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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三章

籠中的愛人 蕾切尔·阿博特 7151 2018-03-15
一天又要結束了,這一天又是在仔細研究各種信息卻一無所獲中度過的。貝基變得越來越沮喪,她覺得他們已經仔細查看了所有材料,沒有發現羅伯特·布魯克斯的踪跡。 既然他把車子丟在車道上,那他一定乘坐了別的交通工具。他們早該猜到他那麼聰明,是不會用家裡的電話叫出租車的,但他們還是找到了那個出租車司機,不出所料,他說羅伯特預訂了用車卻沒有出現。 貝基緊閉雙唇,環抱雙臂。這個男人正在讓他們品嚐挫敗的滋味。她在證據板前來回踱步,試圖找出某些聯結點,但什麼也沒找到。他們知道羅伯特從所有銀行卡上都取了錢,但他使用的自動取款機都位於曼徹斯特的中心地帶,如果他還在那裡,找他就會像大海撈針一般。 她也為蘇菲·鄧肯擔心。這位年輕的軍官堅持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裡,還說她一點兒也不害怕羅伯特·布魯克斯。 “如果那混蛋敢再到我媽家裡來,我就親手結果了他”,對於這件事她就只說了那些。貝基喜歡她自信的風格,但鑑於她的腿已經成那樣了,貝基只希望她再也不要見到羅伯特。她安排了一輛巡邏車不時地從蘇菲家門前開過,卻一點兒也沒有把握那樣做會不會起什麼幫助。上一次羅伯特去蘇菲家為非作歹,外面看起來就一切正常。

就在這時,瑞安朝貝基走來。貝基希望他能給這一天帶來光明,但對此極度懷疑。 “我查看了所有能找到的去往奧爾德尼島的交通方式。”他說道,“但這個清單並不詳盡,因為顯然一直都有小船從各個地方出現。那裡有一個港灣,是著名的釣魚地點,所以能有什麼期望呢?如果有人選擇租一條船……”瑞安聳了聳肩,翹起了上唇。 “人們抵達島上後呢,沒人檢查他們的護照嗎?” “從英國過去不需要護照,長官。我查了法規了。”瑞安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等待貝基表揚他主動去查。 貝基看到瑞安因沒有受到表揚而流露出的失望眼神,她必須要對這個男人再嚴厲一點。 “你查到了什麼?” “從根西島轄區之外任何地方去的人都要經過海關,但我也看到資料說主海港外面有拋錨泊船的地方,也許羅伯特會利用那一點。”

貝基屏住呼吸,他們需要的就是這個!如果蘇菲說得沒錯,羅伯特真的去找奧莉維亞了,這很可能就是抓住他的一個機會。 “好的,瑞安。跟所有從英國通往奧爾德尼島沿線相關人員取得聯繫,告訴他們我們要找的人。現在還不確定羅伯特是否知道了他妻子的行踪,但我們不能僅因為蘇菲·鄧肯沒有透露半點兒消息就推測他不能通過其他途徑找到。請你把網撒得越大越好。”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做得很好,瑞安。這裡面有些信息很有用。”瑞安翹起一邊嘴角,貝基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看穿了她試圖撫慰他的心思。算了,管它呢。 她的腦海裡閃過彼得·亨特的樣子,想起迷上他的那一天的情形。當時他們正在調查一起十分棘手的謀殺案,通過翻閱證據、逐條梳理線索,她找到一條可能被他們忽略掉的關鍵信息。彼得走到她坐的地方,說了剛才她跟瑞安說的一模一樣的話:“做得很好,貝基。這裡面有些信息很有用。”他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後走開了,但拇指在她後頸裸露的皮膚上停留了一下,她確定那是個溫柔撫摸的動作。之後她就一直在等待更多的小暗示,每一次他走進房間時她都會微微臉紅,焦急地期待他是否會在她的桌邊停留,再給她一個暗示。

哦,他手段很高明。她現在看出來了。當然,在他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前不能貿然行事,於是就通過在這裡碰一下她,在那裡又對她笑一下的方式來挑逗她。有一次他給她遞一疊文件夾的時候,甚至用手背摩擦她的胸部。 卑鄙小人。 貝基微微顫抖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上一分鐘還陷入了愛河,短短幾個月後卻只剩下厭惡,她把思緒拉回到案子上來。 她焦急地等著奧爾德尼島的警方回話,希望他們能提供些有用的信息。她明白當地警力不多的原因,那是一個幾乎沒有犯罪發生的島嶼。跟湯姆一樣,得知房間牆壁上的血跡不是奧莉維亞的後,她鬆了一口氣,儘管看起來另一個可憐的人在那裡喪了命。在確定孩子們都安全之前,貝基不會感到放心,她的腦海裡一直映著賈絲明的畫裡那個沒有窗戶的小房間,三個孩子蜷縮在一個角落裡。每次想到這裡她都會打一個寒戰。但他們沒有任何發現,羅伯特沒有其他房產,這個案子中也沒有其他嫌疑人。

貝基又一次看著所有證據,很多證據似乎都跟丹納什·賈罕德有關——從他提出跟羅伯特見面卻失踪開始。他們跟紐卡斯爾的酒店確認過了,酒店經理說有一個用蘇菲的手機打來的號碼被接到了羅伯特的房間,通話持續了大約兩分鐘。這是不是解釋了羅伯特為什麼從紐卡斯爾開車回家,是為了跟丹見面嗎? 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貝基情緒低落地轉過身,走過去坐下。她強迫自己坐直,著手做該做的事情,接起了電話。 “我是魯濱遜督察。” “下午好,魯濱遜偵緝督察。我剛收到一條信息說你想找我談談。很抱歉,我之前在伊朗,剛剛回來。我能幫上什麼忙?” “你是……”她問道,心裡閃過一絲興奮,她已經知道對方會怎麼回答。 “薩米爾·賈罕德。我能幫上什麼忙?”他問道,語氣很禮貌,幾乎沒有什麼口音。

“賈罕德醫生,謝謝你打電話來。我們要問幾個關於你兄弟的問題,你有時間嗎?” “哪一個兄弟?我有四個兄弟,還有兩個姐妹。”薩米爾答道,音調沒有絲毫變化。 “關於你的弟弟丹納什。賈罕德醫生,我們想知道你最近有沒有跟他聯繫過。據你的妻子說,你已經幾年都沒有他的消息了,大約從他離開英國一年後開始。” 貝基聽到一陣喘氣聲,像是薩米爾在通過牙縫向外吹氣——這是出現情感波動的跡象。 “丹納什已經不是我們家庭的一員了,魯濱遜督察。恐怕從他拒絕履行對我們家的責任時起,他就喪失了這個資格。” “但我知道他拋下了英國女友和他們的孩子。他沒有回伊朗去嗎?” “他們的孩子。”薩米爾再次呼出一口氣,“這樣多省事啊。我相信是丹納什明白過來後離開了。他對生活十分失望——他被誘騙而成了父親,不能繼續攻讀博士學位,得不到父母的原諒——因此做出了懦弱的選擇。”

有一瞬間,貝基覺得他的意思是丹納什自殺了。 “他去了澳大利亞,魯濱遜督察。他在那裡待了幾年,最終回到了伊朗,但沒有回到我父母所在的城鎮。他想尋找自己要走的路。” “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賈罕德醫生?”貝基問道。 “我大約已經九年沒見過他了,那時孩子還沒出生。我去見他的時候他的女朋友肯定沒有懷孕。我跟他們一起待了一個月,想勸他去做正確的事情。” “從那以後你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沒有,督察。我說過了我已經九年'沒有'見過他了,我也不想再看見他。但大約一年前他曾向我借一點錢,我沒有跟妻子說過這件事,因為我很生氣,也擔心她會跟我的父母提起。丹納什一直以來都無視家人,卻向我要錢?但我們有一筆錢本應是屬於他的,所以我就把那筆錢給了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貝基問道。 “麗芙賣掉公寓後的所得,其中有一部分在法律上屬於丹納什。她把那筆錢寄給了我,讓我替丹納什保管,我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電話那頭安靜了一陣子,貝基沒有說話。 “也許我這麼做是不對的,但我當時不想讓他覺得麗芙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告訴他那筆錢的由來可能會讓他跑回她身邊。但後來距他離開她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所以我覺得告訴他已經沒問題了。”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苦笑,“這說明我是多麼不了解我的弟弟。他顯然從來沒有放下過她,他想聯繫上她,還想讓她來伊朗見我的父母,並把賈絲明帶給他們看。” “他聯繫上奧莉維亞了嗎?”貝基不想打斷,但薩米爾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變得十分安靜,貝基能感覺到他的憤怒正在累積。

“我的父母已經傷得夠深了,督察。帶賈絲明去看他們只會讓已經開始癒合的舊傷復發。我告訴他,他想怎麼做都可以,如果他非要回到奧莉維亞身邊可以回去,如果他想讓賈絲明看看我們的國家也可以,但他不能把她們倆帶到我父母面前。除非他答應我,否則我不會給他那筆錢。” “那是你最後一次見到他嗎,賈罕德醫生?” “是的,那之後我跟他還通過話。當他發現麗芙已經結婚後很痛苦,斷定那段婚姻是假的。我跟他說他沒有權利去破壞別人的關係,但他好像沒有聽進去。最後一次跟他通話的時候,他告訴我麗芙很害怕如果離開羅伯特,羅伯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顯然已經害怕了好一陣子了,他還說她已經準備冷靜地思考了。” “你弟弟打算怎麼做,賈罕德醫生?”

“他要跟她的丈夫攤牌,說他和麗芙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她的丈夫該靠邊站了。” “他成功了嗎?”貝基屏住了呼吸,很肯定自己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我不知道,督察。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聽到他的消息。” 跟菲利帕待了兩個小時一點也沒有改善湯姆的情緒,他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這天早晨剛開始的時候,脾氣變得暴躁起來。 貝基看著他,湯姆猜她正在判斷要不要開口問些什麼,他決定省去這一麻煩。 “瓊博想要用地面雷達檢查露台和花園,這是我們討論的問題之一,因為菲利帕同意了他的建議而我則不,我覺得應該先等著看看能不能找到跟血跡相匹配的人。” “為什麼?”貝基問道,“我們當然要盡快知道那地下是否埋有屍體,特別是鄰居們都說羅伯特·布魯克斯一整個春天都在搭建那個露台,而恰巧在他離家前去紐卡斯爾的時候完工了。”

湯姆抓了抓頭。 “是的,這當然,我明白這一點。但我總覺得那樣做可能是在浪費時間和金錢。” “你的依據是什麼?聽著,很抱歉我不贊同你的說法,湯姆。我們還不知道誰死在那裡了,不知道奧莉維亞和孩子們是否還安好,不知道被害人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作案動機。” 看來沒有人讚成他的想法。菲利帕提出的論點非常正當,他們不能想當然地認為就是羅伯特在那個房間裡殺了人,奧莉維亞也可能是罪犯,她可能殺了某個人後逃走了,但他們是錯的,湯姆知道這一點。從什麼時候起直覺變得沒有任何效力了? 貝基傾身向前,兩隻前臂支在桌子上,雙頰總算有了點氣色,雙眼也開始閃爍光芒。她全神貫注於這個案子,這似乎趕走了一直伴隨著她的心魔。 “我們所知道的就是有人在上周用奧莉維亞的電子郵箱地址從奧爾德尼島的某個地方與羅伯特取得了聯繫。”她說道,語速快而平靜,“但我們只有羅伯特的一面之詞,說在電話那一頭的是奧莉維亞,但我不認為這有什麼價值。你呢?也可能羅伯特有情人或是同謀,那個人接了他的電話。我們根本沒拿到證據證明奧莉維亞當時在那裡。就這一點來說,也沒有證據表明奧莉維亞在其他地方。他可能兩週前就殺了她,還有孩子們。僅僅因為出現在書房裡的血跡不是她的,並不能說明她還活著,不是嗎?” 湯姆舉起雙手,掌心向外伸向貝基。 “嗬,厲害!我相信你。”湯姆發現自己因為她的激昂笑了起來,“雖然血跡不是她的,她的屍體也可能還在那裡的某個地方——我知道這一點——同樣,也可能是另一個可憐的傢伙死在了那裡。羅伯特可能已經殺了她,還可能殺了孩子們,所有這些視頻片段和FaceTime視頻通話的鬼話可能都是他精心安排的掩飾手段的一部分。但如果她已經死了,我們也沒有任何線索知道羅伯特在哪裡,我認為我們可以先等等,看奧爾德尼島的警方會反饋回來什麼信息。” “啊——”貝基向後靠了靠,扭曲面部故意露出痛苦的表情,“這恐怕有點問題,我只能遺憾地這麼說。” 湯姆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這件案子裡有些東西要水落石出了。他看著貝基,揚起了眉毛。她有點羞愧,但她必須告訴他:“瑞安跟島上一個很樂意幫忙的警官談過了,問他是否能認出新到島上的人——那些在兩三週前去了那裡的人。他忘了提奧莉維亞和孩子們可能複活節的時候就去過那裡,甚至可能去年十月就去過,我只能再打電話過去解釋,告訴他考慮到時間跨度,很不幸,我們要把網撒得更大一點,所以他們需要把整個過程再重複一遍。我必須得說,聽到這些話那位警官並不是很在意。他們會去各個學校查看,但家庭教育這一招數可能會讓一切告吹,恐怕我們只能等待了。” 有人在耍弄我們。湯姆沒法甩掉這個想法,並意識到就是這一點讓他很焦躁。如果奧莉維亞想要玩失踪,把孩子們帶出學校,這完全說得通。但如果羅伯特決定要把他們全都綁架了,囚禁或者殺掉他們,也同樣有可信度。 專案室的雙層門猛地被打開,門的大小剛好能擠進瓊博那龐大的身軀。湯姆看到他有點驚訝,因為他們通常都是通過電子郵件或者電話進行工作上的交談。他搜尋著瓊博那具有感染力的咧嘴大笑——他現在需要這個來提升士氣——但沒有找到。 湯姆站起來,握了下瓊博的大手。 “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瓊博?” 瓊博的嘴緊抿成一條線,看起來很嚴肅,眉間顯現出深深的皺紋。 “我希望自己是對的,湯姆,你知道。但有時候,特別是涉及一起一直還沒有定論的謀殺案時,感覺卻並不那麼好。” “坐,瓊博。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 瓊博抓過湯姆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椅子微微地嘎吱作響。貝基正打算把自己的椅子讓給湯姆,湯姆抬手製止了她,然後坐到桌子上,一隻腳踩在地板上,另一條腿隨意地在空中搖擺,以掩飾真實情感。瓊博往前靠了靠,握緊雙手,轉動腦袋,視線從一個人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彷彿在觀察他倆是否已經準備好聽他接下來的話。 “好了,重要的事情先說。我把血液樣本拿去做了快速DNA檢測,這你們是知道的,結果顯示那是一個男人的血,但我們知道的只有這一點。我們從房間裡選了一些兩個男孩用過的物品做了比對檢測,結果是陰性的,讓人大大鬆了一口氣。我們也跟羅伯特·布魯克斯的物品進行了比對,以防出現他是受害人而不是罪犯的情況。同樣,也是否定的結果。” “這跟我們預期的差不多。”湯姆說,但他從瓊博臉上看到話還沒完。 “你記不記得我說過我們在閣樓上發現了一個密封的舊箱子?裡面主要都是寫著字的紙,但我看不懂,有很多複雜的計算,電腦打印出來的文件等等。我們請人來看了,並不認為這些東西跟我們的調查有關聯,但還是會把東西交給你們。箱子上標註著'丹',文件上寫的名字是'丹納什·賈罕德'。在箱子底下我們找到一些屬於他的雜七雜八的東西,有一些寫著他的名字,有一些只是零碎物件,看起來像是有人收攏了他的所有東西,”瓊博張開雙臂抱到胸口做了個示範動作,“然後全都丟了進去。”他說著猛地甩開雙臂。 湯姆看了貝基一眼,意識到將會得到什麼信息,從貝基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也知道了。 “在箱子裡我們找到一雙男式大號皮手套。”瓊博繼續說道,“磨損嚴重,已經十分破舊了,是伊朗的一家公司生產的。我們成功地提取了一些DNA,做了個比對。手套上的DNA跟我們在書房裡發現的血跡是匹配的。看來死在那裡的人是丹納什·賈罕德。” 雖然瓊博一提到箱子的時候湯姆就知道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還是停頓了一陣子,思索著這個在此次調查中處於核心地位的年輕男子。湯姆還從未見過他,自從他們發現丹納什又跟奧莉維亞取得了聯繫,還用蘇菲的手機跟羅伯特約好了見面,他就開始為丹納什擔心了。現在已經確定書房裡的血跡是他的,便意味著他們要打開一條全新的調查渠道。 “謝謝,瓊博。”湯姆平靜地說道,“你確定那個房間裡濺出的血量足以讓人喪命嗎?” “血跡被清理過,所以我無法確定地告訴你血有多少。但它的範圍很廣,我也確定那是動脈血。所以是的,有人死在那個房間裡了。”他低頭看著自己握在雙膝之間的手,停頓了一會兒,彷彿是在為一個生命的隕落默哀。他吸了口氣,抬起頭繼續說道:“還有別的。如果你還記得,我們調查了兩輛車。在羅伯特那輛車的後備廂裡,我們發現了血液的痕跡——跟書房裡的血跡相吻合。” 貝基皺起了眉頭。 “如果賈罕德流了那麼多血,不應該只發現這麼一點痕跡吧?” 瓊博搖了搖他的大腦袋。 “不一定。如果羅伯特用塑料袋把他的後備廂認真地墊起來——防雨布或者是質量好的垃圾袋——就沒有問題了。我的猜測是死者在書房裡流乾了血,這是根據血液噴濺的形狀推斷出來的。對於這一點我們會蒐集更多反饋信息,但我還是堅持認為他被割斷了頸動脈。你的警員發現有一條床單不見了,而在後備廂裡也發現了棉花纖維,那些纖維跟主臥室裡的其他床單相匹配。” “該死!”湯姆喃喃自語道。如果屍體被人從房子裡帶走了,那它現在可能在任何地方。但他在為別的事情煩惱。 “我們知道羅伯特在周三晚上返回了家中,或者準確地說是在周四的凌晨。我們只能推測他同意跟賈罕德在那裡見面,並預期奧莉維亞應該也在家。也許他希望他們三個人來個對決,理論上說當時她應該已經度假歸來了。也許賈罕德說過他要去見奧莉維亞,勸她離開他,羅伯特回去確保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湯姆從貝基的眼神裡看出她不僅跟上了他的思維,而且可能想得比他更快。 “所以羅伯特回來見丹納什,然後殺了他。”她說。 “丹納什·賈罕德死在那間書房裡。”湯姆說道,“有證據表明他之後被放到羅伯特的車後備廂裡運走了,我們不要忘了還有一把沒有找到的刀,我懷疑我們再也找不到它了。羅伯特回到紐卡斯爾參加了第一場晨會,遛狗的人看到他在早上五點十五分離開了家,他在開車返回紐卡斯爾的路上沒有足夠的時間四處瞎躥。” “我去拿一張地圖,看看他可能走的路徑。”貝基說。 湯姆搖了搖頭。 “沒必要,貝基。我很清楚。從他行駛花的時間來看,他應該是走了最近的路線,經由M60開往M62,穿過奔寧山脈,然後上了A1。” “好傢伙。”瓊博咕噥道。湯姆滿懷期待地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如果我告訴你們,我們的朋友羅伯特有一點痴迷於米拉·韓德麗和伊恩·布雷迪呢?” 湯姆和瓊博對視了一下。不需要再說什麼了。貝基盯著這個看看,又看看那個,一臉疑惑。 “你想啊,貝基,M62高速公路有哪個明顯的地方在清晨完全沒有人,是拋尸的絕佳場所?”瓊博問道。 身為一個年輕的南方人,貝基顯然需要比湯姆和瓊博花更長時間才能想明白。 “沙德伍茲沼澤,貝基。”湯姆說道,把她從痛苦中解救了出來,“六十年代,布雷迪和韓德麗殺死了五個孩子,其中四個就埋在那片沼澤里,但另一個一直都沒有找到。” “當然是那裡了。抱歉,我沒有想起來。”貝基說道,臉微微泛紅,“但他有時間去挖坑嗎?” 湯姆搖了搖頭。 “我不認為有,除非你告訴我們你在搜查中找到了一把裹著泥煤的鐵鏟,瓊博?” 瓊博瞪了他一眼。 “我想應該沒有。” 湯姆從辦公桌上跳下來,站定後雙手插進褲子口袋。 “那你最好從你的儲備人員中挑選一些帶上,因為我們肯定不能把他們全都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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