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一致認為湯姆叔叔只看得上小女孩。
那天被報告失踪的男孩被一帶而過。米德爾斯伯勒女孩晚些時候已經到校,這讓全局上下都鬆了口氣。
懷特島戈茲希爾的八歲失踪女孩是他們仍然擔心的對象,但是,就像韋斯特不斷給他的探長的提醒那樣,戈茲希爾不在伯福德的名單上。
懷特島上第二個失踪小孩的報告,讓皮特曼和韋斯曼又在專案室裡謀劃起來。
“十二歲。茱莉·梅里克森,來自文特諾。根據社會服務署的高危人群記錄,她經常離家出走。這是V開頭的地名,否則我們已經把它當普通的逃學事件,不予處理了。”
“那裡是誰在負責?”
“阿斯普勒探長負責協調紐波特那邊的事務。”
不到一分鐘,韋斯曼就打通了電話。 “我是警司約翰·韋斯曼。關於那兩個失踪的女孩。你上次跟我的探長通話之後,有沒有什麼新情況?”
“沒什麼,長官。當然,我們已經封鎖了全島,可是兩個女孩可能已經到大陸了。那是假設的最壞情況。老實說,大點兒的那個女孩很有可能午飯後就會露面。這是她最喜歡玩的花招。讓我們擔心的是那個小點兒的孩子。不用說,她的父母都擔心得要命。”
“他們的擔心完全有理由。有任何情況,立即向我匯報。”
“也可能是巧合,長官。”聽起來皮特曼並不確信,但是他還是重複了一下那個觀點。 “這些地點中,只有一個與這個名單上的序列符合。但這個文特諾女孩又是個逃學慣犯……”
“那是假設那該死的名單跟這個案子有那麼一點點相干的情況。”韋斯曼在這兩種針鋒相對的觀點之間游移不定。 “讓我感到困擾的是時間,戴維。甚至鄧斯特也同意,我們看到的是某種以月為單位的周期。我打算再跟他談談。”
“恕我直言,長官,但我們最不需要的就是再聽那些無聊的蠢話,說什麼有些人小時候沒吃到母乳,長大就成了揮刀砍人的瘋子。”
“這樣說不公平,戴維。我承認,科林的犯罪心理畫像目前似乎沒有讓我們有什麼發現,但他在這個領域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
“問題是,當我們太看重心理畫像這種遊戲的時候,伙計們也開始把它過分地當一回事。他們開始迴避其他的調查方向,就僅僅是因為這些方向不符合畫像的標準。”
韋斯曼嘆了口氣。越快把皮特曼打發走越好。 “還有呢?”
“開始,我是傾向於把心理畫像師跟以前的靈媒相提並論的。那當然是在您來之前,長官。但現在……現在我覺得他們比靈媒還糟糕。過去是,當一切都無濟於事時,警察就會去找靈媒,作為最後一搏。他做得小心翼翼,藏在幕後的。而現在呢,你不過就遇到了接連兩起犯罪手法類似的案子,人們就開始大呼,連環殺手,連環強姦犯,連環商店扒手,還請來了頂著商業管理學和巫術唯心論兩個大學學位的專家。他們一輩子也沒見過真正的罪犯,我們還得按照他們的每一個怪念頭去行動,找出一個家庭背景不好的嫌犯,小時候經歷過創傷,長大了穿著雙排扣馬甲,……”他的聲音低了下來,因為用光了描述心理畫像中老套形象的詞語。
韋斯曼擠出了一個笑容。 “我相信,當你提到商業管理學學位的時候,心裡沒有特殊所指吧?”
皮特曼感覺到坐立不安了。 “長官?”
“你看,戴維,我知道我沒什麼經驗。我也理解有些人對我有什麼感覺。但警察隊伍正在改變。我們得適應這種改變。無論如何都得。”
“只是比喻而已,長官。”
韋斯曼踱到了白板前。 “已經有五個孩子被謀殺了,戴維。現在,我們的人,不管他們的教育背景如何,都有一種共識,那就是五個孩子中,有四個都是同一個人所殺。要證明你和伯福德是正確的,我們還需要兩起案件,發生在分別以U和V作為地名開頭的地點。我覺得戈茲希爾不符合,戴維。你覺得呢?”
“我保留自己的意見,長官。”
韋斯曼大聲咂著嘴。 “就像鄧斯特說的,地點順序純屬巧合。面對現實吧,戴維,湯姆叔叔是個腦殘的白痴,很可能連拼寫都不會,更不用說按順序計劃綁架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