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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章要不要留在石窟之中

楚星箭戰紀 苏逸平 6862 2018-03-14
“你……知道他們失踪的原因了?”夷羊玄羿露出驚詫的神情。 “怎麼知道的?” “本來不知道,”駱德爾落寞地笑道:“但是看了胡鐫這隻手留下的訊息,就知道了。” “那他們是怎樣失踪的?”東關旅好奇地問道:“難道是遇上了什麼可怕的強敵嗎?” “應該算是吧!”駱德爾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看著東關旅。 “這三批生化警察的確全被消滅了,而消滅他們的,應該便是你們這樣的星箭之族!” “星箭之族?”東關旅大吃一驚。 “只是星箭之族,就有這樣的能耐消滅這麼多生化警察?” “如果只是星箭之族,當然沒有辦法,但是如果加上了星箭機械人,只要運用得法,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駱德爾嘆道:“大致上來說,真相應該是這樣的。

當年在上古的樂園時代,史赫可星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造出了大約三四十具星箭機械人,只是這數十具機械人,便已經足夠將整個地球改換面貌。 因此你們就可以想像,這些星箭機械人如果運用得當,會是多麼強大可怖的力量。 後來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這些星箭機械全數失去了功能,像是沒有用的神像似地散失在大地之上,即使它們不停地以感應的方式讓許多星箭族類出生,但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因為他們沒有人有機會遇上這些星箭機械人,所以這批巨大機械便安然地在大地上過了幾千年的歲月,再也不曾有機會出現在人間。 這樣的平靜,便一直到了二十四世紀。 但是注意,這段平靜的歷史,實際上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到了二十四世紀,發生了谷蜀誠的採礦場事件,讓部份星箭機械人再次重現人間,又在那場古怪的磁爆中,回溯到古代去,形成了第二次的重覆歷史。

而這第二次的重覆歷史,才是我們印像中記得的歷史,因此,那第一段歷史中,星箭機械人不曾出現人間的過去,便已經不具任何意義……” 他說到此處,東關旅和夷羊玄羿已經全數無法聽懂,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 事實上,打從駱德爾敘述第三批生化警察消失開始,兩人便已經完全聽不懂駱德爾在說些什麼,只是先前夷羊玄羿已經交待東關旅不要多問無謂的疑問,因此兩人便只是目瞪口呆地望著駱德爾。 這位來自二十四世紀的老生化警察對於這樣的神情早已習以為常,事實上,即使是二十四世紀研究時光學最精闢的學者,遇上了這種混亂無比的時間回溯現象,也同樣是瞠目結舌,一不小心就會全然失去方向。 “我現在說的話,你們大概已經聽不太懂了吧?不過你們放心,不只你們不懂,連我也不是太了解,”駱德爾開朗地笑笑。 “總而言之,你們只要知道當日在谷蜀誠的住處發生的異變,把整個過去的歷史再次改變,只要知道這件事便已經足夠。

當日在谷蜀誠那兒惹出大禍來的,是一批神秘的星際浪人,這批浪人在整個宇宙星際之中聲名極差,而且是每個星區除之後快的不受歡迎人物。 當初谷蜀誠在採礦場中挖到星箭機械人時,只是從機件的排列中得到靈感,便用它的機件組成方式造了自己的親人來撫慰自己的哀傷。 只是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星際浪人卻得知了這批遠古機械擁有極為強大的秘密,如果讓他們解破了其中的奧妙,便可以讓這些浪人的戰力提升不少。 因為有了這樣的野心,星際浪人們便潛入地球,打算將這批機件擄走,在爭吵間,也不曉得觸動了星箭機械的什麼機關,也可能是這些機械有靈,不願成為星際浪人的幫兇,於是便啟動了一場威力驚天動地的磁暴,將谷蜀誠、星際浪人,以及所有星箭機械的遺駭全數卷回上古時代。

然後,也不曉得這些科技水準極高的星際浪人從星箭機械處得到了什麼樣的啟發,居然讓他們成功地複制了一批星箭機械人,因此後來星箭機械人才會成對出現。 比方說東關旅能夠駕馭的'四面皇',事實上不只一具,而是兩具。 至於谷蜀誠和這些星際浪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已經沒有人知道了,他們的踪跡再也不曾出現,只知道在這第二段歷史之中,星箭機械人大舉重回人間,也在人間發動過無數次的慘烈爭戰。 更糟的是,這一次重回曆史的星箭機械人,有些被加上了敵視二十四世紀生化警察能量的機件,只要是遇上了能量特異的生化警察,便會發出更強大的力量前來偷襲,而這樣的偷襲常常是毫無預警的,因此,前三批的生化警察因為停留在這些上古時代的時間太久,讓鄰近的星箭機械有所感應,便毫無例外地被它們偷襲消滅。

到頭來,那麼多個生化警察,最後卻被消滅到只剩下一隻手掌。 所以得到這個訊息之後,焰誠貞他們才會這樣倉促地離開這兒。 只因為事情已經真相大白,再沒有必要停留在此,等著那些可怕的星箭機械人前來送掉我們的性命。 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我想也可以和你們說說。 事實上,在第一段歷史之中,星箭族人本來是沒有像東關旅這樣的紅色星芒族類的,因此自從上古樂園時代結束後,理論上便再也沒有人能夠駕馭'四面皇'。 但是二十四世紀那場異變之後,地球的最高當局曾經接收過一段非常奇怪的訊息,後來證實很可能便是史赫可星人留下的對話。 在對話中,他們便曾經提及已經製造了'三個'不知道是什麼情形的個體,以防整個異變造成無可彌補的巨變。

經過了這麼多的消息比對,我現在相信,史赫可星人提及的'三個',很可能便是你們這种红色星芒的星箭族人。 但是除了能夠駕馭'四面皇'之外,我實在也想不出你們還有什麼樣的用處……” “好了,”駱德爾說到此處,長長地籲了口氣。 “我想,我說的故事,大約就到此為止了,我回去的時刻已到,也是該道別的時候了。” 東關旅和夷羊玄羿靜靜地望著這個來自未來時代的老生化警察,雖然和他只有相處了短短一段時間,但是在這段期間卻與他共同經歷火水大戰、深入石窟的奇妙經歷,最後還從他的口中得知有史以來最驚人的星箭之族傳說,雖然知道人生在世總有分離的時刻,但是知道他已經準備離去,還是有些不捨的感覺。

而且他們也隱隱知道,這位老生化警察的來歷之處與此刻的西周時代距離極為遙遠,一旦離去,大約也是永遠不會再相見了。 駱德爾看了看兩人略帶感傷的神情,雖然生化人族類的感情內斂,並不太會顯現出喜怒哀樂,但是這大半日來的相聚也頗為融洽,因此在他的心中也略有酸楚之感。 “好了,我們能夠在距離這樣遠的時空中相會,也算是難得的緣份,能夠有這段時間的相會,已經是很大的福氣了,”他淡淡地笑道,一邊環視了一下四周,突然間心念一動,便突然住口不再說話。 東關旅有些訝異地看著他,和夷羊玄羿對望一眼,卻不曉得這個來自二十四世紀的生化警察又有什麼玄機。 只見駱德爾神情肅然,眼睛微閉,身上卻開始泛出淡淡的光芒。

那光芒和往常的溫潤光團有些不同,有點像是游移不定的小枝椏,從駱德爾的身上不住地緩緩流出,滲入地底,也向著四面八方的洞壁蜿延而去。 而且,只要遇上的堅硬的土石表面,這些小小的光波便堅定地鑽了進去,消失在土石表面之上。 這樣的光波游移了一會,彷彿是柔細的無數小藤鑽進了四面八方的土石,只見駱德爾的全身籠罩在淡淡的光團底下,神情莊重。 過了良久,他才緩緩地深吸一口氣,長長地吐了出來。 然後,這才彷彿完成了一件極重要的大事似地,慢慢地睜開眼睛。 “好了。” 東關旅和夷羊玄羿面面相覷,過了一會,東關旅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什麼'好了'?” 駱德爾沉靜地看了他一眼,露出淡淡的笑容。

“方才我做的事,便是用我的力場深入這個石窟,四面八方探知它的狀況。 我本身屬於'水'支隊,身上的力場以水幕見長。這個洞窟中雖然填塞了許少,但是大自然中的水力無遠弗屆,無處不在,即使是在這樣的堵塞之窟之中,仍然處處有著水的踪跡。 而只要是有水的地方,就是我的耳目,我的眼睛、鼻子、觸感都可以隨著水無限延伸,剛才,我便是運用我的水力場能力探知了這個石窟的究竟。 ” “您……不是就要離去了嗎?”東關旅好奇地問道:“怎麼又要探知這個石窟的究竟了?” 駱德爾以有趣的神情看他。 “你們……你們到這個石窟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東關旅微微一怔,想了一下,這才笑道。 “當然是前來這石窟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麼驚人的智識,因為據說這石窟從殷商時代便已存立,歷年來有不少奇才異能之士都從這兒得到助益,所以我才和夷羊前輩前來一探。”

“那麼,現在你們探到什麼了嗎?” “當……當然還沒有,”東關旅搖搖頭。 “要不是有你們相助,我們光是進來就比登天還難了,而且至今為止,我們也只到這石室之處,還沒能見到洞中的秘奧。” “說得沒錯啊!”駱德爾笑道:“但是我現在就要出去了,剛才我們是靠'遁法'穿透土石進來的,現在我又要離去了,你們是跟著我出去,還是留在這洞內尋找秘奧?” 東關旅愕然,不自禁回頭看了看夷羊玄羿,只見老人的臉上也是一派嚴肅,顯是已經想到了這為難之處。 要知道就如同駱德爾所說,兩人這次能夠深入石窟如此之遠,完全靠的是這群生化警察強大的能量,單憑兩人的力量,是絕然不可能達成的。 更令人不安的是,如果這下子駱德爾舍下兩人,迳自化為能量離開了這石窟,到時候東關旅和夷羊玄羿二人不用說探尋石窟的秘奧了,便是要憑自己的能力出洞,只怕也是個絕對沒有法子的不可能之事。 想到這洞窟深埋地底,壓在自己頭頂上的是萬千土石,如果困在此處,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光是想像這件事,東關旅的臉色便不自覺地蒼白起來。 “所以,你們總算想到了吧?”駱德爾輕鬆地笑道:“如果我這一走,你們又來不及跟我出去,豈不是就要困在這個洞中永遠不得逃生?到時候即使找了再有用的奧秘,只怕也是沒有什麼用的了。” 東關旅頹然地點點頭,正要說話,一旁的夷羊玄羿卻輕咳一聲,淡淡地說道。 “其實,我們這一次能夠深入此處,而且還從你這兒得知了星箭之族的奧秘,其實已經是很難得的機緣。 人世之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本就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要,就能夠得到的。 這一次要來石窟,是我的意思,因為我從少年時候開始便對這石窟有著莫大的嚮往,總覺得一生只要能來這兒一次,便是要我死了都會甘心。 我已經是近百歲的老人,一生之中,便是最驚險、最驚人的歷練都已經有過,便是要我喪身在此,也覺得是得償所願。 但是小旅的年紀尚輕,人生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所以請您無論如何一定要帶他離去。 方才我們進來,需要四個人的能量,如今你的同伴已然離去,只剩下您一人,如果不能將我們兩人同時帶走,我自願留在此地,但是小旅卻是一定要離開的。 至於我,要走要留,我已經不再掛懷,只盼您將小旅安全帶出去,我就再沒有任何遺憾了。 ” 聽見他這樣誠摯的言語,東關旅臉色一變,鐵青著臉正要說話,但是眼前這兩名老人卻像是搶話遊戲一般,根本沒讓他有開口的機會,接下來搶著說話的,當然便是老生化警察駱德爾。 只聽見駱德爾笑道:“你照顧這位東關旅小哥的心,我當然是知道的。 只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不想帶你們出去,也不是能力不及。 要將你們二人一起帶出這石窟,雖然費的勁力要比剛才大上一些,但是抓到了竅門,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會向你們提及出去的事,不是因為沒有法子帶你們出去,而是我想要找另一個法子,讓你們可以在這個石窟中來去自如。 ” “來去自如?”東關旅和夷羊玄羿又驚又喜,齊聲叫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駱德爾抬起頭,望瞭望石室的四周,悠然地說道。 “我在剛才已經將一些水態能量散發出去,對整個石窟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 這個石窟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應該算是一個擁有三層的地底空間,原先的入口之處就是我們剛剛進來的地方,擁塞填礙,當初就是怎麼好走,現在也已經全然沒有進出的希望。 但是不曉得為什麼,這石窟的前半部雖然崩塌了,但是後半部卻仍然暢通自在,”他說著說著,便指向石室的一處幽暗角落。“實際上,在那個方向下挖數步,便可以進入石窟的暢通部分,這個部分似乎曾經有人詳加整理過,行走的空間雖然不大,但是卻仍然能夠讓人通行。 ” “那大約便是羊城之人前來研究時開挖的通道,”夷羊玄羿露出恍然的神情。 “縱使前面的通道已經掩塞,但是後方卻仍能暢通……不,說不定當年他們根本就不曾從前方進入,而是從後方進來的。” “這一點我們就不去管他了,”駱德爾說道:“總而言之,這石窟的後半部會通往一處地下河川,河川附近有小徑可以通往洞外,只要循著路走,你們就可以自由進出這兒了。 這才是我要告訴你們的事。 ” 說完了這些之後,駱德爾點點頭,大聲說道。 “好了!真的該走了,剛剛就已經說過了這句話,想不到又扯了這麼多,咱們還真是依依不捨哪……”他微微一笑,向東關旅和夷羊玄羿微一頜首,整個人身形便淡淡地化為光團。 “……再見……” 這來自未來時代的生化奇人離去的速度奇快,石室中彷彿仍然迴盪著他的聲音,但是等到那淡淡的光團消失,卻已經不復見他的踪影。 東關旅和夷羊玄羿靜靜地望著他的消失之處,過了良久良久,老人這才輕輕嘆了口氣。 “世外神人,果然變幻莫測啊……”說著說著,他的胸中陡地油然生起年少時期的豪邁之情,“啪”的一聲拍了東關旅的肩,大聲說道:“好啦!現在我們又有正經事要做了,加把勁吧!” 駱德爾離去之後,石室中已經失去了光源,東關旅打亮了一束火把,走向方才駱德爾指點的角落,一老一少合力將那兒的幾堆亂石搬開,搬了一會,果然見到了微微透出來的亮光。 在那兒,果然便是一條斜穿而下的甬道。 兩人在甬道之中攀爬了一會,只覺得空間越來越寬,不多久便已經不需要在地上爬行,就連夷羊玄羿這樣身材高大之人,也可以自在地在甬道中直立而行。 在甬道的旁邊,有時還會出現一個個的石室入口,有點像是長廊旁的房間,有幾個房間東關旅大著膽子探頭進去,只見石室內都是空蕩寬敞,四壁平滑,上頭還密密麻麻地鐫上許多文字。 看來,這些文字便是兩人一心嚮往的“狄孟魂記載”。 只是因為前路的狀況未明,夷羊玄羿並不願久留,也來不及細看牆上的記載,便拉著東關旅的手,努力想要找到出洞的路徑。 那甬道感覺上彎回曲折,但是走起來卻並不辛苦,顯然是羊城人精心挖出的傑作,從腳下的土地觸感,兩人只覺得彷彿是朝著更深處的地底走去。 這樣的深邃地底,又怎麼會和出口有關呢? 但是兩人此刻對駱德爾的能力已經絕無懷疑,因此便照著他的指示,仍然毅然決然地向著甬道的深處走去。 又走了一會,拐過一個大彎,只見眼前又是豁然開朗,卻是另一間大石室。 石室之中有床有桌,牆上也不曉得塗了什麼奇異之物,居然還濛濛地發著青幽幽的亮光,東關旅好奇地走過去細看,卻發現在牆上長出了一層會發光的綠苔,那濛濛的光亮便是從青苔上而來。 夷羊玄羿仔細地環視了一下石室,確定這兒便是甬道的唯一出口,略一沉思,便向著石室的陰暗處望去。 看了一會,老人的臉上現出了滿意的笑容。 “在這裡了。” 只見在那兒有著一個深幽的洞口,洞口處透現出森冷的風,夷羊玄羿緩緩地蹲下,深深吸了幾口氣,然後對著東關旅輕輕一招手。 “小旅,你也來聽聽看。” 東關旅有些好奇地學著他的動作,蹲在洞口,深吸了幾口氣,果然便在氣息中聞到了水氣的芳香。 而且,豎耳傾聽,還可以聽得見遠方傳來淙淙的悅耳水聲。 他是個山林出身的孩子,從水氣的味道便可以分辨出許多訊息,此時傳入鼻中的水氣頗為芬芳,清而不腐,應該是流動的山泉,而且從水氣的狀況聞起來,這水流應該頗為強大。 “應該便是這裡了,”東關旅笑道:“那位駱德爾前輩不是說出口要經過地下河川嗎?我想順著這洞走過去,應該便是那條地下河川。” 兩人再不遲疑,便弓著身子走進暗洞,那暗洞中刻有階梯,走起來極為順暢,走了大約十數步,只聽見水聲逐漸轟然迴盪,果然便是一條水流豐沛的地下河川。 那地下河川的水清洌冰寒,兩人這幾日奔波下來,吃得不好也睡得不好,此時知道脫身有望,繃得老緊的神經陡地鬆了下來,腳步更是飛快。 在地下河川旁走了一會,只見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是明亮,兩人久處地底,一時間不能適應這樣的強光,居然有些眼花起來。 然後,只見那河川像是神蹟一般,卻在兩人走出洞外時戛然而止,也不曉得是什麼樣的造化之奇,一條湍急的河川居然在幾步之內便突地消聲匿跡,連最細微的水聲也已經聽不見。 “好亮!”東關旅瞇著眼睛,攜著夷羊玄羿的手躍上一處巨石,忍不住大聲說道:“外邊的天空好亮!” 靜靜的山林之中,微風輕輕吹拂,空氣中隱隱傳來草木的芬芳,遠處蟲聲唧唧,間或傳來狐狼的悠長哀鳴。 出來了! 兩人終於從深洞之中出來了! 東關旅畢竟是少年心性,此時重新又得見外面的天日,不禁大叫一聲,歡欣地一躍而起,縱身一撲,整個人便滾在一處草地之上。 夷羊玄羿微微一笑,看著他在地上不住地歡呼翻滾,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東關旅在草地上翻滾了幾回,抬頭一看,卻在明亮的天空中看見一輪細指甲般的弦月,這一看整個人卻有些發怔起來,翻滾的動作也緩緩地停止。 天空既是如此光明,又怎會有月亮? 他有些發怔地仰躺在草地上,楞楞地看著眼前的奇景,過了一會,那明亮之感逐漸褪去,這才發現此刻並不是白天,而是不折不扣的深夜! 原來他和夷羊玄羿陷身在地底的時間並不算短,在地底的晦暗世界中,縱使有著光源,但是那種陰暗和平地之上是絕然不同的,兩人在黑暗的環境中待了那麼長一段時間,自然對外界的光線無法適應,一出來連黑夜的夜色也覺得明亮耀目,這才會把夜晚看成了白天。 這樣的道理,東關旅楞楞地看了一會天空便已經想通,等到眼睛又恢復了一些,這才回頭對夷羊玄羿叫道。 “夷羊前輩,原來現在是夜晚,不是白天呢!” 夷羊玄羿淡然一笑,他畢竟年歲已然不小,經過這一段折騰之後,體力也已經有些不支,於是腳下一軟,便勢坐下來略事喘息。 一老一少此時重見天日,於是便靜靜地或坐或臥,看著天空中的月色緩緩消化這一天來從駱德爾那兒聽得的奇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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