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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節艷舞女郎

天之熾2·女武神 江南 2378 2018-03-11
這時燈光變暗,音樂聲起,掌聲中大幕緩緩拉開,彷彿打開了神話畫卷。 歌舞劇這種藝術從舊時代流傳至今,多數都是神話劇。 彌賽亞聖教是單一神教,只承認造物之主為宇宙間的唯一神,而歌舞劇多半都遵從古老的多神信仰,神祗們像人類一樣有喜怒哀樂,衍生出很多狗血的故事。教廷不承認這種多神信仰,但允許神話劇作為一種藝術存在。 這部《冥神的新娘》講的是冥神孤傲冷漠,從不對任何女孩動心,於是愛神和諸神打賭,說他能令冥神愛上一個女孩。為了贏得賭約,愛神向冥神射出了他的金箭,被這箭貫穿的人都會萌發出烈火般的愛情,愛上他所見的第一個人。冥神也未能抵擋金箭的力量,而出現在他面前的第一個女孩,卻是諸神之主天神的女兒貝淑芬妮。冥神發瘋般愛上了貝淑芬妮,架著黑色的馬車把她搶入冥界……

按說這種老派的劇目不該有多大的號召力,可今夜大廳全滿,包廂也是全滿,最後面還站滿了只買到站票的觀眾。 好幾位赫赫有名的年輕公爵和侯爵端坐在包廂的帷幕後,手持金色的小望遠鏡。這邊演出剛剛開場,那邊幾十位準備上台獻花的隨從已經在台下就位了,看來主演的號召力非常強大。 碧兒把三個文件夾遞給他們三個,每人還有一個包裹。包裹裡是三身黑色的軍服,文件夾裡是軍籍證明書,在這些文件下方落筆,他們就重新獲得了軍籍,成為熾天騎士團的一員。 不過簽名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林林總總得簽近百個……騎士們走筆如飛地簽著字,昆提良嘟噥著說,“又來一遍。” 當年他們成為西澤爾的部下,也曾來過這麼一道,普通人很難辦完的調動文件,對西澤爾來說只是動動嘴的事情,他們只需要簽字,每簽一個字就有一些東西被賦予他們。

上一次權力之爭中他們朝夕間被打入塵埃,現在他們重又握住了一些東西。 “聖座仍然在慷慨地給予支持麼?”阿方索合上筆帽。 “不,這是最後的支持,恢復你們三個的軍籍。”西澤爾淡淡地說。 阿方索微微點頭。他並不詫異,反而覺得這更符合鐵之教皇的性格。 這種父子關係在翡冷翠倒也並不罕見,在貴族家中,父親會給每個男孩安排不同的出路,家族未來的地位就靠這些男孩支撐起來。這些男孩互為競爭對手,表現好的孩子會獲得父親更多的支持,表現差的孩子則有可能被家族放棄,給他點錢,讓他碌碌無為地度過一生。 教皇只是把這個原則發揮得更加淋漓盡致而已——如果你不能證明你仍是只獅子,你甚至連我的兒子也不算了。 “下一步的計劃呢?先站穩腳跟?或者先鎖定一個敵人?”

“還沒想,我們可以一起想想。” “還沒想?”阿方索有點驚訝。 別人這麼說沒問題,但這不該是西澤爾的話,他是以最高標準教育出來的軍事機器,永遠都是謀定後動的。 “無論做什麼事,我想我都需要朋友。”西澤爾輕聲說,“這是我在馬斯頓學會的道理,可惜我那些在馬斯頓認識的朋友,他們都不在了。” 阿方索心裡微微一動,但沒有追問西澤爾在馬斯頓的經歷。 人心裡總有些往事是被掩埋起來,不願再挖開的,就像墳墓,只有自己去默默地祭奠,對於阿方索來說,那座教堂的廢墟就是墳墓,對於西澤爾來說,馬斯頓王立機械學院也是墳墓。 “這麼說來我們算是殿下你的朋友咯?”他故意換了輕鬆的語氣。 “是啊,你們明知道我已經沒有過去的地位了,可還是都來了,當然是我的朋友了。”西澤爾說,“以後別叫我殿下了,朋友間沒必要,如今我也不是什麼殿下了,叫我西澤爾好了。”

“好的,西澤爾……”阿方索廢了好大勁兒才把“殿下”二字咽了回去,忽然改口還真不適應。 掌聲打斷了他們的交談,迫使他們把注意力轉回舞台。觀眾席忽然就沸騰了,連昆提良都站起身來,玩命地鼓著掌。 演出進行到第一幕的結尾,冥神遭遇了天神的女兒貝淑芬妮,他瘋狂地愛上了這個美麗的女孩,不顧一切地想要把冥界的黑色婚紗罩在她身上。這裡有一段貝淑芬妮和冥神的雙人舞。 扮演貝淑芬妮的女孩將一頭耀眼的紅發盤在頭頂,像是暗夜中的燭火那般明亮。 她穿一件露背露腿的緊身紗衣,雙腿筆直,腰肢盈盈一握,背後蝴蝶骨的線條完美無缺。紗衣是肉色的,又極致貼身,當她裹著黑紗旋舞的時候,就會產生一種黑紗下赤身裸體的錯覺。

觀眾們正是為此激動了起來,有喊bravo的,有尖聲吹口哨的,還有高呼“寶兒小姐嫁給我的”。 難怪這種古典舞劇會一票難求,難怪來看劇的都是年輕男人,難怪貝淑芬妮的那身舞裙性感到讓人流鼻血……原來是新編過的,借古典舞劇的殼,行賣弄風情之實。 而那位扮演貝淑芬妮的女演員寶兒小姐,委實說演技真是拙劣,唱歌只是能勉強維持在不跑調的邊緣,對白念得又嬌又嗲,不像是天神的女兒,倒像是天神的小老婆,可那無可挑剔的身材和舞技,讓這幫男人對她的一切缺點都可以視而不見。 寶兒小姐就是好!寶兒小姐全無敵!管它《冥神的新娘》還是《台伯河邊的小寡婦》,寶兒小姐演什麼,他們就把那裡的票買光光! 可是買這場戲的票是西澤爾指定的,碧兒疑惑地看著西澤爾,難道說男孩到了這個年紀總會變壞麼?

“西澤爾,這種舞劇在馬斯頓……很流行麼?”阿方索盡量委婉地說。 作為一個在教堂長大、原本立志要當數學家和神父的傢伙,你用大砲對著他他絕對面不改色,但在這種場合他也有點坐立不安。 “值得慶祝的變化,這說明殿下長大了!”唐璜打了個響指。 他當然不會像昆提良那個土狗似的表現得很激動,也不會像阿方索那種禁慾派那樣流露出尷尬,作為花花公子,他就是要流露出“這就是哥經常混的場合,她就算黑紗下真的什麼都沒穿哥也就是微微一笑,鼓掌再用力些”的派頭。 只有西澤爾什麼反應都沒有,他遙望著舞台中央旋舞的貝淑芬妮,像是孩子用目光追逐著蝴蝶的飛舞。 繩索從上方降下,貝淑芬妮抓住它,旋轉著升空。黑紗飄落,紅髮披散開來,兩條長長的馬尾辮,旋轉起來如螺旋形的火焰,她被包裹在其中,像是一隻輕盈的玉色蝴蝶。

燈光熄滅,大幕落下,來不及獻花的人們將花束扔了上去,砸在金紅色的幕布上。滿場都是“寶兒小姐寶兒小姐”的呼聲,最後一刻,這個女孩的美終於超出了性感,像神話般令人遐想。 “我有點事,離開一下。”西澤爾起身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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