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鑑寶

第7章 第七章

鑑寶 尹剑翔 13659 2018-03-15
節目組因為王大山的死而極力地掩飾著節目內部的秘密,而這些秘密到底和王大山的死有沒有關係? 根據現有的證據來看,邢振玉的感覺是王大山的被殺和案的內幕,好像並不處於一個平面上,這兩個事件像是兩個並不相關的話題。 而對於劉軒軒的死,更是一個讓人困惑的問題。因為她的死是那麼的模棱兩可,自殺找不到令人信服的動機,他殺卻找不到任何兇手進入房間的證據,她可能是殺害王大山的兇手,卻也可能是真正兇手的替罪羔羊。 似乎每一個洞口都是通著的,但是卻又好像哪一個洞口都不通往真相。兇手似乎在幕後策劃著一切,他和節目的內幕好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卻又突然好像毫無關係。 這就好像是高中考試時的解析幾何一樣,有一半是方程式,另一半是在數軸上的圖形,看似是兩個學科,但是卻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繫,必須找到一種方法把這兩者聯繫起來,才能解出最終的答案。

那麼王大山的兇殺案和的黑幕中間到底有什麼聯繫?如何才能找到那把解開謎題的鑰匙?這讓邢振玉又增加了幾分苦惱。 邢振玉接著又想起了昨天在唐俊南辦公室外看見的那個黑影,那條走廊的光實在是暗得讓人無法看清任何東西。但是憑著邢振玉的感覺,那個輪廓應該是個女人。隨後,牆裡的唐俊南打開了那扇門,門裡的亮光也照亮了那個輪廓,確實是個女人。 她一定是唐俊南熟悉的人,不用任何人的指引就能找到那個偽裝的門,或者說是牆。 這意味著什麼?和案件有沒有關係?一個女人去敲了一個和兇殺案看似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的門,這有什麼可值得懷疑的嗎?唐俊南也算是東郊大佬級的人物,一天不知道要會見多少人,難道他在辦公室裡會見一個女人卻要引起自己如此的重視嗎?

其實邢振玉一直都在暗暗地嘲笑著自己的職業病,把思考一切可疑的事情都當作一種生活的樂趣一樣。 “我還是再看幾遍錄像吧,反正現在對於破案一點思路也沒有。” 邢振玉看著偌大的卻空無一人的刑警隊辦公室自言自語道。 所有監控錄像的光盤都在邢振玉手中保存,包括東郊賓館的錄像和節目現場的錄像,而看錄像這種工作是刑警們最不愛從事的,不僅無趣,還會傷害本來良好的視力。 要知道視力正常是從事刑警工作的必要前提,無數夢想著從事刑警這個職業的有志青年可能都會因為近視而被刷下去,所以保護視力變成了刑警們日常最重要的保健項目。 但是,看錄像這個工作,就是要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電腦或電視屏幕一動不動,更為讓人鬱悶的是,幾乎每個鏡頭都要盯著看上很多遍,但即便是這樣有時也很難找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來。

這樣下來,即便是再良好的視力,也難免會受到損傷。 但是看似簡單機械的工作,往往是最應該有人做的,就像工人每天要做工,農民每天要耕種一樣。很顯然,王勇對這樣的工作沒有任何興趣,而胡玉言好像也有自己的調查方向,這會不知道正在哪裡忙乎著什麼。 而胡玉言讓邢振玉去取這些錄像資料,臨走前又把它們保存在邢振玉這裡,恐怕也正說明了一件事情,胡玉言想把仔細並反复看錄像的任務交給邢振玉去做。 邢振玉知道這是一個必須靜下心來、摒除雜念的工作。而對工作從不願意明言的胡玉言,就像是打了孫悟空三棒子暗示他三更來學藝的菩提老祖一樣,胡玉言恐怕正是在暗示邢振玉,相信他完全能夠在這些錄像中發現有價值的情報。 邢振玉的老婆劉小鍾也是警察,是劉勝利手下的片警。由於東郊的人員比較混雜,所以片警的巡查工作還是很辛苦的。雖然劉勝利對於破案並不積極,但是片警們日常的巡查工作卻從來沒有放鬆過,這也是東郊這片雖然破案率極低,但是劉勝利卻還能穩穩坐在東郊派出所所長位置上的重要原因。

東郊的安全與安寧,和這些最基層的片警們的努力和犧牲是分不開的。劉小鍾就是這種平凡的基層片警中的一員,她整天騎著自行車沒黑沒白地查對著各種戶口的外來人口,頂著星星出去,掛著月亮才回家。 兩口子都是這樣,沒完沒了的忙,所以小夫妻現在連個孩子都還沒要上。邢振玉每想到這,還真覺得自己對不起盼著要孫子的老父老母。 但是,光想著這些東西是沒有用的,案子還是要人破的,而且這個案件已經弄得全國皆知,恐怕想瞞也瞞不住了。全國的警察都在盯著T市刑警隊到底能不能把案件查個水落石出。而且,上面已經把所有的阻力全部排清,可以想像張濤、黃漢文等人在其中做了多少的努力才能辦到。刑警隊的所有人都在為一個目標努力著,邢振玉也沒有理由偷懶。

必須要找到相關的線索,根據刑事鑑定學的理論,只要是有人故意設下的圈套,必然會留下痕跡,邢振玉深知這一點。 所以他還是打開了電腦的屏幕,然後按動了電腦主機的開關。 攝像的視頻格式是MOV格式,這是一種佔用磁盤空間極大的視頻格式,所以邢振玉將拿來的光盤中的視頻文件拷在了一個T的移動硬盤上,這樣看起來既方便又流暢。 邢振玉先看了節目現場的錄像,他死死盯住電腦顯示屏兩個多小時,沒有錯過現場的任何環節,可就是難以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當他感覺到自己的眼珠已經有些不能轉動的時候,一股股眼淚沿著眼眶湧了出來。這些淚水劃過視網膜的時候,邢振玉感到眼睛異常的酸痛。 邢振玉只好仰靠在椅子上,歇了一會,心想這樣看似可以坐在辦公室裡完成的“舒適”工作,卻要比去追捕幾個罪犯難多了。

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玩意來緩解一下壓力呢?邢振玉很想鬆弛一下緊張的神經,他很想打一會最近比較火的《植物大戰殭屍》的遊戲,可是在這種大案當前的緊張時刻,這樣耗費時間的遊戲,恐怕不適合,再說豌豆和殭屍恐怕也不能使他除掉任何的壓力。雖然邢振玉的電腦裡就裝著這個遊戲,但他卻沒有打開。 邢振玉在想還有什麼可以使自己稍微輕鬆一下的活動呢? 突然,他想到那天他到東郊賓館的時候,為了應付唐俊東而故意在攝像頭下留下的三個姿勢。也不知道這三個形象咋樣,可不要影響自己的警察形像啊,邢振玉想著就想笑。 想到這,邢振玉饒有興趣地在硬盤中找到了月日上午東郊賓館七樓的錄像。他十分想看一下,自己到底被拍成了什麼樣子?

興致勃勃的邢振玉把月日一早的錄像調到了上午點的位置,這正好是邢振玉到達東郊賓館的時間。 可是,他等了十分鐘也未曾見到自己的身影。錄像中七樓的樓道中空空如也,別說是邢振玉,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出現。 是不是時間記錯了?邢振玉回憶了一下,之前他和唐氏兄弟交談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鐘,就算再慢此時他也應該出現在錄像中了。 邢振玉又硬著頭皮,等了十分鐘,可是畫面中還是空空如也,連個鬼影都見不到。 “出鬼了!”邢振玉已經預料到了事件的不正常,他開始用鼠標操作把播放器的時間軸往回倒,又在點之前的半個小時看了一遍,可是依舊沒有人出現。 邢振玉開始反复看這段錄像,然後把時間軸往後倒,調到了晚上的時間。劉軒軒是在晚上點半左右回到房間的,之後確實沒有人再進過她的房間,這是他和胡玉言之前一起看的錄像部分。

“不好!這段錄像被人動過手腳。”邢振玉的頭腦飛速地旋轉著。 因為調查很緊急,胡玉言等人之前一起觀看了這段錄像,但是只是看了劉軒軒回屋之後的那個時間段,之前的錄像並沒有來得及看。 可是在這一天的錄像中,邢振玉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影像,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不是昨天的錄像,邢振玉很快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那麼,這是哪天的錄像呢? 王大山是在月日死亡的,之前他住劉軒軒的房間對面,所以月日之前的錄像極有可能拍到王大山,而這段錄像中卻沒有王大山出現,也就是說月日之前的錄像是無法替換的。 而這段錄像只拍到了劉軒軒,卻沒有拍到邢振玉,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這段錄像是月日的。 由於案件的關聯性問題,邢振玉也確實沒有向唐俊東索要月日的相關錄像,所以,這段時期就變為了時間上的唯一盲點。難道是唐俊東疏忽了,把日的錄像當作日的錄像給了自己?難道真有這麼巧的事嗎?或者是他們兄弟一開始就別有用心,特意想要隱瞞一些事情,而故意把替換了的錄像給了自己!

而如果是故意要替換這段錄像的話,那原因也非常明了,就是很可能有人進入過劉軒軒的房間,月日的錄像中很可能清晰地拍下了這個人!有人想要隱瞞這件事情。 無論怎麼說,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唐氏兄弟。 冷靜!一定要冷靜!邢振玉在想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問題呢? 他突然想到之前胡玉言特意只跟他和王勇說過的一件事,那就是黃漢文與劉軒軒的那段私密的談話。談話中得知劉軒軒在月日上午點曾經看到過一個神秘的女人來敲王大山的房門,可是這個女人在事後眾人查對監控錄像的時候,並未被發現,所以胡玉言只能認定是劉軒軒在撒謊。 那麼就現有的這個情況看,會不會劉軒軒並沒有撒謊,而是被人替換了錄像呢?邢振玉認為這個可能性極大。 邢振玉繼續思索著,他再次聯想到了自己在唐俊南辦公室門前看到的那個神秘的女人,難道這一切都有著必然的聯繫?

邢振玉覺出了事件的嚴重性,接著他抄起了電話,撥通了內線,“餵,鑑定科嗎?我是刑警隊的小邢,請問你們那裡今晚誰值班?” “是我,何玉華!” “何姑姑,嗨,不好意思,剛才發現了一點問題,想請您對兩段錄像進行一下鑑定,您給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刑警隊都是急事,你過來吧,我這裡正好新來了個實習的研究生,讓她練練手。” “好、好,我馬上過去。”說完,邢振玉找到了號和號那兩段錄像的光盤,然後拿起那個移動硬盤,快速朝鑑定科走去。 因為走得急,邢振玉几乎是用肩膀撞開了鑑定科的大門。 這把裡邊正在用顯微鏡觀察切片的何玉華嚇了一跳,“你小子趕著去投胎啊!別把我們科的門給碰壞了。” “何姑姑,您有沒有辦法幫我鑑定一下這兩段錄像有沒有人對它們動過手腳?很著急!” 何玉華快歲的年紀,雖然年華已逝,但是從她光潤的臉上看得出她年輕時絕對是個美人坯子,就算現在也算得上是風韻猶存。 作為鑑定科的主任,何玉華是鑑定科乃至警局裡少有的幾個老資格。所以,像邢振玉這樣的小字輩見了她都以長輩相稱。 “你不是不知道我是做屍體解剖的,做這個我不在行,你明天早晨,等小陳他們上班再說吧。” “別呀!何姑姑,案的事,很著急。您剛才不是說有個實習生能做嗎?”邢振玉緊張的表情,絲毫不像是騙人。 何玉華一笑,像是在戲弄邢振玉一樣,她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小姑娘道:“這是前天剛來實習的張敏,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讓她試試。” 邢振玉開始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還略帶學生氣的女孩,她厚厚的眼鏡片下,是一副靦腆的神情,人長得不漂亮,卻很甜,但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警務人員。 “小邢,你可別小看她,她可是上海來的,在上研究生的時候,就曾經協助上海警方破獲過很多大案,畢業前分配到了咱們T市來實習。她可以做生物、化學和物理等多方面鑑定,是個很全面的人才哦!” 何玉華一邊隆重向邢振玉介紹眼前的張敏,一邊像是在向他炫耀自己部門的強援到來。 “張敏在解剖和化學分析方面的本事我已經看到了,今天物理鑑定這方面也請你露一手吧!”何玉華對張敏笑著說,似乎對她非常有信心。 “不用,何主任,這不是什麼複雜的物理實驗課題,而是簡單的計算機問題,只要用軟件簡單測試一下就可以了,馬上就可以得出來相應的結果的。” “哦?也就是說你可以做了?”張敏說得很容易似的,這讓邢振玉多少有點不太相信。 張敏點點頭,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淡定,一看就是被大場面洗禮過的,“這個在國外已經是比較成熟的技術了,而且也不是很難,只不過中國還沒有廣泛應用而已。”說著她從放在椅子上的電腦包裡,拿出了一台筆記本電腦。 很顯然這台電腦像是張敏個人所有的,且價值不菲,這讓邢振玉覺得似乎這個實習生大有來頭,似乎是可以信賴的。 張敏像是天生有一種優越感,她也不跟邢振玉說什麼客套的話,把電腦的電源接上,然後接過了邢振玉手中月日的光盤,放在了電腦的光驅中。 張敏雙擊了桌面上一個叫AMCA的軟件圖標,軟件幾乎是在瞬間打開的,這讓邢振玉意識到這台電腦的配置極高。 “請問這電腦是什麼配置的?” “四核G內存,不是這種配置根本跑不起來這個軟件。”張敏根本不看邢振玉,而是戴上了耳麥,繼續操作,她在軟件左上角的file選項下,點擊了運行光盤一項。 這個軟件的界面瞬間出現了許多的曲線,然後張敏把軟件的進度調成了快進,速度非常快。過了一段時間,當時間軸運行到了一個點的時候,這些曲線突然在一瞬間出現了不規則的波動,不一會又停止了波動。 張敏此時點擊了暫停鍵,並摘下了耳麥,“這張盤確實被人動過手腳了,在點鐘左右的這個時間段內,與前後的錄像頻率和幀數都有著明顯的差別,這段錄像肯定被剪輯過。” “被剪輯過?” 張敏點點頭,“而且是個高手,從聲音和圖像上來看,沒有看出一點破綻來。只有靠這個軟件才分析得出來。” “這是什麼軟件,這麼神奇?”邢振玉睜大了眼睛。 “Avid Mediacomposer Adrenaline,美國地方警局都已經普遍配備的裝備,但在中國還沒有普及。”張敏依舊保持著那份與她的實際年齡不符的鎮定。 邢振玉腦袋發麻,心想原來真的被唐氏兄弟騙了,他們果然知道些什麼,而且故意做了這樣的東西來欺騙警方。 但是邢振玉還是強壓了怒火,把另一張光盤交給了張敏,這時連何玉華也湊過來欣賞著這高科技產品的華麗演出。 張敏把月日的光盤塞進了光驅,仍舊照方抓藥,可是這次這段錄像從頭快進到了尾部,曲線卻沒有出現任何的波動。 張敏摘下耳麥,搖了搖頭,“這張沒有任何問題。” 這和之前邢振玉推理的結果一樣,月日的錄像拷貝,是月日的錄像替換的。 但是邢振玉又思考著另一個問題,為什麼月日的錄像會留下這麼大的破綻呢?既然唐氏兄弟或者他們的手下有這樣的剪輯高手,那為什麼他們只剪輯了月日的那段錄像,而不把月日的一起剪輯了呢?難道是時間不夠?或者是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劉軒軒的死? 想到這,邢振玉看了一眼張敏,說:“張敏同志,你能不能把我這裡所有的錄像都用你剛才的方法,給我測試一遍,如果有問題的都給我標註出來。”說著邢振玉把硬盤塞到了張敏的手裡。 還沒等張敏說話,何玉華就已經顯示出了一種大姐的風範來,開始護犢子了,“小邢,可不帶你這樣的啊!欺負一個剛來的小姑娘!” 邢振玉雙手合十做了個阿彌陀佛的動作,“何姑姑,真的是事態緊急啊!” 沒想到張敏卻沒有領會領導的好意,而是對邢振玉點了點頭說:“沒問題,我馬上開始,遲些會給你結果的。” 邢振玉向張敏和何玉華點了點頭,也不道謝,而是快步走出了鑑定科。他腦子裡在想自己下一步要幹什麼,是給胡玉言打電話,還是直接質問唐氏兄弟? 經過短暫的思考後,邢振玉決定先把自己的發現告訴胡玉言。 可是,當他撥通胡玉言的手機後,聽筒裡卻傳來了“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忙,請稍後再撥”的聲音。 邢振玉心想,難道各方面此時都找到了有用的線索,現在都在向胡玉言匯報?他搖了搖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唐氏兄弟嫌疑重大,自己既不能打草驚蛇,更不能坐視不管,所以他決定現在就到東郊賓館去,而他一邊走一邊繼續撥著胡玉言的電話。 當他走到市局大院裡的時候,才發現今晚的夜很深,天上連一顆星星都沒有。 案件似乎一下子進入了瓶頸,雖然上邊的壓力驟然減輕,但案件各方面的調查卻都還在原地踏步,沒有任何進展。胡玉言對此本十分惱火,但是看到所有的手下都在拼命的調查,包括一向令他生厭的黃漢文都在幫助他,所以弄得胡玉言實在不知道要去找誰發脾氣。 但犯罪事件的調查往往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正當胡玉言為案件進展發愁的時候,好像一切都開始峰迴路轉。 胡玉言手機裡的那首整晚都沒有停過,各方面的好消息紛紛傳來。 胡玉言最先接到的是王勇的電話。對於胡玉言來說,王勇一直是他最為傷腦筋的部下。 在胡玉言的印像中,王勇正像他的名字一樣,勇猛有餘,卻智慧不足。王勇對罪犯有一種天生的震懾力,這可能和他是特種兵出身不無關係。他這種經歷是刑警隊裡少有的,無論遇到多麼凶頑、危險的罪犯,只要王勇參加了緝捕,罪犯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一樣,腿都發軟了,乖乖地被逮捕是常有的事。 一般情況下,逮捕那種亡命之徒,都是五六個警察把一個罪犯壓在身下,與其說是捉到的不如說是罪犯被警察們壓得喘不過氣來昏過去的。王勇則不是,他一個人打五六個人基本不成問題,散打、跆拳道,幾招下去,準讓罪犯滿地找牙,束手就擒。 但胡玉言也非常清楚,交給王勇的工作最好不要太複雜,而且還需要有很強的針對性。由於王勇長期處在那種軍隊裡服從命令聽指揮的氛圍中,這就讓他很少獨立思考,他的意識里工作就是服從!命令就是要拿下前方的陣地,至於怎麼拿下,一路拼殺即可! 很顯然,這並不符合胡玉言的思維方式,但他並不討厭王勇,因為王勇在其他方面也有著自己的優勢。 王勇雖然是個勇武的男人,在性格上卻是個非常隨和的人,他和底下派出所的普通民警、各個區的混混都非常熟識,到處稱兄道弟,很多有價值的情報都是從那些地方得來的。 王勇對同事的厚道、包容,對罪犯的勇敢、無畏,讓胡玉言對王勇偏愛有加,他雖然對王勇總是冷言冷語,卻在心裡十分器重他。當然胡玉言的冷言冷語也是為了時不時地敲打一下這位勇敢的副隊長,啟發他幹事的時候多動動腦子。 現階段胡玉言交給王勇的任務有兩個:第一個是追查高速公路入口處那一批被截獲的古玩。這批古玩到底是要運向何方?是誰要運的?為什麼其中有十件寶物是來自節目?第二個是那個在現場的叫張大海的臨時工,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他謀殺了王大山,但他卻有作案的重大嫌疑,所以胡玉言要求王勇設法盡快找到他。 在接到任務時,王勇天真的以為個任務遠比第一個要好完成得多,他發動了所有的關係去尋找張大海這個人,可是幾天下來,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都沒有能提供這個叫張大海的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王勇這才突然想起,胡玉言曾經告訴過自己,張大海這個名字很可能是假名。現在從各方面反應的情況看,很可能是這樣,否則在小小的T市,憑他的關係要找一個人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 可現在的問題是,除了知道張大海這個假名外,王勇對這個人其他的情況一無所知。在他看來這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所以在王勇那里關於張大海的調查暫時停滯了下來。 而王勇認為比較難完成的那個任務卻率先實現了突破。當然,一開始追查那批被截獲的古玩的任務也並不輕鬆。 王勇在扣留套牌車的當天就突審了貨車司機,但是司機的回答非常簡單,“我只管開車,車和貨都是雇主的,拉的是什麼我從來也不問,我只是受僱幹活而已,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王勇差點沒被這個一問三不知的司機氣死,還以為他在為誰死扛,便又質問道:“這批貨運到哪裡你總該知道吧?” 司機只回答了一句,“濱海市的碼頭,但具體的地點不知道,每次都是有人主動聯繫我接貨的!” 王勇火了,誰相信這樣的鬼話,他又大聲地質問司機:“你在哪接的貨?誰給你的貨?” “東郊的三號貨場,他們都是把貨提前裝好了把車給我開來,每次都是不同的陌生人來把車交給我,我真的只是管開車而已。” “拉一次活給多少錢?” “塊!” “塊?好高的價錢啊!你一個月拉幾次活?” “不一定,聽通知!有活他們會給我打電話的。” “把他們的電話給我!” “可以,你就查我手機的通話記錄吧,我也沒存他們的電話,因為每次的號碼都不一樣!”司機無所謂的態度似乎在告訴王勇,別查了,查也查不到,這讓王勇簡直是七竅生煙。 “你知不知道你拉的都是違法物品!還有你的車是套牌車,你可別說你壓根就不知道你開的車是軍車牌照啊?”王勇的問話越來越帶有情緒。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管拉活!”司機還是顯示出一種很無辜的表情。 司機的話,讓王勇火冒三丈,但是他還是壓住了火氣,問道,“你是怎麼幹上這個的?是誰給你介紹的這個活?” “一個叫張海的哥們。” “他現在在哪?” “不知道,讓我來拉活之後,就跟他沒有聯繫了。” “你們怎麼認識的?” “原來都在東郊的貨場外等活,開黑車拉貨,後來就這麼認識了,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你不干這個的時候都去幹啥?”王勇開始問案件無關的問題。 “不干啥,這樣的活一個月只要有兩次就行了,一次都行,比干長途司機掙得多多了,我還用乾別的啥啊。”司機顯示出了一種得意的表情來。 王勇鼻子抽了一下,“嗯,套用軍車牌照,這是犯罪懂嗎?我看你小子以後就是想干點正經事估計也乾不了。” “啊?警官,這麼嚴重啊?” “廢話,當然嚴重了!你拉的那些貨都是國家級的文物,你倒賣文物,再加上套用軍車牌照,自己算算吧!要坐多少年的牢。” 司機一下子變得面如土灰,沒有了剛才的神氣,“警察同志啊,我可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王勇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嚇了司機一跳,“你除了這個還會說啥?鬼才信你的話呢!你知道嗎,現在你的唯一出路就是坦白,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那樣估計還能弄個寬大處理。要不然,哥們,你就成了那幫人的替罪羊了,知道嗎?要是那些文物是從哪偷盜來的,或是從死人墓裡挖出來的,給你安個偷盜文物的罪名,判你個死刑都不冤!” 說完,王勇走到司機面前,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大腦袋,說道:“好好想想吧你!” 司機聽完王勇的話,差點沒哭出聲來,“警官大哥啊,我這是掙的買白菜的錢,犯的可是賣白粉的罪啊!” 王勇差點沒笑出來,覺得這個司機還挺有意思,剛才的他和現在簡直是兩副面孔,“差不多吧,所以你現在要老老實實地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批貨是誰的?” 司機沮喪地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這些貨是誰的,我也是財迷心竅了,明明知道這些東西可能有問題,還給他們當司機。” “剛才那些話是你早就準備好的吧?” “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那個張海教給我的,他說要是出了事,別慌,也不用跑,按我跟你說的這些話跟警察說,包你沒事。我一想他說的也都是實情,我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嘛!您說他這是安的什麼心啊?警官,我要是知道這事這麼嚴重打死我也不干啊!” 王勇冷笑一聲,“那個張海,你真的聯繫不上了?” “真的,我連他手機號都沒留過!”這次司機的表情非常懇切,讓王勇覺得這次他說的還八九不離十。 “那個張海有什麼體貌特徵沒有?” 司機像是想要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低下頭努力思考著到底還能給警方提供點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突然他腦袋裡的那個燈泡亮了起來,“我想起來了,他的右腕上有個火焰紋身。” 偵訊過後,王勇並沒有直接把這次詢問的結果告訴胡玉言,因為有價值的信息實在是太少,如果被胡玉言知道,恐怕又要被奚落了。 雖然王勇表面上可以承受胡玉言的冷言冷語,但是他骨子裡也是個頗有自尊心的人,他覺得應該把這件事搞得有點眉目了再向胡玉言匯報才好。 王勇學著邢振玉的樣子,想在自己的筆記上總結一下偵訊的具體內容,但是最後他又覺得似乎沒什麼可總結的,因為除了那個火焰紋身,幾乎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但,王勇還是提筆在本子上寫上了僅有的三點:發貨地點:東郊的三號貨場接貨地點:濱海市碼頭介紹人:張海不過,王勇在三個線索後,都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恐怕是這位刑警現階段唯一能做的事了。 剩下的事,王勇只好依靠關係來查。東郊貨場是劉勝利的轄區,王勇打電話找到了劉勝利,劉勝利表示馬上讓下屬幫助王勇來查證此事,看東郊貨場是不是有人在非法倒賣古玩文物。 王勇知道劉勝利是出了名的懶蟲,口頭說說可以,是不是這麼做就難說了,但是好像東郊的事也只有拜託他去查才最靠譜。 對於濱海市的碼頭,王勇給濱海市碼頭附近的警局打了個電話,說最近T市正在嚴查一批套軍用牌照的車輛,發現其中有一些車輛已經開進了濱海市的碼頭,車上面都是些名貴的古玩,如果查到很可能會有立大功的機會。 濱海市警局的警員聞聽這個消息,頓時歡欣鼓舞,因為警局各年度的考核並不是以破獲案件的數量作為衡量標準,而是案件的經濟價值。這就是很多時候,老百姓的小案子很難破,而那些銀行搶劫之類的案件幾天就可以偵破的原因。 最後,是查那個右腕上有火焰紋身的人,王勇想利用自己的關係,找到這個人應該不難。這次他給一些黑道上的線人打了電話,讓他們務必幫他找到一個叫張海的人,特徵是他的右腕上有火焰的紋身。 王勇想,這樣三管齊下總會有點效果吧,哪怕只是其中的一項也好。 一切非常順利,首先是濱海市碼頭那里傳來了好消息,濱海市的警方和海關同時出動,共查獲了五輛套牌軍車,車上滿滿噹噹裝著各種古玩,價值尚無法估量。 貨車司機和幾個接貨人落網,據濱海市警方初步審查,這些人中有幾個是牽連境外的走私分子,據這些人交代,還有一批走私分子在逃,濱海市警方正在全力緝捕。 古玩的運輸牽扯到了走私,這無疑是案件調查的意外收穫。王勇一五一十把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告訴了胡玉言,胡玉言也非常興奮,讓王勇趕快去濱海市了解情況,說他隨後會給濱海市的警局打招呼,讓王勇一起參加其餘犯罪分子的追捕,爭取盡快將套牌車的問題查清楚。 撂了王勇的電話,胡玉言又接到了一個電話,而這個電話,讓他非常意外,是劉勝利打來的。 “小胡啊!沒想到是我吧?”劉勝利的語氣中帶著一些頑皮的味道。 “嗯,確實沒想到。請問有什麼事嗎?” “放心吧,我沒有正事是不會打擾你胡大隊長的。最近我這把老骨頭感覺渾身不自在,就想著出去活動一下,順便幫著你們蒐集了一些信息。” “哦?那還真是罕見的事呢?不會是你調查出什麼結果了吧?” “看看,你小子就會奚落人!” “快說吧,你到底收集到什麼信息了?” “是有關王大山來到T市後所做的事情。”劉勝利的話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胡玉言想起張濤曾經說過,“這個案件不只你一個人在努力,還有很多警察在暗中支持你。” 胡玉言這才感覺到,這句話原來真的是意味深長,他又想起了霍藿那天說已經有警察對王大山所坐的出租車進行了調查。那時,胡玉言就在想這個人會不會是劉勝利呢?因為那天開會除了張濤和黃漢文外,只有胡玉言和劉勝利在場。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這個可能性被胡玉言立即排除了,一個眾所周知的大懶蟲,怎麼會突然對查案感興趣呢?而且還是胡玉言這個一向討厭他的人的案子。 可這次,胡玉言判斷失誤,當劉勝利把自己這幾天的調查結果原原本本地告訴他的時候,他竟然覺得自己是在夢裡一般,心中充滿了懷疑,這真的都是劉勝利調查出來的?但劉勝利描述的調查過程十分清晰,不由得胡玉言不信。 劉勝利還告訴胡玉言,吳老闆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買王大山那五件古玩的真正主人已經上鉤了,明天要約劉勝利到拍賣行去,他準備帶張芃一起去,劉勝利還特意問了胡玉言一句,“你要不要一起來?” 胡玉言沉默了一會,用充滿了感激的口氣說道:“當然要去,我也要會會這位風雲人物。看來這次還真要感謝你啊!” “感謝我?我沒聽錯吧!你小子以後少噎我兩句,就算感謝我了!還有我跟你說啊,那位美女記者好像很喜歡你啊!你老婆也死了這麼多年了,有個姑娘喜歡不容易,還是趕快發展一下吧!要是覺得不好,也不要耽誤了人家。” 胡玉言剛想對劉勝利再客套兩句,沒想到他反而八卦了起來,“好了,這種跟案子無關的事就不要提了!”胡玉言的語氣中,顯得有些不耐煩。 “好,看來又嫌我八卦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而已。算了,記住明天早上點,東郊的見,你可別晚了!” “嗯,放心。”胡玉言對劉勝利的看法,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改觀,但是這個老頭的表現,還是讓他刮目相看。 剛撂下了劉勝利的電話,緊接著又是一個胡玉言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人打來的電話,這個人是拘留所的所長區東。 “區所長,好久沒聯繫了!” “呵呵,小胡,你是大忙人,我可不敢輕易打擾你!” 胡玉言這才覺得他好像在這些老警察們的眼裡是那種不容易接近的形象,從這點上看,他和王勇之間差距很大。 胡玉言過去在T市警局裡只對三個人用敬語,一個是局長張濤,第二個是法醫何玉華,第三個就是區東,這是胡玉言對這位警察的一種尊敬,更是對他業務能力的一種承認。而面對區東的那次不幸經歷,胡玉言一直非常同情,面對凶頑狡猾的罪犯,在各種技術都達不到的中國警局中,想要得到定罪的證據,採取非常方式也是不得已之舉。 “區所長,您不是也一直在忙嗎?” “呵呵,我現在可比不了你,我是個大閒人。小胡,我不多耽誤你的時間了,有個右腕上有火焰紋身的人你肯定感興趣吧?” 胡玉言覺得有點吃驚,火焰紋身的這個事,是那天黃曉英告訴他的。當時只有黃曉英、霍藿、林玲和他在場,除此之外,他連王勇和邢振玉都還沒來得及提及此事。到底是誰告訴區東的呢?據他所知,林玲、黃曉英跟區東都不是很熟,霍藿一個外鄉人根本不可能和區東取得聯繫的。 “您是怎麼知道我在找這個人的?”胡玉言一晚上都覺得讓他意外的事一件接著一件,王勇會查案了,劉勝利不懶了,而區東變得越發神奇了。 “王勇正在各條道上撒網呢,你不知道吧?說這個人跟前兩天的套牌車案件有很大的關係,結果這消息晃晃悠悠就到了我這裡,我覺得這個右腕上有火焰紋身的人應該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區東的話讓胡玉言覺得一頭霧水,好像他跟自己說的並不是一回事,因為自己要找的那個火焰紋身的人應該是現場的臨時工,而區東卻在說與王勇追查的那輛套牌車有關的人,難道他那裡也出現了一個右腕上有火焰紋身的人?不會這麼巧吧? “他負責的案件,我不是十分清楚呢。不過您可以跟我說一下情況嗎?” “哦,當然可以,因為我沒有王勇的聯繫方式,所以就給你打了電話!兄弟,你還記得老哥倒霉的那個案件嗎?” “嗯,記得!” “我就是因為這個人倒霉的,那個右腕上有火焰紋身的人叫張海,當年就是他帶著記者衝進醫院的。” 張海! ?胡玉言想到在現場的那個臨時工叫張大海,難道真的是一個人參與了兩起事件? 很有可能,因為這兩起案件本身就有聯繫,看來張大海約等於張海,胡玉言做出了初步的判斷。 “我一直在關注著這個人的行踪,一開始以為他是我追查的那起砸車盜竊案脫逃的兩個犯罪嫌疑人中的一個。但後來經過我暗地裡調查,原來不是。張海原來在一家小雜誌社里當記者,後來雜誌社倒閉了,他又給一家文化公司打工,專做一些舞台設計和後期節目剪輯的工作。再後來,這傢伙又找到了一個非常賺錢的職業,那就是給各個媒體、報紙做狗仔。” “專門販賣最爆料的信息給報社和媒體!” “對,正好那兩個逃脫的嫌疑人中有一個和他認識,把這事跟他一說,他就一直在我們所的外圍打聽消息,終於從所裡做飯的大師傅那了解到了一些情況。事情也巧了,正好有個嫌疑人出了事,而那時他就在所外蹲守,讓這廝逮了個正著。他馬上通知了媒體,並親自帶他們闖進了醫院,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右腕上那個火焰的紋身。” “這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因為總是曝光一些社會的陰暗面,有一次他偷拍了一個大夫上班打遊戲不理病人,後來這事見了報,那個大夫被處以拿掉主任醫師職稱,下放基層一年的處分。但這個大夫很有背景,據說他通過關係查到了是張海給報社提供的那些照片,便僱人修理了他一頓,這頓打讓張海在醫院裡住了幾個月,好像他已經上了醫療系統的黑名單,所以醫生們也不給他好好治療,他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那個大夫找他的麻煩。所以,出院後,他就沒敢再做這份工作了。” “後來呢?”胡玉言對後續情況非常關切。 “後來他就突然消失了,我多方尋找,也沒有他的下落,好像這個人突然轉入了地下一樣。不過,有個知情人曾經跟我說過張海找到了一份拉黑車的工作,不過一年前不知道什麼原因就不干了,後來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原來是這樣,如果他拉過黑車的話,就跟截獲的那輛套牌車很有可能存在關係了。你是這麼認為的吧?”胡玉言一邊跟區東說著話,一邊思考著區東剛才提供的線索,突然他想到,一年前張海突然不干拉黑車的勾當,似乎跟另外一起案件有著聯繫。 “是的,但可惜他已經脫離我的視線很長時間了,現在做什麼我一無所知。不過我倒可以給你提供一些線索,你知道當年那起砸車案件,其中四個犯罪嫌疑人已經離開T市了,但還有一個一直沒走,而那個人就是張海的好朋友。” “他現在在哪?” “在一家保險公司賣保險,也算是改邪歸正了。” “您一直盯著他們啊?” “這麼刻骨銘心的幾個人,我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呢?哈哈,不過你放心我也只是盯著,只要他們不再繼續犯罪,我是不會對他們怎麼樣的。” “呵呵,這點我相信,您一直是個優秀的警察。原來是,現在也是!” “少捧我了!東郊鳳凰街金豐裡號樓,他租的二樓左手的一個獨單。找他試試看,我覺得應該會有線索。” “您稍等,我記一下。” “不用了,一會我發個短信給你。” “您還真是周到,那謝了。” “這是說的哪裡話,還要感謝你當初在大會上為我仗義執言。” “嗨,這才是說的哪裡話,都是警察,誰不知道誰啊!” 胡玉言掛了電話,很快手機裡就響起了短信的鈴音,“東郊鳳凰街金豐裡號樓,那人叫王凡!” 胡玉言看到手機裡還有很多未接電話,所以他簡單回復了一句,“收到,謝了,老兄。” 當胡玉言打開通訊記錄後,發現原來邢振玉剛才一直在給自己打電話,而最早的那個電話記錄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前的事情了。他知道邢振玉肯定有急事,所以立即回撥了電話,那頭也很快就接通了。 “餵,小邢嗎?我剛才一直在接電話,剛看到你的電話。” “胡隊,劉軒軒被殺有疑問,咱們看過的那盤錄像被人動過手腳。”邢振玉的話非常急迫。 “你說什麼?”胡玉言感覺自己這一晚注定要被意外的事所纏繞。 “千真萬確!我已經找鑑定科做過鑑定了。” “你現在在哪?” “我在東郊賓館,我本來想找唐氏兄弟問個究竟的。” “你跟唐氏兄弟說了這事?” “一開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但是電話一直打不通,我想這種事宜早不宜遲!夜長夢多,所以我就直接來找他們了。” “你做得對,結果如何?見到唐氏兄弟了?” “唐俊南不在,只有唐俊東還在賓館中,我還沒有把錄像被人動過手腳的事告訴他,而是把我沒有出現在日錄像中這件事跟他說了,還安慰他說可能是他把號的錄像錯給我了。” “嗯,你做得很對!”胡玉言對邢振玉的巧妙應對非常滿意。 “唐俊東稱自己根本不知道這件事,錄像是他找監控室裡管監控的員工要的,是那個員工拿給他的,他並不知道弄錯了。” “那個管監控的人找到了嗎?” “唐俊東帶我去了監控室,有一個人值班,據監控室值班的人說,平常應該是兩個人值班的,另外那個人今天沒來。” “沒來?” “是的,我隨後查了那個人的相關考勤記錄,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他的考勤記錄有問題?” “對,監控室沒來的那個人,在月日到月日期間都故意倒了班,只上夜班,沒上白班。” 胡玉言心中一凜,這和王大山來到T市的時間吻合,看來這個管監控的人有很大的嫌疑,最起碼是和案件有著莫大的聯繫。 “查到這個人住在哪裡沒有?” “沒有,什麼都沒有。唐俊東這裡只有他的名字,還有手機號,家庭住址一概沒有。手機我打過了,關機。” “名字?他叫什麼名字?” “張海!” “張海?你說他叫張海?” “是的!有什麼不對嗎?” 邢振玉在這一頭喊著,而電話那頭的胡玉言久久沒有回答。好一會,邢振玉才聽到胡玉言的下一句問話。 “去問一下,他的右腕是不是有個火焰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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