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走進會議室。她的神情有些驚惶,像是車燈下受驚的小鹿,眼睛睜得大大地來回看著我們,最後求救似的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有些難堪,微微側過身,避開了她的視線。
“聽說昨晚是你值班?”立石警部問她。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只有你一個人嗎?值夜班的話,只留一位女老師有些不安全吧。”
“本來還有一位老師的。”石川說道,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她肯定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被滿臉懷疑的警察圍在中間,盤問個沒完。
“昨天一起值班的原來還有小野老師,可是晚上七點左右他接到了家裡的電話,老家福井縣的母親突然得了重病,情況不太好。他接到消息後,馬上就坐夜車回福井去了。因為時間有些晚了,我想沒必要麻煩別的老師來接替,反正只有一個晚上,不會有什麼問題,沒想到……”
“八點到九點之間,你在做什麼?”立石警部無視她的不安,語氣有些生硬地追問道。
“我在校長室隔壁的休息室裡,大家值班時都是待在那兒。”
“這麼說沒有人和你在一起嘍?”
“沒有。”石川的神情更加不安了,“不過,我那時在打電話,和一位住在神奈川的老同學。”
“打了整整一小時電話嗎?”
“其實也不完全是那樣。聊了一會兒以後,她家的孩子突然鬧了起來,於是我說先掛吧,過一會兒再打過來。可是等了有好一會兒,她都沒再打來,我才又打了回去。”
“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說嗎?”
“那倒沒有。只是我們很久沒有聯絡了,所以聊起來就不想放下電話了,不知不覺就打了那麼久。”
“你在值班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呢?”
“沒有。我一直待在休息室裡。說是值班,其實晚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安排,巡夜的事也不需要做。”
小宮陳屍的教室在三樓,而那間休息室在五樓,沒有覺察到什麼也很正常。
立石警部看著她,若無其事地問:“你以前是在上原中學教書吧?杉井幸江也是在那兒上的初中,那時就認識她了吧?”
我大吃一驚,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我是在上原中學教過書,可是那時我並不認識杉井。我教的是法語課,初中還沒有開設這個課程。”石川突然蒼白的臉色顯示這個問題也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我明白了。”立石警部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