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欺人太甚

第15章 第十五章

宓善樓懷疑、憤恨,但非常小心。他又怕屍體發現時,兇案偵破,他不在場,而由別的單位在主持。 “請坐,善樓。”我告訴他:“放輕鬆點,不要……” 善樓把兩隻腳分開站著,用舌頭把濕兮兮沒有火的雪茄煙頭換到嘴巴的另一側,說道:“去他的這一套!我還能輕鬆得起來?現在開始講。” 白莎說:“善樓,別那麼……” 他伸手阻止她說下去。 “讓小不點來開口。”宓善樓說:“我要聽聽這個聰明鬼,叫我跑來跑去有什麼解釋。” 我說:“韋君來和他太太搬到霜都路來之前,住在巴林。” “怎麼樣?”他問。 我說:“我去了幾次巴林,也和鄰居談過。正對韋家臥房窗口的鄰居告訴我一些有趣的事。” “什麼?” “吵架聲音,一下打擊聲音,然後完全沒有聲音,姓韋的在肩上扛了件東西,放進汽車,出去,三小時後回來,上床。第二天,沒有太太踪跡,說是她訪親去了。”

“哪有這種事!”善樓說。 我點點頭,但停止說話,他站在那裡猛用腦筋。 “奇怪……”他說:“又不是橡皮圖章,蓋了一次又一次,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照你想呢?”我問。 “想不出來。” 我說:“要不要再和霜都路見過的紅頭髮小妮子聊聊?” 他點點頭。 我走出去,把芬達帶了進來。她看看柯白莎,看看宓善樓警官,又看看我說:“正好湊一桌麻將?” “四重唱,”善樓說:“由你先唱。” “我來帶個頭。”我說。 “帶個屁頭!”善樓說:“我要聽她說些什麼。” “去你的!善樓。”我告訴他:“我和白莎的時間只有二十四小時。我們二十四小時內必須破案,否則損失二千元。你先聽我的,之後你再發你的問。”

我根本不等他的允許,立即開始簡要的述說來龍去脈,簡單的從高勞頓來我們辦公室,說到他最後一次進來出去,把他簽字的協議拿給善樓看。唯一沒有說的是我去過薩克拉曼多,以及我和董露西之間的約定。 宓善樓突然轉向,面對著坐在姓高的才離開椅子中的冷芬達。 “你搞什麼鬼?”他問。 “我不搞鬼,我是個模特兒,是個臨時演員,什麼人都可以租我演任何角色。” “像什麼角色呢?” 我說:“議會開會的時候,她是接待員,在薩克拉曼多,加州州議會大廳工作。只有休會的時候她來洛城,做模特兒,做臨時演員。” “我懂了,我懂了。”善樓說。又把她從頭到腳地看著。 她給他一個安撫的微笑,扭一下坐姿,把兩腳交叉。

善樓說:“現在談的是公事,要用嘴來講,不必用大腿。” “你要知道什麼?” 善樓說:“這種事不可能從地裡突然冒出來,你一定以前就認識姓韋的。” “不,我以前不認識他。”她說:“我可以告訴你實情,警官。天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對我言來,這不過是另外一件臨時工作。他打電話給介紹所,介紹所……” 善樓說:“小心我揍你這說謊的小嘴,姓韋的不會坦白地把這種事告訴陌生人,他本來就認識你。” 她搖搖頭。 “不要對我說謊!”善樓說:“這兩個傢伙會告訴你,我說話算話。你告訴我老實話,我會放你一馬,你要對我說謊,我會使你在本市沒有飯吃,事實上,我會使你在其它城市也找不到飯吃。” 她想著他說的話。

“把裙子拉下去一點。”善樓說。 她把裙襬拉到膝蓋以下。 “講吧!” 她深深吸口氣。 “是的,”她說:“我……我以前見過他。” “這才像話,你怎麼認識他的?” “他是介紹所的股東之一。” “你說你是在為他工作?” “可以這樣講。駱華克是經理,但是韋君來有股份。我不知道他有多少股份,只知道他不時的發命令,也……” “也不時的和你一起玩遊戲?”善樓問。 她看向他說:“是的。” “這樣真的像話多了。”善樓告訴她:“現在開始給我說,在巴林……他做些什麼?” “他打電話給駱華克,叫駱華克找到我,要我打電話給他。” “你打電話給他了?” “打了。” “之後呢?”

“之後,他告訴我要怎麼做。” 善樓走到窗口,從窗口向天井中望下去,把嘴裡咬過的半截雪茄,用力擲向院子。 他轉向我。 “好,聰明人,”他說:“我來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要來這裡再演一次?” “你怎麼想呢?”我問。 “我不願意想,我要你替我來想。” 我說:“兩次的情況,都是二小時四十五分鐘。” “你……我懂了。”他說:“白莎,有圓規嗎?” 她打開抽屜,交給他一個二腳規。 “南加州地圖?”善樓說。 白莎又開一次抽屜,給他一張地圖。 “二小時四十五分鐘來回,”善樓說:“用四十五分鐘處理埋屍。就是說一小時去,一小時回。在市區裡的一小時,平均應該只有四十哩。三十五至四十哩……現在我們來看,這傢伙住的是霜都路,在哪裡?好!大概在這裡。看看比例尺,我們來把二腳規定在四十哩。把一隻圓規腳放在霜都路,以四十哩為半徑,向巴林方向劃個半圓。再以巴林為圓心,向洛杉磯方向劃個半圓。有交叉點!老天,這聰明小子……是個狗屎!這兩個交叉點都在市中心,連隻貓也埋不掉!”

“當然。”我告訴他。 “你在說什麼?這本來是你的想法,是嗎?” 我搖搖頭:“是你的想法。” “好,你有什麼想法?” 我說:“報館人員一來,韋君來知道有很多人會來找他太太,之後大家會提出各種問題。大家在巴林找她,只要一問鄰居,就知道有吵架,一聲打擊,他外出二小時四十五分鐘,回來的時候就沒有太太了。所以他搬到霜都路,同時……” “沒錯,老天!我也有了!”善樓打斷我的話,興奮地說:“唐諾,你真的有點鬼聰明。這次你手裡真有東西了。” “我也這麼想,要不然怎麼敢打電話給你?” “乾一下?” 我點點頭。 “需要什麼東西?”他問。 “手電筒。”我說。 “有。” “鏟子。”

“有。” “那還等什麼?” “等個屁!”他說。 我對紅頭髮說:“你可以在這裡等,等……” “誰說的!”善樓插嘴道:“她跟我們一起走,我才不會讓這小妮子打個電話,送張字條或是玩什麼花樣。走,妹子,你對我老實,我不叫你吃虧,你要對我玩一次變化球,我要你一輩子忘不了我宓善樓。” “走吧,小不點。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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