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找到了那個司機。
司機是個胖子,真胖!他毫不遲疑地承認昨天拉客人去過那個小區:“客人不讓我熄火,說馬上就下來,說去拿點兒東西就下來。反正等候是收費的,我也樂意歇歇。”
“客人是個女的?”歐光慈從車尾那兒轉過頭來,雙目熠熠。
“對,你怎麼知道?”
“我不知道就麻煩了。我還知道那女的去的時間稍微長一些,我還知道她帶出一小桶油漆。我甚至知道她把那桶油漆扔了!”歐光慈機關槍似地說完這些話,死盯著胖司機。
胖子完全傻了。
“走吧,帶我們去找找那桶油漆!”
歐光慈坐進了夏利車的副駕駛座,大馬去開警車。胖子開出城,才喲的一聲緩過氣來,“媽呀,你真神了!那女人恐怕完了,可惜了,也就三十歲不到,人感覺上還不錯。”
許蘭!
胖子把車開上市郊附近的一條綠化帶,然後減速尋找位置,最後停下了,指著前頭的一輛報廢的破三輪車:“就這兒附近。她讓我減速,然後把東西從車窗扔了出去。然後,我們就掉頭回城了。”
歐光慈無聲地開門下車,腦子裡閃動著許蘭那張臉。東西很快找到,裝在一隻塑料袋裡:油漆桶,還有一雙小巧的運動鞋。
“華海公司!”
半路上,歐光慈給許蘭撥了電話,他說:“許蘭,你能不能下來一下,我正在去你們華海公司的路上……對,下來一下就行,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
那端傳來的聲音很動聽:“歐隊長,什麼事情搞得這麼神秘?”
“下來就知道了。”歐光慈道。
許蘭跑下大樓台階時,夏利車剛剛開到樓前。歐光慈眼看著許蘭興沖衝的樣子瞬間不見了,靈活的步態嘎然而止。她顯然認出了這輛出租車。
歐光慈小聲問那司機:“是她麼?”
司機望著台階上的許蘭,想都沒想地說:“沒錯,就是她!”
歐光慈拍拍胖子的肩膀,開門下車。他向著許蘭走過去。許蘭怔怔地望著他,面部驚恐。突然,她扭頭朝大樓跑去了。大馬欲追趕,歐光慈攔住了他。隨即摸出手機找飛機場老安。
老安說:“歐光慈你別急,正在查。恐怕你記錯了,9月18號三亞來的飛機上根本沒有什麼楊亞非,三亞那邊也證實沒有。”
“敲敲鍵盤,伙計。”歐光慈大聲吩咐,“看看9月17號的。”
等候的時候,大馬湊了上來:“隊長,難道兇手不是許蘭?”
歐光慈把手機緊貼在耳朵上,小聲對大馬說:“當然不是許蘭,兇手是他媽楊亞非……噢,老安你說——”
老安大聲喊著,震耳欲聾:“對啦,歐大偵探。楊亞非回來的日子是9月17號!”
“桑克喲!(英語)”歐光慈興奮地走向警車:“狗雜種楊亞非!知道了吧大馬,不可能是許蘭。許蘭僅僅是出於對楊亞非的愛,才做出了銷毀物證的事。油漆,還有那雙運動鞋——信不信由你,過生日那天,許蘭還什麼都不知道哪!開快點兒,到蘇小雅家你就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