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紀實報告 我們可以稱他為偉人

第8章 第八章

我們可以稱他為偉人 何建明 8233 2018-03-14
華西村的農民並不多,但他們走過的路就是所有中國農民都將要走的路。現在的華西村農民解決了今後幾十年里中國九億農民需要解決的問題,我因此有理由這樣稱道吳仁寶:他同樣是位了不起的偉人! 你信與不信無關緊要,假如你有機會到華西走一走,再跟華西的農民們暢談暢談,或者有機會在那兒生活一段時間,那時你再重新檢驗一下我的話或許會覺得併非言過其實。 華西人形成的一整套幸福概念和富裕理念,是建立在吳仁寶幾十年始終如一地堅持對農民們進行務實的不懈的思想教育之中。 比如他首創的“華西村精神文明開發公司”,專司全村的政治思想教育工作和精神文明建設職責,將教育農民的“精神活動”與抓經濟中心工作齊頭並進,在村委工作中建立和形成了“兩個拳頭”都硬的長效機制;

比如他親自擔任藝術指導的“華西村藝術團”,幾十名隊員全是專業演員,每年在華西村演出場次達300場以上。黨的方針政策和村里的思想政治教育,在這裡就是通過群眾喜聞樂見的說唱彈拉形式和生動活潑的表演,被灌輸到了百姓腦海里和日常的生活中…… 曾經有位研究中國農民歷史的學者說過:中國的農民可以創造歷史的輝煌,但中國的農民卻很難創造長時間的輝煌歷史;中國農民可以依靠智慧和勤奮獲得財富,卻難於讓財富變成永遠的幸福與富裕。吳仁寶也許沒有讀過這位歷史學家的著作,但吳仁寶卻同樣懂得中國農民的優點和弱點。因此他認為:要讓富裕了的農民能夠保持長久的幸福、富裕和安定的生活,最關鍵的是讓他們不僅“口袋富”,更重要的是要讓他們“腦袋富”。

“口袋富”和“腦袋富”,是吳仁寶創造的中國農民“兩富理論”,也是他在華西村成為“天下第一村”後始終高舉的執政航標。 “口袋不富”,就別談“腦袋富。”“口袋富”才有“腦袋富”的基礎。而“腦袋富”了,“口袋”才能永遠的富。 “口袋”和“腦袋”一齊富,中國農民們在建設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上才能不斷朝著“小康”、“中康”和“大康”的目標步步登高。聽吳仁寶的“兩富論”,就像聽一位大師的哲學課。 “腦袋富”,構建的其實就是精神世界。吳仁寶構建的華西農民的精神世界,是以“六愛”為準繩。這“六愛”是:愛黨愛國愛華西,愛親愛友愛自己。這“六愛”看則平常,但細細品味,內涵深刻而精粹,它包含了吳仁寶這位老共產黨人多少思想與智慧的冶煉過程!

“華西村的農民不是天生比別的農民崇高,他們也有農民頭腦中傳統的陳習舊陋。當經過艱苦創業後華西村富裕起來時,村里就有人曾經公開稱我是'華西的太陽'、'華西的救星'。我發現後立即嚴肅地批評和告誡大家:我吳仁寶算什麼?我吳仁寶僅僅是乾了黨教育我應該做的那一點貢獻而已!華西的一切,包括我吳仁寶的一切,都是靠的中國共產黨。而且我反復告訴村民們,沒有共產黨,我吳仁寶這幾十年只會改一個字,那就是當年我是放牛娃,現在我是放牛翁。我之所以這樣告訴村民,就是讓大家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華西村所取得的任何一點進步、積累的任何一點財富,都是在黨的領導下實現和成功的。新中國的農民要實現真正的永遠的幸福和富裕,就必須把愛黨放在首位,它也是我們所倡導的'六愛'的靈魂與核心。”吳仁寶堅定而有力地揮動著拳頭,我看到在他身後是一面閃閃發光的紅色黨旗……那黨旗,在這位老共產黨人心目中是一個不可動搖的信仰;這信仰,在日久天長的一次次雨露滋潤下成為每一個華西村民心目中的信仰!於是,愛國,也就變得自然了。任何一個民族的百姓如果不愛國,就不可能獲得應有的幸福和富裕。因為華西人最明白:他們創造的所有財富與這個國家和民族的命運是始終關聯在一起的。沒有“大家”的安寧與美好,何來“小家”的歡笑與歌聲?

不用說,“愛華西”是華西人自己的本分,一個不愛華西的人怎能成為華西人?華西村從吳仁寶這一代起,愛華西成為每一個村民們凝聚團結戰鬥的力量源泉和同心同德奔富裕生活的精神支撐。吳仁寶告訴我,他如今快八十歲了,他現在越發最滿意的一件事是:村上走出去上大學、出國留學的年輕人,無一例外的全都回到了華西。 “我們華西村賺得最大的'買賣'——是我們培養了自己的一代大學生、留學生,結果他們現在學業完成後不僅自己回到了村里,而且大多數還帶回了一個……”吳仁寶說的是這些華西村年輕人,他們在回到村子時,也將同樣高學歷的未婚妻、未婚夫或者已經是愛人的“另一半”也一起帶了回來。 “你說是不是我們賺大了?”吳仁寶對此實在喜形於色。

正是這種充滿感情和希望的“愛華西”教育的深入人心和廣為傳播,如今從全國各地飛往華西村的“金鳳凰”(大學生)達2000餘人,而且每天每月仍有數不清的“金鳳凰”飛向這裡……華西正是依靠這些本地長大的和外面飛來的“金鳳凰”,在充滿希望和活力的快速道上朝著多元的、現代的、健康的、科學的發展方向越走越快,實力提升得越來越快……“外國人弄不懂我們華西村的農民為什麼有那麼多的高水平、掌握先進科學技術和生產經營管理本領的人才?他們哪裡知道,我們今天的華西村民早已不是那些只會挑擔鋤草、只會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了,他們有北大清華的名牌大學畢業生,有留學日本、德國回來的碩士專家……拿我們的外貿公司來說,百分之九十的工作人員都是大學以上的水準,別看他們人在我們田野裡的村莊,可他們每天的工作是通過網絡和電訊與世界各地聯在一起呢!”在去新建的一排“總統別墅”的路上,吳仁寶指著從他身邊走過的一群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對我說。

就在這時,我遇見了“華西村的郭鳳蓮”——趙毛妹。這位曾經與吳仁寶並肩戰鬥叱吒風雲的鐵姑娘隊隊長,現在已經到了華西村民退休的年齡(女50歲),可趙毛妹說她身體好,所以還在村里的旅遊公司“幫忙”。 “老書記對我們這些參加創業的老一代村民特別照顧,退休發一份全工資,你如果身體好,還可以反聘到村集團公司某個單位做點事。我在任時抓過旅遊公司,所以現在還在那兒乾點事。你是北京來的,聽聽我的外語怎麼樣……”快言快語的趙毛妹嘰里咕嚕立即從口中吐出一串旅遊英語。 “比起村上的人,我算差的呢!”趙毛妹說。 我相信她的話,因為吳仁寶對村民的文化教育和素質提高,從六十年代他剛當村支書那會兒就已經十分重視。而當華西村富裕後,他把抓村民知識教育的提高納入到了“愛華西”的重要內容。孩子從小學到中學實行的是全免費教育,村民和老人可以參加各種培訓班和業餘學校。所以現在的華西村民能說外語、冷不丁拿出個留學畢業證書給你看看,是太自然的事。

我還知道,吳仁寶從八十年代初開始當第一位“外來工”進入華西村後,他就把“愛華西”的教育,擴展到凡是在華西村工作的所有人。 “我們華西村沒有'打工仔'、'打工妹'一說,我們有句話很流行:到了華西村,就是華西人。”當年怀揣300元盤纏來華西打工的小青年,如今已經是華西村黨委副書記、年薪和獎金能拿150多萬元的孫海燕談起這方面的事,格外激動:“在我們華西的外地務工者,可能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因為老書記從來不把他們看做是外人,他也要求華西村所有的村民都要像對待自己的家人一樣對待這些外來務工者。每年在我們華西最熱鬧的一次活動是由老書記主持的'千張桌、萬人宴'。顧名思義,就是我們要擺上一千張桌、由一萬人參加的大宴會。那場面確實氣派,確實熱鬧,也確實感人。一千多張桌子啊,一兩萬在我們這兒的務工者參加的宴會!想想看,國家總理所主持的國宴才有多少人嘛!”孫海燕說你何作家要是有機會參加一下華西村的“萬人宴”,一定會產生不同凡響的靈感。後來我看到了紀錄“萬人宴”的照片,其場面確實壯觀。

有個數據告訴我,現在華西村工作的外地人達兩萬多,他們同樣以“愛華西”的精神為華西創造更加富裕的新華西,同時也每年從華西村賺回三個多億的工錢。 在吳仁寶口中,經常能聽到他講的一則非常有趣的“華西村買官”的故事:說的是一個叫楊永昌的人,此人原來不是華西村人,干個體戶,腦子靈活,經營能力和經營效益都不錯。到華西村前,已經自己能每年盈利100多萬元了,在當地也算個有點名氣的小老闆。 1997年楊永昌到華西投資辦個體企業,三四年後他的年收益已達到四五百萬元。可是錢越賺得多,楊永昌想當“華西人”的念頭越強烈。 2002年他以參股的形式,把自己幾百萬元的資產全部奉獻給了華西村,終於實現了當華西人的夙願。楊永昌成為華西人後,由於他勤奮工作,又在經營上有一套,很快被吳仁寶和華西村黨委看中,讓他擔起了目前佔華西工業集團三分之一總資產的華鋼廠總經理。楊永昌不負眾望,使這個鋼廠的效益直線上升,每月都能為華西村實現可用利潤3000多萬元。楊永昌從一名“外來個體戶”,到如今成為名副其實的華西人,而且成為執掌“天下第一村”最大企業的華鋼“一把手”,還身兼華西村黨委副書記等要職,吳仁寶因此笑言楊永昌的“官”是買來的,“他用自己幾百萬的個人企業資產和每年對華西創造幾個億利潤的貢獻'買'來的村官!”採訪楊永昌時,我才發現這位“買官”者確實非常有才氣和悟性,更令我意外的是農民出身、幹過十幾年個體戶的楊永昌還有很讓人敬佩的思想境界,他說:“我當時花10萬元買個華西戶口,絕對不是為了賺更多的錢,就是覺得當華西人自豪、提氣。後來我把個人企業轉制給了村里時,又有親戚說我傻,說人家公的都轉私了,你倒好,將私的轉公了!但我覺得過去干個體戶就像劃著一隻在風浪裡漂流不停的小船,華西村則好比是隻大船,它在吳仁寶老書記的掌舵下,行駛得穩當又快速。我個人的價值要想更好的體現,就必須跟著這隻大船走。特別是到華西幾年裡,我親眼耳聞目睹老書記全心全意為人民謀幸福的無私行為,所以我想自己是個年輕人,要向老書記學習,也應該像他那樣多為社會擔點責任。”

像楊永昌這樣的能人,後來成了華西的主人為數並不少,他們的共同特點都是因為被“華西”和老書記吳仁寶的魅力所吸引。 曾有人對吳仁寶說:有了愛黨愛國愛華西就可以保證華西長富了,又何必再要添“愛親愛友愛自己”呢?吳仁寶對此恰恰認為,如果光講愛黨愛國愛華西的“大道理”,不講“愛親愛友愛自己”的“小道理”,那華西的農民就無法實現和保證“共同富、健康富、長久富”的社會主義幸福生活的最終目的。 “我們華西村不培養那種不講良心、沒有親情的人。對普通農民、平常百姓來說,樹立他們的自尊自立自強自愛意識有時比什麼都重要。我們華西不是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地方,周圍都是農村。我們華西村的農民能不能保證富了以後不去觸犯法律、不被社會上的那些歪風邪氣和社會陋習沾染,這是誰也說不准的事。而農民一旦沾上那種毛病,再富又能富得了幾天?所以'愛親愛友愛自己',尤其是'愛自己'這一條特別的重要,它是我們實現共同富裕、健康富裕、長久富裕的基礎,像金塔的塔基,一定要夯實!”吳仁寶給我講起了村上一筆一直沒有發出去的“特別獎勵金”的故事——

八十年代始,銷聲匿蹟的賭風又開始到處橫行。華西村民中也有人“小弄弄”(搓麻將搞小賭),還出現過一位創業功臣孫某某到外村賭博的事。吳仁寶最擔心富裕起來的村民沾染黃毒賭,一旦沾染上了就等於患了瘟疫,再富的天堂也會被窮光。為此,吳仁寶揮淚斬馬謖,重罰了與自己並肩創業的孫某人4個月退休金。同時多次登門做思想教育工作,幫助認識賭博的危害,直到孫某自己徹底省悟為止。 可沒過些日子,在華西村鄰鄉又傳出“華西村不賭是假的,吳仁寶也在賭”的話。 “說我賭你們信嗎?”吳仁寶在村民大會上反問大家。後來調查證實,有人為了自己想賭,就放言“吳仁寶也在賭”的話,目的是想在公眾中造成“吳仁寶能賭,我們也能賭”,從而以假亂真。 這天,吳仁寶悄悄找來副村長,對其如此這般一番耳語。 “好嘞!”副村長欣然受命。於是第二天早晨,在華西村鄰近的幾個村子和市鎮上貼著一張張醒目的《通告》,落款是“中共華西村委員會、華西村民委員會”。 《通告》內容這樣寫著: 賭博是一種違法行為。經村黨委和村民委員會研究決定,請兄弟單位對華西人監督,凡發現華西人在本村或外村賭博者,均要舉報。舉報準確者,一人一次獎勵一千元,當場兌現,並給舉報者保密。凡發現華西人搞迷信活動者,也適用於上述規定,舉報一人次,獎勵500元。 此通告自公佈之日生效。 “嘿,華西村就是不一樣!懸賞捉拿自己村的醜事,這吳仁寶抓經濟有套套,你瞧他抓精神文明更有新招數!”《通告》激起周圍鄉村對華西村和吳仁寶的一片讚賞和議論。 一星期、一個月過去了,沒有一個舉報人出現。一年後,人們發現又一份出自華西村的《通告》貼在外面,上面這樣寫: “這份《通告》後來還堂而皇之地登在了《江陰日報》的報眼上呢!”孫海燕告訴我。 “後來有人領過這10000元的獎勵嗎?”我問。 “沒有。老書記提議專設的這個獎已經十餘年了,一直沒發出一分錢。”孫海燕似乎有些“遺憾”地笑著沖我說。 “10000元獎金當時真吸引了不少外村人,據說有人專門整天在四處尋找看看到底有沒有我們華西人參加賭博的,結果他們很失望……” “我想肯定又是吳仁寶書記的一個招數:他讓外人給華西人當義務監督員!” “對對!”孫海燕和我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吳仁寶就是用“口袋富、腦袋更要富”的“兩富論”,成功地教育華西人避免了農民們易犯的“小富即安、不思進取、財大氣粗、目無法紀”等陋習和毛病,家家戶戶都成為“口袋越鼓、腦袋越求進取”的新型農民家庭。這也正是吳仁寶能使華西村幾十年紅旗不倒的最大貢獻點。 但吳仁寶心裡明白,農民的素質和農民教育問題能否得到提高,關鍵是領導和影響這些農民的村幹部。幾乎可以這樣定論:自中國有農民史以後,無不因為農民領導者的自身素質問題決定其成敗得失。吳仁寶因此在狠抓村民思想教育的過程中,始終把強化村幹部的教育工作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而且他所採取的方式方法也頗為特殊。比如在華西村我看到兩件事印象特別深: 一是現行的華西村黨委組織結構。通常一個黨委會,書記和副書記,下面就由幾個委員組成。書記作為一個班子的“班長”負有全責,權力自然也很大。然而在華西村情況不是如此。村黨委書記、副書記之上,還有一個“常委會”。 “我們在書記、副書記同級還設立了一個21人的常委會,目的就是為了支持和監督正副書記工作。在農村基層組織,一些地方容易出現什麼事都是書記、副書記說了算,有的更是書記一人說了算。在我們華西不行,重大問題,必須由黨委或黨委常委集體研究決定。這樣可以避免那些在群眾中威望越來越高的主要領導人居功自傲、專橫跋扈,最後把好端端的旗幟給掀倒了……”吳仁寶對這一農村基層組織的創新做法頗為滿意:“華西村幾十年能夠立於不敗之地,我們的主要領導也沒有出現'禹作敏現象',重要原因之一,就是與這樣的組織機制有關。” 第二件事是在“富得流油”的華西村,有一個舊窯洞。這個窯洞與華西村同齡,也許是今天唯一還能見得著的老華西村的一個舊物,華西人稱它為“創業窯”,幹部們還喜歡將它譽為“華西工業的發源地”和“華西精神的鑄造地”。那天我特意走進這個每年能吸引百萬外地遊客的“華西革命聖地”,看到狹窄的窯洞內有十幾張木凳,窯壁四周掛著《延安窯洞放光芒》、《呂蒙正破窯攻讀》、《薛平貴破窯接寶釧》、《包龍圖破窯迎國太》等六幅與窯洞典故相關的“農民圖”。村幹部告訴我,華西發展幾十年來,許多重要的決策、規劃幾乎都是吳仁寶帶領幹部們在這裡作出的。 “老書記十分敬佩延安窯洞精神,他把華西的這一創業窯洞當作教育幹部時刻牢記艱苦奮鬥、永遠保持謙虛謹慎的場所。從某種意義講,華西村之所以能越來越富甲天下而乾部和群眾依然保持旺盛的向上精神,與這窯洞精神有著密切關係。每當村里需要作出重大決策時,老書記就會帶我們走進窯洞。而每當我們一走進這裡,再靜靜坐下來想一想、議一議,心態和處理問題的方式方法就很不一樣了,就會有種飲水不忘掘井人和不斷奮發進取、用更高標準要求自己的精神與心態……”一位村幹部這樣說。 片刻的窯洞感受,使我也相信了這位幹部說的話。 那一刻,我的耳邊突然迴響起吳仁寶常說的一句話:“華西村堅定不移地發展集體經濟,目的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共同富裕起來,讓已經富裕起來的人能夠長久地、健康地、越來越好地富裕下去。這就是我吳仁寶一生的追求和願望。” 有道是,一個人做好事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真正的好事;做一次先進不難,難的是一輩子都是真正的先進。當代共產黨人的先進之處就在於始終能夠走在時代前列,心裡裝著群眾,勝不驕,敗不餒,帶領人民群眾走上富裕,讓已經富裕的人們不忘本,朝著更高的標準去實現更美好的幸福生活,同時力所能及地為實現“一村富了不算富,全國富了才是富”的社會主義大目標貢獻力量。吳仁寶表裡如一,以自己的模範言行很好地詮釋了我黨“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信仰,同時帶領華西人民在中國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偉大實踐中努力無私地奉獻並實現著自己的美好人生。 原始的華西村只有0.9平方公里面積,如今華西村的版圖已經達到30多平方公里。人口也由過去的1600來人,發展到現在的30000多人。 “建設大華西,發展富華西”,這是吳仁寶“創富理論”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的提升和發展,也是他畢生追求“共同富裕”的理想在實踐中的可貴探索。 一位長期在華西村進行社會調查的學者有過一段很精彩的概括: 共同富裕是人類一直追求的美好理想。可滄桑變,乾坤轉,一次次社會形態嬗變,一次次生產關係變革,都未能使這一美好的理想變為現實。莫爾的“烏托邦”,康帕內拉的“太陽城”,歐文的“新協和公社”和“皇后林新村”,無論理論的還是實踐的,都在無可奈何中坍塌了!於是恩格斯大聲疾呼:“為了使社會主義變為科學,就必須首先把它置於現實的基礎之上。”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規定。歷史將實現共同富裕的大任降在中國共產黨及其建立的社會主義制度身上!吳仁寶高擎共同富裕的旗幟,從華西走向鄰村,從東部走向西部。他用行動在這面旗幟上寫下了共同富先要集體富,共同富必須家家富,共同富更需精神富,共同富要先富幫後富等鮮明的觀點並將其置於“現實的基礎之上……” 早在八十年代,當華西村已經開始富裕起來時,吳仁寶就教育自己的干部和村民時刻不要忘記把幸福的陽光與溫暖播撒到周邊的左鄰右舍,而這也是他在近十年間忠實履行“執政為民”和追求“共同富裕”的一種新境界、新視野的實踐過程。 吳蘊芳,現今的大華西村民,以前她是緊挨華西的前進村村民。她說,“我們村上的人有句流行語,叫做'兒好女好,不如華西好'。前進村在50年代時與華西村同屬一個大隊,那時吳仁寶也是我們的書記,後來行政分家,我們就成為獨立的前進村。可前進村不'前進',1988年時華西已成'億元村'了,我們村卻到年底連村幹部的工資都發不出來,還倒欠村民6萬元。記得那天外面下著雨雪,刮著寒風,我們村上的干部愁得在村委辦公室裡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華西村的吳仁寶書記來了,他帶著10萬元現金對我們說:先把欠村民的債還了,再把年過了。當時我們前進村的干部們真的熱淚盈眶,不知說什麼是好。更讓我們感到意想不到的是,老書記吳仁寶當場拍板,說要幫我們建廠。'我們華西出500萬元投資款,賠了是我們華西的,賺了是你們前進村的!怎麼樣?幹不干?'老書記拍著我們村的支書這樣說。這麼好的事不等於天上掉餡餅嘛!再不干、再不好好乾,我們還有什麼臉面挨著華西村?就這樣,我們前進村在吳仁寶老書記和華西村的無私支持下,化工廠於翌年元月正式投產,當年就淨賺50多萬元,三四年後利稅已能達到四五百萬元,也開始漸漸走向富裕……” 與前進村情況相近,華明、三餘巷村也在那些年裡,得到吳仁寶和華西村的全力支持,開始在較短時間內擺脫貧困,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老書記吳仁寶對我們周邊村的幫助是無私的。那年他主動找我商量說要幫我們村辦一個琺瑯廠和一個化工廠。工廠建起後,我們村的農民收入一下得到改善,大家喜洋洋的。可天有不測風雲,1994年5月份,一場火災把我們村的'搖錢樹'——化工廠全燒了。就在我們全村痛苦不堪的時候,吳仁寶老書記帶來280多萬元重建資金說要在原址上再幫我們建起一個規模更大的化工廠。當時我們村的村民和乾部全都掉下了眼淚,大夥兒說:啥叫社會主義好?啥叫共產黨好?華西人的風格和吳仁寶書記的為人,讓我們一下全明白了!”原三餘巷村支部書記孫大龍感觸萬分地說。 然而,讓前進、華明和三餘巷、涇浜等周邊村發生根本變化的,還是2001年在吳仁寶創造性地提出“一分五統”的大華西概念之後。 何謂“一分五統”? “一分五統”是吳仁寶在探索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農村實踐中的一大發明,它曾被中央領導和學界稱為“吳仁寶新模式”。提出這一構建模式的初始,是吳仁寶在期望以“富華西帶周邊窮兄弟”時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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