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暗土魔人
墨索丹只感到周身一陣乏力，不疼、不痛，卻提不起力氣。他心中的驚駭已經難以言喻，不要說兩千多年後回歸的今天，就是兩千多年前，他也只有一次這樣的經歷。
對他來說，最恐怖的不是無法抵擋，而是完全沒有抵擋的能力，此時就是如此。
菲利斯的手慢慢的從墨索丹的頭頂離開，一個光點飛快地隱入他的手掌。看著地上癱軟的墨索丹，此時老了許多，雖然還有點氣息，但起碼比之前老了好多歲，之前的墨索丹看起來最多六十歲左右的年紀，此時的墨索丹起碼八十歲以上，皮膚鬆弛了許多，雙眼也是黯淡無神。
菲利斯轉身離開，走過一處陰影時，也不扭頭，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我相信艾佛森家族的血脈……”
說著，菲利斯大步地走出正門，消失在外面的黑暗中，當他離開之後，諾薩迪爾神色驚耗地走出陰影，看著門外一陣的失神。
他終於意識到菲利斯不是那麼簡單，他先前的想法錯得有多離譜，簡直可笑至極。
還以為人家只是一個不妥協的突破者，卻沒想到已經強到了這樣的地步，而且遠遠不是突破者可能達到的。
他很明白墨索丹的實力，可卻是輕易就被人家取走了新神神格，只給他留下了一年壽命，一年……已經精確到一年，若不能掌控生死，怎麼可能說這樣的大話？
諾薩迪爾的臉上陰晴不定，他知道，菲利斯臨走時已經發現了他，而那句話就是對他說道。
是警告嗎？難不成這個傢伙還有毀滅自己的實力？
墨索丹雖然是兩千多年前的強者，而諾薩迪爾只是千年以前，但他的實力卻是墨索丹無法比擬的。
看著外面的黑暗，諾薩迪爾有些惱火，他覺得自己被輕視了，那個傢伙顯然是不知道，即使是新神中也有主神和從神的區別吧。
很酷的留下一句話，然後就離開，把他諾薩迪爾當成什麼了？
一時間，諾薩迪爾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但他卻意識到，情勢早晚會逼迫他做出最終的選擇。
菲利斯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諾薩迪爾很難想像這樣一個人如果加入艾佛森家族，會給艾佛森家族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帶來什麼樣的意義，但是他對此卻很悲觀，因為菲利斯必定逃不過死亡的最終下場，無論是狂戰、暴雷還是墨索丹，都只是從神而已，而從神之上的主神……甚至還有更可怕的存在。
狂戰和暴雷的死以及墨索丹如今的境況，說命了菲利斯對新神的挑戰。
若是菲利斯現在選擇妥協的話，那麼，他不但不會被追究殺掉新神的事情，而且還可能獲得青睞，成為新神中的佼佼者，但是他會妥協嗎？
諾薩迪爾的腦子中充滿了疑問，他覺得，他應該調查一下菲利斯的來歷。
之前諾薩迪爾只知道菲利斯斯和艾佛森家族的關係，以及菲利斯在百戰學院的身份及官職，也知道菲利斯是蘇里巴特的學生。
這一切消息都是來源於卡德曼的口中，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蘇里巴特的學生是有可能成為突破者，但絕對不會擁有斬殺新神的實力，要知道，當年剛剛突破的蘇里巴特都不是新神的對手，甚至談不上什麼對手，連照面都沒有就被殺掉，雖然那次是偷襲，但就算不偷襲，蘇里巴特恐怕也不能在新神手下走過三招。
看來，自己還是忽視甚至輕視了這個傢伙，只看到他和艾佛森家族的關係，從而沒有探究他真實的身份……
諾薩迪爾暗暗地嘀咕著，轉身走向墨索丹。
墨索丹此時渾身無力，喘氣都覺得費勁，他明白，對手取走的不但是他新神的神格，還有他的生命力。而他的生命力就來源於新神神格，否則人類豈能夠活兩千年？
“他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墨索丹痛苦不堪，這樣的活著簡直比死亡還要難受，漫長的一年……要他以這樣的狀態苟延殘喘嗎？
諾薩迪爾走到墨索丹面前，低頭看著墨索丹。
墨索丹仰起頭，喘息著說道：“他到底是誰？”
“我怎麼知道？這也是我的疑問。”
諾薩迪爾說道。
墨索丹乞憐的看著諾薩迪爾說道：“給我一點神格吧，主神的神格可以分離，您只需要分離一點，我就可以恢復成從神……”
“你怕死了嗎？”
諾薩迪爾說道。
“難道你不怕？”
墨索丹對諾薩迪爾這樣的語氣很不滿，反問道。
“我也怕……”
諾薩迪爾苦笑了起來：“若是不怕，不早就死了？”
“能給我一點神格嗎？為了完成神王交給我們的任務，您要幫幫我，若是我變成了這樣，那還怎麼進行我們所要做的事情？”
墨索丹說道。
諾薩迪爾說道：“很抱歉，我不能，不過沒關係，你什麼都不要做，就坐在那些人的面前也是個活招牌，兩千多年壽命的強者，是沒人敢懷疑的，我現在很感謝那個傢伙能留給你一年的生命，不過，他為什麼會留給你一年生命呢？我很疑惑。”
“你不幫我？”
墨索丹的眼中浮現出絕望的神情，說道：“那就請你幫我聯繫神王！”
“你以為神王會重新賜予你神格嗎？你該知道那邊的情況的，從神本來就是應該淘汰但卻沒有被淘汰，還賜予了從神的地位和實力，這本身就是神王的恩典，我不是不幫你，但你要知道，若是神王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怕是會立刻淘汰你，墨索丹，我們都是很怕死的傢伙，能夠活一年總比現在就死掉的好，何況在這樣的世界中活一年，還是受人膜拜的活著不是很好嗎？”
諾薩迪爾說道。
墨索丹的神情複雜地變化著，最終無奈的嘆息，說道：“你說得對……”
燈光灰暗，墨索丹掙扎著爬起，蹣跚地坐在椅子上，原本高大的身材佝僂起來，在牆壁上搖晃的身影是那樣的落寞。
諾薩迪爾看著墨索丹，那一瞬間竟然感到了恐懼的滋味，當年的怯弱讓他走到今天，成就了今天的地位，但他現在才發現，新神並不是神，面對著強悍的對手，也是脆弱不堪。
他很恐懼必須抉擇的那一天會到來，他會選擇和菲利斯真的對敵，還是什麼？
若是對決，他會是菲利斯的對手嗎？剛才菲利斯臨走時那句話，會不會就是給自己敲的警鐘，那個傢伙會不會已經知道自己是和墨索丹完全不同的主神，但還是那樣囂張地說出納句話？凡囂張，必有所依仗吧。
若是因為艾佛森家族而選擇不和菲利斯對敵，那麼下場也注定悲慘，神王可以創造主神，同樣可以毀滅主神。
諾薩迪爾忽然想到，菲利斯取走墨索丹神格的那個動作，和神王何其相似！但他隨即就否決了這個在他看來很離譜的想法，菲利斯就算再強，又怎麼會和神王有關係？
若是有關係的話，這一千多年中，他們不會毫無所覺，一千年中，神王的強大，甚至神王的氣息，都銘刻在每一個新神主神的心中，而剛才，諾薩迪爾完全沒有察覺到菲利斯的身上有什麼熟悉的氣息。
這個夜，時間在神廟中彷彿停止了一般……
第二天清晨，千機國官方收到了一個消息，來自於神廟。
神廟只成立了短短的兩天多，甚至都還沒有建造神廟獨立的建築，便以神的名義給了各國一點昭示。
老實說，當初冊封神名，賞地建造神廟的詔書剛剛簽訂時，不要說千機國的國王巴斯，就是其他國家的國王也都以為這個神廟就是回歸強者的居所，供奉的當然就是他們本身，不然還要國王賜封神名做什麼？
但隨後他們意識到，他們都想錯了，神廟中供奉的不是回歸強者本身，而是神王創世神。
創世神……很強大的神啊，各個版本的神話傳說中都有過記載，有的說創世神祇是人神，創造了人，和人所生活的環境，和生命女神有些相似，也有的版本中，創世神就是無所不能的神王，他們所創造的不單是人類的世界，還包括神界，他所創造的不單是人，還創造了諸多的神。
看來這些回歸強者們所信仰的，必是後者版本中的那個創世神。
不過，無論他們信奉什麼，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個創世神果然很強大，因為他所做出的昭示提前對各個國家進行了預警。
在各國都覺得有些好笑，因為回歸的強者竟然成了大陸上早已罕見的神官的角色，畢竟這些強者，有的可是歷史上著名的無神論者，在他們那個還有著一些神廟的年代，這些傢伙就曾經大庭廣眾的毀掉神廟，這可是記載於史冊中的，就是這樣一群人，現在開始信仰神了，著實有些滑稽。
昭示的內容很簡單：“深淵之門將打開，惡魔將佔領這個世界，惡魔的爪牙已經開始了肆虐……神將帶領著信徒誅滅異端，掃清黑暗……”
在神魔成了神話的今天，忽然有了這麼多的新神，昭示又是這樣的離奇，這麼短的時間實在讓人有些不適應。
不說別人，就說國王巴斯看到手中的昭示時，都有些好笑的對著周圍的禮儀官說道：“我怎麼覺得像是在演舞台劇？”
周圍的禮儀官不敢看向昭示，雖然不知道內容，但有一點他們是知道的，那就是，國王笑了，他們就跟著笑，管他是為什麼笑呢？
巴斯國王風趣地說道：“要看懂這句話，看來我要找一些神話書籍來查閱才行，哈哈……”
又是一陣的笑。
國王巴斯也有過小時候，也曾看過那些神話，他怎麼會沒聽說過深淵之門，怎麼不知道惡魔？
只是，他之所以笑，是覺得這事情實在太離譜，怎麼？新神是他冊封的，都是為了拉攏回歸強者而使用出的手段，但現在，這些新神真的要把自己，哦，乃至這個時代重新帶入一個神魔的時代？
不要太好笑好不好，要知道，繞他們的神名還是君王冊封的，還真把自己當神了？
巴斯國王笑著將寫著昭示的紙條放在桌子上，說道：“告訴'尚武神'和'崇武神'感謝創世神的昭示，稍後我會親自前往神廟拜祭創世神！”
這就是面子上的事情，神廟中供奉的神位是創始神王，國王巴斯覺得拜祭神王也是應該的。
國王巴斯平日里非常信任的一個禮儀官下意識地掃了那張紙條一眼，看到上面的內容，急忙小聲說道：“陛下，您看，這張紙條上所寫的神的昭示，會不會指的是海上那件事？”
巴斯國王眉頭一挑，掃了那個禮儀官一眼，聽到禮儀官這話之後再去看紙條上的昭示，巴斯國王的神色凝重起來，若是毫無目的的看，這昭示只是好笑的樂子，但若是有目的的看，卻有蹊蹺。
海上那件事，便是海潮洶湧推動陸地移動的事件，但是為了不讓民眾恐慌，這件事已經被各個擁有海岸線領域的國家聯合起來，控制了這個消息的蔓延，最先知道這個消息的平民也都被各個國家控制，要嘛暗中殺了，要嘛就是秘密囚禁，總之，這個消息傳播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千機國已經派出特使和其他幾個國家秘密見面會談，商量著如何面對這樣事件，探討著最好的策略，說起來，這件事應該是近期幾個國家中最棘手的事情。
其他在海上懸浮的島嶼暫且不說，就說遙遙相望的暗土大陸，每天經過專人瞭望測量後的結果都不相同，銀河大陸和暗土大陸在相互靠近，而且靠近的速度還很快。
暗土大陸上居住的都是魔人，早已被銀河大陸上居民在無數代中妖魔化了的生物，萬一兩個大陸靠近，甚至相撞，最終連在一起的話，那對銀河大陸上所有的生物來說都將是一場災難。
這些君王也有過童年，他們的眼光不代表就比尋常人睿智，他們所知道的也是妖魔化的暗土大陸，在他們眼中暗土大陸上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就是真真實實，而不是傳說說的惡魔，要是惡魔和他們近在咫尺的話，那是什麼樣的災難，各國官方連想都不敢想，所以他們一直在研究著如何避免這個災難發生。
以往相互之間矛盾重重，甚至都想吞併對方的幾個國家，在這件事的逼迫下不得不坐在一起，關係前所未有的融洽，他們很明白，當前最重要的不是擴大自己帝國的版圖，而是如何保存自己的帝國，只有帝國存在，才有擴大的機會，若是帝國都毀滅了，那更談不上什麼擴大不擴大的事了。
這也是巴斯國王的一塊心病，只不過不能對外人道，但這個貼身的禮儀官卻是知道這件事，所以想到這些，就不敢隱瞞的直言說道。
巴斯國王將海上事件做藍本，再去看這張紙條時，想到，深淵之門莫不是暗土大陸的靠近，或者說造成海上潮湧加速，甚至能夠將島嶼和陸地推動的原因——就是這深淵之門的開放？
惡魔一定就是暗土大陸的那些魔人生物，若真是這樣的話，最後一句很關鍵，神將帶著世人去誅滅異端，掃清黑暗……也就是說，神殿真的接到了什麼創世神的啟示，知道了這件事，並且這些神可以阻擋這件事的發生，或者就算不能阻擋暗土大陸的來臨，他們也可以消滅暗土大陸上的魔人？
“看來要親自走一趟神廟了。”
國王巴斯暗忖道，隨即下達了命令……
與銀河大陸隔海相望的暗土大陸，面積最多只有銀河大陸的一半大小，大陸上平原遼闊，地理環境不像銀河大陸那樣複雜，而且也沒有眾多的國家分割，整個暗土大陸就是一個整體，等級觀念也有，但卻沒有銀河大陸那樣苛刻嚴厲，總的來說，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要簡單得多，但暗土大陸無論是文化還是科技發展，都遠遠比不上銀河大陸。
銀河大陸上就算是最貧瘠的沙漠王國，他們的文化也要比暗土大陸上的先進一些。
不過，暗土大陸的民風彪悍，信仰魔神，無數民眾中有那麼一脈流淌著魔神血脈的存在，他們就是暗土大陸的主宰，千萬年來，這個家族枝繁葉茂，數量龐大，除了高位的那些魔神血脈最精純的主宰者之外，族中子弟每個都擁有狂魔戰士變身的能力，只不過，變身之後的實力如何，卻要由自身流淌的魔神血脈多少來決定。
也就是說，嫡系系的血脈最純正，而旁系的隨著和嫡系分裂的年代而決定著還有多少魔神血脈遺留。
這個家族就叫做魔族。
銀河大陸所說的暗土大陸上的魔人，事實上只是一個種族而已，這個種族的姓氏為“特納西”。
他們的壽命很長，能夠和精靈族媲美，嫡系的族人可以達到五百歲。
如今，特納西族的族長已經老邁，過了今年，剛好是四百五十一歲，但即使這樣，他看起來還是很有精神，黝黑的皮膚還閃爍著一點光澤，沒有那種枯乾老人的暗淡無光，有的是像年輕人才有的鬥志，就是這種鬥志，讓他原定於今年的退位臨時推後了。
“族長大人，我們派出的半魔以及我們的族人，大部分都失去了聯繫，看來兇多吉少。”
一個身材高大，比銀河大陸居民起碼高出兩個頭的中年男人大步地走進特納西族的大廳。
“半魔還好，起碼體態特徵不太顯眼，我們的族人臨走時就知道去那邊可能就是送死，但若是不讓魔神知道我們魔奴的存在，魔神又怎麼會注意到我們？”
特納西族族長甘比利夫說道：“在銀河大陸，魔人出現並且被誅殺，一定會震驚銀河大陸吧，希望能夠傳到魔神大人的耳朵裡。”
“但願如此，萬一他們都……魔神卻還找不到，唉……”
中年男人有些擔心地說道。
“普朗西，你是在為你的兒子擔心嗎？你的兒子是我們暗土的英雄！魔神重生，我們將站在大陸的巔峰，奴役那些自命不凡的銀河大陸卑微生物，這是我們期待了無數年，歷經無數代的渴望，明白嗎！”
甘比利夫揚聲說道。
“是的，族長大人，我為傑莫達的行為感到驕傲和自豪，族長大人，我有個疑問，希望您能給我解答。”
普朗西說道。
“你問吧。”
甘比利夫點了點頭說道。
普朗西說道：“魔神重生，難道不知道來暗土大陸嗎？還需要我們去提醒魔神大人，我們的存在？”
“夠了！”
甘比利夫冷聲喝道：“普朗西，你希望你的血成為血祭中的一部分嗎？還是希望你的頭顱成為打開深淵之門的祭品！”
普朗西嚇得臉色發白，急忙躬身行禮說道：“族長大人，我是暗土的子民，魔神大人最忠實的奴僕，我所說的只是我小小的疑惑，不敢對偉大的特納西族質疑，更不敢對魔神大人不敬……”
甘比利夫的臉色略微好看一點，遲疑了一下說道：“不要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展示你的愚蠢！難道你不知道，萬年前的大陸是整體的，神魔大戰後造成的餘波才導致了大陸的分裂，形成銀河和暗土兩塊大陸嗎？魔神的重生，誰知道重生在哪裡？若是出現在我們暗土，那自然是我們暗土子民的榮耀，但現在，已經出現了幾次預言中的徵兆，卻沒有魔神大人的消息，只能說明，魔神大人在遙遠的銀河大陸。”
甘比利夫說完，停頓了一下，嘆息說道：“普朗西，你們爾卡族作為特納西族的附屬族之一，許多年來忠心耿耿，這話若是其他人說出來，我絕對不會饒他！這次對你網開一面，希望你能夠得到一點教訓，用你的忠心侍奉偉大的魔神大人，魔神大人將賜予你以及你的家族無盡的榮耀！”
普朗西急忙說道：“明白，我明白，族長大人，普朗西再也不敢了，我以及我的爾卡家族會將忠誠，乃至我們的生命和靈魂都奉獻給偉大的魔神大人。”
甘比利夫滿意地點了點頭，扭頭看向普朗西說道：“不是奉獻，這些本來就是魔神大人的！整個暗土大陸的子民都是為魔神大人而生，也必將為魔神大人統治大陸，創造新神殿而死！”
普朗西連連點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他當然明白甘比利夫的為人，平日里對任何人都很和藹，不論這個人是哪個種族，還是大陸上的平民，都是一樣。
但他同時也是一個狂熱的魔神重生論以及預言的狂熱者，提到這個，不管任何人敢提出異議，他都會變臉。
而且，自從一年多前銀河大陸的地震，到之前一段日子血色閃電的天兆，這些徵兆竟然都和預言中的完全相同，以至於甘比利夫愈發狂熱的期待著，那些原本在心中不相信這種預言的人也不得不相信，而且在甘比利夫的洗腦下，所有人都開始狂熱起來，期待著魔神的降臨，像預言中那樣帶領他們征服這個世界的任何生物，重新建造一個屬於魔神的神話時代！
“普朗西，血祭的祭禮準備得怎麼樣了？”
甘比利夫說道。
“族長大人，我們目前還……還沒有找到深淵之門的位置……”
普朗西的額頭上滲出汗水，偷偷擦了一把後說道。
“什麼？我不是已經告訴你們尋找深淵之門的方法了嗎？”
甘比利夫說道。
普朗西說道：“族長大人，我們是按照您吩咐的那種方法尋找的，而且以四個方位為初始點，尋找了四次，但最終的結果都是一個地方。”
“那不就行了，說明那裡就是深淵之門！”
甘比利夫的臉色一陣發紅，要不是人老了，越來越不想動，他真想一腳把這個愚蠢的傢伙踹飛。
“但是，我們種下了'心種'卻並沒有發芽……您說道過，若是深淵之門的話，雖然隔著厚達萬里的門戶，滲出的死亡氣息也可以促使'心種'發芽的……”
普朗西小聲說道。
“有這種事？”
甘比利夫怔了怔，說道：“我親自去看看。”
甘比利夫在眾人簇擁下即將離開時，他忽然停住腳步，吩咐身邊一個年齡看起來也是不小，慈眉善目的人說道：“齊齊察，你留在這裡等著，我猜得沒錯的話，一會兒冰原魔族和深海妖族的代表就會來，那時候你立刻派人通知我，記住，一定要好好接待！”
被稱為齊齊察的老人看起來雖然不年輕，但輩份顯然是低於甘比利夫，聽到吩咐，不得不躬身停住腳步，留在大廳看著那些人離去，心中頗為不以為然：冰原魔族、深海妖族？聽都沒聽說過，老族長痴迷到有些走火入魔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