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夏日疑雲

第20章 第二十章夜深沉

夏日疑雲 蓝玛 2740 2018-03-15
“謝謝你,烏賊。幸虧你提供了這個情況。”桑楚爛泥似地靠在椅背上,“雪媛太幼稚了。” 烏繼德道:“我真不該把這個情況告訴你們。看出來了麼,雪媛很沉重。顯然受傷害了。另外,你別叫我外號好不好。” “你說烏賊麼,我覺得這外號挺好的,釋放出一股黑色的墨汁,掩蓋自己的一切。”桑楚點上一支煙,“至於你說到受傷害,容我多嘴,雪媛不是也傷害了華沙麼?我指的是你夫人。” “桑先生,不是我為自己辯解,你看華沙那人還像個女人麼!” “這得看你用什麼樣的心情和眼光去看了——情人眼裡出西施。你良心不好。” “我……”烏賊想解釋。 桑楚道:“這種事情說不清楚,我也不打算深入探討。我想說的是,雪媛這姑娘不錯,但是毛病也是顯而易見的。你別說話,我知道你會把問題攬在自己身上。告訴你烏賊,你當然是主要方面,但我這裡說的是雪媛。”

烏賊也摸出煙點上,道:“我這個人不願意在女人的問題上出事,可偏偏出了事。我想我有辦法擺平的,還是家庭重要。” 桑楚聽出了烏賊的內心矛盾,並希望這樣。因為他知道華魯也喜歡雪媛。這時已經到了烏賊的家。 “烏賊,我問你一個重要問題——你覺得彭國樑反复徘徊於天苑居,目的是不是盜竊這個折子裡的東西?” “我覺得是。” 桑楚望著黑墨墨的窗外:“結果東西沒到手,老命卻沒了。烏賊,那個埋伏在室內的人究竟是誰呢?” 烏賊很過敏:“你不會認為是我吧。” “我們明天會多方證實那不是你,但不是你會是誰呢,你想過這個麼?”桑楚的目光射過來。 烏繼德道:“關鍵的關鍵是,那個殺人者是怎麼進到屋裡的,鑰匙是怎麼到手的?桑先生,你不覺得雪媛的老家會有人來麼?”

桑楚沒想到烏賊會想到這個深度,禁不住愣了愣。 烏賊提高了聲音:“我覺得有某種可能。” 呂小東道:“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因為雪媛老家有不少人知道有這樣一個折子。” “說不定那些人對折子很有研究!”烏賊道。 “但即便如此,他們同樣需要房門鑰匙呀。”桑楚把煙頭彈出窗外,“你和雪媛接觸多,知道他老家有人來北京麼。” 烏賊道:“她在北京讀書,家鄉來人的事是有的。她好像還領人去天苑居住過。” “哦,這事應該問問。噢,不用你問,這是我們的事。好,今天就到這兒吧。” 烏賊下了車,又伸頭對桑楚說:“其實你沒必要裝模作樣來網吧玩兒,直來直去多好。” 桑楚笑笑:“我們有我們的習慣,再見。”

車子開上馬路,桑楚讓呂小東開慢點兒,便把侯小波接到的那個電話的事情說了,呂小東驚愕得要死。 “天呀,這麼說,當時幽靈就在你背後!” “對,小猴子說,那男中音莫名其妙說出了那句話,什麼《風云三代》,什麼《通關手冊》就好像窗外有一隻眼似的。” “你那台電腦是面對窗外麼。” 桑楚猛地哦了一聲:“噢,真是!” 兩個人靜了半分鐘,一切均在不言當中。這可能是最好的解釋了,幽靈在窗外。見鬼了,這是個什麼傢伙!玩這種神神鬼鬼的把戲目的何在呀。 在這一寂靜的深夜,老桑楚不得不反常規地把思路從案子本身中掙扎出來,對這始終附著在案件上的幽靈進行更深入的思考。 很神奇的把戲,回憶全過程,整體上的遊戲性是非常少見的。這樣的事桑楚記憶中有過,但不同的是,早先的此類情景一般出現在事件的早期,事件一旦發生,神奇現象便自行隱退或消失了。眼前這個的最大不同之處在於它不消失,不但不消失,甚至徘徊到了你的周圍,粘上不走了。

也就是說,在自己打遊戲的時候,窗外有一雙眼睛在凝視著。 媽媽的,真可怕! “我叫你來進行突擊檢查,始終以為人會躲在裡邊。看來我犯錯誤了。”桑楚下車,結束了談話。 他讓呂小東明天派人調查烏繼德那天所有的行踪證人,從公證處開始,到保齡球廳,一家也不能拉下。而他自己要作兩件事,一,與雪媛聯繫,問問家鄉人的問題。如果可能的話,他想和雪媛的老舅通話。第二,他要去見幾個明清史學者,請教那個折子上的疑問。既然有東西被裁走了,那東西應該是非常有價值的。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想見見侯小波,問問男中音電話的問題,同時表示慰問。但是感覺告訴他,男中音近一兩天來電話的可能十分小。 呂小東開車走了,桑楚在樓下呼吸了一會新鮮空氣,便躡手躡腳地上了樓。剛要摸黑掏鑰匙,一傢伙絆在一個肉乎乎的東西上。一下子險些被嚇死。啪啪地摁亮打火機一看,門口正睡著侯小波。

尤其觸目驚心的是,小猴子懷里居然抱著個電話機。 迷迷乎乎弄進屋裡,侯小波像大河馬似地打著哈欠醒了,問桑楚是不是天亮了。 桑楚說快了。小東西說:“桑伯伯,你真夠辛苦的。” “理解萬歲理解萬歲。小猴子,你這是怎麼回事?” 侯小波歪倒在沙發里,指著電話機說:“我恨透這東西了,我不能讓它再響了。我把電話線揪斷就來了,我要向你提十萬個為什麼。” 桑楚也像大河馬似地打著哈欠,道:“哪怕天塌下來我也要睡覺了。小猴子,我會跟你算帳的,你怎麼可以揪斷了電話線呢,那是你的任務!” “我都快被嚇死了你知道麼,那個男中音要殺死我!”侯小波大叫起來,有幾分歇斯底里。 桑楚一驚:“他又來電話了?”

“對,又來啦!他說他要殺死我!你們倒好,輕輕鬆松去網吧,我呢,已經處在死亡的邊緣了!桑伯伯,你絕對是個壞人!” 桑楚這時已經被嚇得沒了瞌睡,一把將侯小波拎起來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侯小波大叫:“我又沒看表,我怎麼知道!” 桑楚不能再逼這個孩子了,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人道了。到底是孩子,承受太大的精神壓力是有害的。別的不說,他能把電話線揪掉逃出來,可見已經真的恐懼到極限了。 這事別再繼續了! “好好,你今晚上就睡在桑伯伯家,來,電話給我。”他接過電話擱在了牆角,然後弄小猴子去洗了洗,安排上了床。他問:“你舅舅還沒回來呀。” 小猴子說了一句大人話:“他已經徹底墜入情網了,我服了。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這話說完,鼾聲起來了。 一驚一乍的弄得桑楚失了眠,他胡亂擦了擦,縮進沙發里想事兒,什麼也沒想明白就飄了過去。 第二天天亮,他弄了吃的叫醒孩子。正好侯小波的舅舅來電話問外甥在不在桑楚這兒。桑楚故作驚詫地說:“沒有哇,孩子丟了!” “丟不了,這麼大了,不會丟。桑老師您別著急。” 桑楚心想,碰上這麼個舅舅也真夠省心的。 兩個人吃早點的時候,侯小波說了昨晚那電話的事情。他說那電話一听就是故意嚇唬人的,他說他現在已經不怕了。 “他就說要殺死你?” “話不是這麼說的,”侯小波喝著牛奶,“他沒使用殺死這樣的詞,但是意思我聽得出來。反正是威脅我,恐嚇我,讓我作惡夢那種。” 桑楚真著急:“他具體怎麼說的?”

“他說有一個人順著一條路往前走哇走,走哇走,不停的走,讓他停住他不聽,結果怎麼樣,一頭掉進水井裡淹死了。” 他媽的,又是那種瀰漫著妖氣的話!桑楚心裡暗罵道。然後問:“除此之外他還說了什麼?” “噢,他還讓我告訴你,你的歷史使命完成了。” “說我。”桑楚指指自己的鼻子。 “是的,說的就是你!” 桑楚嘿嘿一笑:“我想讓他知道,桑大爺的歷史使命剛剛開始。小猴子,你今天自由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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