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爾貝里說,“事情就是這樣。那一晚相當冷,他床邊有一台老式的電曖爐。他睡到一半踢開了毯子,毯子掉到暖爐上,然後就著火了。”
馬丁·貝克點點頭。
“這樣就說得通了,”阿爾貝里說,“技術調查的部分已經在今天完成了。我打電話想告訴你,但是你已經出發了。”
他們正站在伯倫運河邊的火災地點,從樹與樹之間,他們可以瞥見一點兒湖水,以及三年前曾經在那裡發現一具女屍的一排排水閘。遭火燒的房子只剩下地基和煙囪底座。無論如何,至少救火人員保住了一間小小的戶外廁所。
“那裡頭有一些贓物,”阿爾貝里說,“這個叫拉爾森的人,是個買賣贓貨的傢伙。以前被判過刑,所以我們一點兒也不意外。我們會列一份清單出來。”
馬丁·貝克又點了點頭,然後說:
“我查過他那位住在斯德哥爾摩的哥哥。他去年舂天死了,惱溢血。那個傢伙也在買賣贓貨。”
“看來是有家風傳承。”阿爾貝里說。
“那個哥哥從來沒被逮捕過,但是梅蘭德記得他。”
“噢,是的,梅蘭德……他就跟大像一樣,什麼事都不會忘記,你們不在一起工作了吧,是嗎?”
“偶爾吧。他在國王島街的警察局。科爾貝里從今天開始也在那兒。這樣把我們調來調去,真會把人搞瘋。”
他們轉身離開火災現場,沉默地走回車子。
十五分鐘以後,阿爾貝里把車子開到警局門口,那是位於普雷斯路和國王街交叉口的一棟低矮的黃磚建築,距離市中心廣場和巴爾查·馮·普蘭騰的雕像很近。他半轉過身對馬丁·貝克說:
“現在你在這裡沒事乾了,乾脆留下來玩兒幾天吧。”
馬丁·貝克點點頭。
“我們可以開船出去。”阿爾貝里說。
當天晚上,他們在城市飯店用餐,吃的是韋特恩湖的當地特產——一種美味的鱒魚。兩人也喝了幾杯酒。
星期六,他們開機動船出湖。星期天也是如此。星期一,馬丁·貝克借了機動船自己出遊。星期二也是。星期三,他去瓦茲特納觀賞古堡。
他在穆塔拉暫住的旅館既現代化又舒服。他和阿爾貝里很合得來。他讀了一本柯特·所羅門森寫的小說《在外的男子》。
這個假期過得很愉快。
他理當享受一下。因為去年冬天他工作得非常辛苦,春天也不好過。至於夏天能否安靜度過,則還有待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