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你有罪·詭案現場鑑證

第2章 實錄二動物虐殺

你有罪·詭案現場鑑證 刘真 12382 2018-03-15
寧靜的縣城裡,一名美麗的女子被虐殺,她丈夫到底是不是真兇?女法醫根據屍身和屍體身下的蛆蟲形成時間,確定移屍現場,排除死者丈夫作案嫌疑。遇害女子竟然是境外虐殺集團僱傭的工作人員,虐殺小動物錄製變態視頻,以謀取暴利。究竟誰才是真兇? 關鍵詞:動物保護法醫昆蟲學 這是一個炎熱而沉悶的下午。 暖哄哄的陽光穿透法醫實驗室的窗子,投射在牆上、桌面上和地板上,曬得蘇採萱昏昏欲睡。她在額頭上抹了一指頭清涼油,強打精神,繼續在電腦上敲打她的遠程教育作業。 這時有人在門上象徵性地敲了兩下,沒等她應聲,就推開走了進來。 蘇採萱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目光,見是馮欣然,就揶揄他說:“跟著你們李支隊,連他的壞習慣都學個十足,我還沒讓你進來呢。”

馮欣然呵呵地傻笑:“我在門外聽不清楚。” “最近曲州市沒什麼案子,你也就偷懶了。” “哪敢偷懶啊,前不久被李支隊逼著讀了個政法學院的函授本科,學得我五迷三道,痛苦不堪。” “那是李支隊為你好,怕你文化水平太低,連老婆都找不到。” “採萱姐,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媽也正為這事逼我呢,昨天給我打電話,說在慶縣老家幫我相了個姑娘,讓我回去看看。” 蘇採萱說:“那你要不要回去看,不會進了省城,就眼睛向上,瞧不起縣城的姑娘了吧?” 馮欣然忙說:“哪能哪能,慶縣的姑娘好啊,水靈、樸實又體貼,我怕人家看不上我。剛好慶縣公安局有個案子挺麻煩,想讓我回去幫他們分析分析,正好這兩件事一起辦了。”

“公私兼顧啊,你小子的算盤打得挺響。你們慶縣號稱民風淳樸,全省發案率最低,有什麼了不得的大案子?”蘇採萱問。 馮欣然說:“我就在電話裡聽了一耳朵,太詳細的也不了解。說是幾天前流經慶縣的修羅江邊發現了一具女屍,因天氣炎熱,已經高度腐爛,慶縣公安局的法醫張春生也算是有水平的,硬是根據屍體上長的蛆計算出了死亡時間,兩下印證,那具女屍在死亡前正和她丈夫在江邊散步,還接到了她媽打來的一個電話,她丈夫自然有重大嫌疑。可是公安局幾次預審,這小子都一口咬定沒殺人,說死也不吐口,這案子就僵在這兒了。” 蘇採萱說:“這案子有點意思,你們慶縣縣局的法醫也不錯,還懂得昆蟲法醫學,知道用屍體上的蛆來確認死亡時間,是個人才。”

馮欣然一聽高興了:“既然採萱姐這樣感興趣,索性和我一起到慶縣走一趟,縣局的余文德局長還讓我給你帶好呢,說他們都很想你。” 蘇採萱說:“原來你小子在這兒埋伏著,想讓我幫你們去驗屍,你去向金局幫我請假吧,他要是同意,我就和你去慶縣。” 馮欣然答應一聲,樂顛顛地出了門,直奔金水的辦公室而去。 兩人於當晚八點到了慶縣,在街頭吃了一碗地方風味的麻辣面,就來到縣局。 縣公安局長余文德晃著他的碩大的腦袋,紅色的酒糟鼻子在燈光下熠熠奪目,一副草莽英豪的做派,緊緊握著蘇採萱說:“市局的援兵到了,這個案子把我們難住了,嫌疑人的嘴比鴨子嘴還硬,說什麼也撬不開。” 蘇採萱說:“先介紹案情吧,我不能在這邊耽擱太長時問,萬一市局有事,隨時要叫我回去。”

余文德說:“那是那是,辛苦你了。” 慶縣公安局刑警隊隊長蔡園和法醫張春生向蘇採萱介紹了案情。 三天前,一個遛狗的少婦在修羅江邊的雜草叢裡發現一具腐屍,立刻報警。那個少婦因過度驚嚇,至今高燒未退,在縣人民醫院打吊瓶。 刑偵人員趕到現場時,發現那具屍體已經高度腐敗,面貌都無從辨別,僅根據性器官可以確認是一具女屍。由於縣城裡最近只有一名報失踪的女子,經過驗證,確認死屍就是已經失踪四天的縣郵政局政秘股的打字員孫芷柔。 蘇採萱說:“是怎麼認定的死者身份?” 張春生回答:“孫芷柔七年前曾經右臂骨折,對屍體的x光檢驗發現了右臂橈骨上的這一陳舊性傷痕,與七年前的x光片完全一致,而且死者家屬也確認,死者身上的衣物正是孫芷柔失踪前的穿著。”

“屍體還保存著嗎?” “實在腐敗得太厲害,屍檢後就火化了。” 根據張春生提供的屍檢報告,孫芷柔死前曾遭受慘無人道的凌虐,身上有二十幾處重創、十幾處輕創,均為打擊傷,沒有一處致命傷,懷疑是被人長時間毆打致死。由於屍體已經高度腐爛,無法有效檢驗其陰道內的殘留物,不能確認死前是否遭到性侵。 蘇採萱又問:“死亡時問是怎麼確定的?” 張春生說:“我在孫芷柔的屍體上採集到了絲光綠蠅和麗蠅的成蟲和蟲卵,這段時間慶縣的天氣炎熱,所以這些蟲類繁殖很快,屍體的口腔、陰道和肛門裡均有大量蟲卵。我主要是根據絲光綠蠅的蛹結合天氣情況來推斷孫芷柔的死亡時問,近一周內慶縣的最高氣溫達到34.5CC,平均氣溫為30.3CC,絲光綠蠅在這樣的溫度下的平均孵化期需16小時。在計算過絲光綠蠅的蛹齡大小,再結合屍體的腐敗程度,我推算出孫芷柔的死亡時問在80到90個小時之問,也就是發現屍體的三天前的下午到夜晚這段時問裡。”

刑警隊隊長蔡園說:“根據我們的調查,那段時間裡孫芷柔和她的丈夫李佳茗在一起,孫芷柔的母親曾在案發當天下午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孫芷柔說她正和李佳茗在江邊散步,李佳茗對這一點也供認不諱。” “這樣看來,李佳茗的嫌疑最大,他有作案動機嗎?” “有,他們夫妻感情在最近一年裡急劇惡化,經常爭吵,已經到了要離婚的地步。不過李佳茗矢口否認他殺害了孫芷柔,他一口咬定那天在江邊兩人又發生了爭吵,他一氣之下就丟下孫芷柔回家了,後來孫芷柔就再也沒有音訊。” “既然當事人不承認,那麼,有沒有可能孫芷柔一個人在江邊時,遇到了兇手,而兇手臨時起意殺人?” “不排除這種可能,我們也對孫芷柔的社會關係以及慶縣的流動人口進行了調查,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這也是我們請您來的目的,希望你能幫助我們尋找更多的現場證據。現場除去屍體已經移走外,方圓五百米內一直封鎖,還保持著原貌。”

介紹過案情,已經是夜裡十一時,蘇採萱在縣委招待所住下,說好第二天一早和辦案人員复核現場。 次日七時許,蘇採萱和馮欣然、蔡園、張春生來到修羅江邊的案發現場。 這是一處遠離城區的地段,江邊雜草叢生,只有幾條行人踏出來的甬道。江畔的風景優美,清晨的氣候宜人,恍惚可以看見遠處有幾個人在晨練。而這一段路由於比較偏僻,又才發生過命案,沒有人在附近逗留。 警方在案發現場四周圈起的黃色警戒線,有一處已經斷開,在晨風中飄動。地上明顯有較新的未成年人足跡,案發現場已經被嚴重破壞。 蔡園見狀,微微露出尷尬的神色。 蘇採萱指著一處地面,“這是不是發現屍體的地方?” 蔡園忙點頭:“就是這裡,地面上還有痕跡,還好這幾天沒下雨。”

蘇採萱蹲下身,用一根木棍撥動地面上潮濕的沙土,似乎還能嗅到腐屍的嗆人味道。 沙層下面有一堆堆白色的肥大蟲卵在蠕動,也就是俗稱的蛆。張春生湊過來:“這就是我收集到的絲光綠蠅的蟲卵。” 蘇採萱問:“你確認這些蟲卵和你收集到的一樣嗎?” 張春生猶豫一下,“是同一品種,我確定。” “也許它們還有證物價值。”蘇採萱說著,用鑷子夾起幾隻蟲卵,放進一個玻璃瓶,又打量過四周的環境,“你們說屍檢結果顯示,孫芷柔在生前曾遭受暴力毆打,那麼這裡顯然不是很好的作案地點,江邊非常空曠,也不時有人經過,孫芷柔的叫聲難保不被路人聽到,兇手在這裡作案,如果不是臨時起意,窮凶極惡到不計後果,就是非常愚蠢,壓根沒想到要避開目擊者,而這兩種情況都不太合乎情理。”

蔡園說:“你認為這裡是拋尸的第二現場?我們也考慮過這種可能,不過沒有確鑿證據,而證人證詞又都指向李佳茗,我們暫時沒有時間和精力論證這裡到底是不是第一現場。” “也許這些蟲卵可以我們提供更多的線索。”蘇採萱說。 張春生疑惑地看看蘇採萱,欲言又止。 蘇採萱把在地面上發現的蟲卵帶回慶縣公安局,放進培養液,然後誠懇地對張春生說:“咱們是同行,我這樣做不是削你的面子,是為了尊重事實,儘早破案。如果有和你意見不一致的地方,請你包涵。” 張春生說:“就別說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我們既然請你來,就是承認你的水平比我們高。我在學校裡就沒接觸過法醫昆蟲學這一塊兒,都是在工作中自己瞎琢磨的,肯定不夠全面、系統。”

蘇採萱說:“我也是自己摸索的,互相切磋吧。在松江省,麗蠅和絲光綠蠅是最常見的蠅類,也是最先到達屍體產卵或產幼蟲的昆蟲。此外,鰹節蟲會在屍體分解後期出現,取食幹的屍體,埋葬蟲會取食蛆和屍體。根據慶縣近期的天氣狀況,麗蠅的幼蟲發育至第三齡,即約1.7厘米左右,需要四到五天,化蛹則需八到十二天。今天距你推測的孫芷柔死亡時問正好是第八天,而我取來的埋在孫芷柔屍體下的麗蠅蟲卵,都沒有化蛹現象。這說明,孫芷柔屍體上的屍蟲是先出現的,而她屍身下的蟲卵則較晚,基本可以確定她是死亡後過一段時間才被人移屍到江邊的。我現在把蟲卵放在培養液裡,根據它們化蛹的時間,可以作出更精確的判斷。” 張春生微微漲紅了臉,“我真是沒想到這個關節,是我的失誤。如果這樣,案情就更複雜了,而李佳茗的交代也許是實話——當天晚上,他和孫芷柔在江邊吵架後,一氣之下丟下孫芷柔,自己回了家,而兇手趁此機會把孫芷柔劫持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對她進行折磨後殺死,後來又拋尸到江邊。” 蘇採萱說:“目前掌握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你推理的案發過程。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環節需要梳理清楚——兇手這樣折磨孫芷柔,顯然是和她有仇恨,那麼臨時起意殺人的可能性很小。只要排查孫芷柔的社會關係,找出和她有宿怨的人,案子的脈絡就會更加清晰。” 蔡園分析過蘇採萱新發現的案情線索,立刻作出決定,重新提審李佳茗。 李佳茗時年三十三歲,身高體健,長得一表人才,是慶縣教育局初中股的股長。幾天裡接連遭受喪妻之痛和羈押之苦,神情顯得憔悴,眼睛里布滿血絲,臉色灰黃,嘴唇上也起了一層水皰。 據李佳茗交代,孫芷柔生前倒是沒什麼太大的缺點,就是有些愛慕虛榮,好打扮,喜攀比,為人刻薄,在單位里人緣不太好。但是沒和人結下過深仇大恨,不至於因性格上的缺陷招來殺身之禍。 蔡園說:“你上次交代,你和孫芷柔在近一年以來關係急劇惡化,是因為她的行踪詭秘,而且賬戶里莫名其妙地多出了幾萬塊錢,她又不肯對你說明情況。你再仔細回憶回憶,她這筆錢可能是從哪裡來的?她有沒有和什麼人來往緊密?” 李佳茗嘆了口氣:“我實在是不知道,不然也不至於鬧到今天這個結局。按說她的人品還不算壞,我不該懷疑她,可是種種跡象表明,她在外面和一個男人有聯繫。” 蔡園說:“我們調查過她的通話記錄,和她通話較多的幾個男人都排除了嫌疑。有幾個電話號碼是不記名電話卡打出來的,無法查到機主。這方面還需要你配合工作,爭取早日查清孫芷柔生前的社會關係,這也能幫你自己洗清嫌疑。” 李佳茗搖搖頭:“我這幾天思路很混亂,何況在她活著的時候我都找不出那個男人,現在她死了,更沒地方去找了。” 慶縣的案子一時沒有頭緒,蘇採萱在當晚返回了曲州。 由於缺乏目擊證人,又找不出孫芷柔被害前和她聯繫密切的嫌疑人,這起案子經多方努力,仍無頭緒,竟然擱置下來,而且一耽擱就是整整一年。 在此期間,李佳茗的生活發生了巨大變化。由於擔著殺妻的嫌疑,親屬和同事看他的目光都異樣起來,沒有人願意和他接近,遠遠地看見他就急忙躲開,實在躲不開,就低著頭擦肩而過,唯恐和他打聲招呼會沾染上殺人犯同謀的嫌疑。 在重重壓力和上級的明示暗示下,李佳茗辭去了公職,隻身南下廣州,任職於一家教育諮詢公司,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 就在孫芷柔的案子漸漸在人們的記憶中淡去的時候,另一起案子又重新引起人們對她的關注。 這是一個G省公安廳發來的協查通報。半個月前,G省L市有一名青年女子遇害,屍身在河邊被發現。據一名目擊者證實,兇手的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男性,在行凶時反复念叨著:“過癮吧?舒服吧?”語氣惡狠狠的,但是可以聽出是松江省口音。 目擊者為一對戀人,高校學生,因同學中有鬆江省人,所以能夠確定兇手的口音。案發時為凌晨一時許,這對戀人在一棟爛尾樓裡談戀愛,濃情蜜意時見到有人行凶,嚇得三魂出竅,原地顫抖了半晌,才跑回學校。第二天上午,兩人熬不住,商量之後到派出所報了案。 L市公安局派出警員在全市範圍內尋找,最後在河邊找到了一具女屍。 根據兩名目擊者的描述,畫出了兇手的大概容貌,並轉發到松江省公安廳,希望配合尋找兇手。 這是一個普通的協查通報,但是卷宗上描述的死者屍體上的傷痕引起了蘇採萱的注意。死者身上有幾十處創傷,有輕有重,系打擊傷。死者的肋骨多處折斷。據目擊者描述,係被兇手長時間踢打致死。 這名兇手是怎樣變態的人?屍身上的創痕令蘇採萱聯想起了孫芷柔。 雖然已經過去一年,孫芷柔案仍然歷歷在目,她屍身上的奇怪傷勢,也是一個法醫永遠不能忘記的。雖然當時蘇採萱未能目睹,但她曾設想過多種留下打擊傷的可能。 現在,這起案子提醒了她,孫芷柔也可能是被踢打致死。 而且,兇手操著松江省口音! 一份協查通報,把遠隔千里的兩起案子聯繫在一起。雖然從地域、時間、遇害人的身份等要素上都沒有任何共通之處,蘇採萱還是憑直覺感到這兩起案子存在關聯。 她立刻給慶縣的刑警隊長蔡園打電話,陳述了L市案子的情況和她的想法。 蔡園有些猶豫地說:“跨省辦案可是大事,要花不少錢,局裡怕是沒有這筆經費,而且孫芷柔的案子過去了一年,單憑一份協查通報,又沒有確實的證據,恐怕局裡也不會批准。” 蘇採萱說:“你努力爭取一下吧,畢竟是命案,慶縣那小地方一年到頭也沒兩起命案,孫芷柔的案子就這麼懸著,你這個刑警隊長的臉上也不好看。局裡實在沒有經費,向縣政府申請一下吧,你們縣長和七八個副縣長少出去吃一頓,辦案經費就出來了。” 蔡園在電話裡苦笑,“你是市裡的,敢說這種話,我們也就是在心裡念叨唸叨。不過實在是沒有證據,向上面申請經費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蘇採萱說:“我也拿不出證據,又沒見到過兩起案子的死者,只是憑空猜測而已,不敢那麼篤定地落實。不過明知有線索不去查,心裡過意不去。”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兩起案子一在慶縣,一在L市,蘇採萱也鞭長莫及,只好作罷。 協查通報裡描述的那名兇手,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偏瘦,作案時穿黑色套裝,臉型細長,五官則沒看清楚,是綜合兩名目擊者的模糊描述加工繪製的。 這樣的男子在松江省恐怕有數百萬之眾,在沒有具體線索的情況下,這樣的協查通報無疑是一紙空文。何況這名男子也許並不在松江省內居住。 蘇採萱向李觀瀾闡述了自己的疑問。李觀瀾聽過後說:“這兩起命案最離奇的地方就是兇手的殺人方式,踢打致死,是明顯的虐殺。你把這兩起案子聯繫在一起也有道理,不過都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我們不妨向L市警方提供這個線索,如果他們感興趣,我們可以協助他們辦案。” L市警方很快作出反應,派出兩名刑警,去往慶縣了解孫芷柔案。 就在這期間,案情又起了變化。 馮欣然是一個鐵桿網迷,辦案之餘的閒暇時問幾乎都用來上網,在形形色色、離奇古怪的網站上暢遊。 近兩天,一段發佈在網上的視頻在網友中掀起了軒然大波,自然也引起了馮欣然的關注。 在這段視頻裡,四個身穿短衫短裙的時尚少婦,腳上套著幾乎有十厘米高的高跟涼鞋,露出白生生的雙腳,足趾上染著水紅色趾甲,彰顯出時尚和性感。 但是,這四個穿著體面的少婦,卻做出了一件慘不忍睹的事情。她們圍著站成一圈,中問地面上有一隻剛生出不久、眼睛還未睜開的白兔,在地上蠕動,可愛的嘴還在一張一翕。 四名少婦用穿著高跟鞋的腳輪番踢那隻白兔,把它當皮球一樣踢來踢去,看著那隻白兔在腳下掙扎,痛苦地蜷縮、伸展,她們爆出脆亮的、開心的笑聲。 眼見那隻白兔漸漸失去了生命氣息,嘴邊泌出紅色的血絲,四名少婦的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其中一個圓臉少婦走上前去,用尖利的鞋跟踩在白兔的肚子上,堅定地旋轉著往下踩,直到鞋跟像刀子一樣刺進了白兔的肚子。 那隻剛出生不久的白兔終於身體僵直,一動不動。 整個施虐過程超過五分鐘。 網友們看過這個視頻,除少數人大叫“過癮”之外,大多數人都氣憤得睚眥欲裂,痛罵這四名殘虐白兔的時髦少婦。更有人倡議,要追查出她們的身份,上門對她們進行聲討。 馮欣然曾在慶縣見過孫芷柔的照片,立刻辨認出,視頻裡那名用高跟鞋踩死白兔的少婦就是已經化成一盒骨灰的孫芷柔。 馮欣然一驚,把視頻拖回到那名少婦的面部近景,仔細辨認,千真萬確,就是孫芷柔無疑。 馮欣然立刻把這個情況通報給蘇採萱。 沉寂一年的孫芷柔命案出現了轉機。 這段視頻的上傳時問是五十個小時前,上傳的人網名叫做“法王”。 IP地址顯示,“法王”是在H省H市上傳的這一段視頻。 在與慶縣和L市警方聯繫後,更得出一個驚人消息,L市遇害的女子,也出現在這段視頻中。 “法王”成為案件的第一嫌疑人。 蔡園率一名慶縣刑警,以及兩名L市刑警,立刻趕往H市。 在當地警方及網監部門的配合下,在一戶民居中抓獲了“法王”,並連夜在H市公安局進行審訊。 “法王”的本名叫張俊以,三十六歲,戴一副眼鏡,個子矮,微胖,以販賣人參為生。張俊以自稱並不認識視頻裡的四名少婦,更沒有加害過她們,這段視頻是他花錢買來的。而視頻後面,隱藏著一個令人髮指的虐殺集團。 張俊以說,這個虐殺集團的網址是crushmania,設在美國。網站以出售虐殺各種小動物的視頻贏利。被虐殺的動物包括魚、烏龜、小貓、小狗、小白鼠、白兔等。而虐殺動物的主角都是年輕貌美的女人,穿著裸露,尤其是腳上,都統一穿著細長的高跟鞋。據說這種視頻,是出售給戀足癖、虐殺癖患者的,銷量穩定。 由於包括美國在內的許多國家都有完善的《動物保護法》,虐殺集團盯上了沒有相關的保護動物措施、人力又便宜的中國,每年在中國僱用年輕漂亮又好逸惡勞、貪慕虛榮的女人,在隱蔽的空間裡虐殺各種動物,製成視頻,然後發到網站上出售。 張俊以說,他是一個名叫“萬物芻狗”的民問動物保護組織的成員,早在兩年多以前就發現了這個虐殺集團。為了解更多內幕,揭露他們的惡行,他扮成虐殺視頻的買家,與虐殺集團進行深入接觸。這個集團的中國代理人非常謹慎,在對張俊以進行長時問的觀察和考驗後,才肯向他出售視頻。在近三個月裡,張俊以通過網絡購買了七段虐殺視頻,每段視頻裡均由不同的女人作為虐殺主角。在他認為時機成熟時,把一段視頻發到了網上,以喚起更多網友的同仇敵愾,抵制虐殺集團。 經調查,張俊以從未到過松江省和L市,沒有作案時問和機會。 但是他提供的視頻至關重要。而且通過這段視頻,把慶縣和L市的兩起虐殺案聯繫在一起。兩地警方決定,併案偵查,而且要盡快查訪出視頻裡另外兩名少婦的真實身份,以防兇手繼續作案。 由於案情複雜,牽涉廣泛,慶縣公安局將孫芷柔案的材料匯總後,上報到曲州市公安局,李觀瀾正式介入此案。 松江省公安廳、L市公安局、曲州市公安局均派人協助偵破。第一次兩省併案偵查的案情分析會在曲州市刑警隊召開。 李觀瀾開門見山地說:“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兩名死者均為虐兔視頻中出現的女子,基本可以肯定,兇手的作案目標就是她們,帶有明顯的目的性和報復性。” 蔡園接過話頭:“兩名死者身上的傷痕也證實了這一點,她們都是被長時間地踢打致死,這和她們虐殺白兔的方式相同。” L市刑警白文山說:“據L市案的目擊者證實,兇手在行凶時一直念叨著'過癮吧?'這含有讓受害人體會白兔臨死時的感受的意味。” 李觀瀾說:“基於這些分析,可以肯定兇手在作案前看過這段虐兔視頻,但是張俊以在近期才把視頻發佈在國內的網站上,而他購買視頻的原始網站crushmania設在美國,國內網民無法看到。那麼,兇手一定是在國外生活期間看到了這段視頻。這樣,兇手的特徵可以確定,三十歲左右,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體形偏瘦,松江省口音,一年前曾在國外生活或考察。這裡面還有一個關鍵環節,即使兇手曾看到過這段視頻,他又是怎樣確定孫芷柔的身份呢?而且虐殺網站上視頻眾多,視頻中出現的女子又多是中國人,兇手為什麼選擇孫芷柔作為第一個殺害對象呢?” 馮欣然在參加案情分析會的刑警中資歷淺,又年輕,一直保持沉默,這時忍不住舉起手說:“我可不可以說說我的想法?” 李觀瀾用目光鼓勵他。 馮欣然說:“L市的被害人的身份,也許是兇手在虐殺孫芷柔期問從她嘴裡問出來的。但是孫芷柔的線索,一定是兇手自己查找出來的。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中國十幾億人口中,憑一段視頻確定一個人的身份,這對於咱們警方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何況是一個平民?所以我認為,兇手肯定是認識孫芷柔的人。” 李觀瀾點頭:“我同意你的看法,兇手無論有怎樣的背景,憑一段視頻鎖定孫芷柔,是不容易做到的事情。我們可以這樣推測,他是認識——至少是見過孫芷柔的人,在瀏覽虐殺網站時認出她,才動了殺機。這樣,我們就縮小了調查範圍,案情的脈絡基本清楚。” 蘇採萱作為孫芷柔案的經手人之一,也舉手說:“從法醫的角度來看,一個正常人,在看過虐兔視頻後會有不同反應,性格軟弱的可能會為白兔的悲慘命運落淚,性格強硬的可能會對施虐的女子產生憤恨情緒,導致辱罵或其他報復行為,但是能走到報復殺人這一步,絕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據我所知,國際上有形形色色的動物保護組織,而其中有一些極端的組織,其行徑已經幾近恐怖分子。據我所知,這些極端的動物保護組織在歐洲最多,如法國的'動物解放組織',以在皮毛店縱火的方式來發洩仇恨,震懾販賣動物的商家。英國的'生命至上'組織,以暴力手段破壞動物養殖場,甚至綁架、殺害養殖場的從業者。這已經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通過對人類生活的擾亂和對人類生命的摧殘,來達到他們保護動物的目的。” 李觀瀾說:“你是不是說,這個兇手是一名極端的動物保護分子,甚至可能是極端動物保護組織中的成員?” 蘇採萱說:“從他的行為和犯罪心理來看,是這樣的。” 案情分析會結束前,李觀瀾作出部署,立刻全面調查孫芷柔的社會關係,從她上小學時開始查起,不放過一個可能認識孫芷柔又符合兇手特徵的人。此外,再次與李佳茗進行接觸,希望他能夠提供有價值的線索。 曲州市及慶縣投人大量警力對孫芷柔的社會關係展開地毯式排查,結局卻令人失望。在孫芷柔的熟人中,甚至有可能認識她的人中,符合兇手特徵的人只有五個,而這五個人或尚在國外,或沒有作案時問,都逐一排除了嫌疑。 難道警方確定的偵查範圍有誤?與此同時,警方也開始追尋視頻中另外兩名女子的下落。可是人海茫茫,憑一段幾分鐘的視頻,並不清晰的面部特徵,要找出兩名女子的下落,又談何容易。 案情再次陷入僵局。 李觀瀾坐在辦公桌前,瞇起眼睛反復觀看虐兔視頻。眉頭緊蹙,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馮欣然敲門進來。李觀瀾把視頻暫停,抬起眼睛看他:“有情況?” 馮欣然說:“這些日子的調查沒有結果,我想我們疏漏了一個重要線索,這起案件中,有一個關鍵人物至今沒有露面。” 李觀瀾微笑說:“我們想到一起了,你過來再看一次這段視頻。” 馮欣然走到李觀瀾身後。李觀瀾點開視頻,在小白兔垂死的最後鏡頭處暫停,說:“這是地面的一個特寫鏡頭,目的是突出白兔的悲慘死狀,增強視頻的震撼效果。但是這裡有一個有價值的線索,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淺淺的身影。從四名虐兔者的站位來看,她們都正對著燈光,身影應該投在身後,那麼這個身影就不是她們中的某一個人留下來的,而屬於那個拍攝者。我請技偵人員對影子做了強化和清晰處理,可以斷定,這個拍攝者是一個男人,而他,是案件的一個關鍵人物。” 馮欣然說:“我想和你說的正是這個,其實我們在開始偵破案件的時候,就忽略了這個重要人物。” 李觀瀾說:“當時是認為從孫芷柔的社會關係人手,也許可以盡快找到突破口。現在看來,我們繞不過這個拍攝者了,要再花費一番大力氣去尋找他。” 馮欣然說:“現在這段視頻在國內引起的反響很大,我們可以藉助網民的力量,找出視頻中的另外兩名女子,再通過她們找到拍攝者,而這個拍攝者很有可能就是視頻的策劃人,是虐殺集團在國內的代理,將幫助我們打開案件的缺口。” 李觀瀾說:“思路雖然不錯,但是即使找到視頻裡的另外兩名女子,她們也未必知道拍攝者的詳細信息。而且過多藉助網民的力量,可能會給那兩名虐兔女子帶來巨大的傷害,我們不希望看到這個結果。” 馮欣然說:“其實還有一個重要人物,我們雖然曾把他納入視線,但是對他的調查力度一直不夠大,沒有挖出他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東西。” 李觀瀾說:“他如果不配合,正面訊問是得不到我們想要的東西的,只能側面調查,爭取拿到有價值的物證。” 馮欣然疑惑地看著李觀瀾說:“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人?” 李觀瀾微笑說:“知道。” 派去廣州的刑警許曉尉向李觀瀾匯報導:“在技偵人員的幫助下,我們經過秘密偵查,在李佳茗的電腦裡發現了幾段他自己製作的生活視頻,但是沒有發現和虐殺動物有關的視頻。” 李觀瀾問:“那幾段生活視頻是什麼格式的?” 許曉尉說:“和crushmania網站上的視頻一樣,是國內極罕見的RMVB格式。同時我們在李佳茗家裡發現了兩台攝像機,其中一台是歐美製式的RMVB格式數字攝像機,這種攝像機在國內沒有銷售。” 李觀瀾命令:“把李佳茗帶回曲州。” 李觀瀾施施然地走進法醫實驗室,對蘇採萱說:“還要請你幫個忙,從李佳茗嘴裡套出實話來。” 蘇採萱瞪著眼睛:“審訊的事也有我的份,你還真把我當成刑警來使喚了。” 李觀瀾賠著笑:“刑警隊裡沒有女戰士,有些工作缺不了你。我們沒有證據啊,撬開李佳茗的嘴不容易。你和我一起審他,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我拿大帽子壓他,你就裝好人,讓他產生親近感,相信你。” 蘇採萱說:“人都說老奸巨猾,你怎麼還沒老就這麼滑頭了呢?犯在你手裡真是倒霉。” “沒有你們,我一個人玩不轉。”李觀瀾嘿嘿笑了。 李佳茗被曲州刑警從廣州押回來。 這是曲州公安局最狹長的一問審訊室。四壁無窗,頂高四米有餘,室內燈火通明,光芒耀眼。僅一桌一凳、兩把椅子,別無他物。李佳茗戴著手銬腳鐐,以重刑犯對待,坐在窄窄的凳子上,僅搭住半邊屁股,燈光直射在他臉上,只能看見對面訊問的兩個人影,他們頭上的警徽發出燦燦的光華,晃得李佳茗有些眼暈。 李觀瀾單刀直入,聲色俱厲地說:“李佳茗,你作為海外虐殺集團在中國的代理人,組織女性殘害小動物,出售不法視頻牟取暴利,已經觸犯了刑法。今天把你抓到這裡來,就是看看你的態度,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你是知道的,將來量刑時會考慮在內。” 李佳茗的身子在板凳上一顫,險些跌坐在地上,說:“警官,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我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我心裡很明白。” 李觀瀾打斷他,帶著嘲諷的語氣說:“你壓根就不明白,你以為可以瞞天過海,這是所有罪犯共有的僥倖心理,不過天網恢恢,現在我們已經掌握確鑿證據。” 李佳茗未明警方底細,不知道是在詐他還是確有證據,索性以沉默對抗。 蘇採萱見狀打圓場:“李支隊,李佳茗和其他犯人不一樣,讀書明理,咱們可不能嚇他,何況,李佳茗做了些糊塗事,也怪不得他,現在社會風氣不好,有些人就喜歡個變態的玩意兒,人家李佳茗腦子靈活,想出個新鮮法子賺錢,就是應景的事。”說著,蘇採萱站起身走過去,給李佳茗遞過去一杯水,說:“自打進了公安局的門,你也沒喝過一口水,這裡又悶又熱,你也解解渴,涼快涼快。” 李觀瀾在桌子上拍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佯裝呵斥地說:“你給我回來!他是殺人嫌疑犯,你要和他劃清界限!” 蘇採萱轉過頭,裝作不悅地頂撞李觀瀾說:“事情沒弄清楚前,你不能搞無罪推定,上面幾次三番地講人性化辦案,你都不往心裡去啊?” 李觀瀾吼著說:“他有人性嗎?他不僅虐殺動物,還殺害自己老婆,有兩條人命在身,我們今天也就是走個過場,就算沒有口供,他也逃不了一死。” 李佳茗被李觀瀾唬得一驚一乍的,冷汗直流,說:“我沒殺人啊。”又央求地說,“你跟這位警官說說,殺人可是死罪,不能隨便冤枉人啊。” “就是,你看李佳茗文質彬彬的樣子,怎麼可能殺人呢?”蘇採萱作出同情的表情。 李觀瀾高聲說:“他虐殺動物時的樣子你也看到了,還有一點人性嗎?他不僅讓自己的妻子參與拍攝視頻,還為了不使事情敗露,連殺兩條人命,我們調查取證都已經完成,到了法院,零口供也可以宣判。算了,就這個態度,我也不審了,明兒把材料直接遞交到檢察院吧!” 蘇採萱看著李佳茗,作出無能為力的表情,說:“哥們儿,他是我的上級,我真幫不了你了。” 李佳茗完全亂了方寸,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連聲說:“視頻是我拍的,是我拍的,我承認,可是我沒殺人啊。” 李觀瀾不屑地冷笑說:“我審過幾百個殺人犯,除了真正的亡命徒,沒有主動承認自己殺人的。” 李佳茗說:“人是李宏彥殺的,不是我殺的。” 李觀瀾說:“你信口開河,栽贓嫁禍!” 李佳茗幾近哀求地說:“確實是李宏彥殺的,和我沒關係。”又轉向蘇採萱,“我和你說,你心眼好,要幫我洗清罪名。” 蘇採萱用徵詢意見的眼神看著李觀瀾。 李觀瀾的計劃成功,目的達到,心裡暗笑,卻依然是一副凶神惡煞般的表情:“那你就說說,我做記錄,不說話,倒看看你能編出什麼花樣來。” 據李佳茗交代,他早和海外的虐殺集團有來往,為了牟取暴利,秘密組織招募一些女子拍攝虐殺視頻。每拍一部六七分鐘長的視頻,他可以賺取一萬多元的酬勞。後來他動員孫芷柔也加入了拍攝虐殺視頻的團隊。 李宏彥是李佳茗的大學同窗,上學時就是激進的動物保護組織成員。畢業後去法國留學,加盟“動物解放組織”,做出過許多暴力行徑,因此於一年半以前被法國當局驅逐出境。 李宏彥曾經和孫芷柔有過一面之緣,因此在法國瀏覽crushmania網站時認出了她。當時他人在國外,就幾次三番地打電話到李佳茗家,用極端惡毒的話語對孫芷柔進行辱罵。不過他並不知道這些視頻的拍攝者就是李佳茗,並未對這位幕後操縱者做出過激的行動。 孫芷柔在拍過兩段虐殺視頻後,心裡感覺彆扭,又被李宏彥辨認出來,遭受污言穢語的侮辱,受到很大打擊,就想退出,因此和李佳茗發生爭執,導致兩人的夫妻關係急劇惡化,甚至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李佳茗知道李宏彥被驅逐回國的消息,所以孫芷柔遇害後,他就猜想到兇手是李宏彥。不過他唯恐報官後事情敗露,他組織拍攝虐殺視頻的惡行被揭發出來,將成為萬夫所指的對象。而且孫芷柔和他結婚後一直沒有生育,夫妻感情淡薄,近來又吵架到兩相厭惡的地步,孫芷柔遇害在某種程度上也遂了他的心意。基於這些因素,李佳茗在髮妻遇害後,居然選擇了沉默。 根據李佳茗的交代,兩天以後,任職於法國駐華一大型連鎖超市的李宏彥被警方抓捕。 李宏彥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甚至進而表示,他在折磨孫芷柔期間,已經套問出視頻中其他兩名少婦的身份,他正在籌劃虐殺第三名女子。 至此,橫跨松江和G省兩地的連環殺人案宣佈告破。而作案者手段之凶殘、動機之匪夷所思,也令人欷欺,亦發人深省。 人與動物,都是天地問的生靈,也是自然生物鏈上的環節,共同維繫著自然界的平衡。人依賴於動物而生存,從某種意義來說,動物是人類的朋友。但是人和動物也是天敵,人類飲食動物的血肉,穿戴動物的毛皮。動物也以各種方式報復著人類,禽流感、非典,都是動物們的絕地反擊。 人類區別於動物,在於有羞恥心、憐憫心、同情心、仁愛心,即使不得不殺害動物,也不能採取殘忍的方式,更不該濫殺,或純粹為了滿足感官享受而殺生。 但是,動物保護者們就一定佔據了道德製高點嗎?為了保護動物的權益,不惜仇視人類,甚至殺害自己的同類,就是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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