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科幻小說 異海

第4章 第二章對越自衛反擊戰英雄

異海 蛇从革 7814 2018-03-14
我在2011年4月中旬,收到馬甲的離線文件。馬甲附帶留言是:“蛇哥,這就是我父親留下來的文字。我只給你傳了開始的一部分。你把關於我父親的事情,大致猜對了,謝謝你的幫助。我會慢慢把我父親留下的故事,都傳給你。” 我接收了文件,隨即留言:“為什麼是故事?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沒想到馬甲是隱身,他正在線上,他快速地回复我:“我覺得就應該是故事,我就算相信他的失踪是因為被外星人抓走,也不能相信他寫的東西。” 我回复:“如果是故事,我能把他寫的東西整理一下,寫成帖子嗎?說真的,我對你父親很好奇,如果你父親留下的文字真的很離奇,我可以放棄寫《鬼事》續集的計劃,把你父親的文字寫成帖子。” “隨你了。”馬甲回复。

“你沒意見嗎?” “這些文字如果是真的,我父親的事情讓大家知道也不是壞事;如果是他編的故事,我只能說,他比你還會幻想。” “這就好解釋了,我寫帖子就是因為在工地上太孤單、無聊。你父親所處的環境,比我更寂寞百倍。人在枯燥的環境下,就會胡思亂想。那我就先看看了,如果覺得合適,我會把你父親的故事當帖子發出來。” “我父親的文字寫得很凌亂,其實從內心裡講,我希望你能幫他整理。”馬甲說。 “我試一試。”我回復道。 “那我就一段一段地傳給你。” “OK!” 我看了馬甲給我傳過來的第一份文檔之後,就決定把他父親留下的文字給發出來。因為他父親的故事,實在是太吸引人了。他父親絕對是個出色的故事家。當然還有個可能,這是他父親的真實經歷。

但我和馬甲保持一致的態度,因為我又陸續收到了他傳給我的文檔,這些文字記錄的內容實在太離奇,我也不能確認事情的真實性。 於是在往後的日子裡,當一些喜歡看我帖子的網友追問我什麼時候寫《鬼事2》的時候,我都千篇一律地回答:“我今年的寫作計劃是——!!” 以下是第一份文檔(所有文檔內容,均被我修飾過,但大致情節沒有改動): 兒子,我一直都虧欠你和你母親。但是我是個軍人,我要面臨的選擇,逼著我在家庭和工作之間做出取捨。對不起,我只能這麼做。 這幾年,你經常問我離開你們的十四年,我到底在哪裡,到底做了些什麼。我先告訴你,離開你們的十四年,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瞬間,一晃而過。 我慢慢告訴你這段時間,我經歷過什麼事情。

先從我在戰場上開始說起。我在越南,潛入敵人的指揮所,用他們的發報機向戰友指明了方位。十分鐘後,砲彈爆炸的聲音在我附近響起。我當時任務已經完成,剩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等死。我逃不掉了,身邊都是敵人,還有我戰友發射過來的砲彈。 密集的砲彈,跟雨點一樣,讓我和這些越南人一樣,放棄了躲避。然後我所躲藏的角落,被一發砲彈擊中。我在昏迷前,感受到了猛烈的衝擊波。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廣西的一家後方醫院。救了我的是一堵牆,它替我遮擋了砲彈的衝擊,我只是被壓在一堆碎石瓦礫之中。 我在療養所養傷,獲得軍功章。這些事情,你都知道。然後我接到部隊轉業的命令,回到老家。我在家鄉受到熱情接待,然後開始在縣城的幾所學校作報告。

接下來,我就等著地方政府給我安排工作。我當時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留在縣城,當一名警察,公安局給我留了個刑偵科長的位置。另一個是去武漢,你爺爺在一年前也平反了,出於對他的補償,我可以到武漢的一個行政部門去給領導開車。 那段時間,我慢慢地想好了,我打算留在縣城,做自己想做的工作。可是事情發生了變故,我當兵所在的部隊的政委來了,和他一起的是個身份不明的人,從政委對他恭敬的態度上分析,這個人來頭非凡。 他們找到我,把我帶到縣招待所。那個神秘的人帶我進了一個房間,政委在屋外站崗放哨。進入房間之後,那個神秘人物仔細檢查了房間內的佈置,又拉上窗簾。從我的職業角度來看,他做得非常專業。 “時間緊迫。”這個來歷非凡的人物對我說道,“不羅唆了,我現在問你,你還願不願意繼續為國家上戰場?”

我立即回答:“願意。” “你的情況,我們已經調查得非常清楚。”那人說道,“我們對你的政治背景很滿意。” “我對國家和黨永遠忠誠。” “我們找你,政治覺悟只是最基本的條件。”那人接著說道,“你在戰場上的表現,也是我們考慮你的重要因素。” “我無條件聽從組織安排。” “好。”那人說道,“我馬上安排人,把你的身份和檔案,轉入我的部門。” “能問一下首長,是什麼部門嗎?” “我們隸屬海軍第七XX研究所。”那人說道,“這個問題不要再問。” 我當時的念頭就是我們的祖國有可能要和某個國家進行海戰,但我不是海軍,組織上找我,應該是要我投入到情報的戰場上。 但我想錯了。這個隨後再說。

“我是海軍第七XX研究所海洋戰略科的主任,上校銜。我姓王。” “我該叫您王師長,還是王參謀長?” “不行,你只能叫我王主任。” “是。” “現在給你第一個命令。” “是。” “你馬上結婚。” “什麼?”我很奇怪。 “在一個星期內,你必須結婚。”王主任說道,“馬上執行命令。三個月後,我來找你。” 王主任說完這些話,就出門和我當年的政委坐上吉普車走了。 我開始犯愁:“到哪裡去找個合適的女人結婚呢?” 可是事情很順利,第二天,縣統戰部的領導就找到我,問我有沒有考慮個人問題。我立即表示,如果領導有合適的人選,我接受安排。 於是我見到了你母親。你母親當時二十一歲,高中畢業。領導告訴我,她聽了我的報告,非常崇拜我這個戰鬥英雄。你母親政治背景很過硬,她是個孤兒,是被政府照顧、培養,被黨撫養長大的女兒。

我還沒看到你的母親,就領到了結婚證書。我和你母親都沒有親人,我們結婚沒有操辦任何儀式。你母親對我很崇拜,也許你聽了不高興,但我們之間的確談不上有什麼夫妻感情。她對我太尊敬了。 結婚後第二個月,你母親到醫院檢查,回來告訴我,她懷上了你。她的表情很興奮,但絕不是一個女人有了孩子的欣喜,而是……而是更像完成了一個任務。 是的,就是個任務。 我這時候,就隱約想明白,我將要面臨的戰場,一定非常險惡,組織在為我考慮身後的事情。當然,還有一個解釋,我要去的戰場,將要面臨很多考驗,一個有家庭的人,更不容易變節。不過這念頭,我是在很久以後才想到的。我當時對國家就只有一個念頭:我要用生命來捍衛國家的利益。

王主任在和我第一次見面後的第三個月,剛好是第三個月,他準時來找我。我稍作收拾,與你母親告別。坐上王主任的吉普車,在武漢附近的一家軍用機場,我登上一輛運輸用的飛機。在飛機上,我沒有問飛行的目的地到底是哪裡。 飛機在夜間起飛,三個多小時後,降落在一個偏僻的軍事基地。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我從空氣中的鹹腥味能判斷,這個基地,一定靠在海邊。 基地上的建築物非常稀少,只有一條長長的飛機跑道以及跑道盡頭的兩三棟磚房。王主任帶我走進其中一棟磚房中的一間辦公室。 一路上王主任都沒跟我說過一句話,我只是跟著他。辦公室內,靠門左手的地方,還有個木門。王主任掏出鑰匙,插入木門轉動兩圈。門鎖咔噠響了,王主任用手按在門上,門緩緩開啟。這時我才看出,這扇門是道鋼門,只是外面刷上了黃色木門顏色的塗料。門後是長長的樓梯,延伸到地下。我跟著王主任,一步步向下走去。

樓梯的盡頭,像迷宮一般。裡面的工作人員都穿著戎裝,一些工作人員在過道裡匆匆行走,還有一些人站在設備的操作台前,注視著電子儀器。 王主任繼續帶著我行走。我們又走進一條長長的通道,這條通道出口,也是一扇厚重的鐵門。王主任打開鐵門,我們走進去,我看到這是一個地下空間,非常空曠,有兩百多米長,十幾米寬,高度在十米左右,這是一個長筒形的空間。這個地下空間四周的牆壁,很多地方伸出鐵質的橋架,頂部還有些鋼樑,還有一些我看不明白的鋼製結構,從牆壁伸出,或是掛在頂部。空間四周的牆壁很粗糙,我用手摸了摸,濕漉漉的。 王主任走到這個地下空間的中段,又打開一扇門,我隨著他走進去。這是一個圓形的空間,空間的正中是一個酒杯粗細的鋼柱,一直伸到頂端,我仰頭看了看,這個圓形的空間和鋼柱一樣,往上延伸,彷彿沒有盡頭,目力所及,就是黑暗一片。旁邊圓弧形的牆面上,嵌著一扇扇的木門。

王主任推開一扇門,裡面有一張單人床和洗漱的盥洗間。牆上掛著工作服和一些我看不懂的儀器。 “這就是你休息的地方。”王主任說道,“接下來,你要接受訓練。” “什麼訓練?”我問道。 “訓練的課程已經安排完畢,你先休息。當房間裡的廣播響起的時候,就要起床。” “我的訓練,是不是非常重要?” “這裡住了十七個人,包括你。”王主任嚴肅地說道,“另外十六個人,都是你的訓練教官。希望你出色地完成訓練任務。” “是。” 王主任又說道:“當我再來的時候,希望你已經完成訓練。” “您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不知道。這要看另一個部門的進展。” 我立正,對著王主任說道:“保證完成訓練任務。” 王主任向我敬了軍禮,轉身開門走出去。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接近凌晨三點,於是我草草洗漱,躺到床上睡去。睡著之前,我把剛才看到的事物在腦海裡都過了一遍。我不是個盲從執行命令的軍人,我接到任何任務,都會用自己的方式和角度思考。 現在能確定的是,我將接受的任務,肯定和海洋戰爭有關。現在我所在的地方,無疑是某個秘密的海軍基地。只是,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具體要執行什麼任務。還有,雖然和王主任說過的話不多,但是他至少給我留下一個信息,很重要的信息:這個任務,是多個部門合作,而不僅僅是我一個人去完成任務。 早上6點50分,我醒過來,房間裡的廣播同時響起。廣播裡的播音員開始播報當天的新聞簡報。當我洗漱完畢,穿戴整齊的時候,廣播開始播報全國的新聞內容。我有點詫異,在這麼嚴密的軍事基地裡面,應該廣播軍隊內部的相關新聞,而不應該只是泛泛的新聞信息。 來不及多想,7點05分,我打開房門,走到圓柱形的大房間裡。 在鋼柱的前方,正對著我的房門,站著一排軍人,十六個人,他們都穿著普通綠色簡便軍裝。大家都一樣,沒有領章,沒有軍銜。 我走到他們面前,立正敬禮。他們也同時抬手敬禮。 最左邊的高個兒,上前一步對我說道:“吳排長,從現在起,我們開始對你進行針對性訓練。” 隊伍中間一個中等個子的人也走到我面前,對我說道:“我負責培訓你的語言,你要在短時間內能夠熟練使用英語。”(我又得到一個信息:我將要和美國或者是英國人打交道。) 又一個人站出來:“我負責你的游泳和潛水訓練。” 接下去,剩下的人陸續站出來。 “我負責你的格鬥搏擊訓練。” “我負責你的辨別速度訓練。” “我負責你的機械和電氣化操作訓練。”(我內心微笑了一下。) “我負責你的武器操作訓練。”(我能熟練使用任何輕重型武器,我對這個指導員不以為然,但後來證明我大錯特錯。) “我負責你的醫療和自救訓練。” “我負責你的天文和物理知識訓練。” “我負責你的社會知識訓練。” “我負責你的體能極限訓練。” “我負責你的情報及通訊操作訓練。” “我負責你的環境氣候知識訓練。” “我負責你的地理知識訓練。” “我負責你的生物知識訓練。” “我負責你的軍事指揮訓練。” 最開始走出來的人最後說道:“我是你的心理輔導,也是黨代表。” 所有人沉默。黨代表接著對我說道:“可以開始了嗎?” “首長,我能問幾個問題嗎?” “你不能退出。”黨代表說道,“組織選擇了你,你沒有第二個選擇。” “是。”我答道,“我想問的是,我將要訓練多長時間。” 黨代表說道:“我們也不知道,也許就是明天,你就要結束訓練,開始行動任務。也許一個月,也許兩個月,但絕不會超過半年。如果半年後,你還沒接到訓練結束的命令,那就意味著,行動取消。” “能知道訓練內容的安排嗎?” “你將要同時進行多個訓練。明白我的意思嗎,語言訓練的教官,將一直在你身邊,她將不停地教授你英語。她的計劃是,一個星期後,你將禁止使用漢語和我們交流。” “您的意思是,我的訓練內容是重疊的,比如在體能訓練的時候,或是格鬥訓練的時候,將會同時接受天文、地理、生物的知識?” “大致就是這樣,你的訓練內容,已經經過我們科學系統的安排。你每時每刻,都同時接受兩個或是三個以上的訓練內容。我們時間不多。” “我沒有問題了。”我說道。 “訓練開始。”黨代表面無表情。 語言教官走到我身邊對我說:“Take effect!” “請對我們所有人,做出身份分析。”訓練我速度辨別能力的教官猛然發問。 “你的真實身份是個老刑偵警察。”我說道,“你的眼神很特別。” 語言教官飛快地用英語說著什麼。 “你一定是來自某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我指著語言教官說道,“你的舉手投足都很優雅。” 語言教官沒有用中文回答我,仍然用英語說著什麼。我從她的語速和表情,確定她在同聲翻譯。 “你雖然要教我武器操作,但是你從沒有拿過槍。”我指著武器訓練教官說道,“你手指上沒繭子。從你的身體條件來看,你不能承受重型武器的後坐力。” 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有語言教官在用英語翻譯。 “你們二位,一定來自同一所大學。”我指著氣候教官和地理教官說道,“你們是教授,雖然你們的年齡相差很大,但是氣質一致。” 語言教官繼續翻譯。 我把我的看法一一說出來,他們都沒有任何表情。 “把我剛才所翻譯的話,用英語重複一遍。”語言教官突然發難。 我遲疑片刻,老實回答:“我沒記。” “為什麼不記?”語言教官說道,“你為什麼不集中精神!” 黨代表說道:“吳排長,我再重複一遍,這個任務很艱鉅,訓練的內容是有針對性的,你必須要竭盡全力。” 語言教官接著說:“你參軍前上過初中,當時你的俄語成績是全年級第一名。你在越南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獨自一人在越南境內逗留四個月。如果你沒有快速地學會越南語,你肯定支持不了這麼久。” “那是因為我每時每刻都在生死攸關的境地,我必須學會當地語言,來掩飾自己的身份。” “吳排長,”黨代表激動地提醒我,“現在的境地,也是生死攸關,而且不僅是你,而是……” “我明白。”我說道,“繼續吧。” 我開始接受這十六個人對我的強化訓練。訓練強度非常大,遠遠超過我在部隊時的訓練。 當我在學習操作一些複雜的機械設備的時候,還要同時接受幾個教授的聒噪;接受體能訓練,我已感到無法支撐,卻還要聽他們的社科類分析。我知道這些對我將要執行的任務非常有用,但是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極限壓力,讓我快承受不了了。 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一個普通人永遠無法理解這種痛苦。每一個訓練項目,我都要全力以赴,不容有半分差池。所有的訓練項目,沒有重點,沒有主要次要的區分,而且我沒有退路,只能承受。因為每一天,我都有可能參加行動任務,所以這個訓練計劃,根本就沒有時間上的安排,他們十六個人要做的,就是竭盡他們所有的能力,把他們擅長的東西用最快的速度強加於我。 不過,我的訓練在三天后,就只剩下了十五科。格鬥搏擊的項目,是我最早達到訓練目標的一項內容。 格鬥搏擊的教官是國內公安系統的散打冠軍。我過高估計了他,當我和他對練的時候,我和其他訓練科目一樣,腦袋裡只想著竭盡全力。兩個回合,我把他的頸椎卡錯位,他當時就昏迷倒地,被醫務人員抬出去。我馬上就想明白,他和我不一樣,他雖然是散打的全國冠軍,可是他的格鬥經驗都來自於比賽,“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在賽場上怎麼會真正的用性命相搏。而我不同,我的每一次搏鬥經歷,都是真真正正地在戰場。部隊訓練我的,都是一招致命的招數,沒有猶豫,沒有遲疑,因為就算只是慢了一秒鐘,自己就有可能要面對死亡。 我曾經悄無聲息地連續割斷三個越南軍人的喉嚨,也在正面交鋒中,用最快的速度將敵人徒手擊斃,讓他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我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思考過多的問題,這種時刻,我考慮的事情,只能是生死,只有乾掉了敵人,才能思考下一步的行動。 一個星期後,我真的被限制用漢語交流。這些訓練教官全部能熟練使用英語,在我的面前,就算是他們彼此相互交流,也不再說一個漢字。 於是社科和自然類知識的訓練,變得更加困難。我只能盡量去揣摩他們說話的意思。但是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在這種環境下,我才能快速地學習英語。黨代表專門開恩,每天給我一個小時,讓我獨自一人背英語單詞。 我每天要背五十個單詞,背了就不能忘記。單詞是我自己隨機選擇的。我會把訓練時候遇到的不懂的詞語,用心記下,再在詞典上找出,然後記下來。語言教官的工作,只是糾正我的口音和語法上的錯誤。 我當初以為,游泳和潛水訓練對我來說,一定和搏擊訓練一樣簡單。可是我錯了。一個星期後,他們把我帶到當初我進來的那個巨大的空間。 除了訓練我游泳潛水的教官,其他人都退回去。鐵門關上後,四周的牆壁,忽然冒出無數的水柱。這些孔洞,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湧入進來的是海水。我明白了,這個空間是用來測試潛艇性能的實驗船塢。 水上升得併不快,四十分鐘後,水面才漫過我們的頭頂,我和這個游泳教練開始踩水。他這時候告訴我,他曾經在橫渡瓊州海峽的比賽中,得過名次,他從小就在海裡撈珍珠貝殼謀生。 他不停地跟我講,人在海水中,該如何適應海水的流動節奏,該如何最大限度地節省體力,如何保持身體熱量不在海水里散失……他叮囑我不要告訴別人。雖然我當時很不相信他的方法,但後來證明他是對的。 我們在攝氏十八度左右的海水中浸泡了五個小時後,海水把這個空間全部灌滿。訓練我游泳的教官再也不能和我用語言溝通。然後我們在海水中潛泳了六分鐘。一般人停止呼吸的極限是五分鐘,從缺氧四分鐘開始,大腦會開始因為缺氧而昏迷,進而腦細胞開始死亡。這是訓練醫療和自救的教官告訴過我的。我在失去意識之前,他的話,在我大腦清晰閃過。 我的體格較常人健壯,我挺過來了。可這僅僅只是個開始,我幾乎每天都要重複一次,只是,再去那個潛艇的實驗船塢,我都是直接從孔洞中潛入。我們在裡面用各種複雜的動作,完成一個又一個艱難的操作。 我開始接受武器操作訓練,從冷兵器時代的弓箭到現代的導彈軌跡運算,都在學習內容之中。 時間過了兩個月了,但是我還沒有接到行動的命令,十五個教官的臉色愈來愈沉重,這意味著,行動很有可能被取消。行動取消的後果,就說明另外一個部門的行動已經失敗,而失敗的後果,將是災難性的。國家對我訓練的投入,完全不計較人力物力,從教官的身份,到這個訓練基地的安排,都說明國家非常重視這個任務。我也很緊張。 氣候、天文、地理的課程,我接受得越來越快。這幾個教授傳授知識時都是用英語,語言教官成了無足輕重的人。 社科類的教授向我不厭其煩地重複馬漢的《海權論》,我已經能飛快地告訴他:“誰掌握了世界核心的咽喉航道、運河和航線,誰就掌握了世界經濟和能源運輸之門;誰掌握了世界經濟和能源運輸之門,就掌握了世界各國的經濟和安全命脈;誰掌握了世界各國的經濟和安全命脈,就(變相)控制了全世界。海洋才是地緣政治的關鍵,國家之間衝突,將從陸地轉移到海洋。國家之間的博弈,就是海洋的利益爭奪。” 這些論點,已經刻在我的心中。我現在可以完全肯定,我的任務,甚至我的命運,將和海洋緊緊地聯繫在一起。 這一天終於到了,王主任回到這個基地。我和訓練教官們列隊站在圓柱形的空間裡。 王主任一進來,就說道:“訓練結束,行動開始。小吳,馬上跟我走。”我連和教官們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馬甲傳給我的文檔就寫了這麼多內容。我看完後,主動給馬甲發了消息:“很明顯,你的父親在海洋上打了十四年的仗。” 隔了兩天,馬甲回复:“蛇哥,如果僅僅是打仗這麼簡單就好了。”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比戰爭更激烈複雜嗎?我慢慢推想,從馬甲的父親在基地訓練的時間來算,中國和別的國家發生過什麼海戰沒有。印像中,好像我國祇是與越南在海上發生過軍艦砲擊事件,但僅僅是個衝突,並沒有上升到戰爭的級別。 馬甲父親當年執行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任務?我還在思考,馬甲又給我傳來新的文檔。我迫不及待地把文檔打開。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