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紀實報告 我的天堂·蘇州改革開放30年全紀錄

第29章 第二十五章蘇繡、亂針繡、雙面繡……

有一種地方特產是蘇州人特別感到驕傲的,那就是蘇繡。 蘇繡作為中國四大傳統名繡的瑰寶,早已被世人所矚目和喜愛。而蘇繡中最為耀眼和名貴的要數“雙面繡”。所謂雙面繡,就是正反兩面都可以觀賞,甚至一模一樣。這樣的工藝是蘇繡獨有的高超藝術和表現形式。 談蘇繡,必須要提到一位重要人物,她就是現代蘇繡的奠基者和蘇繡教育家沈壽。據說她的兩部作品在世界萬國博覽會上引起轟動並獲得“世界最高級卓越獎”。沈壽原名云芝,傳說她精湛高超的繡藝受到慈禧太后的垂青而賜名壽。蘇州繡娘沈壽後來與才氣橫溢的畫家餘覺結為夫妻,兩人並肩合作,使得沈壽的繡品藝術達到高峰,開創了蘇繡的“仿真繡”新風。後來沈壽還在南通辦了中國刺繡女子學院,為國家培養了一大批優秀的繡花藝術家。

繡花藝術是中國傳統工藝技術中受到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一種民族工藝,它的精美之處是靠手工刺繡。一般的刺繡都是單面繡,即針腳一面是不露給觀賞者的。但蘇州雙面繡突破了這種傳統刺繡的常規,使得刺花繡品實現了正反雙面的觀賞價值。 曾有人說過:“如果把刺繡比作工藝美術中的皇冠,那麼雙面繡就是皇冠上的明珠。” 何謂蘇州“雙面繡”?或許有人見過這樣一幅著名的繡。那繡架上的,一面是一隻灰狸貓,翹首凝視,神態逼真;從背面看則是黃狸貓,形態一樣栩栩如生。這就是典型的雙面繡,同時還稱為“雙面異色繡”,因為它兩面的貓顏色不同。繡這樣的作品,除了雙面繡的基本技術外,還要照顧雙面針腳、絲縷,做到兩面色彩互不影響,針跡點滴不露,其內的藏針隱針要藏得妙,隱得巧。只有高超的藝人才能完成得了此類佳作。蘇繡的專家告訴我,“雙面繡”的針法非常獨特,行針走線,其實很“亂”,全憑藝人的感覺和手技,因而蘇繡中有一種叫“亂針繡”,它看起來似乎沒有章法,非常隨意,其實恰恰是針法之最高境界,因為這種“亂”既是技藝上的絕對駕馭和嫻熟,又是形亂神不亂的佳品,在“雙面繡”創作中,都融入了亂針技法,故而栩栩如生。

蘇繡是一個美妙而神秘的世界,你想像不到,在同一塊繡品上,正反面繡出同一個物體並變幻顏色竟全靠繡女手中的一針一線?更神奇的是這種雙面繡還能做到在同一繡品的正反面可以繡出完全不同的景物或動物!在蘇繡之鄉的鎮湖鎮上,我看到了這樣一幅雙面繡:同一幅插屏上,一面是蹲伏的小白貓,它文靜可愛,絨毛柔順,繡面細膩和順,猶如工筆劃般清秀。另一面則是向左蹲伏的棕黃色哈巴狗,它憨厚有趣,毛絲相疊,繡面粗獷渾厚,好似油畫一樣艷麗。若不是親眼所見,你怎能相信這是蘇州繡娘手下的傑作! 鎮湖有一條繡品街,那裡家家戶戶都有美麗的繡娘在不分日夜地揮針繡畫,她們的作品既可以是百姓家的日用裝飾,又可以是國家元首間的饋贈品。那些繡娘能將一根頭髮粗細的絲線劈成64股,這樣的技藝,中國獨一,世界無二。難怪南朝高士張率先生這樣讚歎道:“尋造物之巧妙,固飾化於百工,嗟莫先於黼繡。自帝虞而觀風,雜藻火與粉米,鬱山龍與華蟲。若夫觀其締綴,與其依仿,龜龍為文,神仙成像。總五色而極思,藕羅紈而發想。具萬物之有狀,盡眾化之為形……”

蘇繡,尤其是雙面繡,是蘇州的一張名片,其實也是蘇州人的一種性格形象。她雙面玲瓏光亮,表裡如一,既體現了一種高超的藝術,又滲透了一種為人處世之道。這就使我想起了我的父老鄉親們常講的一句俗話:面子與夾裡。衣服有面子和夾里之分,人其實也有面子和內在之區別。蘇州人特別講究面子,他們認為自己幹什麼事不能讓外人說三道四,如果連面子上的事都做不好、做得不夠意思,那這種人、這種家庭、這種單位肯定是差勁的,因而為了面子上的事,他們可以傾家蕩產,以命相抵。所以如果蘇州的哪一條街、哪一幢建築不像樣,讓前來旅遊的外鄉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那蘇州人是最受不了的,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把它完善、完美到人人都說一個“好”字為止。蘇州人不喜歡“差不多”這樣的評語,蘇州人喜歡“蠻開心”:心都開了,那便是心花怒放,那就是完美的結果。

講究面子其實是為了一種做人的尊嚴和信譽。蘇州人非常在乎這個面子。你到蘇州地面走一走,不管是鄉村還是城鎮,如果你看到哪條路、哪個地方不講究衛生、對外鄉的遊人出口傷人,你就可以當著眾人的面指責和批評,一般情況下不會受到當地人的攻擊。 而蘇州人更有一個特別之點是:他們更講究面子與夾裡的統一,而且常常把夾裡的實惠與真實看得更重要。因為“暖不暖,靠的是夾裡”:我的父老鄉親最懂得這個樸素的真理。 比如像蘇繡,本來已是舉世聞名的藝術珍品了,可蘇州人還要努力提升工藝。他們創造了“雙面繡”,表裡如一,正反面都經得起觀賞,而這該算是精益求精了吧?可蘇州人又繼續思進,創造了“雙面異色繡”——同一幅繡品上正反兩面可以看到不同的景物,美輪美奐,讓外人無任何挑剔的話可說!

蘇州人對這種追求和境界稱做是“味道”。 “雙面繡”是蘇州人認為的最有蘇州風格、最具代表性的“味道”。 這“味道”裡的學問太深了,所有想學蘇州的人如果不懂得蘇州人講的“味道”之說,你就永遠無法學到他們的真諦。 聽說過蘇州太湖之濱的西山盛產一種碧螺春茶葉嗎?知道這種茶葉的味道為什麼特別的清香嗎?這是因為:一是用的“種”好,據說是仙鶴銜來的種子;二是因為採摘工藝特殊。西山碧螺春講究的是採摘者全是當地少女和新媳婦,她們需要在採摘前沐浴更衣,採摘後又因為怕柔嫩的茶芽受損,往往都將茶芽放入懷中保存,葉芽一得少女和少婦的體溫,頓時異香撲鼻,所以蘇州西山碧螺春又名“嚇煞人香”。蘇州年輕美女將茶芽放在胸乳上捂暖是有傳統的,有古詩“蛾眉十五采摘時,一抹酥胸蒸綠玉”可以為證。一位歐洲詩人觀賞到蘇州碧螺春茶葉的採摘過程後,醉倒在太湖邊的長廊內,並寫下這樣一句詩:“在清香的碧螺春湯裡,我看到中國江南明媚的春色,那春色讓我留連忘返,醉死夢生……”

這就是蘇州“味道”。它讓你深切地感受什麼是發自心底和生命源頭的美…… 蘇州人特別講究味道,吃什麼東西,做什麼事情,都講究味道。味道在蘇州人心中就是品質,就是境界,講究味道,便是追求品質,追求境界。 到過蘇州的人都見過這裡的百姓喜愛住在一條條曲徑通幽的小巷庭院內,而不太喜歡住在那些高樓毗鄰的地方,這是因為他們認為小巷深處才有味道,這味道是靜謐恬淡,祥和平安。這樣的小巷深處,白天像一位安靜讀書的少女,傍晚像一位依燈繡花的閨秀,即使到了只有蛐蛐叫的深夜,她還會像是一位熟睡的美女,總有說不盡的美意。 這就是蘇州人說的“味道”。 現在的社會裡,一般的人都特別注重表面的整齊與光澤,對內容和實質則並不在乎,所以我們有了那麼多“形象工程”和讓百姓謾罵的事。蘇州人講究面子,但更注重“夾裡”,因為在他們的意識和觀念裡,夾裡是實惠和真實的,面子不能當飯吃,“夾裡”是暖在自己身子骨上的東西,絕不能馬虎。

蘇州人講究面子和夾裡的例子,還可以從蘇州人怎麼欣賞美女來幫助你認識蘇州。 蘇州人看美女並不排除看臉蛋,甚至看胸部,但多數蘇州人在評價和欣賞美女時則更多喜歡看美女的眼睛,於是你就會發現蘇州女人的眼睛也變得多半是那種脈脈含情的美。蘇州不乏雙眼皮、大眼睛的美女,但蘇州女人的眼睛並非像張飛眼一樣滴溜溜的滾圓,而一般都是彎彎的,像一輪彎月似的,看人時總是忽閃忽閃的,帶著溫柔的情,目光如水,又如雨後梨花。裡的林黛玉是蘇州姑娘,作者用了18個字形容她的眼睛:“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閉上眼睛想一想這樣的“美目盼兮”,你難道不想入非非?蘇州男人是幸福的,他們看到的女人即使與你吵架,也永遠不會怒髮衝冠,雙目如牛,最多也就是閉上明眸,拂袖而去。這拂袖而去留下的是那美麗的背影,那不更有味道嘛?有這樣的美女終身伴隨,所以蘇州的男人性格里也多少滲透了“女人味”——不過蘇州男人知道這種“女人味”不能太多,多了就會讓人起膩。

不知外人是否注意到,蘇州女人有一個特點:不管是開心還是不悅時,她們眨眼的時間長一些,這或許是零點零零幾秒的時間,卻讓人感覺她的那雙充滿柔情的明眸裡裝了更多的秘密;這秘密不管是什麼,總會令她多了一份美。 蘇州人欣賞女人的另一個特別之處是喜歡欣賞她的背影。蘇州人認為女人的背影最有味道,婀娜多姿,包蘊含蓄,讓人有無邊的遐想與尋味,並能永久地烙入腦海。 但蘇州人還告訴我,他們欣賞女人還有一個特別之處,就是喜歡聽“她”的聲音——這一點外地人似乎也喜歡,因為蘇州女人的聲音是純真的充滿一種磁性的母聲,柔美且溫情,將所有關切和愛深藏其中。蘇州男人們與我一樣喜歡聽“她”的聲的原因,更多的是在關注她的“聲”之後的“音”。女人的“聲”像她的外表一樣,更關鍵的是要注意聽其“音”;“音”是她的心,是她的情。不是有句話叫“聽鼓要聽音”嘛!蘇州女人說話的“聲”自然好聽,但她的“音”裡面味道更多。

然而這還不是蘇州人欣賞女人的全部,蘇州人欣賞美女的最根本的一個標準是看她的手美不美。 古人總用“纖指”來形容美女的手。在蘇州人看來,女人美不美,關鍵要看她的手是否符合這樣的標準,因為蘇州人認為,手代表著女人的修養,女人的品位和女人的能力。那麼什麼樣的蘇州女人才是美女呢?結果十有八九的蘇州人告訴我:是繡娘,即繡花的那些女人。她們的手纖細而靈巧,終日穿針引線,如在彈奏一曲曲旋律優美的音樂,猶如千軍萬馬在古疆場上酣戰,那低垂的彎眉和胸部前絲線飛揚的動作,以及留在繡架上的那些瞬間之美和永恆之美總是令人怦然心跳,浮想聯翩…… 蘇州美女的手是勞動之美,勞動之美是一切美之上的美,因而蘇州人的審美觀是高尚和精緻的,所以味道也就會更濃。

有一個例子令人折服。近幾年各地都在按照中央精神,在廣大農村搞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什麼樣子是我們農民兄弟想要的社會主義新農村呢?有的地方給農民們大搞樓房別墅,比城里人住的“花園”和“富人區”還要豪華和奢侈,結果搬進新樓和別墅的農民們並不感謝,相反嫌“住得不好”。蘇州人說,我們不搞那樣的“新農村”。於是他們推出了一個叫“蔣巷”的示範村來推廣。蔣巷村的支部書記常德盛是我的老熟人,早在十幾年前我就寫過這位帶領村民致富的優秀共產黨人。他的事蹟很感人,村子裡的集體經濟也很強大。開始我很擔心他的“新農村”是不是也讓住在別墅和新樓裡的村民們不念好。當年前再次參觀蔣巷村後,我徹底地放心了:這裡的新農村實在太美!言其美並非他們也有嶄新的一幢幢別墅洋樓,並非他們也有四通八達、寬闊而綠化了的馬路,這裡的美主要在於每個百姓、每一戶農民都能根據自己的需要和愛好及習慣,尋找到自己想過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與生活內容。比如老人可以與子女們一起住在新別墅新樓房裡,也可以住進免費的老人公寓裡,甚至還允許僅有的一家不想搬進新別墅的農民依然留在自己的老宅居住。村上所有的一切建設,都從農民生活習性出發考慮,既辦企業,更把精力放在建設生態農業上。於是村上不僅保住了村民們自給自足的莊稼地,還有比過去大了幾倍的養殖家禽與水產品的湖面和魚塘,更有能讓村民休閒和鍛煉身體的“農民公園”。有趣的是村上還保留了一個完整的傳統農家“博物館”,在那裡80歲的老人可以重新拾起童年時曾經用過的老家甚,在那裡剛剛學步的兒童也可以知道他們父輩的老家園是個什麼樣。蔣巷村的新農村建設既有現代化的設施,更多的是保留了民風民俗和民意。難怪溫家寶等國家領導人看過蔣巷村後感嘆道:這才是我們理想中的社會主義新農村。 蔣巷村的農民則笑瞇瞇地告訴我:他們喜歡這樣有味道的新農村;這個味道就是空氣好、環境好、生活好、家庭和睦和自由自在。 瞧,蘇州農民都知道啥是真正的好。 “有味道”是他們的理想目標。 “天堂”“天堂”,有味道就是好天堂。 如今在蘇州,講“味道”的老百姓多,官員也多,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講味道。這,連我這樣的“老蘇州人”都有些吃驚。在我小時候的記憶中,“講味道”的事是有的,但絕對沒有像現今的父老鄉親們講得那麼多,那麼在乎“味道”。這是為什麼?父老鄉親們笑著回答我:你小時候日子過得窮唄,過窮日子是不講究味道的。 原來如此!可不是,要想講味道,就必須建立在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達到一定水平之時。 富有和富裕之後縱論“味道”之說,是今天的蘇州人的生活映照,也是他們追求理想和力推社會不斷發展的一種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它包含了崇高的理想追求和永不滿足的精神姿態。 王榮書記給我講了一件事:2003年初,一位叫龔堅的網民在對蘇州和成都的生產總值(GDP)、人均產值、城鄉居民人均收入、人均住房面積、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私家車擁有量等統計數據進行對比分析後發現,除GDP、進出口總額等數字蘇州大大超過成都外,在許多有關居民生活水平的經濟指標上,處於東部最發達地區的蘇州,竟然還比不上地處西部內陸的成都,於是他得出結論:“蘇州人不如成都人富裕”。這篇短文,在蘇州上下引來一片嘩然。不久之後,又有一篇叫《蘇州模式的反思與肯定》,更直言不諱地指出“蘇州市強民不富”的現狀。 “一向在全國人民面前很得意的蘇州幹部們那一陣覺得面子丟光了!”王榮說。 現在連小學生都知道,GDP是一個地方乾部的面子。蘇州的GDP自從改革開放後一直在全國地區級城市中名列前茅,甚至超過十幾個省市區的水平。蘇州因此更加有了富地之稱。然而現在公眾的結論是蘇州“市強民不富”。最要命的是蘇州老百姓也站出來說話:“我們就是這種感覺。” 這回面子和夾裡一起撕碎了! 怎麼辦?蘇州市委、市政府面臨又一場嚴峻的考驗。讓人欣慰的是他們在這場爭論中又一次清醒,又一次獲得了思想大解放,又一次勇敢地面對“市強民不富”的現實……於是蘇州便有了後來的“天堂城市掀起富民運動”的波瀾壯闊的新戰鬥、新舉措。比如2004年蘇州市委、市政府正式提出了“富民強市”的口號,之後又在“富民強市”的總原則下著重強調“富民優先”的工作方針。 “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在於富民,我們要堅持發展為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大力實施富民優先工程,讓全體蘇州人民感受、分享更多發展成果。”這是蘇州市委在全體人民面前作出的莊嚴承諾。 2005年,市委專門成立了富民領導小組,王榮書記親任組長,著重在就業、提高企業職工工資、城市最低生活保障、城鄉人民的醫療保險和看病、住房和教育等關係到百姓生活質量的十幾個方面一一做出了實實在在的有效工作。 “這幾年我們蘇州百姓的生活真正富裕了,真正幸福了!”這是我在採訪蘇州時眾多父老鄉親們說的心裡話。我對這塊土地太熟悉,哪個政府、哪個乾部想說謊、做假事肯定不太可能,而我的觀察和調查也證明了父老鄉親們說的話沒含水分——蘇州人民現在真的富裕多了,比其他地區的百姓幸福得多。 “有骨頭還要有肉。隻長骨頭不長肉的事以後我們不會做。”這是王榮對我說的話。用蘇州土著語翻譯這話的意思是:有面子還要有夾裡,只顧面子光亮的事以後我們不會做。 這是蘇州人的品質之一、精神之一。 “骨頭硬,又長肉,才是味道。”這是市長閻立的話。瞧,他也在講“味道”! 閻市長的“味道”更有趣了。他說他現在正在著急一件事:蘇州開放後,說蘇州話的人越來越少了。 “許多領導和外地來的朋友常問我,你們蘇州話那麼好聽,咋現在大街上聽不到了?這讓我感到問題的嚴重性。過去蘇州比較封閉,不講普通話,只講軟綿綿的本地話。後來開放了,與外面的世界暢通了,講普通話的人越來越多,這是好現象。但蘇州是個有自己文化的城市,如果蘇州人連自己都不說很有味道的蘇州話了,那這個城市就真沒有味道了……”嘿嘿,閻市長的“味道”論又來了! “儂講蘇州味道好不好?”閻市長起身結束採訪時朝我說了一句地道的蘇州話。 “好個啊!蘇州味道肯定蠻好個來!”我用同樣的蘇州話回答他。 哈哈……我們忍不住一起開懷大笑。我倆一個是北京的“蘇州人”,一個是南京的“蘇州人”。 蘇州味道真是“好個來”,它包含了無數物質與精神層面的內容,就像一部百讀不煩的經典教科書。 這就是蘇州人的生活哲學,這也是蘇州人與生俱來的文化素養,如深巷子裡飄出的濃濃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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