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金棕櫚之謎

第3章 第二章

金棕櫚之謎 北极老刀 2526 2018-03-15
金棕櫚佳苑命案發生在三個月前的一個炎熱的晚上。 太空藝術團的魔術師蘇岷,被人勒死在南區一號樓六樓的臥室裡。魏文魁是晚上九點多被叫到公安局的。看了蘇岷的屍體,魏文魁當場就癱在地上。他想不通,這個寡言沉悶的兄弟怎麼會死於非命。他會得罪誰? 對於魔術師的死,警察沒有跟他說什麼。警察只說你的手機號碼是蘇老師給我們的,聽說你是蘇岷的朋友。 蘇老師是蘇岷的干媽,很小的時候便收養了這個孤兒,到現在已經快三十年啦。魏文魁到的時候蘇老師已經在那兒了,默默的,一言不發。蘇老師是個古怪的老太太,不太好接近。魏文魁對這個令人尊敬的老太太也只了解一鱗半爪。 蘇老師獨身了一輩子,快七十了,仍然一個人獨居在城裡一個小巷裡。她一共收養過四個孩子,其中有兩個很快就遠走高飛沒有了消息,一直跟著她的,只有蘇岷和他的一個乾妹妹姚芬。

這些往事估計蘇老師已經對警察們講了,警察讓魏文魁談談他和蘇岷的關係。魏文魁說自己和蘇岷的關係那就久遠了,遠到蘇岷剛上中學。魏文魁那時只是個技術員,有一次到那個中學去檢修一台實驗室用的小型發電機,於是認識了蘇岷,知道了那孩子被遺棄以及被蘇老師收養的身世。不知為什麼,兩個人似乎有一種心理感應,認識以後關係一直沒斷。 當然,他強調蘇岷初二時轉學走了將近一年,至於為什麼轉學,蘇岷沒說,他也沒問。 蘇岷學習不好,性格也挺各色,費了好大勁才進了高中,然後再也學不下去了。勉勉強強糊弄到高中畢業,進了一家小企業當文案。由於身體弱且拙於言辭,小子一直混得不怎麼樣。這個傢伙不太會為人,脾氣比較古怪,但是不知為啥,他和魏文魁一直挺合得來。兩個人只有一次因為錢包鬧了點兒不愉快,魏文魁說自己的錢包不見了,蘇岷有些憤怒,兩個人差點兒翻了臉。結果在就要翻臉的時候,蘇岷奇蹟般地把錢包變出來了。倆人和好如初。

是的,慫人有慫人的本事,蘇岷這狗東西會耍牌,而且耍的相當不一般。撲克牌在他手裡會玩兒出花兒來,玩兒到後來差不多近乎於出神入化了。他最終進了太空藝術團,當了正經的魔術師,那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蘇岷很夠交情,成了名依然和魏文魁無間無隙,實打實的莫逆之交…… 警察們聽到這兒,提醒他簡單一些,多談談最近的情況,有沒有和蘇岷來往,來往中蘇岷是否吐露過什麼東西。 魏文魁想了一陣,告訴警察說:“說老實話,蘇岷最近可能真的碰上了什麼事情。究竟什麼事情,他沒說,我也不好多問。感覺上是件挺要緊的事,蘇岷似乎處在比較焦慮的狀態。脾氣也他媽挺古怪的。” 警察讓他再回憶回憶,如果能有些細節的話就更好了,說不定會對破案有所幫助。

魏文魁問警察,蘇岷的干媽蘇老師有沒有提供什麼有用的東西?警察說這個你不必問了,可以告訴你的是,蘇老師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魏文魁說那就對了,蘇岷跟蘇老師最交心,估計吐露過什麼,你們應該盯住蘇老師。 警察說現在是在問你,希望你能想得深一些。 魏文魁於是再次開始思考。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邊亂了起來。一聽動靜就知道,是蘇老師的干女兒,蘇岷的干妹妹姚芬來了。 連哭帶喊地衝進來的果然是姚芬,兩個警察都能沒攔住。姚芬的後面跟著她丈夫,地產商許曉,還有他們的司機老魯。姚芬有些發瘋,看見魏文魁理都沒理,大叫著要看屍體。倒是許曉懂道理,朝他點了點頭。 魏文魁對許曉夫婦不太了解,蘇岷也很少提他們。姚芬這麼一鬧,倒讓魏文魁想起些事情。那三個人被警察領去看屍體,魏文魁說:“蘇岷的這個乾妹妹有些意思,你們應該引起注意,剛才我沒想起來。這兩兄妹有時好的要命,有時又張牙舞爪,我這裡指的是姚芬。”

警察讓他說說具體的。 魏文魁說:“具體的不好說,總歸和錢有關。有一兩次蘇岷唉聲嘆氣的,說萬惡皆源於一個錢字,魁哥,我真羨慕你的生活態度。” 蘇岷一直管魏文魁叫魁哥。 警察似乎對魏文魁的敘述頗感失望,沒再發問。 直到讓他走的時候,魏文魁才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問了一句:“哎,你聽說過一個叫唐五羊的人麼?” 魏文魁記得很清楚,當時自己心頭皮刷地一緊。操,怎麼把這個雜種忘了。是的,他知道此人。那是許曉手下的一個大包工頭。 有一天晚上,大約是命案發生十來天前的一個晚上,蘇岷和他聊了一些藝術團改制的事情,聊到最後他突然沒興趣說了,起身走到窗戶前,冷不防冒出一句話:“哥,弄不好要出事!” 魏文魁記得當時自己馬上警覺了,以為藝術團有事,追問怎麼了。蘇岷望著窗外的夜色,臉掩映在落地燈死角的陰影裡,遠方的工地在施工,電焊的弧光在他臉上一閃一閃。

聽了魏文魁的問話,他沒有馬上出聲,過了一會兒才轉過身來,說:“哥,你覺得我這個人是不是不應該摻合什麼事兒?可是我他媽偏偏摻合到姚芬他們兩口子那個商業城的項目裡去了。不是我主動的,是他們當時缺一筆資金,不多,一百多萬的周轉資金。姚芬說跟銀行弄貸款比較複雜,如果我有,能不能藉他們用一下,按投資折算股份也行……哥,我沒管住自己。” 魏文魁這才知道事情和藝術團沒關係。 他當然明白,所謂沒管住自己的意思就是說他投了錢。可這難道有什麼問題麼,投資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有錢也想投呢。再往下問,蘇岷卻不願意聊了。直到最後才有意無意地說,包工頭唐五羊說他做了沒良心的事。 “哥,我冤呀,我太冤啦!”蘇岷說這話時表情憤然。 “我原本和這種事情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魏文魁知道蘇岷的性格,其實連這些話他都不一定想說的,之所以說出來,肯定是心裡憋得太難受了。蘇岷說,下個禮拜就到日子了,那個唐五羊可能要找事兒。魏文魁追問,蘇岷擺擺手什麼也不說了。 所謂日子,所謂找事兒蘇岷沒有解釋。 魏文魁告訴警察,他第二天就去工地找那個叫唐五羊的包工頭,人倒是找到了,可是唐五羊什麼也沒跟魏文魁說,只是死死地盯著他的臉問:你算哪把夜壺?魏文魁馬上意識到這是個渾人。剛想張嘴,那唐五羊當*了他一掌:“滾,留神老子把你的蛋擠出來!” 魏文魁只有抱頭鼠竄。 全部情況就是這些——他一五一十地向警察述說了一遍。 警方顯然很重視這個情況,說:“你剛才怎麼什麼都沒想起來。這種事兒應該能想得起來呀。”

魏文魁老實地說:“我一輩子沒見過這陣勢,可能嚇懵了。” 又問,你們是怎麼知道唐五羊的?警察說從死者的手機上發現的,蘇岷接的最後一個電話就來自這個人。 很遺憾,警察最終沒能抓住唐五羊,隨後便發了緊急通緝。再以後的事情魏文魁就一無所知了。 直到三個多月後的這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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