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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八章毛澤東望著居室裡朝鮮地圖,等候著彭德懷發來的電報

毛澤東與蔣介石 陈敦德 6571 2018-03-14
毛澤東望著居室裡那張巨幅朝鮮地圖,等候著彭德懷自朝鮮一個叫大榆洞山溝裡發來的電報。 (北京丰澤園,1950年10月19日以後) 在中南海的建築景觀之中,南海中的溉台可以說飛閣流丹、雕欄畫棟而顯得金碧輝煌的話,相比起來,毛澤東所住的豐澤園裡的建築,卻還古樸敦厚、清靜典雅而不覺得華麗。怪不得多年後毛澤東的美國好友斯諾來到這兒時,覺得頂多像個中產階級人士的寓所,不像個國家元首的府第。 豐澤園正門所懸匾額“豐澤園”三個字,是清朝乾隆皇帝的御筆。菊香書屋卻是康熙題寫的對聯:“庭松不改青蔥色,盆菊仍靠清淨香。”在志願軍部隊進入朝鮮的那頭幾天,毛澤東幾乎是難已成眠,幾乎沒有離開過這個庭園,運籌於這個庭松青蔥、盆菊清沁的院落,要決勝於千里之外的鴨綠江南邊的叢山之中。

他一直在等彭老總的消息。 那天在這兒商量出兵具體計劃時,他和彭德懷討論過設立指揮所的地點問題。 毛澤東說:“老彭,你對你的指揮所設立問題有什麼打算?” 彭德懷說:“我還沒有來得及考慮。” 毛澤東說:“中央考慮了,為了你和指揮所的安全起見,指揮所應該設置在鴨綠江北岸,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免遭敵機轟炸。” 彭德懷眉一皺:“主席,那不行。我的指揮所不能設在北岸。” 毛澤東稍稍露點驚訝:“不設在北岸,為什麼?” “抗美援朝,出兵朝鮮。部隊都開過鴨綠江出國門打仗,我彭德懷當司令員怎麼能在國門之內指揮?”彭德懷很堅決,“部隊打到哪裡,我就到哪裡,我向來習慣靠前指揮。” 毛澤東有點擔心:“你的指揮部,萬一被敵人一下子炸掉了,怎麼辦?”

“不會,不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炸了指揮所,你怎麼指揮?”毛澤東也堅持已見。 彭德懷還是不鬆口:“是我彭德懷去,指揮所就不能設在北岸。主席,人家要炸,我不給它炸嘛!” 好倔強的彭老總! 毛澤東已經得到了高崗的報告,知道彭德懷是昨天十九日在部隊前頭率先過江去的,該有消息了。 十月二十日凌晨,天快亮時,進入朝鮮的彭德懷終於來了電報。毛澤東得到消息,大約是在凌晨四點鐘,彭德懷在北朝鮮副首相樸憲永陪同下從新義州到達大榆洞。金日成首相已和中國駐朝鮮代辦柴成文提前趕到。柴成文在大榆洞豁口處迎接彭德懷。 大榆洞是鴨綠江南邊新義州的崇山峻嶺中一個地點很偏僻的山溝。山溝邊有一片窪地。窪地以東就是朝鮮有名的一座金礦。金礦洞口原來放掘礦工具的木板棚子,就成了彭德懷指揮打仗的作戰中樞。金礦已經停止生產。木板棚後面是個直徑十多米的大洞,裡面大洞套小洞,冬暖夏涼,還是天然的防空洞。

毛澤東就通過與大榆洞的直接聯繫,部署著志願軍入朝的第一仗。不僅是毛澤東與中央政治局,包括國內人民在內最為擔心的問題,是中國軍隊第一次同自己完全陌生的美軍作戰;而且出兵極為倉促,部隊改換舊裝備還沒有完成,許多戰士使用的還是當年繳獲日軍的步槍;臨戰前的訓練有的部隊還沒有進行;蘇聯空軍又說暫時不能提供空中支援,裝備如此落後的志願軍能不能戰勝擁有最現代化技術裝備的敵軍。 當時,志願軍計劃入朝的兵力六個軍、十八個步兵師、三個砲兵師,總兵力約三十萬人。對方以美軍為主體的聯合國軍及南朝鮮軍共四十二萬人,其中地面作戰部隊二十一萬人,其中一部受留在敵後的北朝鮮人民軍牽制,向北推動的一線部隊只有十三萬人。志願軍在兵力上居於優勢,可是在火力上卻處於絕對劣勢。當時雙方作戰部隊實力對比如下——

志願軍一個軍:人數四點五一一五萬,火砲一百九十八門(多為75毫米口徑),汽車一百二十輛,無坦克,也沒有空軍海軍掩護。 美軍一個軍(以三個師計算):人數六萬,火砲一千四百二十八門(多為一百零五和一百五十五毫米口徑),汽車約七千輛,坦克四百三十輛。加上朝鮮戰區還有一千一百架作戰飛機和三百艘軍艦。 志願軍人朝之前,毛澤東曾經和彭德懷在中南海豐澤園詳細討論了入朝作戰方案。先是志願軍過江以後,能不能站住腳的問題。彭德懷認為有三種可能一— —是站住了腳,殲滅了敵人,爭取朝鮮問題合理解決; 二是站住了腳,殲滅不了敵人,僵持下去; 三是站不住腳,被打了回來。 我們是力爭第一種可能。 毛澤東在十月十四日這天為志願軍制定的計劃,就是目的為了站住腳的陣地防禦計劃。即是:“在我軍裝備訓練完畢,空中和地上均對敵軍具有壓倒的優勢條件後,再去攻擊平壤、元山等處,即在六個月以後再談攻擊問題。”

按這個計劃,部隊過江以後各軍先趕到平壤、元山以北的預定地區並立即組織陣地防禦。 中國出兵朝鮮,是先禮後兵,在戰略上後發製人。特別是在美軍越過三八線擴大戰火後,中國方面多次向美國方面發出警告,在九月二十五日代總參謀長聶榮臻與印度駐華大使潘尼迎共進晚餐時,聶榮臻對這位在中美之間轉達信息的印度人說:“如果美國人要直逼到鴨綠江邊,中國人民不准備袖手旁觀。” 潘尼迪說:“中美兩國打起來,戰爭的毀壞性將是十分巨大的。” 聶榮臻笑著說:“我們已經考慮了一切問題。他們甚至會向我們扔原子彈。那又會怎麼樣呢?他們也許會殺死幾百萬人。但一個國家不付出犧牲是不能捍衛獨立的。僅僅靠空中轟炸不能贏得一場戰爭的。我也不相信美國人會派部隊到中國來打仗。”

一周以後,十月二日午夜,潘尼迦剛入睡不久被叫醒,周恩來總理緊急召見這位印度人,請其立即報告印度總理尼赫魯:“美國軍隊正企圖越過三八線,擴大戰爭。美國軍隊如果真如此做的話,我們不能坐視不顧,我們要管。”周恩來知道“管”字在英文中不好翻譯,特別囑咐擔任翻譯的浦壽昌好好琢磨,保證在談話中突出“管”字,翻譯準確達意。 可是美國政府對潘尼迦傳來的緊急警告不屑一顧,認為是“恫嚇”手段而已。 毛澤東對志願軍何時何地出動,卻指示採取嚴格的保密措施,國內不發出兵消息。毛澤東特別強調志願軍要“利用敵人完全沒料到的突然性”。志願軍各部隊過江入朝時,都採取了夜晚行軍,白天嚴格隱蔽的方式,北朝鮮的高山密林使志願軍沒有暴露行踪。而且,部隊換上北朝鮮人民軍的服裝。儘管天空中日夜不停有敵機偵察搜索,三十萬大軍於十九日以後行軍一周,完全沒有暴露目標。由於麥克阿瑟已經揚言在感恩節(十一月二十三日)以前打到鴨綠江邊,“完全解決朝鮮問題”,“年底可從朝鮮派一個師到歐洲加強防務”,美軍都陶醉於勝利之中。美國新聞機構更是公開宣布“聯合國軍某部於某日將要向何處前進”,志願軍依靠收聽美國電台廣播,就能夠大致明了敵軍下一步的行動。

但是,志願軍人朝後儘管沒有被發現,敵軍進展卻比預料的迅速。十月十九日誌願軍渡江的當天,敵軍已經佔領了平壤。美軍更為此沖昏了頭腦,以為勝利已經唾手可得。美軍頭目們甚至認為:“朝鮮人民軍有組織的抵抗行動似乎已不復存在”,因而命令部隊以團、營為單位,乘坐汽車沿公路向北朝鴨綠江邊疾進,企圖先控制了邊境,然後再回過頭來消滅被包圍的人民軍部隊。這時,撤到中朝邊境附近有組織的人民軍部隊只有三個師。人民軍的主力還在三八線南邊向北後撤的途中,十月二十五日,南朝鮮軍的先頭部隊第六師的第七團乘汽車突然逼近鴨綠江邊的楚山,次日占領了楚山。這是戰爭期間甫朝鮮軍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到達中朝邊境,他們還毫無顧忌地向江對岸的中國領土開槍射擊。

這樣,僅靠兩條腿徒步行軍的志願軍部隊已經不可能按計劃抵達預定的防禦地區。但是,敵人的分兵冒進,也給志願軍發起出其不意的奇襲創造了十分有利的條件。 本來,“英雄所見略同”是中國一句陳舊的老話;但是,在豐澤園裡的毛澤東與在大榆洞的彭德懷,都不約而同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極為難得的戰機。倆人都根據敵情的變化考慮修改原定的陣地防禦作戰計劃。十月二十一日,毛澤東提出:“現在是爭取戰機問題,是在幾天之內完成戰役部署以便幾天之後開始作戰的問題,而不是先有一個時期部署防禦,然後再談攻擊的問題。” 同時,彭德懷也提出:“目前美偽軍北犯中,所遭人民軍抵抗甚微,仍無顧忌地分途北進中,並有下雪以前進至中朝邊境息。據此,敵在未發覺我軍行動前,將仍會向北冒進,因而使我軍以運動戰的方式,殲滅敵人是充分可能的。”

於是,志願軍人朝後進行的第一次戰役,是以雙方在運動中的不期遭遇戰打響的。彭德懷將其稱之為“遭遇與反突擊戰役”,作戰方針確定為在運動中殲滅冒進之敵。同時,根據毛澤東關於“在第一時期可以專打偽軍”的打算,把打擊矛頭首先指向南朝鮮軍。 十月二十五日,志願軍第四十軍從隱蔽集結的溫井地區公路兩邊發起突襲,向南朝鮮軍第六師的一個營開火,用分段截開,並設路障打援的戰術,將該營全殲。第二天,又殲滅了到達楚山的南朝鮮軍第六師第七團。初戰獲勝,極大地提高了入朝部隊的作戰信心。彭德懷總結說,“敵人離開了飛機火砲,攻不能攻,守不能守,只要我充分利用夜間,實行大膽的迂迴包圍、穿插作戰,是可以殲滅敵人的。” 儘管南朝鮮的部隊一個接一個地報告說,它們與被證實是中國人的部隊遭遇,其最大的兵力為師一級。美國第八集團軍的情報官員把這些報告蒐集起來上報東京總部,說一個新的對手已經確鑿無疑地參戰了。麥克阿瑟的司令部對此全然不信。美國陸軍歷史上最悠久的王牌師——第一騎兵師仍然氣勢洶洶地向距離鴨綠江邊六十公里的雲山前進,奉命支援已到雲山的南朝鮮軍第十五團。說是“騎兵師”,那是美國建國時部隊創立的番號,其實該師現在已高度機械化現代化。這時,志願軍第三十九軍已經奉命圍殲在雲山的南朝鮮軍第十五團。

這樣,中美兩國軍隊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交戰——雲山之戰,就在中國第三十九軍和美國第一騎兵師之間打響了。 徐焰所著《第一次較量》一書對雲山之戰有較詳記載—— 十一月一日傍晚,志願軍第三十九軍以八個步兵團和二個砲兵團的兵力,向雲山之敵發起圍殲戰。部隊在隱蔽接近和包圍敵人後,不待進行火力準備,即以一部兵力突然衝入雲山鎮,以打亂敵人指揮。部隊打進敵人陣地後,發現敵兵臂上帶著馬頭臂章,且個頭高大,知道是美國軍隊。這時美軍剛與南朝鮮軍接防,戒備疏忽,把進入鎮內的志願軍當成了南朝鮮軍,還同他們握手。我軍先頭部隊將錯就錯,進至美軍一個營的營部前才突然開火。敵人遭受突襲後一片驚慌,脆弱的南朝鮮軍第十五團迅速崩潰。由於雙方實行近戰,美軍優勢的大力無法充分發揮作用,被迫丟棄大部分重型裝備。午夜後在坦克掩護下開始突圍。在突圍路上,美軍騎八團又遭志願軍截擊,坦克大多被炸藥包炸毀。在其第一、第二營趁隙逃脫之後,其第三營被包圍。隨即志願軍採取白天隱蔽,入夜發起攻擊的戰法,向該敵連續進行了兩個夜晚的猛攻;至十一月三日夜間,殘敵除個別突圍外,全部投降。前來增援的美騎一師第五團也被擊退。雲山戰鬥共消滅美軍約一千八百人(美國的統計數字是損失約一千人),擊毀和繳獲坦克二十八輛,火砲一百九十門。 雲山戰鬥的結果,使得白宮和遠東美軍總部都十分震驚。這證實了中國確實已經出兵朝鮮,而且有很強的戰鬥力。 在豐澤園的頤年堂,掛著巨大的朝鮮地圖,抗美援朝每次大戰役的作戰方針,都在這兒制定或是得到批准。毛澤東和劉少奇、周恩來、朱德等中央領導一直在此舉行重要會議,作出重大決策。這幅大地圖上用箭頭和旗幟標誌著朝鮮戰場敵我雙方的每天態勢。在那些日子裡,毛澤東幾乎每天離不開電報和地圖。拿到了新電報,掃了一眼,他就會興奮地或是急促地手執電報來察看地圖,做好標記;或是長時間對著地圖醞釀新的行動,每逢這個時刻,秘書和衛士決不輕易打擾他。有時,毛澤東本來已經上床睡下了,也不知道他躺在那兒睡著沒有,過了好一會兒,他又突然穿著睡衣下床來到這幅大地圖前觀察或者比劃。 在十一月二十五日夜開始的第二次戰役中,第四十二軍及在第一次戰役沒打出威風的主力第三十八軍,這回在西線向敵軍迂迴穿插攻擊中取得了很大的成功。特別是第三十八軍錶現極為出色。十一月二十六日晚,第三十八軍一一三師全部輕裝,只是用騾馬馱載少量輕型火砲伴隨出發。部隊沿山問小路全速前進,在夜間排除了少數敵人的零星抵抗後,天亮時分已進入敵方縱深。天空已經有了敵機來回偵察。第一一三師索性去掉偽裝,整隊前進,果然使敵機誤以為他們是由德川前線敗退下來的南朝鮮軍。部隊大白天急行軍七十多公里,幾乎相當於在一個白天負重趕完兩趟馬拉松賽跑,於二十八日晚間插到了平壤至價川公路的交叉點三所裡。真是有如神兵天降。 志願軍佔領了三所裡,將清川江北部的敵軍三麵包圍。敵軍極度恐慌。 第二天,二十九日上午,清川江北的敵人開始全線撤退。為了打開美軍第九軍的退路,美軍第二師自北向南,美軍騎一師由平壤北上,南北對攻三所裡。第三十八軍被美軍的兩支精銳部隊夾在三所裡、龍源里一帶,南北之敵相距不足一公里。第三十八軍部隊頭頂上有上百架飛機轟炸,地面上有近百輛坦克南北夾攻。部隊隨身攜帶的彈藥又多已用完。在這種情況下,部隊利用繳獲的武器,以無比頑強的精神和敵人搏鬥,戰士們打完了子彈,就用石塊、拳頭、牙齒和敵人拼命。經過浴血奮戰,三十八軍終於頂住了敵人的南北夾攻。美第九軍見在三所裡突圍無望,背後又遭志願軍第三十九、第四十軍猛攻,於是丟棄近兩幹輛汽車和坦克,掉頭向西,會合美一軍,沿肅川沿海公路甫逃。其中美二師、美二十五師的部分掩護部隊來不及逃脫被消滅。這次西線戰鬥,美軍共有三千餘人被俘,是朝鮮戰爭中美軍被俘最多的一次。敵軍被迫放棄平壤而向三八線撤退。作家魏巍所寫記述最壯烈的三所里松骨峰阻擊戰的報告文學《誰是最可愛的人》,成為中國現代文學的名篇。中國人民也從此將志願軍稱呼為“最可愛的人”。 彭德懷在第一次戰役總結時曾經批評過第三十八軍的遲緩與過於謹慎,這次接到戰報後,在給第三十八軍的嘉獎電報上興奮地加上了兩句:“中國人民志願軍萬歲!三十八軍萬歲!” 一九五一年三月下旬,毛澤東聽說第三十八軍有代表到北京來了,當晚就給總政治部副主任肖華打電話: “聽說有一個叫劉西元的軍政治委員剛從前線回來,說是打了大勝仗的那個軍。我想找他來我這裡談談。你把他找來。” 當劉西元政委如約來到豐澤園時,毛澤東已站在頤年堂門口等候,他握住劉西元的手說:“你這個人為什麼那樣瘦呀?要請個醫生來給你診一診。你們打了蠻好的仗,名氣可大啦!把美國佬給打痛了。是不是?” 劉西元邊匯報邊隨毛澤東走進居室。毛澤東很高興:“好呀,勝利之軍呀,你們鑽進了美國人後方,打了個大勝仗。但是勝利之軍是容易驕傲的呢,輕敵、驕傲,那是要吃虧的呢!” 劉西元表示要力戒驕傲。 毛澤東十分關心志願軍同美軍的較量,要劉西元講講體會:“你們是在前方直接同美國佬較量了的。依你們看,這美國佬到底怎麼樣?” 劉西元說:“部隊剛出國時,對美軍心裡沒底,後來打了幾仗慢慢有底了。美國人最怕近戰夜戰,最害怕我們同他們拼刺刀,甩手榴彈,抄他們的屁股。二次戰役時,我們部隊就是插到美軍的後面,把敵人堵住了,配合兄弟部隊打了勝仗的。” 毛澤東高興地站了起來,說:“好阿好,這就是軍事學、戰略學,我們打勝仗的辦法就出在這裡頭。” 毛澤東沉恩著踱了幾步,又說:“美軍裝備好,仗著他的飛機大炮來欺負我們;我們的辦法就是利用敵人的弱點,發揮我們的長處,把敵人調動開,分散開,然後集中優勢兵力,利用夜戰近戰同敵人拼刺刀,拼手榴彈,敵人搞不過我們,我們可以一口一口地、一股一股地把它包圍起來吃掉。”毛澤東興致很高,還走向掛在牆上的大地圖,指著朝鮮的地形說:“朝鮮的山溝溝多,是我們屯兵打仗的好地方。我們在井岡山、在延安都是靠鑽山溝子打敗敵人的。解放戰爭初期,蔣委員長在南京、北平佔了洋樓,我們在鄉下鑽山溝溝。往後看,還是我們共產黨鑽山溝子有出息。因為不到四年時間,我們就把那位蔣委員長從洋樓上趕下來了嘛。” 歷史將永遠會記住長眠在朝鮮三千里江山的包括毛澤東親生兒子在內的十餘萬中華兒女的英靈;記住上百萬名在那兒為祖國的生存與民族的尊嚴而浴血搏鬥的戰士;記住在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土地上為抗美援朝作出重大奉獻的父老鄉親…… 歷史也永遠不會忘記,毛澤東在北京這間叫豐澤園的院子裡,在那幅巨大的朝鮮地圖前,在那些不眠的白天與黑夜,絞盡腦汁,指導了中國人民志願軍所取得的舉世公認的勝利。 歷史才是最公允而偉大的見證人:它沒有忘記一百餘年前鴉片戰爭中,英國祇動用了不足兩萬軍隊,就將滿清王朝打得一敗塗地;半個世紀以前,為數僅幾萬人的“八國聯軍”就能在紫禁城裡肆意橫行;而新中國建立僅一年後,就敢於同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經濟軍事實力的美國較量,在鄰邦朝鮮的土地上打敗了數以百萬人的“十六國聯軍”,一百多年來飽受外國侵略和欺凌的中華民族終於以極強的民族自尊心與自信心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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