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魔推門之十人必死

第4章 第四章跟踪

魔推門之十人必死 南宗丘 8209 2018-03-15
有一兩家有先見之明的電視台在今天專門開播了一檔針對這起案件的專題節目,並且請來了犯罪心理學的嘉賓,收視率一下子狂飆,許多人都轉到那幾台觀看,像理髮店、商場這些公共場所都在播這些節目。 小巷裡賣瓜子花生的攤子上放著一個小電視,攤主正認真看著當地電視台的節目,嘉賓坐在那里安靜地聽著主持人在讀第三篇博文,前面的兩篇博文已經分析過了,此刻,電視機前一定有許多人也在屏息注視著。 “男人如果是因為真的喜歡另一個女人去偷情還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一個男人不可能在一年的時間內喜歡好幾個女人,這只能說明一點,這個男人在玩弄女人,藉著自己有幾個臭錢,用他那副臭皮囊壓在女人身上發洩,玩了一段時間,膩味了,就甩掉,又換一個,這樣的男人應不應該去死呢?”

電視裡的主持人朗讀著第三篇殺人博文裡的一段文字,嘉賓中間插話解釋道:“兇手同樣是闡述了自己為什麼要殺掉這個男人的理由,從兇手的用詞'臭男人'來看,兇手很有可能是一個心理變態的女性,為了報復。” 當然,現在憑藉著一點知識胡說八道的人太多了,狂妄自大,仗著自己是權威,在媒體上說三道四。 這個時候,第三個死者孫林父的老婆沈雪梅正在邊打掃衛生,邊看著電視,內心有些悲傷和惆悵,感覺提不起精神,她停下手裡的活,注視著電視屏幕: “同樣兇手提前在博文裡描述的情節和案發的經過幾乎一模一樣,可以說是運籌帷幄,計劃得十分詳細,而且很有把握和信心,又不像是普通的變態女人能夠做到的,完全可以說是專業的殺手,智商非常高。”

“為什麼說兇手的智商非常高呢?這樣是不是長了兇手的志氣?” “大家看,這第三件兇案,也就是第三篇博文所描述的案子,兇手在模仿偵探推理小說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孤島奇案》裡的童謠'八個印第安小男孩,德文城裡去獵奇;丟下一個命歸西,八個只剩七',這裡說印第安小孩是去打獵丟了性命。很奇特!兇手把第三個死者設計成是去獵豔而死,符合這句童謠的同時,兇手另外還模仿或者說玩了另一個著名的作品,是著名的恐怖小說大師斯蒂芬·金的作品,大家應該比較熟悉,他的作品是很暢銷的,據說他因為寫作,在三十二歲時成為億萬富翁。那麼,講的是什麼呢?一對夫妻去鄉村別墅度假,在一次瘋狂的性遊戲中,丈夫杰羅德意外死掉,而妻子傑西則被赤裸裸地銬在床頭不能動彈。面對丈夫杰羅德的屍體被野狗一塊塊撕嚼的慘狀,妻子傑西在無助的恐怖中煎熬、等待;往日的噩夢和現實的殘酷使她的身體和靈魂備受煎熬。再回來看這個案子的兇手,就是在模仿這個場景,死者孫林父在這樣的性遊戲中死掉,情人被赤裸裸地綁在床頭,竟然是一樣。”

“哇!想起來太可怕了!”主持人怪聲地說了一句,似乎是烘托氣氛。 “所以,一個兇手能夠模仿一個作品犯案已經是智商很不錯,這個兇手同時模仿了兩個作品,這種智商難道不高嗎?” “那麼,兇手在第三篇博文裡提到罪惡,您怎麼看呢?” “偷情,原則上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作為當事人自然覺得沒有罪惡,可是,正常的談戀愛和偷情為什麼會分開來說呢?有什麼區別呢?因為偷情一般是其中一方或者雙方是已婚的,古代又叫私通。偷是什麼呢?小偷小偷!什麼意思呢?竊取,盜竊別人的感情。這種盜竊有兩種含義,一種是盜竊情人的感情,這當然是沒有什麼過錯,你情我願的,但是,還有另一種,就是盜竊了原本屬於情人另一半的感情,你情我願的那份感情其實是屬於對方的丈夫或者妻子的,你把人家的東西竊取來了,破壞了結合的感情,這算不算犯罪呢?當然算了,只是盜竊的不是實際的物體。現在的法律不會懲罰偷情的人,只是在夫妻離婚分割財產等問題上做一個依據,而古代的法律是要嚴懲的,重則死刑,當然這是不人道的,罪不至死。”

“那麼,張教授,您看婚外情應不應該立法?應不應該懲罰呢?” “婚外情這個在法律上是很難定義的,也不能說不是犯罪,畢竟傷害到婚姻的另一方,有些人甚至因為自己的丈夫或者妻子發生婚外情而去自殺去殺人,造成慘劇。很多婚外情都是沒有結果的,兩個人最終很少會在一起,又延伸為另一種狀態,包養情婦或者情夫,這是極其不道德的,會嚴重危害到社會。 “兇手在第一篇殺人博文裡對女傭人指控的罪惡是貪,貪欲,在佛教裡說貪是三毒之一,而且是最大的毒害,當然佛教所定義的貪是比較嚴格的,包括貪戀安逸的生活。我們平時所說的貪欲就是指多吃多佔,不應該你得到的東西,你去佔有了。比如一塊錢只能吃五個水果,你吃了八個。喜歡別人家的某件瓷器,偷偷拿了回來。這都是貪,說白點就是佔便宜,自己多佔了。為什麼說貪是罪惡的呢?因為你佔了便宜,多貪了,那麼,別人必然有損失。而且貪欲是不勞而獲的,一旦貪欲盛行,其他的惡行也會隨之而來,比如欺詐,因為貪戀別人的財物進行欺詐,等等。

“第二篇殺人博文裡對死者於曠指控的罪惡是欺騙感情,在法律上暫時這是沒有罪的,在大家的心裡,這種行為是很可惡的。感情被欺騙了,有時候會導致人絕望、自殺,我們常說心死了,整個人就如同行屍走肉,心死指的就是內心沒有豐富的感情,對現實絕望,這樣的人活著就好像只有軀殼。由此看來,欺騙感情實質上是一種罪惡,只不過是法律上暫時無法明確定義,也無法找尋證據,模棱兩可。” 看到電視裡嘉賓的講解,沈雪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想到了罪惡和那個執行懲罰的兇手!現實社會的佐羅、蜘蛛俠、超人! 她走到電視機旁,看看電子鐘上面的時間,已經快五點了,到了女兒放學的時間,她趕緊換了衣服,穿上鞋子出門。 五點鐘在六月份的江南還是陽光明媚的,沈雪梅沒有開車,而是坐公交車去的,因為女兒的學校離家不算遠,兩站而已,開車很浪費時間,何況她自己明白她這種狀態不適宜開車。

到了校門口,發現女兒已經在那裡等她了,身邊還多了一個女人,沈雪梅走近一點就看清楚了,是徐瑩,她丈夫最後的那個情人,內心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女人可能來道歉或者有什麼話要說。 “媽媽。”女兒跑過來,抱住沈雪梅的腿,異常高興地說,“阿姨送我一個芭比娃娃。” 女兒把手中的芭比娃娃在沈雪梅面前晃動,沈雪梅微笑地摸摸女兒的臉,衝徐瑩笑笑,有些尷尬,不過,她內心並沒有恨面前這個身材比自己好的年輕女人,只是某種道德的因素隔閡著,無法溝通。 “你好,我叫徐瑩。” “我知道。”沈雪梅拉著女兒的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兩個女人往沈雪梅家的方向走著。沈雪梅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要說什麼,從口氣上判斷不是來挑釁的,不過,也可能是來要賠償的,跟她搶孫林父的財產。如果是這樣的話,沈雪梅會立刻給她想要的那份。

“其實,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跟你說對於你丈夫的死真的感到抱歉,希望你原諒。”徐瑩鞠了一個躬。 沈雪梅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地回答:“你沒有必要道歉,又不是你殺的,你也是受害者。” “謝謝你的理解,從事情發生到現在,我一直很難過,謝謝你的原諒,真的謝謝。” “沒有必要感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不相互侵犯和殘殺就行了,就像動物那樣,人其實也是動物,我從你眼中沒有看到敵意,自然也不會仇視你。” 沈雪梅苦澀地笑笑,嘆了口氣說:“我是不是很莫名其妙?說這些奇怪的話,其實,我跟我丈夫的感情早就破裂了,我早就知道他有很多女人,男人身上的氣味,我們女人是很容易察覺的,你應該是最近和他認識的吧。”

徐瑩點點頭,很奇怪,雖然兩個人的身份很尷尬,但是忽然間能夠將心比心,徐瑩說:“那你為什麼不離婚呢?可以重新開始生活,這樣生活還不如分開。” “我曾經也想過,也提出過,他都沒有答應,原先以為他是怕分財產給我,其實不是,男人有一種特殊的心理,不管他們在外面怎麼花天酒地,內心都還是需要一個家。而我對這個家也有感情,我的生活就是我的女兒,我希望她快樂。” “媽,我想到那個公園玩一會兒,好不好?”女兒打斷了她們的聊天,搖著沈雪梅的手。 “好吧,就玩一會兒。”沈雪梅點點頭,女兒就跑了出去,兩個女人慢慢地走到公園的長椅上坐下。 “看起來你真的很滿足於這樣的生活。” “是啊,我喜歡和我的女兒一起享受陽光,呼吸公園的新鮮空氣,看著她快樂地奔跑,如果每天都能聽到她的聲音,就會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徐瑩的表情有些茫然,望著遠處小女孩在玩耍,臉上綻出了笑容,憧憬地說:“我如果做母親了,或許也這麼開心。” 沈雪梅轉過頭看看徐瑩,微笑地說:“那就生一個,那樣你的生命或許會更有意義。” “可是,我自己有些心結解不開。” “心結?” 女孩忽然跑過來,撲到沈雪梅的懷裡,生氣了。 沈雪梅就問:“怎麼了?” 女孩氣呼呼地說:“那個小孩有個屁屁熊,有什麼了不起的。媽,等爸爸回來了,叫爸爸也給我買一個。” 母親點點頭,隨後就轉過臉去,迎著風,默不作聲。 徐瑩忽然想起一句詩“此時無聲勝有聲”,她摸摸女孩的頭,看看轉過臉去的沈雪梅,她知道沈雪梅在流淚,這使得她的腦海裡浮現出自己母親的樣子。那是很久的記憶了,在她念高中時候,那可怕的吼聲:“你別回來,臭丫頭!”就是因為她懷孕了,母親打罵她,兩個人爭吵起來,她就離家出走,不回來就不回來。

小女孩擺擺徐瑩的手,打斷了徐瑩的沉思,小女孩問:“阿姨,你怎麼也哭了,誰欺負你們了嗎?” 徐瑩破涕為笑地回答:“沒有,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來,感動得哭了。” “哦,什麼事情啊?”小孩總喜歡問為什麼。 沈雪梅此時恢復了神誌,看看徐瑩,然後對女兒說:“乖,自己去玩,別跑遠了,一會兒媽媽叫你。” “不,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那你們回家吧,我也該回去了,以後還可以來找你嗎?”徐瑩站起身來。 “當然可以,我們是朋友嘛!” 兩個身份特殊的女人在公園分了手,彼此似乎成為了朋友。 徐瑩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以前做過模特,嫁給了一個大自己十五歲的作家,或許這就是像她們這樣妖豔的女人的命運。有人說上天是公平的,給了她這麼漂亮的身軀,自然在其他方面有不足。就好像徐瑩,從小就沒有父親,她感覺母親只疼愛哥哥,重男輕女,自己很早熟,念完高中就進入社會,結識過不少男人。 從公園和沈雪梅分手之後,徐瑩的內心很感慨,因為她看到了母愛,在沈雪梅心中,女兒對她如此的重要,其他的居然都不在乎,這讓她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恰巧今天就是她去世多年的母親的生日。因為她曾經很恨她的母親,經常吵架,所以母親死後,她也不曾去拜祭過。 郊外的午後,一股淡淡的陳腥味隨風飄來,竄進花的香味中一起進入鼻孔。遠遠地走過來一個身影,四周沒有什麼行人,顯得很安靜,樹林裡偶爾有鳥飛動。 徐瑩拿著一束白菊花在墓地門口詢問守墓的老頭,她不知道母親墓碑的位置,塞給對方五十塊錢。 守墓的老頭樂呵呵地給她查了一下,告訴她第幾排數過去第幾個墓碑。 這個時候,整個大墳場遠遠看去沒有一個人,滿山一排排的墓碑,上空彷彿籠罩著輕煙,徐瑩感覺到一些忐忑,往上走,墓碑上的一張張遺照都映入眼簾,似乎都在看著她。 “第九排,第四十八個。” 徐瑩順著第九排望去,遠處有模糊的影子在晃動,不會是鬼吧,可能是拜祭的人。她走了幾步,旁邊墳墓花圈上的紙花隨風飄動了幾下,發出沙沙的聲音,又落下不動了。她站住,看看那個花圈,感覺走得有些累了,畢竟是山路,額上出了汗,她拿出紙巾擦擦,又從包裡拿出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想緩解內心的緊張,母親死後這是第一次去拜祭她,心情很複雜,害怕母親的鬼魂飄出責備她,像電影裡那種恐怖的情節。 忽然,她在鏡子裡看到後面一個墓碑後頭慢慢地伸出了一個腦袋窺視著她,好像是一個男人的頭。大白天的難道真的有鬼,還是色狼?她猛地回頭看,墓碑那邊並沒有什麼人。 沒有人!徐瑩倒吸了口氣,加快腳步往前走,偷偷地又用鏡子照後面,那個頭又在另一個墓碑後頭伸了出來,迅速又縮了回去。 “啊!”徐瑩撞到一個有彈性的東西,嚇了一跳,是一個人,她抬頭一看,愣住了,是她的哥哥。 “小瑩!”她的哥哥也十分驚訝地看著她,他們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就很少見面。 “哥,嫂子。”徐瑩回過神來,看看哥哥身邊的女人,那個女人沒有給她好臉色,也不答理她。 “來就好,我已經拜祭過媽了。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啊?” “一般,跟一個作家過日子。” 男人嘆了口氣,回頭看看母親的墓碑,又看看徐瑩說:“我們從小沒有爹,是媽辛辛苦苦把我們養大的,就算媽以前有什麼對不起你的,現在媽死了,還有什麼怨恨呢,你經常來看看媽,媽也一定想你的。” 徐瑩點點頭,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那哥走了,再見。” “再見,哥。” 這個男人忽然被某個字眼觸動了,淚水湧出,充滿眼眶,立刻轉過頭去,走開了。 徐瑩聽到遠處大嫂的罵聲:“狐狸精!你跟她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啊,你媽就是被她氣死的,還假惺惺地來拜祭。” “啊呀!你不要胡亂講,小妹那時候不懂事,她總有一天會慢慢明白的!” “你呀,就是心軟。”聲音漸漸遠去。 徐瑩看著墓碑上母親的遺照,衝著她微笑。腦海裡的一些記憶的碎片重現,說實話,如果不是和沈雪梅交談,恐怕徐瑩再也不會想起這些,她已經遺忘了七八年的過去。 她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死掉了,家裡很窮,母親偏愛哥哥,對她只有責罵。特別是高三的時候,她和一個男人戀愛懷孕,母親責打她,印象非常深刻,那次她離家出走,真是悲傷的往事。 雖然今天她仍然感覺不到自己曾經受到過關愛,但是她覺得她也有錯,她應該原諒母親,也希望母親原諒她。 天色漸漸有些昏暗,徐瑩環顧了一下四周,疊影叢生,都是些墳墓。她轉身離開,走了一會兒,看見那個有花圈的墳墓,想起剛才墳墓後頭伸出來的腦袋,神情有些緊張,小心地聽著背後的聲音,害怕人或者鬼從後面出現,卡著她的脖子把她拖下去。 往下坡走了一段,她感覺背後似乎有東西漂浮,壯著膽子猛地回頭,沒有,不過有一陣移動的聲音,沙沙。 “鬼。”她趕緊往墳場門口跑去,守墓人從房子裡走出來又嚇了她一跳。 “哪裡有鬼啊?”守墓的老頭問。徐瑩沒有回頭,指指背後的方向。 老頭往遠處看看,一個影子從墓碑後頭站了起來,老頭看看徐瑩說:“這裡有鬼,半夜才出來呢,現在還是白天,哪有鬼!” 徐瑩沒有再說什麼,趕緊走吧。 黃昏的刑警隊異常忙碌,沒有下班的跡象,一個刑警灰頭土臉地回來報告,他跟踪了徐瑩一天,差點被發現,在墓地的時候,一不小心滑倒了,現在目標已經跟丟了。 “暫時都不用跟踪了,人手不夠,你也去幫忙查斧頭的事情吧。”劉天明原本放這些死者的親屬和現場的當事人回去是想暗中跟踪,看看她們有什麼異常舉動,能不能找到些線索,現在看來,一個屁也沒有,手頭人員又不足,只能揀重要的事情做了,跟踪她們可能是白費力氣。 兩個案子驗屍之後,得出的結論是被相同的藥物配方毒死的,由此看來,殺害這兩個人的兇手必定是同一個人。這其實是廢話。 但是,兇手和這兩個男人有什麼過節呢?為什麼要用毒藥毒死他們呢?一個是三十多歲沒有結婚的男人,乾著最普通的工作,有些遊手好閒,經常去酒吧泡妞;另一個是四十多歲已婚的男人,大公司老闆,品味高雅。這兩個死者沒有多少相似之處,而且是完全相反的身份,怎麼會被兇手先後殺害呢?不過,這兩個死者有一點相似,都是男人,都好色,還都是和異性勾搭的時候被害,莫非兇手心理變態,專殺這種男人? 從毒藥的成分看,其中含安眠藥和止疼藥的成分,起到使人在昏睡中毒發,感覺不到太大的痛苦,就像安樂死那樣,但這種毒藥和安樂死的藥劑是不一樣的。 就毒藥來看,能夠配製出如此精確讓死者定時死亡的毒藥的人對藥物比較了解,或許是做醫生之類的職業。 可是,現在連被兇手投毒的飲料盒都沒有找到,死者孫林父在什麼地方吃了什麼東西而中毒的也不清楚,可以說沒有絲毫的線索。如果不是兇手的殺人博文,甚至可能被認為是食物中毒。 如此專業的殺人手法,又猖狂到發表殺人博文,並且,聲稱自己是模仿某某小說行凶,這個兇手殺人目的何在?動機是什麼呢?殺盡天下負心的男人嗎?劉天明心想這似乎有點戲劇化,不過,由於手頭沒有任何線索,只能天馬行空地推斷。 從兇手的博文來看,兇手還要繼續殺人,而且是模仿小說的童謠裡第四個印第安小孩的死法來行凶,第四個死者會是被劈死的,劈死人需要斧頭,所以劉天明派人去那些賣斧頭的店鋪盤查,留意那些有斧頭的人。或許兇手早已經把斧頭買回家了。 而博文中提到的第一個死者女傭人,連屍體都沒有發現,全市的保姆有上萬,請得起保姆傭人的有錢人也有上萬,又沒有太正規的登記制度,不可能挨家挨戶地詢問,而且,根本不知道這些保姆或者傭人有沒有辭掉不干的,因為辭掉是沒有登記的。再者,兇手會不會是無中生有呢?在故意迷惑警方。 案子在社會上曝光的速度非常快,手頭又一點線索也沒有,劉天明緊鎖眉頭,點了一根又一根煙,隨手去翻開那些相關人員的資料,再反复琢磨一下。 死者於曠,身高一米七三,三十二歲,本市人,某公司貨運部的員工,曾經多次在酒吧等公共場合鬧事,沒有嚴重的犯罪前科。為人比較油滑,沒有結婚,和最近的女朋友莫小依感情不和,平時經常在酒吧勾搭女子過夜。 一看照片就知道是那種混混的類型,劉天明想起那天晚上的細節,沒有什麼特殊的異常,但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很疑惑。 死者孫林父,身高一米七,四十三歲,本市人,某大公司老闆,社會經歷比較複雜,幹過許多工作。已婚,夫妻感情早已經不和,有一個女兒。這幾年來,包養過幾個情婦,發生過性關係的女人據說有很多。 莫小依,身高一米六,二十二歲,外地農村人,高職畢業,現在一家公司做銷售工作。由於過早進入社會,感情單純,一次在酒吧結識了死者於曠,兩人開始交往,最近一段時間,感情很不好,經常吵架,屢次遭受於曠的打罵。 劉天明看看照片,樣子很清秀,能夠從眼神裡看出有些小聰明,對於面相的第一感覺,屬於商場銷售小姐的大眾模樣。 沈雪梅,身高一米六二,三十九歲,本市人,家庭主婦,文化程度高中,曾經做過服裝生意,餐飲業,以及其他銷售行業。死者孫林父是她的丈夫,結婚十多年,婚後,孫林父辛苦打拼,擁有一家大公司,但是,隨著孫林父的冷淡和外遇,兩個人感情破裂已多年。有一個女兒叫孫文文。 照片裡的面容有些憔悴,半老徐娘,還能夠看得出當年的漂亮,現在更多的是慈母的面相。劉天明翻過去再看另一個人。 徐瑩,身高一米七五,二十八歲,本市人,文化程度高中,是作家葉洛的妻子,剛結婚不到一年,全職家庭主婦,曾經做過禮儀小姐、模特等工作。 很漂亮的女人,典型的情婦胚子。劉天明搖搖頭,這三個都是女人,學歷很低,感情狀況各有不同。再翻過去一頁,是一個男性,就是跑來警察局接莫小依的年輕人,劉天明特意讓人順便查查。 趙建,身高一米七,二十六歲,外地人,大學本科畢業,和莫小依在同一家公司,做電腦技術工作,工作時間一年,和莫小依住在同一棟樓裡,兩個人關係不錯。 “媽的!”劉天明把資料扔到一邊,心裡想起博文的內容,該死的兇手居然把他定為殺害目標。不過,兇手暫時還不會對他做什麼,因為他是第九個,現在死了三個,還有五個才輪到他。但是,他一定會在輪到他之前,抓住這狂妄該死的兇手。 咚咚!一個刑警敲門進來,說:“18號晚上,和第二個死者於曠在一起的女孩找到了,叫王翠。” “哦。”劉天明愣了一下,站起來想出去見那個女孩,猶豫了一下,又坐了下來,說:“你把她帶到這裡來。” 一會兒,一個個頭不高、染著黃色頭髮的女孩進來了,劉天明看了看,的確是那天晚上他看見的那個女孩。等手下把門關上之後,劉天明才開口讓她坐下。 他們簡單地談了幾句。劉天明為什麼要單獨跟王翠談一下呢?因為那天晚上有些事情是劉天明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所以他對王翠以警告的口氣說:“那天晚上你看見了什麼,該說的說,問你什麼答什麼,那些和案件無關的最好不要說,這樣你就沒事了,明白了嗎?” 王翠顯然明白了,有些害怕,點了點頭。 劉天明把她帶到審訊室,進行審訊。 旁邊的女刑警問了她的姓名年齡等常規項目。 “王翠,二十四歲,酒店招待。” 劉天明就問:“十八號晚上,你和死者於曠從酒吧出來之後,去了哪裡?” “直接打車去了他家。” “到他家的時候,他家裡有沒有其他人,或者什麼異常?” 王翠搖搖頭說:“沒有。” “那你們做了些什麼?” “我們都有些醉,進了他的臥室就發生了關係。” “也就是所謂的一夜情,那你們發生關係之後,你是留下了,還是離開了,什麼時候離開的?”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半,因為八點上班,所以,我匆匆忙忙就離開了。” “你醒來到離開的那段時間,死者於曠在幹什麼?” “在睡覺。” “一直沒有醒?” 王翠點點頭。 問完這些話,劉天明就放她回去,這算是一種交易,因為這個案子引起太大的關注,劉天明擔心自己做的一些與案子無關的事情牽扯進來,原本不太嚴重的事情變得和案子一樣嚴重,給自己惹上大麻煩。 至於這個叫王翠的女人,劉天明根據多年的刑警經驗判斷,這樣的女人是做不出如此高明的案子的。他不是歧視女性,有些女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有多高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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