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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十章死靈從前都要去幽冥

楚星箭戰紀 苏逸平 6723 2018-03-14
“如果進入'幽冥'的話,不一定能夠通過鬼域天庭。但是如果不進入'幽冥',卻一定沒有辦法走得出鬼域天庭。” 便是這樣簡單的道理,於是東關旅便硬起了頭皮,扶著龍三公主走進了那片漆黑蒼茫的古怪世界:幽冥。 “有人說,這幽冥管的便是人們死後的地方,如果離開人世,這裡就是死靈的最後歸宿。” 在幽冥的晦暗空間中,龍三公主撐著蹣跚的步履,這樣靜靜地說道。 春秋時期,古代中國文明的幾個主要宗教都還未發展完全,後世信者最眾的佛教尚未引入中土,而道教的根本概念“道”,更只是一個空泛的哲理學說,被尊崇為道家先師的“老子”李耳,則還要幾百年後才會出生。 後世中國人的信仰之中,死後世界不外乎便是十八層地獄,牛頭馬面,閻羅判官等宗教觀十足的幻想,但是在東關旅和龍三公主的時代之中,人類對於死後世界當然有著一定程度的想像,但是卻還沒有到一個完整體系的地步。

因此,此刻東關旅扶著龍三公主走在這個鬼域天庭的“幽冥”時空之中,雖然好奇地四下張望,但是卻沒有什麼很強烈的感覺。 只見那“幽冥”是個光度極為陰暗的巨大空間,雖然從前面的經驗中得知,此刻眼前這個“幽冥”可能比起千年前神話空間中,真正的幽冥世界要小上許多,但是卻仍然空曠巨大,令人感到極為神秘深邃。 但是這個幽冥界顯然經過了多年的光陰摧殘,有許多地方已經呈現了崩毀不全的現象,遠方的平野之上,有著許多巨大的黑色蛋殼形體之物,但是仔細一看,這些形體卻是大多已經殘破,那些“物事”如果真是蛋殼的話,殼中不管曾經藏過什麼東西,此刻早就已經空無一物。 大致來說,這個“幽冥”雖然晦暗陰森,但是整個空間之中卻彷彿殘破日久,本來即使有過什麼,也早已經消失殆盡。

東關旅和龍三公主兩人在陰暗的大地上緩緩得行,穿過一個看似城市的巨大城都,奇怪的是,在城都前方居然有著一片極大的黑色牌匾,上頭以歪歪扭扭的古怪文字寫上許多個字,其中勉強有幾個字可以辨視清楚,卻寫著“幽冥之都”幾個大字。 但是走進城都之中,只見空曠之地極多,但是卻沒有幾棟建築,便是有幾棟孤零零的建物,也是一致地完全破舊毀壞。 在靜靜的城都中央,很奇怪地居然出現了一條波紋平靜的大河,只見河水漆黑如墨,河面極為寬闊,偶爾有幾片水花打在河岸之上,水聲雖然輕微,卻仍在這寂靜的古怪空間遠遠傳了出去。 東關旅扶著龍三公主,暫時地在河岸邊喘口氣,略事休息。他安置好龍三公主之後,便好奇地站在那條幽冥之水的岸旁向對岸眺望,因為河面極寬,只見對岸離得相當之遠,光線不甚清晰的情景之下,只能隱約看見對岸的岸上似乎靜靜地坐著許多黑色的巨大人體。

東關旅很有耐性地盯著那些巨大人體,想要看看“它們”是不是有生命之物,只是他站在那兒盯了許久,盯到眼睛都發痛了起來,卻仍然沒能看見那些巨大形體動上一動。 他在河岸邊又走了一會,看看實在沒有什麼可供觀察的東西了,這才摸摸鼻子走了回來。 在晦暗的天光下,只見龍三公主秀發零亂,已經閉上眼睛仰頭睡著。 而她原先纖細的腰上,此刻的肚子已經極大,而且不曉得為什麼,在晦暗的幽冥世界天空下,還泛著淡淡的水藍光芒。 走到這兒,東關旅一時之間也不曉得該如何前進,想要問問龍三公主,卻看見她睡得極熟,當然也不好將她立即吵醒,只好靜靜地坐在河岸之上,看著遠方的淒迷天際。 也不曉得在河岸上呆呆地坐了多久,幽冥之河的水面突然起了一陣不尋常的漣漪,水聲開始有些異常起來。

本來這樣的水聲差異東關旅是聽不出來的,但是因為整個幽冥的空間之中實在太過沉靜,他聆聽了一會,卻開始發現有些不大對勁起來。 隨著水聲,東關旅好奇地張望過去,卻看見幽冥之河上緩緩地擺渡,輕輕地飄過來一艘渡船。 黑暗河水,黑暗的天空。 連這艘船也是深黑色的。 東關旅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艘奇異的漆黑之船緩緩蕩了過來,回頭看了看龍三公主,卻發現她仍然閉著眼睛,似是睡得十分香甜。 等到那艘黑船近了一些,這才看見船上有一個黑黝黝的細瘦身形,在陰暗的空間之中泛著淡淡的青色眼光。 “我是后土,是這幽冥的守門之人。”那“人”輕輕地說道:“你要不要上來?” 東關旅有些遲疑,但是看了看周遭的奇異景象,心中不禁油然升起一股無比的好奇。

他生性之中有著喜歡追求不可知事物的好奇傾向,因此和虎兒、熊侶等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他對一些玄奇的事物最有興趣,從前還曾經被虎兒取笑。 此刻在這一切充滿神秘的“幽冥”之中,突然被這樣一個古怪的奇人邀請,毋寧是件令人不太放心的事,畢竟自己對這個陰暗的世界一無所知,會在前頭遇上什麼也毫無概念。 只是他轉念一想,想起從另一個角度來思量,即使在這個空間中遇上了什麼凶險之事,甚至這個古怪的后土要對他不利,只怕也是毫無招架能力,加上龍三公主這時又彷佛虛弱到了極點,即使發生了什麼變故,兩人也只能任人宰割。 想到此處,東關旅的心中豪氣陡起,咬了咬牙,便點點頭。 “好,我去。” 話一出口,卻又想起了一旁睡著的龍三公主,他轉頭看看她沉睡的表情,有些頹然地說道。

“可是我不能拋下我的朋友不管。” 那“后土”輕輕一笑,手上的長竿在水面上劃出悅耳的水波聲響。 “她在這裡不會有事的,我在'幽冥'之中也已經不曉得過了多少年,只要乖乖留在岸上,便比整個鬼域天庭的任何地點還要安全。” 聽見后土這樣說,東關旅更是放心,於是快步前行,也不管幽冥河的水有沒有什麼危險,便涉入水中,登上后土的渡船。 后土手上的長竿緩緩擺動,那艘小船便悠然劃入幽冥河中,在河面上輕柔地前進飄蕩。 也不曉得前進了多久,河岸開始出現了濛濛的光亮,東關旅好奇地凝望著那些光亮之處,卻發現那像是一道道柔和的光之波流,在光芒之中,更隱約可以見到人影和眾多事物的晃動。 “這……這些是什麼東西?這又是什麼地方?”東關旅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問完之後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便仔細地打量后土,沉聲問道:“還有,你又是什麼人?”

自稱星座幽冥地界守門人的后土此時專心地撐著長竿,靜靜地說話,只是,說出來的話只是將方才所說的再次重覆一遍。 “這裡是幽冥,而我便是幽冥的守門之人:后土。” “我知道你是后土,這點你剛剛說過了,”東關旅笑道:“我只是想知道,這個'幽冥'是什麼地方,你又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人?” 后土彷彿很慎重地想了又想,良久,才輕聲說道。 “我就這麼說好了。我既是后土,但我也不是后土。這裡既是幽冥,也不是幽冥。” “很好很好,”東關旅有些沒好氣地說道:“謝謝你說得這麼清楚。” 這樣的回答已經明顯有了譏嘲的味道,但是后土卻不以為忤,只是點點頭。 “不客氣。雖然你仍然聽不明白我的用意,但是我想我可以用另外一種說法來告訴你。

比方說,你今天看見了一幅圖,圖畫中畫著一條河,我問你,你是不是看見了一條河? ” “當然,”東關旅點點頭。 “或者你也可以說,'我看見了一條河的圖畫'。” “所以當你說,'你看見了一條河'的時候,你卻不一定是看見了河水的本身,只是看見了它的形影,對不對?” 東關旅點點頭。 “對。” “所以,那就是我此刻對你的回答。 我是后土,是因為我乃是依循真正的后土所造之人,很多地方都和他一模一樣。 對於我的真正身分,有一個名稱也許你可以了解,我其實便是一個'化人'。 ” “化人?”東關旅奇道:“像是碧落門中那種由真人所造而出的'化人'。”

“正是,”后土點點頭,溫和地笑笑。 “所以我能與你對話交談,我也能夠以'后土'的形體看守這個'幽冥'。 但是我又不是后土,因為真正的后土並不在這兒,但是你若想要知道和后土有關之事,卻從我這兒可以找到答案。 ” 他這樣一解說,東關旅便聽得懂了,於是他笑著說道。 “我懂了,因此這個'幽冥'也是一樣道理,是依照真正的'幽冥'所造,雖然很是類似,但是真正的'幽冥'卻另在他處。” 他自以為解釋得頗為合理,但是后土靜靜地聽了之後,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這樣說,其實也不對。” “不對?”東關旅有些不快地說道:“又是哪裡不對了?”

“你我此刻所在的'幽冥',是鬼域天庭的一部份,同屬於古代神話時空。後來經過多年的異變,才逐漸萎縮成這樣,但不論是在鬼域天庭還是幽冥,這兩個地界的事物卻依然是千年之前最原始的結構。 現在真正的'后土'所掌理的幽冥已經另有去處,在某個極為遙遠不可及之處,但是他所在的那個'幽冥'卻是從這兒分枝出去的,也許那一個'幽冥'規模更大,世上許多死靈死後會去那兒,但是若要提起真正的原始'幽冥',卻還是這兒。 ” 東關旅想了一下,皺了皺眉,這才謹慎地說道。 “所以,就有些像是一家老店開了分店,分店也許比老店大上百倍,裡面的人多了千倍,但是真正提到老店,還是要提到那家不起眼的原始老店,是嗎?” 后土笑道:“這樣說雖然有些市儈,但大致上便是如此。” 兩人在幽冥之河慢慢擺動,東關旅看著那一道道的奇異光流,忍不住問道。 “那些東西又是什麼?” 后土沉默了一會,這才輕輕地說道。 “時光。” “時光?”東關旅好奇地問道,但是卻對這個名詞並不甚了解。他是紀元前七世紀的人,但是這幽冥中的“后土”卻是個超越時代的奇異機械,擁有許多不同時代的資訊和記憶,此時將“時光”二字說了出來,卻讓東關旅聽得有些迷惑。 “時光是什麼東西?” “時光是什麼東西……”后土悠然地笑道:“這倒是個好問題,從我知道人世以來,有許多人都問過這個問題,但是卻很少有人能夠將它答得出來。” “答不出來,所以就不用說了是嗎?”東關旅笑道:“你這人說起話來倒也有趣。” “簡單來說,時光可以說是一些事情,一些人經歷過的痕跡,有點像是足跡,但是比起真正的足跡卻又豐富許多。 不論是你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一個眼神,便是眼角輕輕一動,都可以是時光的足跡。 這個'幽冥'世界,曾經是個收納過天下無數死靈的地點,在這裡殘存的死靈記憶,是天底下最豐富的資料。 雖然現在已經沒有死靈會再到這裡來了,但是過去曾經有過的,仍然存在,他們曾經記得的,也可能隨時出現在這裡。 ” “就是那一道道的光芒嗎?”東關旅好奇地看著陰暗空間中的光波流轉。 “那些不就是和鬼火一樣東西?” “鬼火只是種有形之物,和這些'時光'是截然不同的東西,”后土悠悠地說道:“每一條光芒,很可能代表的是千百人的一生記憶。 人要死去的時候,會特別的眷戀生前的時刻,不論是多麼瑣碎的事,都很可能記在死後的靈體之中。 那一道一道的光,是許多人在生命結束之前發生的事,如果你用心去看,用心去聽,你也許可以看得見許許多多人生命中曾經最重要的事情。 ” 東關旅聽著后土流暢地敘述“時光”的種種特質,但是說老實話,聽了許久卻仍然沒有什麼概念。要知道這“時光”一事是文明上的一大謎題,即使是傾古往今來智慧者的畢生之力,即使是過了三千年後的二十四世紀,人們對時光之事仍是一知半解,更何況是此時的東關旅。 但是依著后土的指點,東關旅將眼神專注在某一條光芒之上,看著看著,彷彿可以見到在光芒之中,透現出些微的模糊光影。 他好奇地就著光影繼續凝神細看,過不多時,卻出現了彷彿是走馬燈一樣的情景。 在翩然掠過的光影中,只見一個嬰孩呱呱墜地,哭得極為傷心,誕生之地卻是個窮到了極點的小鄉村,生在一戶極為破舊的茅屋裡。 小嬰孩慢慢長大了,他的生活依然困苦,而他所處的時代也是戰火仍頻,這個孩子從小就在兵荒馬亂中長大,當過牧童,當過乞兒,甚至還當過一種頭頂剃個精光的奇怪異人(東關旅所處的時代是古代中國的春秋時期,其時人們對佛教依然一無所知,並不曉得什麼是和尚僧侶)。 然後,在戰亂之中,這個小男孩逐漸長大,也加入了戰爭,他和一群朋友在不同的戰役中不斷地殺人、爭鬥,在許多次慘烈的戰事之後,小男孩成了個威武的中年人,並且最後變成了萬人擁載的帝王。 但是小男孩變成帝王之後,並沒有變成一個更開心的人,他成為帝王之後,天下已經不再有戰爭,但是他卻仍然不斷地殺人,殺功臣、殺部屬,也殺那些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最後,小男孩也快要死了,說也奇怪,東關旅明明只是看著“時光”中的光影,只是不曉得為什麼,卻連光影中人的心事也可以感受出來。 小男孩臨死的時候,已經是個老人,躺在臥榻之上,心中當然對他一生建立的霸業感到極為滿足。 但是,他的兒子早死,要接他王位的孫兒又太過年輕,想要找幾個有能力的人來輔佐孫兒,卻發現這些人早已被他殺個乾乾淨淨。 他從來不相信人,不相信朋友,連最親的親人他也不信。 因此,他臨終之前想到的最後一件事,才知道原來他的一生有這樣的孤獨與寂寞。 光影中的“敘述”至此結束。 東關旅有些發怔地看著這個“帝王”的一生經過,但是卻怎樣也想不起來,古時候有哪個著名帝王有過這樣的人生與經歷。 正在沉想之際,一轉頭,卻看見后土正靜靜地盯著他看。 “很有趣的故事呢!”他點點頭笑道:“這……是哪個封國國君的故事,怎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些人,這些事,在你們的世界中,未必是發生過的事,”后土饒有深意地說道:“在'幽冥'裡,現在、以後、過去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比方說你剛剛看見的這個帝王的一生,雖然他已經在你的眼前長大、變老,但是實際上,在你們的世界中也許他還要幾千年才會出生,他的人生歷程要再幾千年後才會開始。” “幾千年後才會開始?”東關旅奇道:“他明明就已經有過生、老、病、死的經歷了,為什麼還要等幾千年才會出生?” “已經出生過了的,可能還沒存在,還沒出生的,卻已經有了所有的過去,”后土一字一字地說著,但是說出來的每一句,卻都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過去等於現在,現在卻是將來,將來可以是過去,這便是'時光'的真正精髓所在。” “如果是這樣的'精髓',那我大概是一輩子也聽不明白的,”東關旅有些自我解嘲地笑笑。 “因為您現在說的事,我一樣也聽不懂。” 后土淡然一笑,彷彿對這樣的結果早已習以為常。 “人的一生,總以為一定要知道些什麼,也常常以為每一件事情一定要有個答案。”后土說道:“所以人會一直好奇,一直地問。” “難道這樣不對嗎?”東關旅奇道:“天下萬物本來就都有個真正的道理,只要是有謎題,就一定會有答案,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你真的以為天下事真的有道理,而且一定有答案嗎?” “當然。” “只是,有許多聰明智慧之士卻已經領悟出來,世上並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稱為'答案',一件事在某一個時刻可以是個解答,但是在另一個時刻卻可能是另一個謎團的開始。 就像你剛剛看見的那個帝王的一生,對於你來說,那是件曾經發生過的事,也許可以稱之為一個答案。 但是對他本人來說,他還要數千年才會降生,才會將這樣的人生演練一次,因此這段人生對於此刻的他來說,卻是一個未知謎題。 ” “照你這麼說,'時光'這種東西有什麼用處呢?”東關旅疑惑地問道:“既然你還沒發生過的事,在別人的眼中可能早就看過好幾遍,這樣的生命,到底有什麼樣的用意呢?” 后土的“眼神”中彷彿有著讚許的味道,只見他悠然地看著幽冥之河的遠方,靜靜地說道。 “所以,這就是人間最有智慧的人最終都會思索的疑問。 對啊!這樣的人生,到底有什麼意義呢?如果只是玩一玩遊戲,又為什麼要有'時光'這種東西呢? ” “沒錯,”東關旅笑道:“我就是等你告訴我其中的奧妙與道理。” 有趣的是,對於這個問題,后土卻很快就有了答案。 “有一種蟲子,夏天降生,不到秋天就已經死去,所以這種蟲子從來不知道有'冬天'這種東西。 如果它能說話,如果你問它:'什麼是冬天,什麼是冰? ',它又怎能回答?這便叫做'夏蟲不可以語冰'。 你問我,'時光'是什麼東西?對我來說,我就是那隻夏天的蟲,問我冬天的冰是什麼,長什麼模樣,那我就實實在在地不知道。 ” 兩人在幽冥之河上談談說說,東關旅偶爾又凝神看著一些人的悲歡離合、生死聚散,有時看得歡笑,有時又覺得心情沉重。 其中有一道光束,卻出現了讓東關旅覺得驚訝萬分的情景。 因為在那道光束中的記憶裡,居然出現了星箭荒場的巨大神像! 只見那些神像都和上古時代一樣,能夠靈活地活動縱躍,它們身處在一個古怪的曠場之上,卻只聽從一個中年男子的號令。 這個中年男子剛剛因為災難失去了妻子和小孩,因為得到奇異的指點,便擁有了造出“化人”的能力。 造了幾個和他的妻兒相似的“化人”之後,這個中年男人更是靈感湧現,不曉得是他自己建造而出,還是從別的地方得到援手,總而言之,後來在那男人的曠場之中,便滿滿地排著一地的星箭巨像。 從巨像們的動作和舉止看來,它們應該也是“化人”的一種。 只是很可惜的是,這段光芒中的記憶只到此為止,之後的發展如何,卻已經是無從稽考。 看見東關旅對這段記憶極有興趣,后土在腦海中思索了一會,靜靜地說道。 “這段記憶,和你們這種星箭傳人極有淵源,”它說到這兒,東關旅心中一動,這才知道原來后土早已看出他是星箭族人。 “星箭族類一事,是上古時代一個重要的謎團,而且和幽冥的淵源更是極深。 據我所知,星箭巨型'化人'有很多甚至還是真正的后土建造而出的。 剛剛你見到之人,名叫谷蜀誠,也是個在你的世界中尚未存在之人,而他和星箭傳人的牽扯是一個極長的故事,如果能夠找到他,星箭之謎也許就能夠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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