走了進來。 他怕極了,我要是動一動可能會把他嚇跑了。他彎身向我,用手抓住膠布的角上,要幫我撕下封在嘴上的膠布。 好像嘴上每一塊皮膚都被撕下一樣。但膠布撕下了。 “小偷,”我說:“把我解開,報警。” “他們哪裡去了?” “他們走了。”我向他保證。 他就是等這一句話。他開始工作,把我手上的繃帶解掉,我坐起,拿出我的小刀,割除腳上的繩子。 我全身感到不舒服。 “他們是暫時離開,”我說:“他們會回來的,所以他們要把我綁起來,那樣……” 已經足夠。那人沒有等我謝他一下,就害怕地離開這個地方,有如飛機從母艦上彈出去一樣。 我估計我還有十分鐘時間上的自由。 我全身疼痛。每移動一下,受傷的肌肉都會提出反抗,但我還是把這地方好好地看了一下。 廚房一個釘子上掛了兩把鑰匙。是後配的鑰匙。我看了一下,是兩把不同鎖的鑰匙。它們和水子住的地方,前後門的鎖都不合。我把兩把鑰匙都放進口袋。 又轉了一圈,沒有值得注意的東西。 我向前門走去的時候,聽到走廓上傳來了快步聲。我站在前門背後,一聲不響。 薛西乃一下把門打開,大步走進來。 看到了空無一人的客廳,他呆在那裡,站的正是對我最有利的位置。我把全身的力量放在腳上,向他踢去,他向前倒去,手和膝蓋貼在地上。 我一腳踢在他胸側。 “味道如何?”我問。 又一腳踢在他前胸。 他向上看,滿臉驚奇,不信。 他掙扎著想爬起來。我一腳踢在他下巴下,自己走了出去。 我現在懂了,要變一個虐待狂是件很容易的事。 最後踢他的那一腳,真是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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