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紀實報告 百團大戰·利劍劃破囚籠

第34章 羅斯福發表“爐邊談話”

在華盛頓的羅斯福廣場,我們可以看到這樣一個塑像:一個穿著平常服裝的平民,坐在房間一角,側著腦袋,正全神貫注地聽著什麼,原來他是在聽羅斯福的“爐邊談話”。 “爐邊談話”是羅斯福當選總統後一種聯繫群眾的廣播方式。 1933年3月12日即羅斯福就職總統後的第八天,他在總統府樓下外賓接待室的壁爐前接受美國廣播公司、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和共同廣播公司的錄音採訪,工作人員在壁爐旁裝置擴音器。總統說:希望這次講話親切些,免去官場那一套排場,就像坐在自己的家裡,雙方隨意交談。哥倫比亞廣播公司華盛頓辦事處經理哈里·布徹說:既然如此,那就叫“爐邊談話”吧,於是就此定名。羅斯福在其12年總統任期內,共做了30次“爐邊談話”,每當美國面臨重大事件之時,總統都用這種方式與美國人民溝通。在羅斯福上任後雷厲風行地推動第一次新政時,這種方法的作用表現得最為突出。

1940年11月,在一片刀槍交響和大砲轟鳴聲中,在我們面前浮現一件另外一種決定世界命運的大事。美國於11月5日舉行總統選舉。儘管這四年一度的競選你爭我奪,激烈進行,儘管兩個大黨在國內問題上有著重大的分歧,但是,共和與民主兩黨的領袖人物都一樣,非常重視這“崇高的事業”。 11月2日,羅斯福先生在克利夫蘭說:“我們的政策,是向那些在大西洋和太平洋對面仍在抵抗侵略的國家提供一切可能的物質援助。”同一天,他的競選對手溫得爾·威爾基先生在麥迪遜廣場花園宣稱:“我們大家——共和黨人、民主黨人和獨立黨人——都讚成支援英勇的英國人民。我們必須向他們提供我國的工業產品。”沒有任何一個新上台的人能夠具有或在短期內取得羅斯福那樣的知識和經驗,誰也沒有他那樣的指揮才能。他從默默沉思中得到了一個非比尋常的決策。總統的問題絕對不是他不知道他應該作什麼。他的問題是:如何使他的國家跟著他走,如何說服國會聽從他的引導。

總統在12月16日從加勒比海歸來,翌日便在記者招待會上說明了他的計劃。他舉了一個簡單的例子:“假設我的鄰人的家宅著了火,而在四五百英尺以外我有一截澆園用的水管子。如果他能夠把我的澆園水管接到他的自來水龍頭上,我就可以幫助他把火滅掉。那麼,我怎麼做呢?我不會先對他說,'鄰居,我的澆園水管是十五美元買的;你得付給我十五美元來買它。'這個事情怎麼處理?我不想要十五美元——我想在滅火後要回澆園水管。好!如果經過滅火的過程,這段水管完好如初,毫未損傷,鄰人把它還給我,對我十分感謝。”“換句話說,如果你借出一定數量的軍火,在戰後得到歸還,如果這軍火是完好如初的——沒有損壞——你就不吃虧;如果它們損壞了,或者陳舊了,或者完全丟掉了,而如果你借給的人照樣賠上,在我看來,你就沒有吃虧。”這一番淺顯易懂的話,卻使四座皆驚,支持羅斯福的人聽後擊節讚賞,認為是個高招;孤立派則目瞪口呆,滿腹狐疑。曾經表示要與孤立主義告別而實際上還緊緊擁抱著孤立主義捨不得鬆手的范登堡嘟嘟囔囔地說:“出借武器就像出藉口香糖一樣,你就甭想再收回來!”

1940年12月30日,總統通過廣播發表了“爐邊談話”,勸告他的國人擁護他的政策。羅斯福在這次講話中,一反常態,對鼓吹姑息的人痛罵一番,對納粹進行了指名道姓的批評。他說:“我們不能用縮進被窩、蒙頭大睡的辦法去迴避危險或對危險的害怕。任何想通過談判來取得和平的嘗試都是極其愚蠢的。”“一個國家要想同納粹和平相處,只能以全面投降作為代價。”羅斯福進一步指出,“這種受人支配的和平,決不是什麼和平。它只能是又一次休戰,會導致歷史上規模最龐大的軍備競賽,最富有破壞性的貿易戰爭。”“我們南北美洲各國所有的人,可能就要在納粹的槍桿子威脅下過日子——這支槍裝著爆炸性子彈,不但是軍事方面的子彈,而且還有經濟方面的子彈。”這就是羅斯福堅定的信念,這就是他制定的全部戰時政策中的精髓。

他說:“今天晚上,面對著一場世界性危機,我腦中回想到八年前的一場國內危機中的一個晚上。那時,美國工業的輪子正戛然欲止,我國整個銀行體系已經停止活動。我清楚地記得,我坐在白宮的書房裡,準備對合眾國人民講話時,我眼前出現了聽我講話的那所有美國人的形象。我看到工廠礦山里的工人,櫃檯後邊的女售貨員,小店主,正在進行春耕的農場主,寡婦和為自己一生積蓄發愁的老頭。我試圖向廣大的美國人民群眾說明銀行危機對於他們的日常生活意味著什麼。”“今天晚上,在美國面臨這一新的危機時,我還是要對廣大的美國人民群眾說明這次危機對於他們的日常生活意味著什麼。” 羅斯福指出,“自從詹姆斯敦和普利茅斯礁石一直到現在,我們美國文明還從來沒有遭逢過這樣的危險。因為,1940年9月27日,三個強國——兩個歐洲的和一個亞洲的——在柏林簽訂協定,聯合起來發出威脅說,如果美利堅合眾國干預或阻撓它們三國的擴張計劃——旨在統治世界的計劃——它們就要聯合起來對合眾國採取最後的行動。”總統說:“由於這一無可否認的威脅的性質,我們可以有理由明確斷言:合眾國沒有權利,也沒有理由,鼓勵談論和平,除非有一天侵略國一方清楚地表明打算放棄征服或支配世界的一切想法。”“過去兩年的經驗已經無可懷疑地證明,任何國家都不能夠姑息納粹。任何人都不能靠撫摸來把老虎馴服成小貓。不能姑息殘忍的行為。對於燃燒彈是不能講道理的。我們知道,一個國家只有以徹底投降為代價才能同納粹有和平。”羅斯福進一步強調說。

總統對國內的孤立主義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他說:“美國愛姑息的人不顧奧地利、捷克斯洛伐克、波蘭、挪威、比利時、荷蘭、丹麥和法國的命運所提供的警告。他們對你們說,軸心國家反正是要取勝的;世界原可以避免這一場流血犧牲;合眾國還不如施加自己的影響去促進強制的和平,來爭取我們所能夠得到的最好的結果。他們把這叫'談判和平',完全是胡說!如果一夥亡命徒把你們的居民點包圍起來,以殺光相威脅,迫使你們交納錢物以贖一死,這算得上談判和平嗎?!”“考慮到今天和明天,我向美國人民直截了當地聲明,”羅斯福說,“如果我們現在竭盡全力支援保衛自己,反對軸心國進攻的國家,或者默認他們失敗、馴服地屈從於軸心國的勝利,等待在以後另一次戰爭中自己挨打,兩相對比,在前一種情況下合眾國捲入戰爭的機會要少得多。”因此,總統呼籲工廠的老闆、經理和工人們,政府的職員們,都要急速地、毫不吝惜地把每一份力量投入生產這些軍火上。 “我們必須成為民主制度的偉大兵工廠。對我們來講,這是同戰爭本身一樣嚴重的緊急狀況。我們必須以同樣的決心,同樣的緊迫感,同樣的愛國主義和犧牲精神來致力於我們的任務,就好像我們處在戰爭中會表現的那樣。”

作為合眾國的總統,羅斯福號召全國人民作出這種努力。他說:“我以我們熱愛和引以為榮的、為之服務而感到光榮自豪的國家的名義發出這個號召。我帶著我們共同事業必將大勝的絕對信心向我們的人民發出這個號召。” 隨著戰爭和軍火生產的加緊進行,“新政”面臨的許多難題都開始解決。工廠不再擔心開工不足,就業也不再是一個爆炸性的問題。整個美國的工業實際上已向“兵工廠”過渡。羅斯福及其政府的注意力已由國內問題轉到國際事務上去了。後來他在一次記者招待會上說,“新政大夫”用特別的藥方來醫治內部的嚴重無秩序的失調狀態。當它復原以後,病人遭到一次很糟糕的意外事件——珍珠港事件嚴重的打擊,“新政大夫”對此就無能為力了。他不擅長於治腿、臂的毛病,他就請他的同伴來治,這是一名外科整形大夫——“打勝戰爭大夫”。新政從此宣布“光榮退役”。動員各方面的力量,積極支援戰爭,打敗法西斯已成為當務之急了。

歷史證明,羅斯福總統的預言並不是空穴來風。而這次“爐邊談話”,也將永載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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