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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圈套

血之皇子 雷蒙·E·费斯特 14614 2018-03-14
博瑞克觀察著拐角處。 看到不再有走動的影子,他示意同伴跟隨他前進。在上一個幸運的一小時裡他們成功的躲開了許多隊搜查入侵者的士兵。但是耐可,自從他引開那隊內務軍團士兵後他們就沒能再見到他。好幾次他們都是極為勉強的避開搜捕。 古達用手拍了下博瑞克的肩膀。 “我們要無路可逃了。”他低聲講,“我想我們最好抓一個僕人問問你的那些朋友住在哪裡。我們可以先綁著他——這會讓他難受一會兒——直到你找到你的朋友解決這一團糟後就可以派人給他鬆綁了。你怎麼想?” 博瑞克,“我沒有更好的主意了。就照你說的做。”他掃了眼四周,“我們先休息一下。” 古達,“我都快走瘸了。” “好吧,這些房間看起來沒有人。”博瑞克手指最近的一扇廳門,“讓我們進去看看。”

博瑞克盡量小心的推動廳門;這是個像牙和樹藤的華麗製品,吱吱作響的開了個小縫,博瑞克,“也許我們應該謹慎點,換換其它的門。” 古達突然一把推開大門,這門只“吱”的響了一聲。然後他把兩人推進屋內,反手關上了大門。 博瑞克幾乎摔了個跟頭,他轉身,老戰士把一根手指放在他唇邊,示意保持安靜。博瑞克抽出了他的細身劍,蘇立也拽出了自己的短劍,古達撤步拔出了肩上的一手半劍。他離開另兩個同伴幾步,好讓自己的武器能夠發揮出威力。博瑞克掃視了這個廢棄的房間,確定沒有需要自己戰鬥的東西。如果不是這樣,會有無窮的士兵戰到他們三人力不能支為止。他只希望在被殺前能有人相信他真的是阿魯沙的另一個兒子。 疲勞,他們坐倒在地上,幾個小時的不停走動讓他們腰酸腿痛。古達,“你也知道,狂人,這樣在宮殿裡走來走去的真讓人產生食慾。我現在真想吃上一個耐可的橙子。”

博瑞克剛要搭話,一個衣服摩擦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響聲由遠及近,博瑞克跳起來,挪到門邊。蘇立縮在博瑞克的屁股後面,從他的兩腿間張望。博瑞克想把男孩趕開,但不斷靠近的聲音讓他無法出聲。 門口走過了兩個人。一個人比較蒼老,手中握著一根拐杖。另一個人是一身黑色的斗蓬,把自己完全罩了起來,但他在經過大門時轉了個身,被博瑞克看到了面孔。兩個人都專心於他們的談話,博瑞克聽到那個老人說,“……今天晚上。我們不能再等了。如果女王氣消了,她會考慮一個更理智的決定。我說服了她派遣艾沃瑞去邊境處理那裡的要務,但這詭計很快就能被人識破。而且今天宮殿裡還有幾個沒被逮到的瘋子亂竄。我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但看起來不像是好事……”兩人轉過一個拐角,聲音消失了。

蘇力轉到博瑞克身前猛拽他的袖口,“主人!” “什麼事?”博瑞克問道,以為他們遇到了突襲。 “那個穿斗蓬的瘦男人是我在德本總督府見到的那個人——就是戴著進項圈的那個人。他為火王做事。” 博瑞克靠在房門上,點了點頭。 “事情變糟了。” 古達收起他的寶劍,低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明白為什麼麻煩會接踵而來了。” “為什麼?” “一會兒再告訴你們。我希望你們休息好了。現在我們就去找一個僕人。” 博瑞克猛地拉開門,門軸幾乎沒有發出響聲。他在古達問出另一個問題前走出了大廳。他稍微等了一下身後的同伴走出房間,示意古達和蘇力貼牆而行。 在下一個拐角,只有一條拐彎的通道,博瑞克沿著它走了下去。沒有燈光照亮這個側廳,博瑞克猜想凱許的貴族們走在這一定是磕磕絆絆的,所以也不會有很多人喜歡來這裡。

來到房間的盡頭,博瑞克轉身低聲說道,“有人來了。”他示意古達和蘇力靠牆埋伏,自己躲到了另一邊。 一名高挑的女郎急匆匆的轉過拐角走來,古達上前攔住她的去路,“什麼——”她剛開口,博瑞克從後面抓住了她。姑娘敏捷而有力,但博瑞克還是輕鬆的製伏了她,把她拖入了走廊的第一扇廳門。 屋內的光線不佳。女郎仍在博瑞克的手中,他低聲道,“出聲就要你的命,保持安靜則什麼事也沒有。你明白嗎?” 姑娘點頭,博瑞克放手。 “你怎敢——”她轉身看到了劫持自己的人。 “艾蘭德?這是怎麼——”隨後她看清了他的衣著和那頭深色的短髮,“博瑞克!你是怎麼到這裡的?” 詹姆斯不時的在向博瑞克傳授自己在克朗多當盜賊的經歷,他的那些堪為傳奇的故事共同點就是“麻煩找上門”。在麻煩來時,詹姆斯能感覺出來。現在博瑞克有生以來第一次明白了詹姆斯說的是什麼意思。內心裡他在大喊,問題就出在他眼前。

抽出他的寶劍,抵住眼前的女郎。古達,“狂人,這不要緊。這個女的——” “安靜,古達。女士,你叫什麼名字?” “米雅,我是你弟弟的朋友。他看到你還活著會高興得發瘋的。你在做什麼——”她笑了,博瑞克知道這是在演戲,聲音很誠懇而且發自肺腑。 “我有些語無倫次了。我真的很震驚——” “在宮殿中見到我。”博瑞克替她把話說完。 “我想說的是你還活著。”米雅。 博瑞克,“我不這麼認為。當你第一次看到我時,你認為我是我的弟弟。接著你馬上意識到我不是。知道我死訊的人都不會猜得有那麼快。你沒有說,'你還活著!'而說,'你是怎麼到這來的?'。這是因為你早就知道我還活著而且在山下的城市中。”

女郎不做聲響了,博瑞克對古達和蘇力說,“這個人也參與了從克朗多到凱許步步追殺我的陰謀。她為火王做事。” 聽到這個名字,米雅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但之後她沒有在對此有什麼反應,“如果我叫一聲,馬上就會有幾十隊的衛兵趕到這裡。” 博瑞克搖頭。 “這個側廳已經搜查過了。我們躲在搜查線的後面。另外,他們在找一個男人。” 女郎眨了眨眼,向後挪了挪,瞄了眼自己和廳門的距離。 “別作這個打算,”博瑞克,“是很近,但我和你只有四步遠。”他用手中的寶劍點指。 “你不會活著走出這裡的,你知道。事態已經發展了,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解釋的。血已流,軍隊已出發。你父親的人馬集結在夢幻谷,正準備入侵。” “你父親?”古達,“他到底是誰?”

博瑞克,“我父親是克朗多親王阿魯沙。” 古達就像是一隻暴露在日光下的貓頭鷹一樣眨著眼睛,“克朗多親王?” 蘇力,“我是他的僕人,而且也會是他登基後的僕人。” 古達安靜的站了一會兒,“狂人……博瑞克……王子,不管你叫什麼,當這件事結束,記得提醒我再把你揍趴下一回。” “如果我們能解決這個麻煩,我會高高興興的站著挨揍的。”對米雅他說,“我父親很難講,但他絕不是個傻瓜。他不會在我經歷這些千錘百煉的磨難前派遣一支軍隊進入凱許的。” 古達,“是,但從我看來你已經是經歷了。” 博瑞克,“她在說謊。我需要和我的弟弟見面。”對米雅他說,“你給我們帶路。” “不。” 博瑞克向前一步,手中的寶劍點在女郎的喉嚨上。米雅毫不退縮,他說,“你不怕死嗎?”

“你不會作一個兇手的。”她啐了一口。 一把推開博瑞克,古達說,“他可能不會,賤人。”一雙大手抓住米雅的肩膀把她拉了過去,從她的表情上看得出她的不安,博瑞克想像得出那有多粗魯。和米雅面面對峙,古達低聲說“可我不一樣。我不管你的血統和你們那些偉大的傳統。我不會勉強一個怒氣沖衝的女人上路。如果你不說出我們想要知道的,小妞,我會慢慢的殺了你,那很痛苦。但你也別想能叫出聲來。” 古達的威脅奏效了,米雅嚇得幾乎不敢講話,“我帶路。” 古達放手,博瑞克看到女郎的臉上流下兩行屈服的淚水。他收起細身劍,從皮帶上掏出了匕首。給她亮了眼自己的刀子,博瑞克把她推向門邊,“記住你別想跑。我的刀子飛得比較快。”

米雅打開門,其他人跟在她的後面。走在路上,古達問,“你感覺她會做什麼?” “我有一種危機感。” “你從沒讓我感到你有過這個,真的,”傭兵說,“但很高興終於它出現了。” “我也這麼想。” “但你已經感覺出了一些事情。”他說,“要提防她些什麼?” “她把我們引向了剛才我見到的那兩個人走的方向,其中的一個給我了個線索。” “他怎麼了?” “從我們離開克朗多他就一直跟踪我們。他是少數能認出我的凱許人之一。” “他是誰?”他們轉過一個拐角,來到了一個光線亮一些的走廊。 看到門前有兩名站崗的衛兵,博瑞克向女郎靠近一步,防止她逃跑或求援。他對傭兵說,“這個人是凱許派往我父親宮殿中的外交官領主托崙瑟。”

傭兵搖了搖頭。 “他是皇族。有些很重要的大人物想叫你死,狂人。” “也有些大人物想知道真相。”博瑞克回答,“這會讓我們能活的長些。” “神啊,我希望你是對的。”古達。米雅帶著他們通過宮殿,經過了十幾對的崗哨。衛兵們掩飾住了自己看到一個僕人帶著三個奇怪裝束的人在宮殿中走動的驚奇。米雅走入一個長廊,路過了幾扇無人看守的廳門。 在盡頭,米雅走向了一扇緊閉著的大門,“你的弟弟就在裡面。” 博瑞克推了她一把。 “開門,你先進去。” 女郎抬起門閂,推開大門。她走進屋,然後為博瑞克又把門敞開了些。博瑞克跟著進屋,後面是古達和蘇力。 她帶著他們穿過一間小接待室,走向了另一扇門,重複了在上一扇門她的動作。但這次,當蘇力進屋後,她猛地推上了大門,喊道,“他是克朗多的博瑞克!殺了他!” 房間中坐滿了身著制服的真血衛兵,聽到米雅的叫聲,刀劍出鞘。 僕人宣布領主尼洛姆拜見,艾蘭德讓他進屋。老人匆匆入室,對王子微鞠一躬。 “殿下,米雅小姐說您有些緊急的事情想和我討論。”接著尼洛姆看到了詹姆斯和嘉米娜,他們坐在王子的對面,所以他進屋時沒有看到這兩位。 “大人。女士。我開始時沒有看到你們。我向你們道歉。” “他對於孤身與你談話有些不安,”嘉米娜告訴艾蘭德,“實際是他對我們也在這裡感到心煩。” “您有沒有考慮我關於洛克萊爾男爵的意見?” 尼洛姆聳了下肩。 “我們考慮了,您馬上會得到個結論的。您要知道,我們這些坐在女王身邊的人很多都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凱許之母失去了她的女兒,我們也失去了一位親戚。這對母女之間經常因為國事而爭吵,然而我們仍感到她們之間感情摯深。這樣的場面可能有上百次出現,裡面不包含任何的邏輯性。” “這我就放心了。”艾蘭德。 “我是個注重實效的人,殿下。我的任務就是在廊院的領主貴族間調和,顯而易見的,我們帝國有許多形形色色的人。凱許人是個多元民族,歷史問題要比你們國家多得多。你們是一個古老的民族。但在國內只有兩個主體民族,亞本人和我們曾經的國人可瑞蒂人,凱許卻是個有著上千語言和民族的國家。” “他在拖延時間。”詹姆斯通過嘉米娜告訴艾蘭德。 “為什麼?” 嘉米娜回答,“他想要和你單獨談話……不,他想單獨帶你走……他的大腦在飛速思考……你和我心語時他在考慮別的事情……他在考慮著……突”然嘉米娜臉色一變,一秒過後詹姆斯猛的站起來,抽出了寶劍。艾蘭德的表情讓老人察覺或是他聽到了詹姆斯的起身的響聲,他迅速轉身,用拐杖擋在身前保護自己。 “怎麼了?”艾蘭德。 嘉米娜,“博瑞克還活著。他就在這個城市中。尼洛姆想要把你帶到宮殿中的某個地方讓他的伙伴殺了你。” 艾蘭德一時無法相信這些,“你說什麼?” 尼洛姆臉色蒼白。 “這位夫人在說……什麼?” 詹姆斯,“我的妻子有些異能,大人。她可以察知謊言。現在,告訴我們你在今晚的謀殺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尼洛姆竄向大門,但詹姆斯擋住他的去路。艾蘭德抽出他的寶劍,“我的哥哥在哪?” 尼洛姆想苦覓一條出路,看到沒有任何希望,一下泄了氣。 “寬恕我,王子大人,寬恕我。我會坦白,但請您為我向女王求情。我只是為了艾沃瑞的野心做了些很不重要的事情。他策劃了對他妹妹的謀殺併計劃殺害您和沙拉娜結婚。” “和他自己的侄女?”艾蘭德。 詹姆斯揮了下他的寶劍。 “這在過去的帝國歷史上曾發生過。當一個延續下來的王朝看起來衰弱了,統治者就會與其親戚甚至是兄弟姐妹結合來鞏固他們的王位。女王有許多親屬,這樣說起來許多大凱許真血們都是一家人。” 尼洛姆,“就是這麼回事。如果我們要救你們的朋友就得抓緊時間。他被囚禁在宮殿裡。” 詹姆斯掃了眼嘉米娜,她說,“我說不清。” “什麼?”艾蘭德問。 “他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他可能不知道我能讀知他的表面思想,但他使用了某種魔法來隱藏了他與我們所說的那部分思想。這給我一種感覺……他大概說了謊話,但有多少我不知道。你們得警惕些。” 艾蘭德,“現在,告訴我們有關博瑞克還活著的事情。” 尼洛姆,“據說這是真的。有一個被土匪搶來的奴隸從德本的奴隸營中逃跑了。還說他為了逃跑還謀殺了德本城的總督夫人。從描述上看他就是您的哥哥。” “他……多少隱瞞了些什麼。” 艾蘭德,“我想我們應該找一個可以相信的人。” 這時門外走來了一名僕人,艾蘭德一時分神。尼洛姆猛地向他揮出了手杖,動作快得不是他那種體重的人可以做到的,接著一下閃過了詹姆斯的攻擊,向那個侍女吼道,“叫衛兵!”,一邊胡亂的用他的手杖進行抵抗。 女郎只猶豫了一下,馬上尖叫著跑向走廊去呼喊衛兵。詹姆斯一把抓住了尼洛姆的手臂,但肩膀上挨了一記拐杖。艾蘭德向前奪過尼洛姆的拐杖,把他逼退。當王子的寶劍指向這個皇室官員時,衛兵衝進了房間。 一時間,寶劍和長矛包圍了詹姆斯和艾蘭德,一名著白短裙的真血衛隊長高聲叫道,“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對於抵抗的意義艾蘭德只考慮了一下,然後他把自己的劍交給了一名衛兵。 “我要立刻知會女王陛下。這十分重要。” 衛兵將艾蘭德和詹姆斯的手綁住,衛隊長,“我們要殺了他們嗎?” 尼洛姆,“現在還不是時候。把他們帶到一間空側廳去,為了我們的性命決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你在做什麼!當我找到米雅和托崙瑟後,我們會去找你們的。” 艾蘭德突然明白了一切,這個彬彬有禮的老人早已在艾沃瑞的身邊安置了人員——這些人當然可以謀殺蘇嘉娜公主並嫁禍洛克萊爾。 “你謀殺了蘇嘉娜,”艾蘭德,“還有洛克萊爾。” 尼洛姆一改自己一貫唯唯阿諛的面目,嚴肅而又老謀深算。在桌上撿起一顆松果,在艾蘭德的面孔前用手把它捏碎。 “你這傻瓜。你所捲入事情超出了你能理解的……”他注視著王子,“不管是你的哥哥幸運的死在克朗多,還是你的父親向女王提出威脅,那些都不重要。如果你很合作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我會很高興把你活著送回到你父親的身邊。我不希望和一個生氣的王國打交道,女王也同意了我們的計劃,所以你們就沒用了。” 他對衛隊長說,“現在把他們帶走,小心這個女人。她是星港人,她有某種能力在你不小心時能夠感知你的思想。”他掃了眼嘉米娜,“也許我們還要留著她。需要她的異能。但如果他們中的任何人給你找麻煩,就殺了他們。” 衛兵毫不猶豫的接受了命令,過了一會兒三個人被從套房帶走,沒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這些士兵對米雅突然的報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博瑞克沒有思考;他行動了。甩出長匕首刺入了第一個起身的士兵胸膛。他的突刺又乾掉了五步外的另一個士兵,三個人慌忙用他們的武器迎敵。 一聲尖叫聲和頸骨的斷裂聲告訴博瑞克,古達對出賣他們的女人的處決。接著傭兵喊道,“讓開,狂人。” 博瑞克知道古達正準備用他的一手半劍迎敵,施展這柄大劍比他的細身劍和蘇力的短劍需要更多的空間。博瑞克有點擔心男孩,但他實在無法分心照顧他。現在他要同時對付三個憤怒的士兵。 用長匕首架開一個人的刺殺,另一隻手中的寶劍劃開了另一個人的喉嚨,然後蹲下閃開了第三個人武器。身後實在的砍擊聲和尖叫聲的終止讓他知道古達又乾掉了一個對手。對方倒下了四個,可仍不去組織一下自己。博瑞克展開了壓迫性的攻擊。他狠狠的向一個對手的頭部斬去,帶走了他的耳朵。受傷的人摔倒,疼痛使他無法繼續抵抗,博瑞克用長匕首了結了他,並同時用寶劍攻擊剩下的一個。 博瑞克又聽到一聲寶劍切開血肉和骨頭的聲音,判斷古達干掉了第五個人。他躲開朝向他頭部的一擊,接著的一個突刺結束了戰鬥。 他迅速轉身,發現古達正蹬著一個人的襠部好抽出卡在他屍體上的一手半劍。蘇力背向著一個拐角,瘋狂的揮舞著他的短劍,在凹壁裡抵擋著兩個人的進攻。但第三個人沖向了他的左側。博瑞克跳上一張桌子,然後向那個人跳了過去,及時地從後面殺了那個傢伙。跟著他的攻擊又讓進攻蘇力的一個人受了傷。但在他倒下的同時,剩下的一個刺出了他的長劍,男孩一聲慘叫。 博瑞克用他的劍鋒猛砍,砍入了那個人的脖子幾乎有3英尺。那個傢伙像只耗子一樣可憐的吱了一聲,灘倒在地板上。於是四下里安靜了。 博瑞克推開一個倒在蘇力身上的屍體,跪在男孩的身邊。男孩滿身是血,徒勞的想用手蓋住腹部的一處嚴重的傷口。博瑞克在戰場上看到過這樣的傷勢,知道男孩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他抓住男孩的手掌,體會到自己從沒感受過的冰冷。蘇力費力的喘著氣,他的雙眼開始漸漸失去了光芒,臉色蠟白,艱難的試圖講話。終於他說,“主人?” 緊握著蘇力的手,博瑞克,“我在這,蘇力。” “我是你的僕人?”男孩無力的問道。 抓著蘇力的手,博瑞克,“你是位出色的扈從。” “那麼蘇力會被寫入生命之書(Book of life),他是個大人物的僕人,王子的僕人。” 柔弱的手指從王子的手中滑落。 “是的,小叫花。你以王子的僕從的身份戰死。”博瑞克曾見到過死亡,但從沒有一個如此年輕。無力保護一個孩子讓他深受打擊。他跪了有一分鐘,思考一下自己可以說些什麼或做些什麼,讓蘇力活過來。 古達的聲音響起,“我們不能閒著。這裡有12具屍體。如果有人經過這,這裡就會成煉獄了。我們離開這。” 博瑞克起身移動。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見到他的弟弟或是女王。在充滿敵意的凱許皇宮裡,沒有人可以相信。 他們匆忙往回走,來到那個有崗哨的走廊。博瑞克用頭示意了一下,鎮靜的走過一對守衛,來到另一個黑暗的走廊。走到一半,他聽到有壓低的講話聲靠近。同時,博瑞克和古達閃入了一個房門洞,有兩個人匆忙的走過那裡。 那是博瑞克之前見到過的老人的聲音,“該死,他們開始摸到頭緒了。艾沃瑞不能這麼早聽到他姐姐的死訊。找到那個洩露消息的人,確保要除掉他或她。他應該在去應付阿魯沙神秘的入侵大軍的半路上得知這些。”博瑞克睜大了雙眼。蘇嘉娜公主死了!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宮殿中如此狂亂的原因,他們不是在找四個無名的流浪漢而是在搜查兇手。博瑞克示意古達跟著他,飛快的竄到走道的另一邊,再次溜到能偷聽到那兩個人說話的距離。 “艾沃瑞是個頑固的白痴。他肯定會在幾天內返回城市,並且如果他去女王的寢室謀求他的繼承權時女王還在因女兒的死而怒氣沖衝,我們會公開反對他;他一定會被派往北方。那個艾而人一定要看起來有罪。你把他關在哪?” 一個博瑞克熟悉的聲音回答他,“在下層靠近僕人住宅的一個穀物貨棚裡。”托崙瑟說。 “把他帶到一個閒置的僕人房間然後讓士兵找到他。給那個帶隊的隊長把那人就地正法的命令,然後在廊院裡散佈艾而人已死的消息。之後讓那個找到他的衛隊長神秘的死亡。我會在廊院裡指責這次陰謀。通過擴大嫌疑,我們會從這件事脫開關係。當每個人都產生疑問時,事情就已然太遲了。” “但那會擺脫艾而人的罪名嗎?” “不會。”那個凱許老人回答,“但這會讓每個人都想知道誰知道一切,誰參與了這些,陰謀有多深遠。每一個廊院中的競爭者都會確信他的對手在和艾而人結盟。我需要兩天這樣的困惑和疑慮。我必須花時間保證公主沙拉娜和艾沃瑞在廊院中有同等的支持。” 兩個人走過博瑞克和古達剛撤出的房間門口,一直走到走廊的尾端。 “米雅在哪?”老人轉身開門。他想必瞥見了身後的兩個身影,大聲問道,“誰在那?” 博瑞克向前走,步出陰影,看到了兩個站在門前的凱許人。那個瘦子驚呼,“是你!” 博瑞克邪邪的一笑,平舉他的寶劍,“古達,我很榮幸的為你介紹托崙瑟大人,女王陛下、凱許帝國派往克朗多宮廷的的外交大臣。” 另一個人轉身想竄入屋中,但古達先他一步攔住他的去路。 “還有這位。”博瑞克,“對我來說有些陌生,但從他的服裝上看,錯不了是一位凱許皇室成員。” 托崙瑟,“如果我喊一聲,馬上會有幾十個士兵趕到這裡。” 博瑞克,“喊叫,等他們趕到時會發現你已經死得很徹底了。” 托崙瑟瞪著眼睛,“你們想要什麼?” 上前一步用他的寶劍點住外交官的喉嚨,“對女王的一次拜見。” “這不可能。” 博瑞克舞動他的寶劍,寶劍在托崙 瑟的下巴前發出呼呼的風聲。 “我不知道這裡發生的每一件事。”他說,“但我清楚得很,當我們活著見到女王時你們就幾乎已經是死人了。如果你希望避免這樣的厄運,那現在最好告訴我我們需要知道的一切。” 老人說道,“我們會說出你們想知道的東西。但我們最好進屋談。像文明人那樣。” 沒有等待回答,老人上前打開了屋門,古達的靈敏反應讓他們的面孔躲過了門板的一劫。強壯的佣兵用力的頂住屋門,讓它無法關閉,突然間抵抗消失了,他幾乎是跌入屋內。博瑞克一把抓住托崙 瑟的金項圈,扭住他織著金線的領口讓他無法呼吸,然後把他推入屋內。博瑞克剛好看到那個凱許老人以無法致信的速度跑向了房間另一端連接接待室的屋門。古達衝到那裡時,凱許人大吼道,“殺死他們!” 博瑞克毫不遲疑,用劍柄狠擊外交大臣的頭部。托崙瑟跌倒在地,失去了知覺,博瑞克向那扇門疾衝過去。 當他感到那扇門時,他看到古達正站在那愣神,那個老人則是離開了地面晃著腳無法前進。房間中躺滿了動彈不得的凱許內務軍團士兵和一些真血士兵。同時詹姆斯、嘉米娜和艾蘭德也人事不省躺在這裡。 坐在一張大圓桌子上的是耐可。他一邊擠眉弄眼的作怪相一邊用手指指著飄在空中的老人。看到博瑞克和古達,他停止了他的嘟喃,叫道,“博瑞克!古達!”空中的老人則是突然間掉下摔在地板上,古達上前勒住他的脖子。 博瑞克來到他的朋友們躺倒的地方,“耐可,你都作了些什麼?” “我和這些衛兵玩得很高興,一場愉快的'捉迷藏'遊戲,但他們跟丟了我。所以我就去找他們。然後看到了你,或者說我認為是你,正被守衛押送,我考慮你是如何搞到一身華麗的衣服,你又是在哪裡丟下了我的朋友古達和蘇力,蘇力在哪?” 古達看著博瑞克,王子說,“蘇力死了。” “這真讓人難過。”耐可說,“他是個好心腸的男孩子,也會是個好男人。願他的來世幸福。這是你的兄弟嗎?”他指著艾蘭德問。 “是的。”博瑞克,“你對他們做了些什麼?” “喔,當我走進這間房間時每個人看起來都很激動。其中有一些人很不高興會見到我,讓我對這遊戲有些疲倦了,於是就震暈了每一個人。我猜你早晚會來這裡,看,我是對的。” 博瑞克和古達不禁放聲大笑。 “對,你是對的。”兩個人止不住的大笑,耐可也和他們一起享受快樂。笑得淚流滿面,博瑞克終於說,“你震暈了每個人?你怎麼做到的?” 耐可聳了下肩,“這是個小花招。” 這又讓博瑞克笑了起來,“現在怎麼辦?” 耐可伸手在他的大口袋中摸索,“想要個橙嗎?” “我從沒想過會對你說這句話,”艾蘭德,“我想你。” 博瑞克點頭,“我也一樣。現在,我們要怎樣處理這混亂的局面呢?” 在嘉米娜還在恢復意識時,詹姆斯已從耐可的眩暈術中恢復過來。古達站著看守那些恢復了的士兵,看起來很高興會把任何想動的人切成兩半,所以士兵們安靜的坐著不敢惹麻煩。 艾蘭德是第一個複原的,以耐可的話,他是最年輕的。兩兄弟交換著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最後所有猜測都推出了結論。 詹姆斯,“也許我們直接和女王會面……?” “怎麼做呢?”博瑞克問。 “有嘉米娜。”艾蘭德回答。 博瑞克看起來沒理解弟弟的意思,艾蘭德,“她能心語,想起來了嗎?” 博瑞克點頭,臉一下紅了,“我本應該在進入宮殿時就用思想'叫'你們幫助,嘉米娜會聽到我的。” “為什麼你沒有呢?”詹姆斯問,嘉米娜也開始甦醒了。 博瑞克羞愧的笑了笑,“我沒想到這個。” “但,”詹姆斯,“在今天你是怎麼逃出過她的思想接觸的?” 博瑞克用大拇指指了指耐可,“他察覺到了,並且用了個什麼辦法把它封住了。” 詹姆斯,“你是法師嗎?” 耐可有些不高興被稱為法師。 “不,我是伊薩蘭尼。法師是工作在山洞裡那些陰暗的人們,他們做的事情即可怕又重要。他們會用偉大的魔法。人們不喜歡法師。我只是耍些小花招逗人發笑而以。這就是我。” 嘉米娜完全恢復過來,詹姆斯,“從這些守衛和這個胖傢伙看來,你的那些可不是什麼小把戲,也不總是會逗人發笑。” 耐可咧大了嘴在笑,“謝謝。我十分精通我做的事情,而且我覺得那些很好笑。” 嘉米娜瞥見了博瑞克,“你還活著!” “很顯然。”博瑞克一笑回答。 嘉米娜給了他一個擁抱,“怎麼,那,我沒能在沙漠中發現你?” 從博瑞克的表情上看他沒有明白這句問話,然後他知道了。 “當然。是因為那件我離開前贏得的血色長袍。奴隸販子認為我是一個法師用一個手銬來防止我使用魔法。” “哈!”耐可,“要是法師們知道他們想做什麼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詹姆斯,“也許吧。不管怎樣,下一個問題是:我們如何從這去女王那裡?” “這很簡單。”耐可,“你只要跟著我。還要帶上那些傢伙。” 古達繳了12名衛兵的械,然後把仍昏迷的托崙 瑟拖進了房間。有四名持械的守衛在這裡——博瑞克、艾蘭德、詹姆斯和古達,14個俘虜看起來不會找任何麻煩。尼洛姆警告說,“我們只要一看到士兵,你們就會是階下囚。艾沃瑞的皇家衛兵控制著整個宮殿。” 耐可笑了笑,“未必。” 當他們來到一個幾十名士兵把守的走廊,耐可把手伸進了他的口袋,摸了一會兒,拿出了一樣東西。博瑞克和古達已經習慣了那口神奇的口袋,但其他人則是驚奇不已。因為伊薩蘭尼人手中亮出的是一隻金色斑點的紅色獵鷹,凱許的皇家之鷹,女王最為尊崇最為神聖的象徵。這是種幾乎滅絕的鳥類——僅剩下三隻雌鷹倖存於皇家鷹舍中。獵鷹鳴叫著震動它的羽翼,但一直停在小個子的手腕上。 在獵鷹經過時每守衛都打了個哈欠。耐可對每一個途經的守衛說道,“請和我們一起走。我們要去見女王陛下。” 不理會尼洛姆和托崙 瑟說些什麼,這些士兵看起來被這只偉大的獵禽催眠了。隨著不斷有士兵加入,在島國人和他們俘虜的身後很快就形成了一支200多人的士兵隊伍,走入了女王的大廳。 儀式官問到,“你們是什麼人?” 博瑞克和艾蘭德一同走上前,“艾而國王子博瑞克和艾蘭德希望拜見女王陛下。我們想告訴她一起叛逆行為。” 在場的廊院貴族無不驚訝這個隊伍的入場。當他們走到華蓋前,全體向女王鞠躬,寶座上的蕾吉莎微微起身。 “這些瘋子要幹什麼?”,她的雙眼掃視下面的人群,突然她發現了博瑞克站在他弟弟的身邊。 “你——除非是我弄錯了——應該已經死了。” 耐可想要講話,“陛下,這些罪犯——” 老人的肩膀上搭著古達的寶劍,“除非你得到允許否則不得發言。”他對女王說,“很抱歉,凱許之母。請您繼續講話。” 看起來蕾吉莎覺得這有些神秘而沒有理會耐可的冒犯。 “謝謝。”她乾巴巴說了一句。 “讓我們從你開始,小個子。”她對耐可說,“你知道私養一隻皇家獵鷹的處罰是死刑。” 耐可咧嘴笑著,“是的,陛下。但我不是這隻飛禽的擁有者。我只提供了把它傳送到你這裡的服務。我給你帶來了一份生日禮物。”沒有等待允許,這個魯莽的小個子伊薩蘭尼就登上了華蓋向寶座走去。兩名黑甲伊茲瑪里護衛上前想攔住他,但他卻轉向繞過了王座。在寶座後面是空置的太陽標誌。他把獵鷹放在上面,鳥兒震動著它的翅膀。 女王,“只有雄鳥才能棲息在皇家標誌上,伊薩蘭尼。” “耐可知道這個,陛下。這是個男孩。它會為你繁殖許多只後代。去年的春天我在陶茲以西的山中捉到了它。那裡還有一些它的同伴。如果你派你的皇家飼鷹者去那裡,他會把它們帶回你的鷹舍。這血脈會繼承下去。” 自從她的女兒死後,女王就不見了笑容。現在她笑。小個子男人話中有些東西觸動到她,她清楚剛才他所說的不僅僅是談論這種稀有的飛禽,還包含著皇室家族。 “這是個震撼性的禮物。” 靠近寶座站在的台階上,耐可斜身對女王說道,“相信那兩個雙胞胎的話是很明智的,因為那邊的兩個——”他手指尼洛姆和托崙瑟,“是很壞的壞蛋。” 女王向華蓋下打量了一陣,最後說道,“艾蘭德王子,為什麼你不開始,好讓我們解開這謎團呢。” 博瑞克和艾蘭德從那次沙漠中的襲擊開始講述,吸引了在場的每一位的注意力。他們毫無打斷的說了將近有一刻鐘,艾蘭德講述自己的最後一個推論,“最後一個能告訴我尼洛姆與蘇嘉娜的死有關的事情是他用手指捏碎了一枚松果。蘇嘉娜的脖頸是被折斷的——只有握力出眾的人才能做到。洛克萊爾是名劍術大師,但他缺少那種力量。”手指尼洛姆,“這就是那個兇手。那個神秘的火王!” 女王起身,“尼洛姆閣下——” 但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大喊,“母親!” 王子艾沃瑞走進大門,身後跟隨著包括拉維和賈卡的一眾武官。走到寶座前,他鞠躬,說道,“我聽到的關於蘇嘉娜的消息真是可怕。” 女王註視著兒子的面孔,看了一陣,“我們正要處理這個。安靜的站在旁邊。這也決定著你的命運。”轉頭注視尼洛姆,“我剛才問到的,尼洛姆閣下,你對這樣一個變化要作何解釋呢?” 老人,“我們的母親陛下——” “對不起,”女王打斷了他,“我不想再聽到這個頭銜,尤其是現在。” “很多偉大的君主,擁有仁慈的美德。我認為我所做的事情是對帝國最好的出路,就是把您的兒子推到首位。但傷害到任何人都不為我所願。對博瑞克王子所施的詭計,為的是阻止艾而人來到這個城市。我們只是希望巴蘇嘉娜的追隨者的視線吸引到北方——這也是我們偽造了艾而人集結入侵報告的原因。但您女兒的兇手決不是我!是艾沃瑞想除掉他的對手。” 艾沃瑞王子臉色鐵青,賈卡及時把他抽出一半的寶劍攔了回去。女王吼道,“夠了!”打量一眼大廳,“有辦法能判斷這是否可信嗎?”對雙胞胎兄弟,“你們的推論很可信,但證據在哪裡?” 她向下看到了嘉米娜,“你能讀知人的思想?” 嘉米娜點頭,但尼洛姆搶話道,“她是一個外邦人的妻子,陛下!她會為她的丈夫撒謊幫助艾而人。” 嘉米娜想要分辯,但女王說道,“我恐怕你會說謊,親愛的。”她用手向圍繞在她四周的所有貴族作了個手勢,“但我想這裡的其他人會十分願意相信你。如果你還沒有註意到的話,現在這是緊要關頭了。” 一名佩戴武器的內務兵團軍官急匆匆的走進大廳,在儀式官耳邊低語了幾句。儀式官馬上打手勢請求女王能允許他靠近華蓋。女王同意,他飛跑上華蓋。 當他講述完軍官的報告,女王向後坐倒在寶座上。 “好啊,已經發生了。我接到了報告,兩個聯隊的皇家衛兵正在封鎖宮殿中的一個側廳,他們公開拒絕了讓其解除武裝的命令,城市中的武裝正規軍也在移動。” “現在,”她從她的寶座上站起,“我們面對的是一支來自我們城市的叛亂武裝!依照凱許皇室戒條,第一個抽出武器的人或某人的扈從,無論他的出身是貧民或是大貴族,都要被處以死刑。我說的夠清楚嗎?”她的最後一句是針對站在那一動不動拉維領主。 女王再次坐下,“我們再次面對背叛和不義,但我們並沒有辦法來辨別真相。” 耐可有所暗示的清了清嗓子。 “咦。”女王,“你想說什麼?” “女王,有一個古老的伊薩蘭尼方法可以辨知真假。” “我很想知道這個方法。” 耐可咧嘴笑著對古達說,“把那個胖官帶出來,帶到華蓋前。”傭兵照做,耐可把他的口袋放在地上,開始在裡邊翻找。找了一會兒,他叫道“啊哈”,然後從裡面拿出了一樣東西。 所有在耐可身邊的人都反射性的退開一步,因為他手中握著一條美得駭人的眼鏡蛇。這條蛇足有六英尺長,粗細有人的前臂大小。背部的鱗片就像是一層金箔,七寸處和頭的斑紋是最濃的綠色,如翡翠一般。眼睛是火紅的貓眼石,一點驚愕中的藍黑色在那團火焰中舞蹈。血紅色的信舌不斷從口中吐出。接著它張開鍔,露出兩枚可怕的毒牙,發出響亮的嘶嘶聲。耐可把它放在尼洛姆前的地板上,蛇扭動著再次發出嘶嘶的聲音。貴族退縮了幾步,耐可說道,“這是真相神蛇沙孰(sha-shu),在她面前撒謊是送死。”然後很愉快的對尼洛姆說,“會死得很慘的。” 毒蛇向尼洛姆的腳邊爬去,然後抬起了頭頸,與真血老人面面對視。神蛇的額頭閃耀著,金色背部上跳動著銀色的閃光。 耐可,“只要你說實話蛇就不會咬你。只要有一點虛假你就死定了。沒有警告。絕對可信。” 尼洛姆如同被面前的毒蛇催眠一般無法動彈。當毒蛇離他還有一步遠時,他叫道,“夠了!我全說!我計劃了一切。” 許多廊院中的貴族開始竊竊私語。女王,“王子艾沃瑞在其中參與了什麼?” 尼洛姆的恐懼轉為憤怒,他轉頭面對女王,“艾沃瑞!這個自大的孔雀和傻瓜。他認為我只是一個他探求皇位時的墊腳石。我會把蘇嘉娜死亡的責任嫁禍到他的身上,或者至少讓他因此而無法登上王位。” “所以。”女王坐回她的寶座上,“你會讓沙拉娜取代我,為什麼?” 尼洛姆,“因為拉維和他的部下決不會同意有下一任女王。南方的民族準備著再次叛亂,戰馬兄弟會將控制凱許環帶,那是小凱許的淪陷。賈卡領主和其他的真血也不會認可有一位非真血的女王配偶。所有的一切只有一個解決辦法。” 萊吉莎點頭,“顯而易見。迎娶沙拉娜獲得王位。在我死後以她丈夫的身份成為帝王。”她嘆了口氣,“還有誰是比偉大的協調人尼洛姆領主更合適的人選呢。唯一一位在廊院中不存在任何敵對,唯一一位同時受真血與非真血愛戴的人。” 女王用她的雙手遮住面孔,看起來她要痛哭一場。但當她移開雙手時,臉上沒有一絲淚痕,只是眼圈有些紅。 “我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最佳的方案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而不是為了帝國的繁榮。”她重重的嘆了口氣,“拉維閣下,這樣一個計劃有效嗎?” 戰馬兄弟會的主宰一鞠躬,“陛下,我很抱歉背叛者所說的都是正確的。直到今晚,我們一直相信您的兒子,王子殿下與蘇嘉娜的死有關。我們不會認可蘇嘉娜成為我們的陛下,但我們同樣不會讓一個玷污真血的人統治我們。尼洛姆將是個合乎邏輯的選擇。” 女王一下失去了力氣,倒向了王座,“啊!”她幾乎是在尖叫,“這一切都跌向了滅亡!我們在深淵的邊緣戰栗,但好運把這兩位男孩送到了我們的宮廷!” 艾蘭德,“陛下!我們請求您的恩准?” 萊吉莎,“你在這裡曾不被我們接受(you have been as wronged as any here),艾蘭德王子。你想要什麼?” “問尼洛姆一個問題。”他對顫抖的貴族說,“洛克萊爾被誣陷為謀殺蘇嘉娜的兇手。我說過,只有臂力和握力強的人才能折斷她的頭頸。是不是你殺死了她,並把這嫁禍給我的朋友?” 尼洛姆盯著那條盤在那裡的大蛇低聲道,“是的。” 詹姆斯,“洛克萊爾在哪?” 尼洛姆真想藏到身後的石頭中,“他死了。他的屍體藏在低層的一個穀倉中。” 詹姆斯和兩兄弟被這個消息驚呆了,嘉米娜眼中淌出了淚水。他們清楚洛克萊爾有很大可能被謀殺了,但他們一直希望這不會發生。博瑞克第一個講出話來。 “陛下,我知道我國外交官的死和帝國沒有關係。艾而王國不會提出任何索求。”他的話語很冷靜,但身邊的人都看到了他眼中飽含的淚水。 起身,女王轉身注視著全體貴族,“聽我的裁決!”手指尼洛姆,“這個人,已經為自己做出了判決。”轉頭盯著那個叛國者,“尼洛姆,你不再是貴族,你坦白了你的罪孽,將被處死。” 老人的動作有些僵硬,“我以我的權利請求自殺!” “你沒有權利請求任何事!”女王脫口而出,“你不再是真血的一員。等待你的決不是服毒自殺或在浴缸中割腕這樣輕鬆的死刑。” “在很久以前,有一種針對背叛自己國家君王的刑罰。這個刑罰已經有幾個世紀沒被人提起,但現在就是使用它的時候了。尼洛姆,這將是你的命運∶今晚你會被關押在牢房中,去琢磨你的罪行和等待死亡,每十五分鐘,都會有守衛大聲重複你的死刑,你將不得安寧。破曉時,你將被帶往神殿,守衛會向古斯瓦的高階牧師宣讀對你的處決,紅髯獵人將聆聽道你沒有資格進入不朽的獵人殿(eternal hunt)。之後,你會被帶往山下,剝去衣服。士兵將用鞭子驅趕你通過城市。如果你跌倒,他們會用滾燙的煤炭烙你的屁股,直到你再站起來奔跑為止。然後你將被裝入木籠吊在城門旁,守衛會整小時的大聲宣讀你的處決,讓所有過路人都能知道你的罪行。即使是最卑微的人也允許用竹杖折磨你,讓你感受人們對你叛國行為的憤怒,你要忍受這些懲罰,沒有人會同意你仁慈的死去。在你快要死時,你會被帶出木籠,吃下摻了醋的苦水和塗滿鹽的麵包。再把你用皮鞭和烙印驅趕到歐文蒂普的邊界——第一代真血之王打獵的沼澤里。這是你自作自受。在那裡斬下你的人頭。你的屍體將被拋入到沼澤中,被鱷魚吞噬。 ” “在皇家的法令上,你的名字將被塗去,沒有人會再提到這個人。代替這個名字的是'一個叛國者',從此不允許有真血的孩子再叫尼洛姆這個名字。在那時,即使是神明們也不知道你是誰。無名和被遺忘的空虛讓你的靈魂永遠一個人忍受那禁閉。” “這就是我頒布的法令!” 儀式官大聲的宣布,“凱許之母頒布了法令!現在,執行它!” 古達竄上前,但在眼鏡蛇的前面停了下來。耐可做手勢讓大蛇不要咬他們,衛兵上前抓住了尼洛姆。 “不要!”他大聲叫喊著被拖出了大廳,叫聲一直在長廊中迴盪。 女王對托崙瑟說,“你,我曾經的朋友,也要稱作這場陰謀的同謀,也許我應該對你仁慈些∶一次痛快的死刑或可能是放逐。否則就是領受和你同伴一樣的刑法。” 托崙瑟一鞠躬,“仁慈的陛下。我認罪。” 當他被衛兵帶走,女王指示耐可說,“處理一下那個。” 呵呵笑著的法師說道,“這個?陛下?”他伏身抓住了眼鏡蛇的中段,當他站起來時,手中只是拿著一根普通的繩子。 “這只是一根繩子。” 他把繩子捲起放進口袋中。艾蘭德不由得瞪大了雙眼,但博瑞克講道,“這只是一個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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