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為舞子擔心時,她卻去而復返了,還帶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個男人進了房間,徑直走到由香里身邊,俯身察看,隨即便乾淨利落地拆穿了這套把戲。
“你們太過分了呀。”舞子嘟著嘴發脾氣。她和明美是多年的好朋友,就像是我的親妹妹一樣。
“對不起,嚇到你了。”我向她道歉。
“肯定是那些傢伙的主意。圭介哥不會幹這麼無聊的事。”
“圭介君,你有個崇拜者啊。”由香里從浴室裡出來,取笑道。她衝了個澡,換掉了那件噁心的長袍,臉上也重新化了妝,看上去容光煥發。
有人輕輕咳了一聲。 “既然沒事了,我該告辭了。”
是那個陪舞子回來的男人。燈光下,我發現他相當年輕,穿著西服,神情嚴肅。
由香里回身抱住了他的胳膊。那個男人嚇了一跳,想把手抽回來。但是由香里緊緊地抓著他。我覺得她有時有些過於隨便。
“啊呀,參加慶生會如果不吃蛋糕就走的話,會遭遇到不幸的呀。”
這是什麼話呀,一定是她胡編出來的。
“是啊,是啊,現在就開始點蠟燭,切蛋糕吧,時間也不早了呀。”石崎在一旁說道。
“古島不是還沒來嗎?”速水說著,向四處東張西望。
“那個傢伙沒個準啊,等他的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野村也這麼說。
於是,蛋糕擺了出來,點上了蠟燭。
“把燈關掉吧。”由香里像在自己的慶生會上似地指揮道,手裡還緊緊地挽著那個不知姓名的男人。
明美對著蛋糕上的蠟燭許願。她看上去非常漂亮,眼睛閃閃發亮,倒映著燭光。再過幾年,她就會穿上白色的婚紗,和某個幸運的傢伙步入結婚禮堂,我不由得這麼想。
當蠟燭吹滅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啊,對不起,是我的電話。”黑暗中那個陌生男人說道。
我感覺到他從由香里身邊走開了。
“對不起,我在……”他走到房間一角,低聲和某個人通話。
燈重新打開了,明美開始切蛋糕。速水和舞子幫著她把蛋糕分給每個人。
舞子把第一塊蛋糕遞給了那個男人,“對不起,實在是太難為情了。”
那個男人笑了笑,接過了蛋糕。
蛋糕分得差不多時,古島清夫終於來了。他帶來了一瓶紅酒,很快就大聲喧鬧著和別人開起了玩笑。
有人打開了音響,音樂聲流淌在空氣裡。大家都拿到了蛋糕和飲料,不一會兒就三三兩兩地聚集到一起閒聊起來。氣氛輕鬆安逸,真正顯得像個晚會了。我是不是可以就此鬆口氣了呢?
那個男人把空碟和叉子放到桌上,“謝謝款待,真的該走了,我另外約了人。”
我正要開口,身後傳來打破東西的聲音。我回頭一看,由香里從沙發里站了起來,臉色怪異。
“哎,怎麼了?”我問她。
她沒有回答,蹣跚地往前走了兩步,一頭栽倒在地上,手裡的酒杯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